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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潜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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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什么药味？！”言昇瞠目结舌，一把抓住颜烝的被子一阵猛吸，那样子看起来又变态又好笑，末了愣了愣，皱眉道，“没有什么药味啊……”
“有啊。”颜烝又闻闻了被子，那味道很轻很浅，但颜烝一闻就闻到了。
黑脸侍卫眉头微皱，垂眸不忍心继续看着颜烝，难得柔声道：“殿……无筝，我们去吃早饭吧。你先把他放一放，再忧心他也不会冒出来的。”
“……”颜烝放下手中锦被，再一次确认道，“你真的没有闻到味道？”
言昇轻轻摇头，在他看来颜烝已经想晏阳想出幻觉了。
颜烝不信邪又闻了一会儿被子，言昇终于看不下去他这副心酸样，以上犯下强行把他给扒了下楼去。
颜烝吃饭也心不在焉，那股淡淡的味道绝对不是他的幻觉，他对晏阳的感情……大概是没有那么深的吧。
几番思绪过去，忽然城外天色大变，先前晴空万里晒得行人跺脚骂街，这时倏地黑云压城狂风大作，刮得青楼门边小树苗子站不直。
“这天气，今天就别出去了。”颜烝放下碗筷道。
竹箫笑道：“晚了，莫公子这些日子被胭脂味儿气得头冒青烟，今日重回自由身，大清早就跑了出去。”
没想到拜师学艺学有所成后的莫南如此不听组织指挥，颜烝一阵无语：“那就让他淋着雨回来吧。”
“无筝，无筝在哪儿——”
颜烝一听到老鸨的声音便倍感头疼，招招手：“这儿。”
这老鸨姓李，看着年轻，三十出头的光景，细腰束得好像一捏就断了，她柳叶眉吊起，怒目道：“你在这儿作甚！”
“那我应该在哪儿？”
“花娟没叫你去学舞吗？”李妈妈掐着她那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敲颜烝的头。
“学舞？”颜烝眉头一跳，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自己饱受折磨的腰了。
“我警告你，昨晚那么大一笔钱你给我弄丢了，还敢和我摆架子的话就给我回到地牢去！花娟——”
“哎！”穿着蓝色长裙的清秀姑娘盈盈走来，“妈妈找我何事？”
李妈妈瞪眼：“带他去习舞！”
“……”颜烝几欲挣扎，但被老鸨满脸警告的样子给憋了回去，他身后众人仗义得很，一个个捂着嘴闷笑憋得难受。
他被花娟牵着进了习舞房内，没想到眼前的花娟就是他的舞蹈老师，颜烝认命了，若是真要学舞便学吧，权当再加一门技巧了。
花娟盈盈一笑温柔似水，手上却拿着戒尺：“好好学，否则……”
戒尺打在木门上，发出令人牙疼的声音。颜烝沉默一会儿，点点头：“要学很难的么？”
“初学者学什么不难？不许想着偷懒。”
“……嗯。”
窗外暴雨如注，花娟一会儿指使他压腰，一会儿指使他压腿，然他还没有做什么错事，那戒尺就和他的胳膊来了个亲密接触，他两条胳膊都已经是火辣辣的痛。曾经他也听一些女同学说过，舞蹈老师大多美丽又严格，学舞时被老师打是少不得的成长经历，可这花娟打得也太过了……
简直就像在泄愤。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在他心底落地生根，但颜烝自认为是没有惹过这位花娟姑娘的，就算是昨夜争花魁之位，也没有欺负到花娟头上去。
“哎哟我不行了太痛了！”颜烝瘫在地上抱着手臂，装出不堪重负的样子，“好姐姐你别打我了，我做错什么了。”
“呵。”花娟冷笑一声，用戒尺拍他的脸颊，羞辱之意昭然若揭，“你做错什么了你不知道吗？”
颜烝忍住掰断那戒尺的冲动，可怜兮兮道：“姑娘行行好告诉我吧。”
“你可知道昨夜谁买下了你？”花娟蹲下和他平视，“我看在你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先饶你一次，下次如果还被他看上了，你就自个儿准备腰带上吊吧。”
颜烝眉头一蹙，这是个什么歪理？看不看得上他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好像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花娟好心情地笑了：“你自己毁容了不就可以了？”
