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五
司马长风受义父之命来取上官燕的性命，而他却三番四次下不了手，一次次的放过了她，不惜通过伤害自己，来放弃伤害她。
那日，两人合力擒采花盗，那诨名‘臭豆腐’的少年郎喊出，“你们两人不是相互仰慕”的时候，他忍不住心下大震，一时失神，被她再次刺伤。
幸而她本无意伤他性命，索性并无大碍。
一切事了，二人留在破庙里，她默默的替他包扎伤口。
*
他凝视着她的侧颜，痴迷入深。
上官燕感觉到他视线灼热，毫不避讳，叹了叹气，拍了拍包扎好的伤口，道：“可以了。”
司马长风吃痛，收回目光，知道自己冒犯了她，低下头，低低的道了一声：“抱歉。”
上官燕道：“不必道歉，你我之间，恩怨太深，此后兵戎相见，不必手软。”
她站起身来，司马长风的视线跟着她移动，他瞧了瞧自己绑的好好的手，抬头道：“那日，沙漠之薨，你伤了我之后，又将我送到赛华佗那儿了，是吗？”
上官燕微微侧目：“赛华佗这样告诉你的？”
司马长风：“……”
上官燕迎上他的视线，他脸上仿佛十分平静：“……那日我伤了你，却没想救你，只是不忍你死在沙漠中，没想到刚带你走出沙漠，却被赛华佗救了去。”
司马长风目中闪烁，平静的道：“无妨，同是江湖中人，你我又是……这样的关系，我理解你的做法。”
上官燕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应，她其实不太擅长与别人相处。
至少是他们二人之间。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两人，注定是不死不休。
她道：“鬼见愁，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去面对。人生总是求而不得的，我很欣赏你，也希望你放下一切牵挂。观天峡一战，希望你能拼尽全力。……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她便离去了。
独留下他呆坐着，朝着她离去的方向。
“那日，你以口渡水，救我一命……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情意……”
他的低喃，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旁人。
破庙里，神佛颓唐，晚风拂面，冷的渗人。
——
欧阳明日的住处
春风得意宫遣人送来了一副珍珑棋局，欧阳明日十分喜爱，正把玩着。
“你们是为了观天峡一战而来？”他嘴边含笑，今日戴上了玉冠，身着一身淡金华服，轻抚鬓发，举手之劳间翩翩风度，俊雅务必。
他眉间一点朱砂，目光流华，面对这一行人道：“是上官燕让你们来找我的？”
“不是……”那小童圆润可爱，脆生生的道：“我们是自己来找您的！”
“我求求您啦，您若能阻止司马大哥和上官姐姐，我就喊你神仙哥哥好不好？！”
他倒觉得有几分有趣，眼角有笑意，“哦？为何要叫我神仙哥哥呢？”
“因为上官姐姐说，世上无人能阻止这一战，您若能阻止他们俩，我当然要叫你神仙哥哥~”
“古灵精怪！”小童的话让他轻笑，恭维总是让人心生舒适，特别是小孩子天真无邪却更显真诚的话语。
看一行人兴奋的表情，他却又凉凉的道：“别高兴的太早，上官燕说的对，世上无人能阻止这一战。”
另一个少年郎急忙道：“连您也不能吗？”
他挑眉，“是呀……我也不能。”或者，根本不想。
六
上官燕回到投宿的客栈时，天色已经晚了，只见店小二就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见她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哟，女侠，您可算回来了，那贵客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赶紧领着她进了客栈。
上官燕发现客栈被清空了，大堂里已经没有客人，心里便有了底。
提着剑，跟着伙计去了后院。
高易山在门前等着呢，一躬身道：“上官姑娘，爷在里面呢。”
上官燕点点头，推开了门。
欧阳明日提笔写完书信，放下笔，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他驱动轮椅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
上官燕勾起唇，将剑别在腰间，走到他身后扶着他的椅子，缓缓的推动着他。
“你怎么来了？用完膳了吗？”
他侧身抚上她的手，与她对视：“我不来怎行？你的小伙伴们都已经寻到我家里来了。”
上官燕哑然：“是臭豆腐他们……”
欧阳明日轻哼。
“可我与司马长风一战必不可免，你何必前来……一切事了，我自会去寻你的。”她叹息一声。
“我可不是来阻止你的。”
赛华佗一向性情孤傲诡谲，可偏偏碰到她，他便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见他前来，她反而有些不情愿，他有些气闷。
“我怎会不知你心意已决，我如今被四方城主命为国师，受命前来作见证。二来，只有一观此战，我才能看清幕后主使。”
“我只是不想你孤身迎战，想做你的后盾罢了……”他闷闷的道。
她的眼神变得柔软的不像话，俯下身：“我很抱歉……”
他道：“你不必道歉……”
上官燕吻住了他，轻轻的咬着他的唇。
“我只是，孤身一人惯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很抱歉。你为我担心，我很开心。”
欧阳明日微微仰着脸，接受她的吻，脸上飘了淡淡的粉晕。
一吻，他的嘴唇像抹上了淡淡的胭脂。
他牵着她的手，“我是个医者，可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司马长风武艺超群，龙魂凤血又皆为稀世珍宝。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上官燕淡笑着，抚摸着他的眉眼。
这人啊，眉间一点朱砂，此时眉目含情，是何等的芳华——
两人手指交缠，情意绵绵。
两情相悦，真好——
六
沐浴完毕，高易山服侍欧阳明日就寝。
离去时，给他家爷在床铺旁留了一盏明灯。
他家爷总是喜欢睡前翻阅片刻书籍，时间不长，所以他便只留了盏灯，自己回去休息了。
欧阳明日倚靠在床上，翻阅着随身带着的那本书，就听烛火噼啪一动，有人立在了门前。
他微微凝神，手中捏起了金线。
门打开了小口，风拂了进来，吹拂着皂角的清香。
欧阳明日放松了下来，无奈的合上了书，“你可是喜欢上夜闯的滋味了？”
上官燕飘进了他的被子里，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润。
“外边好冷。”她朝他身上缩了缩，让他身上的热气温暖着自己。
欧阳明日一愣，眼神飘了飘，拿起床头备着的干毛巾，替她擦拭头发，“这么晚了，穿的这么少出来。”
“我想和你一起睡。”她蹭了蹭他的胸膛，把自己塞在他的怀里。
欧阳明日想捂住脸，已经忍不住脸上满满的笑意了。
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天色渐凉了，入夜更是寒冷，你虽然是习武之人，也要多穿些衣裳，免得风寒难受。”
上官燕笑着抬起头，亲上了他的下巴。
欧阳明日：“……”
她看着他微红的脸，连给了好几个啾啾，然后舔上的他的喉结。
欧阳明日：“！”忙制止她，“别……”
上官燕佯作淡然的问道：“怎么了？”
欧阳明日：“……”
她温热的手，挑开了他的中衣，抚摸着他。
欧阳明日猛的按住了她的手，哑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答非所问：“你太瘦了。”
然后……
他惊慌，咬了咬唇：“你别玩……”
上官燕微笑：“我知道啊。”
他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
灯晃动了几下，灭了。
——
他抱住她，恨恨的道：“太过分了……”居然……
然后翻身压住她，不让她动弹。
上官燕低笑，搂住他。
“你欺负我，毁我清白。从此你可不能弃我而去，抛下我不管。”他在她耳边闷声道。
他此刻稚气的模样让她感觉到惊异，但仍是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来，上官燕点点头，蹭了蹭他的脸，绵绵诉说道：“我哪舍得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