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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与我成亲 ...

  •   萧索一脑袋扎进他胸前,不肯说话,抗拒交流,摇他没反应,晃他不动弹,一言以蔽之——装死。

      他还在瑟瑟发抖,冻透的人一时半刻暖不过来。沈砚将他拽出来,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分外严肃。

      萧索迫于压力,诺诺道:“我怕你出事,所以……所以就……你说不生我的气,不能食言而肥,你别、别气罢……”

      沈砚拆开棉包,掏出里面装着的那颗晶莹圆润的黑珍珠,又塞进了怀里人腰间系着的空锦囊里。“以后再敢拿出来,小心我揍你。”说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疼……”萧索蹙着眉躲了两下。

      “怎么了?”他的手不重,岂会真疼。“我看看,哪里疼?”

      萧索扭捏片刻,咬着唇道:“不要看,摔、摔了一下,有伤。”

      沈砚叹了口气,将他打横抱起,道:“不要紧,咱们这就走,回去给你检查检查,看都伤着哪儿了。你冷得这个样,我看得烤烤火才能缓过来。”

      “我能走,”他扑腾着说,“放、放我下来,也、也行。”

      “等你什么时候说话嘴皮子利索了,不像个小结巴似的,什么时候再逞能不迟。”沈砚捏捏他耳垂,眉心立刻皱起来,“这么烫,烧起来了,到底着了风寒。”

      “不要紧。”他道。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吵嚷起来,隐隐约约有火光透进窗纸。萧索吓了一跳,忙有气无力地推他:“你快、快走,他们发现你了。”

      “胡说。”沈砚毫不慌张,食指点点他额头,“就那几个人,何足惧哉。我岂能丢下你逃命去,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听我的话,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萧索抿抿嘴,依言瞑上双目,又问:“你要做、做什么?”

      “我带你出去。”沈砚将他放在地上,让他两只手扶着门框,“乖,别动,别睁眼,很快就好。”

      言毕,他一把推开了门。

      十多个明火执仗的人刚走到后院,只见他黑衣长剑立于瑟瑟寒风之中,发丝在眉目前飘飞,目光杀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众人一顿,都不禁发怵,又想起己方势大,他双拳难敌四手,终究略逊一筹。一念及此,恶向胆边生,举着钢刀一拥而上。

      沈砚佩剑出鞘,格开刀锋,纵身跃起,剑尖随之闪烁,恍若银蛇,如舞白练,转瞬间连刺十余下,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招式合度,甚有章法。

      众人还未瞧清他的动作,眼前身影一闪,腕上穴道已被刺中。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十数把兵刃应声落地,竟是未战而先败。

      沈砚出手快如奔雷,迅如闪电,间不容发,绝不留情,不等他们反应,回身一剑,刺穿了当先那人檀中。

      众人本来都在惊讶之中,见此变故,突然回过神,心知今夜是要你死我亡,为求一线生机,都壮着胆子扑了上来。

      他们手中没有刀,还有火把,危急之时也可充当武器。沈砚虽然常年佩刀,但他那把人尽皆知的宝刀窄而平直,与剑有三分相似。况且武功练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飞花折叶亦可伤人,原不在用何等兵刃。

      剑也好,刀也罢,抑或是树枝、衰草,在他手中皆是利器,如臂使指,所向披靡。沈砚挥剑斜刺,剑尖分花,直取敌方下盘,继而上挑,径自向众人下腹攻去。他连使十几招,却似一招之快,须臾间又连伤数人。

      萧索躲在门后,耳边听见“哧哧”的破空声,与倒地哀嚎的人声,连冷都顾不上,战战兢兢地贴在窗边听动静。他虽提心吊胆,却不敢睁开眼睛——沈砚说过,不许。

      不多时,门外音寂声销,沈砚的脚步由远及近,踏了进来。

      萧索知道是他,放心地伸出手,被他一把拥住,听他问:“吓坏了吧?”

      “没有。”他嘴硬道,“可不可以走了?”

