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在下》明州雪

54、大胜

　　长空加入战局，火鞭攻击岳朔四肢，引她反击，飞雪得了助力，则专注打岳朔胸腹面门，两人夹击之下，岳朔渐渐落了下风。

　　长空长鞭缠住岳朔一臂，岳朔立时出另一臂回击。

　　飞雪一冰剑刺向岳朔面门，岳朔急急退后闪避，长空另一手迅速蓄起火球，一掌拍上岳朔胸口。

　　对峙了这一番，长空只出鞭，岳朔甚至以为他只会舞鞭，放松了其他防范，这一招实在措手不及，岳朔避无可避，生生受下，吐出一口黑红血液，站起身，朝后挪了一步，显是要逃跑。

　　飞雪跃至其身后：“还想跑？”

　　长空再次出鞭，两人一前一后。

　　前方是鞭掌齐出，后方则是五花八门的兵器，接二连三从不同方向袭来，即使对战两人修为不及自己，这样联手，岳朔也招架得狼狈无比，甬道又窄小，让她想逃都难。

　　晨曦国一侧甬道口，也来了人，长空扫了一眼，发现是大祭司。

　　大祭司也有些修为，虽然浅薄无比。他本来走得畏畏缩缩，看路上根本没什么危险，胆子大了不少，下来一看，底下两位大人简直压着敌人打，更是无所畏惧，看了流霜一眼，越过他，喊道：“飞雪大人，不好了，魔修来犯，上了城墙大肆杀戮，士兵根本挡不住啊！”

　　岳朔一怔，被长空当锁骨抽了一鞭，扶着墙，看向大祭司。

　　“出去。”长空道。

　　岳朔手中魔气与话音同起，化作一条黑练，射向大祭司，大祭司吓得动弹不得，只来得及闭上眼。

　　黑练一卷，岳朔并未杀大祭司，将他唰一下抽到面前，一手扼住他颈项：“统统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这一招实在毫无悬念，不过也确实有用，眼看魔气缠上大祭司脖颈，他面色缓缓发青，长空只能放下长鞭。

　　“你敢动他！”飞雪喝道。

　　“你若动我，我便动他。”岳朔也不废话，直接道，“不许阻拦，让我出这甬道，我便放了他。”

　　长空并不信她的话，不过现下再动手，就是让大祭司尽快送死了。

　　飞雪手上冰剑仍指着岳朔，岳朔转身，收紧魔气，大祭司顿时哀嚎：“飞……飞雪大人……救我。”

　　飞雪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将冰剑放了下来。

　　岳朔扣着大祭司慢慢向后移，步子越迈越大。

　　长空与飞雪跟上，岳朔又道：“你们站住！”

　　两人只得停下，岳朔转过一个拐角，两人急速追上去，拐角后却没了人影。

　　岳朔毕竟修为比他们高，即使受了伤，成心要逃，速度还是十分快的。

　　“追。”长空低喝，向甬道出口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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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甬道口，岳朔手颤了颤，终是松开。

　　大祭司瑟瑟发抖地跌在地上，还以为这条老命要就此报销，却看岳朔转过身，脱口而出问：“你……不杀我？”

　　岳朔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杀气：“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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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空与飞雪追出甬道，看大祭司完好无缺地瘫坐在地上，难掩诧异，不过眼下已经没时间顾虑这些了。

　　“王子呢？”飞雪问。

　　大祭司：“连云大人护着他们回国助战了。”

　　流霜与鸿溟亦从甬道口出来，流霜扶起大祭司，飞雪化叁鸟，提着大祭司腾空而起，长空流霜亦化蛟，鸿溟抱住长空脖颈，一行人往晨曦国方向而去。

　　灵蛟叁鸟腾空，速度不言而喻，不过一刻钟，已到晨曦国，各自落在城墙上化作人形。

　　鸿溟还搂着长空脖颈，长空乜了他一眼，他才笑盈盈地松手，还顺手撩了长空后颈一把。

　　城墙上，数十具士兵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长空探看其中一人，那人肩头一个血洞，血已经止住，再探边上一人，那人身上只有几处小伤，又看了数人，大多伤口都不至死，应当是被伤后，直接摄走了魂魄。

　　城墙两方都传来打斗声，循声而去，一侧是连云与三名魔修缠斗在一起，另一侧只见四名魔修，三人黑色掌风频出，对着一众士兵乱打一气，另一人拿着个摄魂囊，看哪个倒下，就上去摄人魂魄。

　　看那模样，四人修为都不如何，不过对付些凡人士兵，绰绰有余。

　　长空急奔过去，边跑边一长鞭扫过去，三名出手的魔修意识到危险，共出魔气，幻出黑色护障，挡住长空鞭风，三魔合力才堪堪挡下。

　　幸存士兵们互相搀扶着，一边退，一边对长空连连躬身致敬。

　　飞雪只晚了一步，威望全被长空抢了去，怎么能甘心，立时化作冰叁鸟飞去。

　　流霜才跟上，却听城门响起叩门声。

　　士兵们警惕地互相对视，却没人敢去应门。

　　“我去吧。”流霜化作白蛟，不过多时，将下头叩门的带了上来。

　　不是来犯魔修，却是晨曦国斥候。

　　斥候快马加鞭而来，气还没缓过来，看到城墙上场景，顿时吓得呆住了。

　　“怎么了？”流霜问。

　　斥候总算回过神：“边……边城来个大妖怪……飞雪……飞雪大人呢！”

