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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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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卿坐在灵霄宫的碧落殿上,大殿上一派庄严。
她认真地阅读玉石案上的两卷竹简,自从她把竹简拿起后,就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一直这样有一个时辰了。御座下,九卿以上的大臣与五音将军们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不久,帝卿合上竹简,抬起头,平淡地说:“就这么定了吧。剩下的任命之事,琼林宴之后再与各位爱卿商谈。退朝!”
帝卿说完,站起身,走向御座后的屏风内。
湘雨客栈内,依然有很多的人,大多数都是参加殿试的试者。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子上,姬慕君一个人寂寞地坐在那,他似乎还在想着那天客栈内的那名少女。
“姬公子”红莲与白荷已站在他前方。
“一个人想什么呢?”白荷看到他脸上寂寞的表情,担心地问。
“没什么……”他苦笑起来,回答,他的脸上不止寂寞,还有疲惫。
“是为殿试的事吗?”红莲也开口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谢谢二位姑娘的关心,我真的没事。”他说完又苦笑起来。
不久,客栈外有人大喊:“发榜了,发榜了,快来看啊!”
客栈内,立即沸腾,试者们纷纷离开座位,向外跑去。姬慕君抬起疲惫的脸,看向红莲和白荷:“发榜了,我们去看看吧!”
红莲与白荷点了点头,便和他站起身,向外快步走去。
客栈外,一面石墙上,挂了张很大的红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姬慕君和红莲白荷费了一翻工夫,终于挤进了人堆中,总算能看到上面的字。左边写的是文试的排名,右边写的是武试的排名。姬慕君一抬头,便看到了他的名字,写在第一个。
“啊,姬公子,你好厉害啊,你中了状元啊。”他还没有从那一股惊讶中回过神,便听到了白荷的声音。
“不光文试,武试状元也是你呢!”另一边,红莲也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姬慕君挤到了红莲的身边,仔细地看,自己的名字竟写在了武试一栏的第一个。
这是怎么一回事,姬慕君无法回过自己的神,他感觉这些来得是如此突然,他只是想来试一试的,这么料到,自己竟中了文武状元。
想着想着,他便被挤出了人群。
不久,一阵车马声传来。姬慕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两两匹马所拉的车,车上用红绸装饰着,十分华丽。
马车停在了他前面,车旁有几个侍卫和一名穿着宫廷女官衣服的少女。少女向他走去。抬起头说:“是姬公子么?”
姬慕君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正是在下。”
“我是陛下的侍女蓝辛,陛下派奴婢来请公子进宫,想与公子单独见见面。”少女简简单单地说完,便揭开车上的帘子,恭谨地对他说:“公子请。”
姬慕君有些疑惑,但一想到那天在武试场上见到帝卿的背影,就对她的神秘产生了兴趣,今天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他便欣然踏上了车。
车夫挥起马鞭,中午的太阳直直地照在车上,车如同镶金般美丽。车内,姬慕君正幻想着那个神秘的帝卿,嘴角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当他进入碧落殿时,下午的太阳已斜斜地照射在了殿门上,姬慕君看到这偌大的宫殿时感慨万分。
碧落殿的正门是红漆雕着五只彩凤凰的烈木大门。姬慕君知道,烈木是出产于灵药西部的一种木材,极其珍贵,因为它一年的产量没有多少,一般也只用于皇宫。
殿门前站着两名宫女,见姬慕君走上了阶梯,她们便低头行了一礼,然后推开殿门。其中一名宫女对他说道:“姬公子,陛下交代,您先脱鞋去冠之后再进入。”
姬慕君有些疑惑,这样的待遇应该是九卿以上的大臣们的,为什么自己也会拥有。他不明不白地脱鞋去冠后踏进殿内。
碧落殿的气氛很严肃,整个殿以青色为主调,殿柱殿梁上都扎着青色的帷幕,但并不显得昏暗恐怖,反到是一片明朗。
因为殿厅十分大,姬慕君站在殿中间看了两三遍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他开始有些焦急。
“是今科状元么,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劲啊。”一个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殿内。这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听到过。
见他没有回应,那声音又来了:“你看不到我么,我在御座前的玉石阶上。”
姬慕君立即看向那声音所说的方向,青色的玉石阶的最下一层,坐着一名穿着淡红色长衣的少女。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少女笑了笑,说。
姬慕君仔细地看着她,突然惊讶地瞪大双眼,颤抖的嘴唇发出两个字:“离儿?”