      沈砚拍拍他背,安慰说:“好了,这就走。先别睁开眼,别偷看,听话。”

      “嗯,我听话。”萧索点点头,被他抱在肩上向外走,刚一出门,鼻腔立刻钻入浓重的血腥气,闻着甚是反胃。

      沈砚走到前舍,见黑灯瞎火中,几个人躲在桌子下面筛糠一样颤栗着。他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留下话说:“这十几个人是朝廷捉拿的反贼,你们只管抛尸荒野,或是送进关内报官,没人找你们的麻烦。这两锭银子陪你的损失。”

      出得门来,他又将萧索放到地上说:“你在这儿等一等,我去牵马。”

      “不要!”萧索一把抓住他,闭着眼央告:“我不要自己等,你带、带着我。一起去行不行?一起去吧。”

      沈砚拉拉他衣服,道:“好了,睁开眼罢,没事儿了。御驰马在附近,我就往后面走两步,不会很久的。”

      萧索慢慢张开眼帘,晕头转向地四顾望了一圈,见寂寂长夜、茫茫戈壁,周遭并无一点亮处,只有微弱的月光,朦朦胧胧,聊胜于无。

      “不行,太、太黑了。”萧索道,“你带着我啊——”

      他话未说完,房顶忽然窜下一人偷袭。电光火石之间,沈砚左手剑鞘格住他的刀刃,右臂拢着萧索,温声问:“怕不怕?”

      那人已与他对上,想松手也无法放开,否则沈砚的剑必然落到他头顶,可若不松手,这一招已然使老,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怕。”萧索贴身靠上沈砚肩头,眼睛死死闭着,睫毛簌簌抖动。

      “不用怕。”沈砚拍拍他背,顶开劈落的刀身,剑柄连点他几处大穴,趁着他呻\'吟的空档,剑刃送出三寸,尚未完全出鞘,已割破了他的喉咙。

      “没事了,我带你去牵马。”他说。

      御驰马在广袤无垠的天地间撒了欢儿,听见沈砚的口哨声,绕了一个大圈才奔回来。沈砚将萧索裹得严严实实,面对面搂他在身前,一手按着他,一手甩开缰绳,纵马疾驰而去。

      萧索久经严寒,高烧不退,本就浑身发冷,再在马上经风一吹,愈发抵受不住,手指僵硬得无法打弯,只好用腕子夹着沈砚腰身,才不至于掉下去。

      边境苦寒,何况在冬日,更遑论是半夜。冷风刀子一般,划在人脸上,几乎带出血来。沈砚也知道他在病中受不住,但实在耽搁不得,明日一早非赶回去不可,否则阮桐必会穿帮。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忽觉前面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沈砚放缓马速,掏出火折子,低头细看地上,见有车辙、蹄印,翻出的泥土颇多,拉的东西必然沉重异常。

      萧索方才已晃晃悠悠睡着了,他一动又醒了过来,嗓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没事儿,很快就不冷了。”沈砚收起火折子,继续向前奔,不多时,果见百余人在前面赶路,当先骑马的正是十一。

      他扬声喊了一嗓子,十一勒马停下,转身一看,大喜过望:“爷,你怎么先回来了,这么快!”

      沈砚加紧驰过去,听众人唤将军的声音颇振奋,不用光都能看见他们脸上的笑容,知道他们定是连夜奔袭劫饷盗匪大获全胜,因问:“有马车没有?”

      “马车没有,板车倒是有。”十一招招手,让旁边人将板车拉过来,又喜滋滋道:“爷,您猜得一点儿都不错,这些人还真有点儿武力。好在咱们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兄弟,趁夜突袭,不等他们起床,就将它们都俘虏了。”

      “干得不错,回去都有赏。”沈砚抱着萧索翻身下马,迭声问:“有酒没有?快拿些来。被子、褥子,有没有缴获的?”

      旁边驾粮车的士卒道:“有兽皮,狼皮、狐狸皮、猞猁孙都有,将军要什么?”