　　飞雪刚以一口冰息喷死两个魔修，脚还未落地，又折回来：“又怎么了？”

　　长空已把另两名魔修收拾，将摄魂囊中魂魄放出，轻伤士兵门纷纷醒来。

　　鸿溟好整以暇地坐在平日里，卫兵长坐的椅上，指指飞雪那头：“又有麻烦了。”

　　“他不会要我帮。”长空至连云那头，与他一道将剩下的魔修收拾。

　　飞雪不知与斥候说了什么，看向这边，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甬道中晨曦国的战灵跑去边城了，我去收拾，你……”

　　他后话梗在嗓子里，死活挤不出来。

　　流霜道：“魔修也许还会来，能否请长空大人，替我们暂护国都。”

　　长空一鞭子把最后一名魔修挥下城墙，抖开摄魂囊：“好说。”

　　飞雪与流霜各化叁鸟灵蛟离开。

　　城墙上，魂魄归位后，士兵伤亡并不严重，长空与连云安顿好一众士兵后，立于城门之上，静候下一波魔修。

　　鸿溟依旧坐着，还从袖中拿出一壶沧海醉，两个小酒盏，自斟一杯，另一杯递给长空：“少爷，稍事休息？”

　　“你是来看戏的？”长空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我去巡视。”连云转身离开。

　　鸿溟笑道：“这些魔修，少爷随意一鞭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我何须多事。”

　　长空收起长鞭，鞭上没了灵力加持，回到最原本的模样，他这才想起，这是鸿溟的束腰，一时还也不是，拿着也不快，干脆再将它化鞭。

　　魔修三三两两又来了几波，修为都弱得很，还未登上城楼，就被长空解决，直至夜幕降临后，又等了两个时辰，魔修再未出现，飞雪与流霜回来了。

　　看两人模样，消耗不少。

　　城墙上，士兵们一看没了威胁，又各自就位，对长空连云一顿阿谀奉承。

　　飞雪直落在城墙上，扫了在场人一眼，缓了口气，显然是事情解决了，又有心思盯着那佩子，对长空道：“与我去分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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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上，国王已经醒来，面色仍有几分苍白，听王子转述今日城中事，不禁连连庆幸，说着晨曦国受上天庇护，极北平原叁鸟一族如何强大，中泽灵蛟亦是出色无比。

　　正说道要好好感激中泽灵蛟，飞雪一行来了。

　　飞雪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将白色锦囊扔在地上。

　　“这是二位大人的比试。”王子差人唤来大祭司。

　　大祭司在甬道中被吓得不轻，好在没受什么伤，这回已半点无碍，打开锦囊，一一点过里头的残魂，朝王子行礼道：“共一百三十六枚残灵。”

　　“你的呢？”飞雪下巴努努长空。

　　长空伸手，鸿溟笑着提出锦囊，除去上头的水护障：“我收的时候，倒不曾数过，不过少爷击败的战灵，远不止这个数，光没留下残灵的，就有十七八只。”

　　“空口无凭。”飞雪一听鸿溟说话，就想把他嘴封上，一把扯过锦囊，扔到大祭司手里。

　　大祭司点了点，看看在场众人。

　　飞雪：“几只？”

　　“我再数数。”大祭司又重新点了一遍，支支吾吾道，“一……一百五十九枚……”

　　若再算上鸿溟所说的十七八只，便有近一百八十枚，比飞雪流霜所摄，整整多了三成有余。

　　飞雪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咬着唇，死死盯着长空腰际上的佩子。

　　“王子殿下，信守你的承诺。”鸿溟道。

　　国王根本没料到，向来所传无双的极北叁鸟一族，竟惨败在初来乍到的灵蛟手下，抬手道：“是说‘燎原’？吾儿既允诺了你，必定不会失信。来人，去把燎原取来，奉于二位大人。”

　　国王身为一国之主，也知道言而无信有损国之体面，不过半刻，两名宫人抬着藏盒，放上殿中。

　　长空收回手上的束腰，抛还给鸿溟，一把执起燎原，在手中掂了掂，细细一看，果然如鸿溟所说，没有任何接缝或其他材质的痕迹，是一整条蛇的蛇身，注入他的火相灵气后，鞭身呈现艳丽的深茜色，如日出时分，映在海面的霞光。

　　他恨不得立时舞一舞过过瘾，只是眼下实在不适合出鞭。

　　鸿溟上前，在长空耳边说道：“少爷，你若想收起或解放燎原，心中便念一声我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