“总算是记起来了!”少女又笑起来,“不过,以后不许再这样叫我。”她说着,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
“是,草民拜见陛下。”他立即跪下,行礼。
“平身吧!”帝卿说完,用手撑着下巴,打量了他一翻后,说:“抬头,上前十步,让朕看看你。”
姬慕君用手撑起身子,向前迈了十步后,他抬起头,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与帝卿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帝卿的脸上带着纯纯的笑容,就像那一日他在客栈里见到的一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自己日日思念的少女竟是灵药的女帝。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这样直直地看着她很久了。他似乎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帝卿看着他的时候,脸上有些痴迷的神色,好象他的某个地方把自己给吸引住了,目光停落在他身上良久。有那么一刻,帝卿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
“我看够了,你看够没有?”帝卿站起身微笑着向他走去。
他有些惊慌,毕竟这样看着她是对她的不敬,“草民知罪。”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治你的罪。”帝卿轻松地说着,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肩上。“伤好了吗?”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这样让他不可思议,他抬头,目光又与她交汇,“谢陛下关心,草民的伤已无大碍。”他说完,竟向她微笑起来。
帝卿看到他的笑,心不禁偷偷颤动了一下,她立即避开他的目光,“恩,既然如此,你这个状元也不是白拣的,朕要考验你一下。”
帝卿说完,便伸出左手在自己的右肩上轻轻一划,说:“我已经收敛我的灵力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地攻击我了。”
姬慕君立即跪下,说:“草民不敢,陛下乃万人之上的尊贵,草民惶恐。”
“惶恐什么,那天你不是和秦将军打得那么痛快吗,怎么,你的意思是朕连秦将军都不如?”帝卿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些,她俯下身子,仔细地盯这他。
“不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他越来越惊慌。
“你放心,凭你现在的能力,也不能把朕怎样。”她说完,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见他依旧跪着,帝卿开始不耐烦了,“好吧,既然你不要朕让你,那朕只好先出手了。”
帝卿说完,便扬起袖子,向他挥去。他台起头,帝卿的手已经在他眼前,看来帝卿是真要和他动手了,他无奈地伸出手,将她的手挡住,然而,让他料想不到的是,帝卿的力量很大,凭他的手掌无法抵挡,他只好握起手指,将她的手迅速抓住,然后用力向后拉。
“不错!”帝卿微微笑道,她已经被他拽到身旁。
“草民知罪……”
他还没说完,帝卿便伸出一掌向他击去,他立即仰起头,躲过一这一掌,但他没想到,他的手并没有送开帝卿的手,由于躲过那一掌用力有些过头,他竟将帝卿拽入怀中。
帝卿也没想到他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当他们都停下的时候,帝卿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抱住了。
“你……”她从没有这么尴尬过,脸上已有些微红,既然知道是这样,刚开始就不用这一招就好了,她在心里不停地抱怨。
姬慕君似乎比她慢一些才反应过来,他感觉怀里很温暖,低头看时,脸上一片惊慌,他立即放开帝卿,跪在地上:“草民知罪,请陛下处治。”
帝卿见他跪下来,便不耐烦了,她整理了一下已衫,说:“哼,跟你在一起真没意思,动不动就是下跪,我就这么可怕么?”
“不,不,是草民的错。”他辩解道。
“错什么,这样的事情就把你吓成一个傻瓜了,我都没有说你错,你自己到先认错,真是个呆子。”她说完便转身,不再看他。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定定地跪在地上。
良久,帝卿才开口:“既然如此,你回去吧。”
“谢陛下,草民告退。”他似乎有种解脱的感觉。立即站起身,向殿门走去。刚走了三步,他的便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
“姬慕君…..”
