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原草》砚笑

5、第四章

　　帝卿坐在望莲宫前的荷花池边。在不远的观莲亭一个一个地见过了文武试的榜眼和探花后，走出亭子，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五月的阳光明媚，尤其是午后，照在她的身上，更使她飘渺般的动人。
　　她向前望去，前方是望莲宫，是个神秘的宫殿，已经没有任何人进去了，帝卿也不知道为何这座宫殿如此荒废，但她也没有太在意这座宫殿，毕竟，有些事情，她不想管，也没时间管。
　　不远处，一袭白衣正向她靠近。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笑。
　　“微臣拜见陛下。”姬慕君跪在帝卿足前，恭敬道。
　　“平身！”帝卿淡淡地说道。
　　“谢陛下！”他站起身，又再次见到她了。上次的分离已让他痛心了几天，能再见到她已经很满足了。见她脸上已没有了琼林宴上的那般冷漠，他纠结的心也舒缓了许多。
　　帝卿没有看她，只是回头打发掉所有的宫女，然后站起身，背对着他，说：“你跟我来。”
　　“诺！”
　　他不知道帝卿要带他到什么地方，他只在帝卿身后默默地跟着她。帝卿也无与他说话的意思，只自顾自的向前走。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帝卿突然说道：“你，为何一句话也不说？”
　　“微臣不敢言？”他低首答道。
　　“为何？”
　　“微臣怕又伤害了陛下。”
　　帝卿笑起来，停住脚步，说：“你上前来，与朕同行。”
　　姬慕君先是犹豫了一会，才走到帝卿身边。在她身边，突然让他感到一丝兴奋，这也许是他想要的吧。
　　帝卿继续向前走，接着说道：“知道朕那天为何说你让朕失望吗？”
　　“臣愚钝，不知。”他侧过脸回答，看到她美丽的样子不觉心跳。
　　“朕不喜欢那些一再向朕献媚或讨朕欢欣的人，朕更不喜欢那些将朕的威严举得高不可至的人。我就是我。”
　　她突然说到“我”这个字，让姬慕君惊呀了一阵。
　　“朕想看到并且看清楚每一个人，朕不想迷失自己。如此而已，今科状元，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他深深一揖，回答道。
　　“你的确是文武过人，不过你缺少些东西，所以……”帝卿停下脚步，神秘地笑起来。
　　“陛下，此处是……”姬慕君疑惑地看着帝卿身后的那座古朴雅致的宫殿。
　　“朕赏赐于你的。”帝卿看了看身后的宫殿，又转向他，说：“御史宫，从今往后是你的了。”
　　姬慕君惊讶得有些回不过神，“陛下，这……”
　　“怎么，看不上眼么？”帝卿脸上的笑变得纯真了些，她继续说：“你要知道，朕实行科举以来，只出过两个文武状元，人家楚将军可都没有你这般待遇！”
　　“不，不是微臣嫌弃，只是微臣担当不起。”他有些焦急地辩解道。
　　“那御史大夫和太尉一职你就更担当不起了。”帝卿看着他，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莫非你想抗旨？”
　　“微臣不敢。”他连忙低下头。
　　“今科状元姬慕君接旨！”帝卿严肃地说道。
　　姬慕君立即跪下。帝卿走到他身边，被着双臂，说：“即日起，朕任命你为太史令，为朕为灵药编写史书。赐御史宫一座。顷此！”
　　“谢陛下”
　　帝卿伸出手微笑地看着他，他抬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没有那份严肃的表情，而变得温柔天真。
　　“来，”
　　他将手搭在帝卿的手上，站起身。
　　帝卿反将他手扣住，他便感到有一样冰凉的东西落入掌中。“看看是什么。”
　　他翻开手掌，手心处是一枚清玉，看它的成色，是刚挖出不久的新玉。
　　“这是钥匙，用灵力才可打开此门，那里就是你安身之所。你在那里好好写，顺便修养你的身心，朕看得出，你受过刺激，对么？”
　　他很惊讶，帝卿为何如此明目，什么都瞒不过她那双透明清澈的眼睛。“回陛下，臣在六年前确实受过一些刺激，至于是什么，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臣只记得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救了臣。至于在那以前的事，臣也不记得了。”
　　“是这样啊！”帝卿感叹道，“其实朕与你相似，朕十岁以前的事也都不记得了。”她说完便看着他笑起来。