      “快快快,酒酒酒。”十一接过酒囊,送到沈砚跟前,这才看见缩在皮裘里的萧索。“萧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冻的。”沈砚惜字如金,拿着酒囊给半晕半醒的萧索灌下几口,又指挥身边人,“快把狼皮铺在车上。”

      他命十一赶着御驰马,自己抱着萧索坐板车。一声令下,车马军卒又浩浩荡荡向前而行。

      厚厚的猞猁孙皮裹着,加上几口浓烈的烧酒下腹,萧索从里到外暖起来。他探出半个脑袋,见雾散云开,繁星璀璨,皎洁的月亮挂在前面,硕大明亮,仿佛触手可及,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军中不断有人吆喝,耳边蹄声阵阵,真有天地之大、自由来去之感。原来打胜仗,竟是这样的滋味,难怪沈砚念念不忘过去的峥嵘岁月。

      萧索被两层兽皮包成一个筒子,费力地蠕动两下,凑在沈砚耳边说:“‘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竟是这样豪情万丈的场面。”

      “喜欢吗?”沈砚拨开盖着他侧脸的猞猁孙,指尖描绘着他的眉骨。

      “喜欢。”萧索颔首,“都想做游牧民族,每日在草原戈壁上纵马驰骋了。”

      沈砚失笑道:“就你这身子骨的,好好做你的大官罢。你以为那游牧民族那么好当?常年衣食不饱,下雨下雪都是要命的事,还要提防其他部族的抢掠,一个固定的家都没有。再说,一年四季骑在马背上,风吹日晒,冷雨寒霜,几个月就给你变成个黑蛋儿了。而且你连马都不会骑,怎么放牧?”

      “我不是有你么。”萧索虚弱地笑说,“你去打猎放牧,我在帐篷里看书等你。”

      沈砚还未答话,十一先朗声大笑起来:“你们快听,萧大人要给咱们将军当媳妇儿!将军放牧打猎,他在家暖和了被窝儿,等咱们将军回家睡呢!”

      押粮的军卒在后面跟着,听不清前面说话。在场皆是沈砚的旧部,无人不知他的癖好,听见这话立即知晓萧索与他们将军的关系,都放声大笑起来。

      “就是就是,萧大人给我们将军当媳妇儿吧!”

      萧索脸颊本来烧得通红,闻言更红了些,悄悄道:“他们打趣我,你也不管管。”

      “我觉得他们说的极好。”沈砚不怒反笑,“你羞臊起来,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

      “我是男子。”萧索扁着嘴,奋起身子,“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好像也不对。”

      沈砚忍俊不禁:“志气还不小。你问问周围的人,谁像谁的夫君?”

      “周围都是你的人,”萧索咕哝道,“他们当然向着你说话。”

      “那行。”他道,“等咱们回去问问刘思文,看他怎么以为的。你知道的,他也好这个,肯定瞧得出来。”

      萧索大概也有自知之明,鼓着腮闷闷道:“反正你就是要欺负我的,我不要问了。”

      “小无赖。”沈砚低下头蹭蹭他鼻尖,蔼声道:“回去就跟我成亲,好不好?”

      这话他存在心里许久许久,却一直不敢明言。值此心旷神怡之时,凛风都温柔起来,天地笼统,犹如他们的见证。

      他心里一动,便顾不得了。

      萧索怔怔望着他,眼睛里的光藏都藏不住。沈砚仗着夜黑,俯身吻他微微张着的口。舌尖细细舔舐他外朗的唇形,噙住灵根嘬了一下,又沉沉笑起来。

      “傻瓜。”他清清喉咙:“你坐过雪橇没有?”

      “雪……橇?”萧索摇摇头,“那是什么?”