帝卿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他的失落感立即消失,“草民在。”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你让朕失望!”帝卿的声音十分冰冷,说完,便大步向御座后的屏风内走去。
听完这句话后,姬慕君的失落敢又萦绕在了心头,这次比刚才还要难过。他孤单地一个人站在殿内,很久很久才离去。
清晨的阳光明媚地洒进寝宫的厚重的窗内。帝卿撑起疲惫的身子,揉了揉双眼,这几天的事情忙得她眼睛下开始有了微红的印子,她似乎从继位以来都没有这么累过,直到昨夜的琼林宴结束后,她才感觉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下了床榻,向窗那边走去。她的寝宫并不华丽,简简单单的必备的器具,在摆上几盆花草,但最显眼是她的书桌。她向窗外望去,深深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低声叹道:“又是不同的一天,人还是同一个人……”
窗外一片荷塘,如今是五月,池塘已被密密麻麻的碧绿色荷叶覆盖,她的寝宫是在整个凌霄宫的深出,所以环境也十分清雅,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窗外的荷叶与荷花,那厚大的碧绿色与清丽的粉色无暇的白色,能让她找回一种属于自己本性的感觉,就像琼林宴上再度见到的那对孪生姐妹。
心情平静了许多,疲惫的脸上也浮现出迷人的微笑,那个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笑,挤破脑袋想要看到的笑,顷刻间浮现,也只有这些清澈明净的叶子和花,才能真正看到她美丽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同时打破这一片宁静。
“奴婢来给陛下梳妆”蓝辛捧着一彩漆托盘跪在帝卿身前。
帝卿不得不从刚才的平静与愉悦中走出,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蓝辛,说:“过来吧。”
“诺!”蓝辛站起身,跟着帝卿走到镜前,跪坐在地上,从托盘中拿出梳子。
帝卿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已呈现出优美的线条,宁静而素雅,这个时候应该是及笄的年龄了吧,作为帝王的她已经在继位的那天便及笄了,过早地成熟也是不得已的,为了这个国家,总得放弃些什么。每当她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放弃的似乎不止这几年所经历的,她十岁以前呢,十岁以前的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无从而知。
“陛下……”蓝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何事?”她冷冷地问道。
“您今天要如何装扮呢,是华丽些还是平素些。”蓝辛脸上带着微笑,问。她其实只比帝卿大一岁,而她的脸上永远是无忧无虑。
“随便。”她仍然冷冷地说。
蓝辛听到她这话,不知如何是好,她了解帝卿的脾气,所以不敢多问。
“跟了朕怎么多年,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朕?”帝卿突然冷嘲道。
“蓝辛只是想伺候陛下好一些。”她委屈地说。然后低下了头。
帝卿转身,靠近她,脸上突然带着诡异的笑,说:“你若是想伺候朕好一些,为什么那时候,不主动去给先帝陪葬,要知道,你在朕身边多一天,朕就受罪多一天。”
“奴婢知罪,请陛下不要赶走蓝辛。”她立即爬在帝卿的脚前,头重重地抵在地上乞求,“陛下若不想见到蓝辛,蓝辛以后可以少在陛下面前露面,只要陛下不赶走蓝辛,蓝辛做什么都愿意。”她说着,眼中泪水开始溢出。