　　他再次被她的笑所怔住了。原来真是名不虚传，她的笑，的确是那么纯，那么真，没有一丝污垢，没有一丝忧伤，只是美，美得有些让人心碎。尤其是他自己，他突然感觉到帝卿不应该是属于那个御座上的人。也就那一刻，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才应该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
　　“你没事吧？”帝卿看着他有些担心地问。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刚才的想法似乎太出轨了。
　　“你为何总是这样，见了我，就发呆。”帝卿嗔怪地说道。
　　“没……没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即日搬进来吧。”帝卿说完便向他身后走去。
　　“离儿，等等…….”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叫她。
　　帝卿正好在他身旁停下脚步，怔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还好她是惊讶而不是生气。他转身，看向她，此刻，是他最近地去看她。
　　帝卿的心不禁颤抖了，为什么这个人会带给她这样的感觉，这个人，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他？她红润的双唇开始自觉地打颤。
　　“我……”他突然笑起来，说：“我会安你说的去做，不会让你再失望的！”
　　看着他的笑，明朗刚烈，心越来越不自然，自己也笑起来。
　　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对方。
　　“恩，好啊，你做给我看吧！”她终于开口。说完，便笑着离去。
　　他看着她离去，就像那一日一样，如此也足够了，能看着她，笑的样子，快乐的样子，也应满足了吧，他暗暗叹道，嘴角的笑意久久无法抹去。

　　武枭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红莲，微笑道：“大人，此处便是师父舒夫人的住所。”他边说边示意红莲看前方的那座府邸。
　　红莲好奇地看过去，还有些不太明白，毕竟这几天见到的人或物是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帝卿，五音将军，凌霄宫，琼林宴，还有眼前这座府邸，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妹妹都中了榜眼，而且封了官，位列三公。
　　“大人。”武枭在一旁低唤她。
　　她猛地回了神，兴许是累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又赶了一天的路，的确是累了。
　　“师父为什么住在这里，她的丈夫是上一任太尉，应住在参商城内才对，为什么住在参商城外的饮山里？”红莲疑惑地问。
　　“本来是住在参商的，师父的丈夫走后，师父不想再被世俗所困，变迁居于此地。饮山比较高，也很少有人入山，环境清净，师父便选择在这里。”武枭耐心地给她解释。
　　她点了点头，又问：“我……可不可以问你……”她说得有些牵强，似乎不好意思。
　　“什么？”武枭看着她，笑起来。一路上见她很少说话，现在终于肯说几句，他也安尉了些。
　　“我不知道要怎么称你，我……”
　　他看着她有些害羞的样子，便笑着说：“不介意的话，叫我师兄也可以。”
　　“恩！”她点了点头，应他。
　　这时，府邸大门前冒出了三个人。两个白衣男子和一个蓝衣女子。
　　见他们来了，武枭立即下马，红莲不清楚他们是何人，也跟着下马。
　　“是太尉大人么，我们等了好久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最先说道。
　　红莲点了点头，便被武枭领到他们跟前。
　　“大人，这是大师兄雾蔼。”武枭摊手示意到。
　　红莲点了点头，她突然感觉到武枭这样叫她，让她有些不自在。
　　接着，武枭指了指另一个男子，大概二十六七岁，“这是二师兄寒潮。”
　　还没等武枭继续说，那蓝衣女子便伸出手搭在红莲肩膀上，笑着说：我麻，是你的三师姐流岚。“
　　那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长得清秀俊俏，眉宇间透出一股活泼之气。
