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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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二天高易山来服侍自家爷起床，爷一如既往的已经醒了，靠在床边假寐。
他服侍欧阳明日穿上衣服，然后整理床铺。
欧阳明日咳了咳。
高易山连忙转身上前关心道：“爷？”
欧阳明日抚顺衣袍，“……不用整理了，一会儿替鬼见愁疗伤完，我想继续休息一会。”
高易山有点莫名，但还是应下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爷，可以给鬼见愁疗伤了。”
*
鬼见愁房内
欧阳明日微微歪头，打量着这个冷峻的男子。
龙魂刀主，他认识他。
龙魂凤血本是一对，而如今手执凤血剑的是上官燕。
鬼见愁，司马长风。
他轻抚鬓发，长叹一声，“刀剑有情，刀剑无情？”
刀剑无情，人却有情。
他垂下了眼帘，想起了昨夜……
他抿了抿唇。
高易山端着药品走了过来，“爷？可以开始了吗？”
他轻轻颌首。
*
鬼见愁伤势过重，一般的药石根本不能医。
欧阳明日剑走偏锋，以真气灌入银针，辅以灵药拂穴。
其用针之险，拂穴之大胆而精准，即使是边疆老人看见，也要赞上一句的。
可若是真被他师父瞧见，怕也是要叹一句，太癫狂。
施针完毕，他眼前有些发黑，手低着额角，揉了揉，服下了高易山递来的药。
“你去服侍鬼见愁吧。”他吩咐一句，呼了口气。
他回书房等人了。
等什么人呢，等该来的人，会来的人。
他等着，有人总会来。
——
上官燕今早鸡鸣时分才从欧阳明日的房间离去。
昨夜她把怔住的欧阳明日被自己搬上床铺，解开了他的外衫，取下了他的发冠。
欧阳明日黑发凌乱，眼里漆黑一片。他沉默的看着她，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中衣，然后回到床边，缩进被子里。
她搂着他的腰，径自合上了眼睛。
也不管他浑身僵硬。
他清了清喉咙，哑声问：“你……”
然后瞬间窒了声。
上官燕吻了吻他的胸膛，从敞开的衣襟。
温热的唇，贴上了滚烫的胸口。
咚咚咚——
心在跳。
窗外的雨在下，啪嗒啪嗒。
房间的烛火在跳动，偶尔有灯芯破裂的细碎声响，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四
欧阳明日坐在窗边听雨，耳内传入那微小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他缠绕手中金线的动作停下了。
“易山。”他唤了一声。
高易山应了一声，转身折去门外。
就听门外，易山道：“上官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你家爷。”
“我家爷方才为鬼见愁疗伤，动了真气，一时不便见客，您要是有什么急事儿，我替您传达吧。”
他听到易山在他的示意下这样说道，喉咙紧了紧，握住了拳。
上官燕沉默了片刻，道：“也没有什么急事，你便代我向你家爷道谢和辞行吧。”
辞行？
“辞行？”欧阳明日一愣低喃道，自己的思绪未开，口中就已经连忙唤住了易山：“快请上官姑娘进来。”
易山：“……”
易山：“上官姑娘，请跟我来吧，我家爷有请。”
上官燕点点头。
两人进屋后，还没等上官燕落座，欧阳明日问道：“你要走？”
语气有些莫名的委屈。
上官燕淡笑却没做声，欧阳明日会意，轻抚鬓发，道：“咳……易山，你先出去吧，我与上官姑娘有些事要谈。”
易山心里‘哦’了一声，应了一句：“是。”然后退下了。
还小心的合上了门。
欧阳明日：“……”
上官燕没有落座，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抚上了他的额角，轻声道：“我没想到他居然伤的如此重，要你如此……我很抱歉。”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额角盈盈的真气注入，额角紧绷的地方的舒缓了下来。
他问：“你确实要走？”
“我有急事在身，如今耽误些时候了，不得不离去。”
“那司马长风……”
“待他醒来，你不要告诉他，是我带他来的。”
欧阳明日侧过身，凝视着她：“你不想让司马长风知道是你家救了他吗？你还为了他……”他止住了声。
上官燕微微低下身，“我与他是敌非友，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兵戎相见，何必节外生枝，多生烦恼呢。”她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伸到一半，却停下来，抽身离开。
欧阳明日握住了她的手腕，抬头，望着她秋水一般的眼睛，迟疑的开口：“那我……我们，你、你当真……”
上官燕吻了吻他的眼角。
欧阳明日握紧了她的手腕，“你……不气我……”
她用另一只手负在了他紧握自己手腕的手上，又碰了碰他的唇，温湿的呼吸彼此交缠。
良久，她恋恋不舍的抽身，抿了抿唇，“等我办完了事情，我会来找你的。”
欧阳明日脸上冒着热气，闷闷的哼了一声。
——
上官燕走后，高易山才进来，他惊讶的自家爷的脸上有些薄红，连忙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是方才运功过度，伤的厉害吗？我去在拿些药来。”
欧阳明日：“……无事，天气有些闷热罢了……”
高易山：“？？？”
欧阳明日：“……带我去见鬼见愁吧，他该醒了。”
“好的，爷。”
*
鬼见愁醒来，隐约觉得身旁有人，他迅速握住了身旁的刀，翻身坐起。
华服公子端坐床前几步，把玩着手中的金线。那魁梧的仆人伫立在他的身后。
那华服的公子见他醒来，懒懒的瞥了他一眼，道：“你醒了。”
“是你？”他讶然，“你是……赛华佗。”
“在下……欧阳明日。”华服的公子，手中金线一动，一道凌厉的寒光凛冽，直夺他手中的龙魂刀。
他神情一凛，璇身卸掉那刺人的劲道，运气弹开金线，然后抬头，顺着金线看向那公子。
欧阳明日却含笑，抚了抚鬓发：“看来，司马少侠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
司马长风觉得这人性情诡谲，不易深交，当下抱拳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我司马长风记下了。以后若有用到在下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那公子孤傲而不可一世，“我只是想知道凤血剑的伤，以我的本事，能不能力挽狂澜而已，阁下怕是太客气了。”
他无语，抱了抱拳，打算离去。
尚未跨出门，他忽然想起什么，顿了顿。
欧阳明日冷笑：“你是想问，是不是女神龙送你来的。”
司马长风没吱声，默认了。
他哼了一声，收起了金线，“你可别忘了，身上那一剑是谁刺的，她又怎么会救你呢？”
他似有意无意的叹道：“最毒妇人心啊……”
高易山：“？？？”难道不是女神龙送过来的吗？
司马长风沉默了片刻，道：“同是江湖中人，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是吗？
欧阳明日冷哼。
司马长风走了。
高易山疑问道：“爷，明明就是女神龙……”
欧阳明日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我自有分寸。”
“传闻古木天铸造的龙魂凤血这两把兵器，刀剑有情，人亦情意绵绵，我偏不信。”
他偏偏不信。
忆着鬼见愁离去时，黯然的样子，他垂下眼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