“装什么可怜样,当年就是这样求帝苍那个昏君的吧,你为什么这么想粘着朕?”帝卿的声音变得冰冷。
“陛下对蓝辛好蓝辛记得,陛下是个好人,蓝辛敬仰,所以……”
“够了,这样的话对多少人说过了,在朕面前就不要说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帝卿打断。
帝卿刚说完,敲门声响起,“陛下,您准备好了么?”一名宫女柔声问到。“丞相和五音将军已到碧落殿的侧殿了。”
帝卿没有说话,转身回到镜中。
蓝辛抬起头,抹掉泪水,继续帮帝卿梳妆。
“就按你说的,以后少在我面前露脸,除非我叫你。”她突然说道,声音更加冰冷。
蓝辛顿了顿手,低下头,“诺。”
帝卿踏入碧落殿,殿内冷清得有些可怕。她向御座琼玉屏风走去的时候,可以听到那些大臣门已经谈论起来了。
“丞相的意思是希望今科状元接任御史大夫一职。”屏风内传来五音将军秦飞的声音。帝卿并未进入侧殿,而是站在屏风前。
侧殿是在碧落殿上的琼玉屏风之后,是一间及其清雅的阁间,面积不算大,一般是帝王主持朝政后休息的场所,但帝卿很少在那休息,她经常在这召见她十分亲信的大臣,商讨些重要而隐秘的事情。
“在下认为不可。”秦飞又说道。“今科状元不仅仅是文试状元,也是武试状元,如今,虽说御史大夫林大人年迈,办事也有些力不从心,但在下听说今年的文试试者的成绩都不错,让榜眼接任也可以,倒是我们武试试者的成绩有些不尽人意,不如让状元接任太尉一职,也好整顿一下我们的五音军队。您看如何?”
帝卿听着,她知道,秦飞与姬慕君比试的时候就很佩服他了,而慕容丞相也在看过他的文章之后,很是赞赏他,但帝卿心里早已有了分寸,见他们这么说,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便不打算这么快进去,先听听他们争得如何。
接下来说话的是慕容丞相,“秦将军你说的并无道理,但依老夫看,你们五音将军中不是也有个文武状元吗?楚将军,你说呢?”
“丞相您过奖了,在下也不过是五年前的文武状元,实力哪抵得过今科状元。”楚桓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帝卿扬起嘴角优雅地笑起来,看来是越争越激烈了。
“什么不行的,楚将军,你太谦虚了,依老夫看,你兼任太尉一职也未必不可。”慕容丞相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的确,侧殿内六个人中最年长的就是慕容丞相了,但他一个对五个似乎有些势单力薄,听这架势,像要变脸了一样,况且他又是秦飞的老丈人,要是真为今科状元这点小事让大家难堪,这是得不偿失。帝卿想了想,便迈开步子。
“恩,挺热闹的嘛,争得怎样了,众位爱卿?”帝卿走入殿内,脸上还带着笑意。
见帝卿来了,他们立即长跪行礼。
“都平身吧。”帝卿边说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说说看。”
“陛下,老臣以为,应让今科状元接任御史大夫一职,好带领百官为陛下效力。”慕容丞相先说道。
帝卿点了点头,又问:“各位将军意下如何?”
“陛下,臣以为,当年叛君作乱,舒太尉不从叛君自刎至如今仍未选出一名太尉接任,五音军队近来散漫也需太尉主持,臣认为今科状元就是最佳人选。”秦飞回答道。
慕容丞相又接着说:“臣等都曾考虑让状元兼任二职,可此二职都十分繁重,兼职必不能达到效果,还望陛下定夺。”
帝卿听完慕容丞相的话微笑起来,说:“老师,各位将军,朕还没开口,你们就争成这样了。其实,朕早已想好,你们都不要和朕抢今科状元了,他么,朕要了。”
殿内,六个人都惊讶地看着帝卿,脑中猜想着帝卿到底要状元任何职。
帝卿见他们一脸惊讶,便笑得更甜了。
“陛下,您要状元任何职,难道这朝中还有其它职位比得过御史大夫或是太尉更适合今科状元?”慕容丞相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学生问道。
“的确,众爱卿记得当年朕执意停止先帝建到一半的未央宫而随便地建了座小宫吗?”
座下,众人点了点头。
“你们都还不知道那是用作什么的吧?”