　　“岚儿，你又胡闹了，怎么连点礼节都没有？”
　　红莲听到他们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他们立即让开了道。红莲看见一个妇人走来，风韵过人，虽是中年，但气质却一点未减。
　　“师母，是小师妹嘛，又不是在宫里，在朝廷上，那么拘束干什么？”她抱怨道。
　　“真是的，进宫作御前带刀侍卫这么久了，也没跟你师兄们学学。”妇人嗔怪道。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红莲立即跪下行礼。
　　见她跪下，妇人有些惊慌了，连忙扶起她，说：“大人莫要如此，老身担当不起。”
　　红莲笑了笑，说：“师父不愿接受这一拜是不是不想收红莲为徒了？”
　　那妇人摇头，“不是不是，大人不必行礼呀。”
　　“师母，你看小师妹这么诚心，你何必呢？”流岚在一旁解释道，然后把跪在地上的红莲扶起来。
　　“岚儿，你这丫头，真是的……”妇人在一旁责备到。
　　流岚似乎是怕了，有些委屈地看向红莲，红莲很快便明白了，“师父，请别怪流岚师姐了。”
　　见红莲这么一说，她也止住了。舒夫人看红莲第一眼，便喜欢上她，看得出她很有天赋，悉心教导一翻，定会大有成就。
　　“以后，可以不用叫我大人……”红莲又说道，这回她有些害羞腼腆。“叫什么，随便点就行了。”
　　舒夫人听了她这话，也笑了，说：“叫你红儿，可以么？”
　　红莲听了有些不自在，毕竟，在家里，娘总是叫她小莲。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是嘛，红儿多好听，不像刚才，什么……”流岚本还想说下去，但看到舒夫人的眼神便停下了。
　　“师父，师兄和师姐，我们进去说吧，红儿这几天有些累了。”武枭说道。
　　见他这样叫她，她更加不习惯，脸都开始有些微红，毕竟来参商这么多日子，与这个人接触的时间最久。
　　“也好，进去再说。”舒夫人点了头，便向府邸走去。他们三人便着她。
　　见红莲还定定地站着，他看得出她是有些未回过神吧，也难怪了她，突然露出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他便靠近她，将她搂住，柔声说：“红儿，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介意，师兄。”
　　见她这样叫他他，他欣慰了许多。
　　“走吧，进去吧。”
　　“恩！”她看着他，认真地回答。

　　天色开始暗淡，幸好已经到了韵郡，秦飞看了看在一旁的女儿，安慰地说：“艽儿，行了，中探花已经不错了。”
　　他身旁的红衣少女没有说话，伸手压了压斗笠，便策马飞奔走了。
　　将军府的大门开启，秦艽下了马，便一头冲进自己的房间，门紧紧地关上了。那动作快得下人们都来不及通报。
　　一名中年女子，穿着紫衣，从东边的房间走到客厅，动作优雅大方，她看了看开着的大门，问站在门前提灯的丫鬟：“小琼，小姐回来了？”
　　那丫鬟立即回答：“回夫人，小姐回来了，一回来就回房了。”
　　妇人感觉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继续问，“将军回来没有。”
　　话音刚落，马蹄声响起。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妇人手里已经握着一把伞。不久，门前便出现秦飞的身影。
　　“夫君，你回来了。”她柔声说道，然后撑起伞，走出门外，迎上他。
　　秦飞看见他，虽然一脸疲惫，但还是露出微笑。“夫人，进去吧。”
　　那妇人便是慕容丞相爱女，慕容云。
　　“艽儿呢？”秦飞问道。
　　慕容云看向秦艽的房间，叹了声气，说：“那丫头，一回来就钻进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晚饭只好叫小琼送去了。”
　　“算了，让她静一静，等她平静了，自然就好了。”秦飞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一路上，他该劝的也劝了。
　　“报录的已经来过了，艽儿中了探花是不是？”慕容云问道。
　　秦飞点了点头，其实，已经不错了。但这丫头似乎是死心眼了。怎么说都不听。“秦飞担心地看着慕容云。
　　“没事的，过去了就好了，她会想得开的。”慕容云将手搭在秦飞的手上，安慰地说道。
　　秦艽坐在房中，敲门声响起。“小姐，是我，您开开门，吃点东西吧。”