      “我征云台时曾去过罗刹国,他们那边多有那种雪橇。其实不止他们那里,关东一带就有许多雪橇。那些地方比这里还要寒冷,但不似这里干旱,时常下雨下雪的。一到冬日里,地上的雪能没到人的脖子,马车就很难走了。雪橇就是两个木板在地上滑的那种车,前面让马拉着,比两个轮子的马车行得还快。”

      沈砚将他向上抱了抱,问:“你见过么?”

      “没有,听都没听说过。”萧索一脸崇拜,“你真有见识,懂的可真多。”

      “那你想不想坐一回?”沈砚颇受用他的仰慕,笑着说,“咱们若能攻下涂杉国军,由此向北追出去,不用去草原,直接能到罗刹边境。现在他们那儿正下雪,过去正好坐雪橇。异国之地虽苦寒,但也别有一番风光,吃的喝的都和咱们这儿不同。你去不去?”

      萧索踌躇道:“可以去么?皇上盼着咱们得胜还朝呢,去那儿会花费不少时间吧。如果回来晚了,会不会有事?”

      “没事儿。”沈砚笑道,“咱们这一仗既然打了,最好是一劳永逸。皇上那身子,不定哪一时便要出事儿,到时候大皇子登基,主少国疑,社稷不稳,就是外族入侵的大好时机。皇上的意思,也是尽量趁这次,将涂杉国彻底压服。这样的话,这仗一时半刻也打不完。咱们若能胜,必得把他们赶到天山边上去,那样去罗刹国就很近了。趁机去看看,岂不好?”

      “你说得倒容易。”萧索道,“连眼前这一仗都赢不了,以后的事怎么说得准。这么些日子,你都熬瘦了。想把他们赶出天山去,那得多难啊。”

      沈砚捏住他鼻子晃了两下,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这就带你回去,叫你看看我军多么气势如虹。”

      “气势如虹有什么用。”萧索嘀咕说,“还不是攻克不了他们的营寨。”

      “嘿,你是故意气我来了罢。”沈砚作势捏他脸,“看我回去怎么罚你,擅自做主,不听我的话,非跑到这蛮荒之地来涉险,我还没说你呢。对了,你怎么说动皇上,让他派你来送粮的?”

      萧索讨好地在他怀里蹭蹭脑袋,小声说:“我请老师和高内侍帮忙,在皇上面前说的情。朝中大臣都不愿来,正好就轮到我了。你答应不生气的,大丈夫言而有信,不能罚我。”

      “我可不是大丈夫。”沈砚强词夺理,“你刚才自己说的,你是我夫君,我是你的小媳妇儿,我哪里是大丈夫?”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认错比谁都快,但若能重来,还是要一错再错。

      沈砚笑笑不语。

      说话间,已能看见远处的营寨。十一招呼人出来接粮,命众军押着俘虏进去,卸车清点缴获物资。

      沈砚抱着萧索下车,还未进去,便听里面闹闹哄哄,不知在吵些什么。他刚走几步,见八宝匆匆迎出来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将军,你可回来了。阮公子和宋将军闹起来了,你快去看看罢。宋将军要杀阮公子的头呢!”

      “怎么回事?”沈砚严声问,“是不是阮桐乔装我被发现了?”

      八宝跟着他道:“将军猜得不错,昨日一早宋将军就起疑了。他中午来回事,阮公子借口说身子不爽不见他。他晚上又来了,说有紧急军情,硬往里闯。阮公子没瞒过,就叫他发现了。他闹着说阮公子谋害将军,乔装主帅,当斩。阮公子与他争辩了几句,就闹起来了。他拿着刀,凶得了不得,这里谁都不敢驳他。”

      沈砚一脚踏进帐子,见地上赫然一绺青丝。阮桐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一条胳膊还被宋棠抓着。众人围在四周,都在看热闹。

      “怎么回事?”他将萧索放下来,抽开裘皮让他自己先进内帐躺着,负手问:“问你们话呢,这是怎么回事?”