众人再次点头。
“我朝自开国之君药神莺歌至今,没有一个完整的历史编写组织,史书虽遍野都是,朕也看过不少,却没有一部是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的,所以朕要今科状元就是要他给朕编写一部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的史书,然后将其传承至世世代代。那个宫殿就是为这而建的。”帝卿说完,眼中已流露出光芒。
“可是……”
“老师,朕明白。”慕容丞相刚要说话,便被帝卿打断。“学生明白您的意思,你还是担心朝政上的事。”
帝卿苦笑了一下,又看向慕容丞相身后的五位将军,“众爱卿为何死缠着状元,依朕看,状元也就适合编写史书这个官职,朝政之事,众卿家只看到他表现出的那一面,而他未表现出的又是什么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朕从考试一开始,就观察过试者,谁是怎样的人朕心里有数,今科状元确实文武出众,朕与他单独会过,他是怎样的人,朕很清楚,若他要踏入朝政,未必不可,只是需要时间,这时间,就让他自己在那座宫殿里去领悟了。”
慕容丞相的表情更加惊讶,那话竟出自自己学生之口,如此大气,似乎不像是她所说的话,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学生变了,变成熟了。
见殿内没有人说话,帝卿感到心情舒畅,说:“其实,众爱卿不要小看今年的榜眼。朕觉得,此二人倒很有潜力。朕比较看重此二人,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
“臣以为,此二人确实不错,只是没有较好之人悉心栽培,若能如此,假以时日,定与状元相当。”慕容丞相回答道。
“武枭,你认为如何,你可是和武试榜眼交过手的。”帝卿看向武枭,问。
“臣也认为如此,榜眼虽出身平微,臣与她交手时,便发现,她的悟性极高,与人打斗同时便有所觉悟。”武枭回答道。
帝卿眼里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既然如此,她做你师妹如何?舒夫人虽因亡夫而心痛多年不愿再受徒弟,但看在朕的面子上应该会答应的。朕就封武试榜眼为太尉监管军事,主持五音军队,至于她所要学的,武将军,就麻烦你把朕的口谕传给舒夫人,要她一定要好生教导朕的榜眼。”
“遵旨!”
帝卿看了看秦飞,说,:“秦将军,你教导有方,你女儿中了今年的武试探花,您希望她如何?”
“一切由陛下安排。”秦飞扣手答道,一提起他的女儿,他不觉有些担心,害怕她在武试期间闹来闹去的那些尴尬事情帝卿知道了不知要治何罪。就连近日他见到楚桓都有些不好意思。
帝卿笑了笑,说:“朕到挺喜欢秦艽,本想留她在朝中的,但秦将军,她毕竟是你的独女,年龄还尚小,所以,朕决定还是由秦将军你带回去,多教导些,将来继任徵音旗统帅也未尝不可。”
“谢陛下。”秦飞扣首跪谢。
“老师,轮到你了,你介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学生,朕想把今年文试榜眼封为御史大夫,有些东西还须老师您教导一翻。”帝卿转向慕容丞相,眼里掠过一丝撒娇般的神色。
慕容丞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学生,微笑道,“老臣依陛下的就是。”
“那好了,文试探花宇文昱么,此人的谋略不错,封他为大行令,掌管外交事务,老师您意下如何。”
“老臣也认为如此。”慕容丞相顿了顿后,回答。
“那就这样吧,今天到此。”见该说的都说完了,帝卿便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其实,看似已经轻松的她,其实还有很多事要做。
当她走出殿门时,感觉到胸口突如其来的闷,头也有些沉。旁边的宫女们见状,便拥上来将她搀扶住。
“都退下吧。”她勉强地开口,她并未发觉,她的双唇已不是先前的红润,已经变得惨白。
她走得有些摇晃。突然停住脚步,身后的宫女们再次迎上来,“陛下,要不要请御医?”
她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传旨,请文武试的状元榜眼 探花立即入宫,朕在望莲宫前的荷花池旁等他们。朕要单独见他们一面。”
“诺!”宫女们回答完后,纷纷散开。
等宫女们都走完后,帝卿终于感到一阵轻松,现在,那不快的感觉竟消失了,她也并不在意,独自一人悠闲地走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