　　她生气地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看到门外是小琼，她的气焰也消减了一些。“快进来吧。”
　　小琼进入房内，将餐具摆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坐在桌子边上的秦艽，担心地说：“小姐，别生气了，吃点东西吧。”
　　秦艽似乎没有一点食欲，她直直地看着前方，暗暗道：“那家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小琼“扑哧”地笑出声，的确，她听秦艽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一两次了，她很清楚，依秦艽的性子，总有些人她是看不惯的。她走到秦艽身旁，手搭在秦艽肩上，说：“又是谁惹我们家小姐生气了，气到连饭都不吃了？”
　　秦艽似乎被这话激怒了，她用手重重地打在桌子上，说：“就是那家伙，那个……”她突然停下来。那个人，她至今都不知道他是谁，虽然在琼林宴上又见了一面，但她细想了一翻，真的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他的便是他是五音将军中的角音旗将军。
　　“那家伙是角音旗的，真是的，竟然敢……”她说到这立即捂上了嘴，脸开始有些微红。
　　“他怎么了？”小琼边问边将饭菜摆上桌。
　　秦艽不想再往下说，她一想到那一刻，他将她揽入怀中，脸上竟是那温柔如水一般的笑，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那个人征服了。她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至今还讨厌着那人吧。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
　　“小姐，气消了？”小琼脸上带着笑意，问。
　　她轻哼了一声，“好了，我吃饭了，可以了？”
　　小琼终于舒了口气，至少，有交代了。

　　秦飞疲惫地脱下外套，坐在了床上，此刻，慕容云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房内。
　　她将水放在秦飞脚边。那是他多年的习惯了，每次回家，他总会用热水泡脚。慕容云蹲下身，脱下他脚上的鞋，仔细看了一翻，低声道：“又多了几道。”
　　秦飞低头，看着他，眼睛里是无数爱抚。他柔声说：“夫人，别看了，每次都是如此。”
　　她有些心疼，将他的脚放如盆中，然后轻轻用水覆上。他立即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如此，她从来未有过一丝抱怨。
　　“舒服吗？”她突然笑着抬起头问道。
　　秦飞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似美满幸福之景，有谁知道，两个人的内心中又藏了多少的痛苦。岁月一点点流逝，但他终究无法忘记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子，纵使她不是自己的妻子，纵使他根本找不到她的音迅，他还是忘不了她。但他也不想伤害他的妻子。
　　“我这次去参商，看到了一对孪生姐妹……”他说着，便停下了。
　　“恩，怎么了？”她抬头问道。
　　“她们长得很像她。”他秦飞的声音变得低了些。
　　慕容云知道秦飞说的那个“她”是谁，她的眼里露出了欣慰：“是么？有线索了？”
　　“还不太清楚，若真的是，那…..”他停住了，不再说下去，他感到了无比的疲惫。
　　“她们是参加考试的试者么？”慕容云又问道，眼里带着深深的关切。
　　秦飞点头，说：“她们分别中了文试和武试的榜眼，而且封了官，位列三公。“
　　慕容云安心地点了点头，“真好，毕竟老天没有亏待她。夫君，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秦飞疲惫地点头，“当然！”
　　“也好。”慕容云拿出绢巾，将他的脚擦干，继续说：“欠她的，我们一定要还完。她，毕竟是我害了她，也害了你。”她说到此处，脸上已带着深深的歉意。
　　“夫人，别这么说，其实，是我无能，负了她，既知无法给她幸福，当初却偏要逞能，害了她的人是我才对。”他无奈地闭上眼，又陷入十几年前的那场痛苦中。

　　是五月的日子，风里也带着些甜味。让人有陶醉之感。
　　参商城依旧是那样，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于街道中，热闹非凡。街道边小贩们的吆喝声更是一绝，像是把整个参商唤醒了一般。