      阮桐满面泪痕,伏在地上,半日,只憋出一句:“将军……”

      宋棠眼神一转,下垂的嘴角动了动,单膝跪地道:“将军,这厮乔装主帅,有违军法,按律当斩!末将发现之后,要他说个清楚,谁知道他推诿抵赖,还倒打一耙,说末将心存不轨。他晚上还带出一队军卒,恐怕有通敌之嫌。末将怕他判敌,便想将他带下去审问,他却百般推拒。末将这才不得不动粗。将军明鉴,末将一心为了我军安危着想,实在是冤枉。”

      沈砚深吸一口气,近前将阮桐扶了起来,坐到上首,道:“他并非推诿抵赖,的确是本将军让他乔装改扮。朝廷给军中运送了一批粮饷,本将军提前侦知,涂杉国有意来劫,所以和解运的监军萧大人设下了计策,让运粮大军假意被俘,暗中传信,我们连夜奔袭,打涂杉人一个措手不及。本将军出去,就是为了此事。萧大人为了配合本将军,在野地里冻了几天,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本将军正要上折子为其请功。不只是他,连阮公子,这一次也爵功甚伟。”

      丢失军饷,论罪当斩。

      沈砚一路上已经打算好,万万不能如实回报皇帝。为今之计,只好将此事说成是他和萧索联合设的圈套,方可帮他解围。

      “是这样……”宋棠拱手笑道,“这样看来,是末将误会了。末将知罪,得罪了阮将军……公子。请将军为末将说和说和,看在末将不知情的份上,千万别怨恨末将罢。”

      沈砚脸阴得滴水,声音却平静:“宋副将起来罢,不知者不罪,有人乔装主将,你问问也没有错。此事是本将军不让外传的,事关军饷与敌情,不得不防。方才听说你有重要的紧急军情禀报,不知是什么事?”

      “这个……”宋棠迟疑半晌,拱手道:“请将军恕罪,末将……末将查看到涂杉军的营寨外换了一批重兵……算不得紧急军情。”

      擅自闯入大帐,同样是死罪。

      沈砚默不作声,目光冷冷落在桌面上。

      帐中安静如水。

      宋棠额上渐渐沁出汗渍,双膝跪地道:“将军恕罪,是末将鲁莽!末将实在是担心出事,才会行事如此昏聩,请将军恕罪!”

      “起来罢。”沈砚抬抬手,仍旧不看他,“宋副将日后要注意言行,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了。以后有什么事,本将军会向你汇报的。”

      “末将不敢,将军折煞末将!”他如此说,宋棠焉敢起身,只有不住磕头告罪。

      沈砚看得心烦,挥挥手道:“行了,下去罢。”

      宋棠出去后,阮桐慢慢站了起来,将兵符给他,道:“将军,刚才他看见了兵符。”

      看见兵符,仍旧生事,显然并非鲁莽。

      沈砚点点头,捡起那绺头发给他:“他的心思我知道,早晚我会给你出这一口恶气。你先去偏帐歇息罢,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为将军,我不委屈。”阮桐目光瞥了内帐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十一刚好从帐外进来,见状问:“将军,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沈砚道,“你去把纪子扬叫来,再端几个火盆到里面,命人烧些开水,给萧大人沐浴。”

      他们扎营的林子外有一泡水洼,不算大,然在荒漠中已是难得,解决了用水之需。十一应声而去,立刻吩咐人凿冰。

      沈砚叹了口气,进去见萧索直挺挺躺在榻上,捂着被子,双手抓着被边,只露出两只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还是我的独宝最乖。”他坐到床边说,“他们都不听话,一群混账。”

      “你真威风。”萧索发着烧,瓮声瓮气的,“我都听见了,大将军,你是大将军。”

      沈砚“吃吃”笑道:“你是头一日知道我是大将军么?”

      “不是。”他晃着脚丫道,“只是你总是,嗯……总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真高兴。”沈砚揉揉他发心,凑在他耳边说,“有你这么个小马屁精在旁边跟着我。”

      萧索挺身在他唇上贴了贴,垂着脑袋说:“我喜欢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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