“……好姐姐，其实我昨天没看到那位大人，你能告诉我那位大人是谁吗？”
“你自然是没看到他的，他若是已经在你那里歇了，你个臭婊.子也可以直接去死了。”花娟语气讥讽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姓杨，至于别的……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他是谁，难不成方便你去勾引他？”
看这一套没套出来话，颜烝又换了一种方式：“姐姐很在意这位大人，姐姐心悦他吗？”
花娟又用戒尺拍他脸，留下两道粉色的印记，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就别宵想。他啊，不是我们这些人配得上的。”
“哦。”颜烝懵懂地点点头。
见他这样乖巧，花娟心里的气消了许多，站好拍手：“得了，今天学到这儿，以后要是还有下次，我家大人还会让李妈送你来学舞的，记住了吗！”
颜烝一个寒颤，害怕地点点头。
“就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让他看上了……”花娟瞧他怂样不屑得很，握着戒尺走了。
如果她这时候回头，就会看见那位原本窝在地上发抖的怂货已经脸色如常，满不在乎地掀开袖子，看着青紫交加的胳膊喃喃自语：“我还没开始查，你们就一个两个朝我网里跳，这可让我从哪谁开始呢。”
那就从这个打了自己的小姑娘下手吧。
颜烝当机立断，顾不上照顾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跟了上去。
不出他所料，花娟没有待在青楼，举着油纸伞抱着戒尺径直朝某个地方走去，如果跟一个小丫头都能跟丢，那他就真的辱没了颜烝这身子的好功底。
随着花娟绕来绕去，颜烝跟到了一座豪气冲天奢靡无度的府邸前——秦府。
秦府里丫鬟都是唇红齿白迷人得紧，颜烝才溜进去便瞅见了眼熟的秦大公子，不愧是色胚投胎，光天化日下在自家中招惹丫鬟，也不知道那秦老爷子为什么还没有打死他。
花娟最后进了一片草木幽深的院落，颜烝潜伏在瓦砾上，已经小了许多的细雨沾湿了他全身，胳膊下的伤口和着雨水隐隐作痛，他听见花娟隔着门道。
“小姐，我已经罚过他了。”
“嗯，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那人就是个庸俗之辈，胆小如鼠！”
“娼妓罢了，你还想他有什么骨气。”
花娟撇撇嘴道：“想不通他怎么被看上的，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用？”
“好了，你盯着他点，逾规的话你就杀了，不必留下。没事的话你可以退下了。”
“是。”
颜烝心里好像装了铅石一样沉，屋内清冷女声他是听过的，显而易见的秦雁的声音，可这人是秦雁，那昨晚点了他的男人是谁？
秦家兄弟买娼妓又不少，哪里值得秦雁这么上心？颜烝隐隐希望那人是晏阳，至少证明晏阳还活在人世，但同时他又不是很乐意那人是晏阳，不乐意晏阳和秦雁关系亲密到如此地步。
之前花娟倒是说那人姓杨，难不成是杨愿？起来想去这个可能性最大，颜烝倍感可惜，早知道昨晚合该死缠烂打留下他，届时敲晕他带回长乐乐王府里，看秦家还能拿什么名头造反。
颜烝不过想了片刻，屋内的女人走了出来。秦雁许是极喜欢她那白色长裙的，颜烝没没见她都是这身白裙加身，好不清纯高洁。秦雁不过走出两步，松了举伞的手任由细雨附上她的发梢，她仰头看向颜烝所在的地方。
被发现了吗？
颜烝瞳孔一缩，倏地朝瓦砾贴得更紧些许，只听见几下破空之声，一支支暗箭稳稳当当落在了颜烝身旁，还有一支运气较好，正刺中他的脚踝。颜烝屏住呼吸不露出一丝风声，然秦雁既然做了怀疑，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又是几支暗箭袭来，颜烝轻跳弹开，落在另一个院落里。
秦雁敏锐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眼色带上阴翳，招出十个影卫：“要么抓住他，要么杀了他。”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