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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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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里人头攒动，今晚是新雏们的花魁之夜，颜烝等人不想露馅的话就必须参加，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颜烝和竹箫一派悠闲淡定，另外两位钢铁直男却心急如焚。
“求求你了竹箫老大竹箫高人竹箫仙人！您就给我化丑一点。”言昇愁眉苦脸道。
竹箫好笑地附在颜烝耳边道：“他怎么就自信自己会选上花魁？”
青楼这等地方在花魁头衔上端的是男女平等的态度，娼妓挑选一个，伶官挑选一个。这边原花魁竹箫还不着急，风流倜傥的乐王还不着急，言昇一个大黑脸不知道急什么。
不过几时玩笑话过去，天黑露出银月，青楼也渐渐人声鼎沸，今夜不仅有嫖客，还有看热闹的。
颜烝等人来青楼是有原因的，秦家不知是什么癖好，极喜欢以青楼为幌子，内地里干点儿见不得人的勾当，顺带做点信息贩卖。青楼就是他们的工作室，颜烝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想的就是来都来了，干脆一窝打尽。
雏儿们一个个上台展示，好似学着模特走T台。乐王府等人都被竹箫易容了一番，和本尊仅有五分相像，颜烝下午对着铜镜一看，瞅见铜镜里那个三分妩媚两分娇羞的少年脸蛋时一阵恶心，好在这半年来修的了好涵养，淡定地无语一会儿，就接受了竹箫“高人”的恶作剧。
竹箫摆明了是希望颜烝选上花魁之位的，颜烝并不排斥这个名头，也不心慌，选上了就选上了。大不了躺床上灯一关，把那人敲晕就是，毕竟买的下花魁初夜的绝不会是平庸之辈，届时说不定还能得到某些线索。
可是那些老家伙们真会喜欢这样一个妩媚娇羞妆容的少年？颜烝深感自己一个现代人跟不上古代的风尚。
“放心吧，没人看的出来的。”竹箫温柔地给他拍拍肩，大概是减压。
颜烝轻叹：“上次女装你也是这样说的。”
竹箫抿嘴笑道：“的确没被发现啊。”
颜烝心里一空：“其实，还是被发现了的，只是他没说出来。”
竹箫惊讶挑眉：“这都能发现？那很了解你嘛，他在这儿底下么？”
“……”颜烝压住心头歉意和苦涩，很不走心地环视一圈，“大概是不在的吧。”
现在除了秦家人，再没人知道晏阳的行踪和生死了。颜烝是来歼贼的，也是来除掉自己心底夜夜刺痛自己的那根刺的。
底下人群议论纷纷，周围包厢里也不平静，今年伶官雏儿里都很优秀，这边的势头隐隐超过了隔壁女妓们。一轮一轮地投票和呼叫声涌过，颜烝依稀分辨出叫自己艺名的和竹箫艺名的人最多，竹箫选上花魁也好，竹箫虽然不是童子功，底子不如童子功的颜烝，但天赋使之加上黄叶指导有方，一身武力值绝对不弱，敲晕个富家老头子还是没问题的。
“无筝五百两白银！”
“闻箫七百两白银！”
“闻箫九百两白银！”
“无筝一千两白银！”
包厢里的大人们的小厮为了传达指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始作俑者“闻箫”和“无筝”淡然坐在台上喝着茶，清冷得不像在妓院里。
颜烝隐隐觉得竹箫会胜过自己，他这时候喝着茶的样子可不妩媚，那些人无非是喜欢他这种妩媚姿态才想要他，现在见他并非容貌上那般大概会失望。
颜烝所想是一回事，但看上去又是另一回事了，旁观者竹箫心里不住感慨这位王爷的厉害，如此妩媚娇嫩的妆容还能驾驭住清冷的气场，如果当不下王爷，也完全可以去当个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了。
不出竹箫所料，一边娇媚一边驾驭住清冷姿态的颜烝夺得了花魁头衔。他只是在颜烝一脸想不通的时候闷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殿下加油。”
花魁房里麝香味极浓，颜烝前脚刚进就想缩回来，这种气氛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容易让人情迷意乱了。
买下无筝的大人躲在最里层的包厢里没出来，颜烝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脑子里脑补的形象倒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当年秦家大公子单方面占他便宜时他就已是很想杀人了，现在要是再来个油腻大叔扑倒他，他不能保证会不会直接提剑砍人。
然而亥时过去、子时过去、丑时过去……饶是现代夜猫子的颜烝都快憋不住了，他一把匕首藏在绣花枕头下，唯恐那人来个出其不意。
“无筝公子还没睡下么？”
颜烝揉了揉眼睛，稳住心神：“是。”
“小的是秦家的小厮，大人说他今夜有事不能来，改日再见公子，望公子不要躲着他。公子早些睡了吧，小的先退下了。”
“……好。”颜烝挑了挑眉，他本来想埋伏一条肥鱼，没想到一来就来了头鲨鱼。也不知道是哪个秦家公子这么好命，刚好这个时候家中有事救了他一命，否则他进了这屋子，颜烝就绝不会让他干干净净出去。
诚然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再多的遗憾，也架不住生理上的疲倦，连妆都懒得卸了，直接吹灯盖被子，大红色的薄纱床帷把小小的四方之地遮住，从外看去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纤弱人影，也算得上极为勾人心魂了。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竹筒从窗户伸进来，一丝微弱又甜腻的香味儿和麝香味儿混在一起，尽数被梦中的人儿吸进。颜烝自从失去晏阳后，整个人都警觉了不少，还是第一次睡得如此沉如此香……
一个人影慢慢靠近床边，他轻轻抬手放在因为药效沉睡的少年脸上，嘴角上扬一个微妙的弧度，松了一口气，不知是笑还是叹气。
“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晨曦的第一缕光是随着言昇如擂鼓的敲门声掠过颜烝的卧寝，颜烝难得沉睡一遭，又睡得晚，头重脚轻，差点起不来，被言昇吵得一把匕首扔过去让他永远闭上嘴。
言昇刚推开门瞳孔一缩眼疾手快抓住匕首，又惊又气跑过去拉起人：“我担心你才过来看你，你哪来这么大的起床气！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地方你竟然能安心睡着？还他娘睡这么沉？！”
“……”颜烝一个寒噤终于彻底吓醒，弹坐起来，盯了眼自己身上盖的好好的锦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为何会对这儿突然如此心安？明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颜烝魔怔地抓着被子，忽然俯身埋头在被子里猛吸一口。
言昇被他奇怪的举动吓得大气不敢出，愣愣看着自家王爷吸完被子后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
“这……这被子哪里不对劲吗？”
颜烝攥紧被子，握得手上骨节咔咔响，他缓缓闭上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没什么不对劲，只是有一股子很淡很淡的……”
他死了都不会忘记的药味。
作者有话要说： 晏阳总是工作的时候发现青楼里的颜烝马甲呢，也是很无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