　　护城河河堤上，一股草叶香，堤上的抚心树已经抽芽，嫩绿的颜色有些刺眼，那是最早舒醒的树，轻盈的身姿摇曳着，宛如楚楚动人的少女。
　　河堤边也传来游人的笑声。
　　堤上出现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手牵着手，靠得很近，若不仔细看，还以为两人是情侣。其实他们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当他们走到远离那群在堤岸上嬉乐的人时，紫衣女子笑起来，她与身旁青衣男子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出头。
　　“桓，他们看不到了。”她边说边放开与他牵着的手。
　　他也笑起来，那笑温柔内敛，彬彬有礼。“萱儿，委屈你了，若不是这个可笑的婚约。”
　　紫衣女子又笑道：“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了。”她的举止端庄大方，一看遍知是大家闺秀。
　　“是啊，看得这么紧，我几乎连气都喘不上了，每次来参商都是这样。”他开始有些抱怨。
　　紫衣女子掩着唇笑起来，说：“我又何尝不是，爹年纪大了，总在身边问我和你到底怎样了，谈着谈着就谈到成婚之事。你说，要是有规定了五音将军不能成婚就好了。”
　　他从袖中抽出折扇，优雅地翻开，看着平静的湖面，说：“萱儿，这可不好，你现在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么？”
　　见他说到这里，殷萱的脸立即红了，她腼腆地说道：“也对，可是我们的事怎么办？”
　　“不如……”楚桓说着，目光与她相对。
　　“取消婚约！”两人同时开口，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殷萱点了点头，说：“只有这样，我们两个才能早点解脱。”她说着，看向那群人所在的方向，脸上又有些担心：“但是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是否同意。”
　　“同不同意，我们还是试一下。也许能成功。”楚桓安慰道。
　　殷萱看出了什么似的，微笑，“桓，你那么急做什么，莫非，你喜欢上那丫头了？”
　　楚桓低首笑了笑，说：“我是在帮你和武枭。”他说完，有些心虚地看到另一边。
　　“是么？”殷萱怀疑地看着他，“我看不太像，到是觉得，你看那丫头的眼神很特别么！”她说完，又逗了一句。
　　楚桓转过身，用扇柄轻敲了殷萱的肩膀一下说：“别管我，好好管管你自己。”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风夹杂着甜味，抚过堤岸，阳光很明媚的洒下。
　　“萱儿，我们就先这样做如何？”经过一翻商讨后，他自信地说。
　　殷萱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好，就这样，无论成败，都试一试。”
　　楚桓用扇子摇了摇，纠正道：“不，应该说是一定成功。我想，不会那么难的。”
　　“你那么自信，还说不是喜欢上那丫头？”殷萱又再此嬉逗她。
　　楚桓笑着摇头，似乎被她说得要认输了。“我喜欢她没有用，她若喜欢我，那才有用。”
　　殷萱掩唇，笑得更甜了，“看，都承认了吧。”
　　楚桓无奈地继续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未减半分。
　　“小姐！公子！”一名侍女匆匆跑来。
　　他们立即牵起手，做出专注的样子看着泛起涟漪的水面。
　　“小姐！公子！”那侍女又喊了一声。
　　两人装着转头看向她，他们清楚，监视他们的人不时的会出现，为了防患意外，不论是不是监视的人，他们都勉强做出亲密的样子。
　　“何事？”楚桓问道。
　　“长辈们要走了，派奴婢来叫二位一声。”侍女低头回答。
　　“知道了，我们一下就回去。”殷萱柔声命令道。
　　见侍女已经转过身，两人紧握着的手立即松开。楚桓无奈得摇头“又来了，好不容易清净一下，你看，我们得早点把这件事情办了是不是？”
　　殷萱点了点头，微笑着应到。
　　抚心树的枝叶摇晃着，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河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