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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选择(修) ...

  •   岑天来了,赶上了这出戏的末尾。

      那红唇女看来也认识岑天,被岑天这么冷冷瞧着,臊得都想找地方躲起来。

      岑海安静下来后,眼里的红血丝消掉了。他回车里坐着,燕蓉提着打包好的鸡蛋羹跟过来,一上车就看到岑海正盯着人皮图出神。

      燕蓉说:“这张图你不能再拿着,你要查案的话,把它复印一份,原图交给我。”

      岑海没说话。

      “唐飞的事,你们局里的人心惶惶,还有你刚刚的暴怒,都是因为这张图。”燕蓉说,“它在侵蚀你,或许你比其他接触过它的人阳火重,但是它依然会慢慢对你产生影响,搞不好哪天你就会拔枪对准自己人。”

      岑海怔了会儿,嗓子发哑地说:“我看到了那个浑蛋,他是厅/长的侄儿,作奸犯科,人渣一个,但是我们捉不了他,我看到他挑衅我,我只想揍死他,想开枪毙了他……”

      “那都是幻觉。”

      “我知道。”岑海看向燕蓉,“谢谢你。”

      “你手上的凤眼菩提呢?”燕蓉问。

      “给唐飞了,不是说那玩意儿能辟邪吗。”岑海说。

      “除了能辟邪还能挡煞,黄东阳是把镇店之宝送给了你。”燕蓉说。

      “我问过他,他说是你转手给他的。这么好的东西你干嘛不自个儿留着?”岑海问。

      “我不缺这些,回头我拿一串给你戴上。”燕蓉说,“你现在通知你们队里的人,暂时不要再跟进这个案子。你要查案,让我和唐飞配合你。”

      岑海问:“那其他人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前后参与了这件案子的有几个人?”

      “六个。”

      “把他们叫一块儿,我先去看看何浣浣和唐飞,然后再去找他们。”

      ……

      下午,燕蓉来了岑天他家。屋里坐了何恺全和杜莎,一见燕蓉来了,灰蒙蒙的脸上立刻见了光,跟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

      反应最大的还是何浣浣,打燕蓉一踏进这屋子,她就开始轻微抽搐,眼睛翻白,跟狗一样哆嗦着吸气,那样子非常诡异。十几条皮绑带从她肩膀往下捆到小腿,四肢还分别被绑在床柱上,可见她得疯魔得多厉害才让人下这狠手。

      燕蓉虽对何浣浣没什么好感,但瞧着她这张清灰凹陷的脸,薄得跟纸片似的身体,难免也动了些恻隐之心。

      好在之前燕蓉给了杜莎这串金刚菩提,能稍微镇得住这作恶的邪祟,不然何恺全和杜莎早没命了。

      燕蓉从包里掏出几样物件摆在床头柜上,包括一串黑亮的手串,一团红线,几枚铜钱,一个小锥子。

      “我需要一张床单。”燕蓉说。

      岑天给她取了来。

      她接过便往何浣浣身上盖去,给人捂了个严实。

      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开始作法了,岑海和岑天算是见过世面了,像何恺全和杜莎两位没开过眼界的,自然特别紧张,只敢一错不错地盯着燕蓉的动作。

      燕蓉回身看了看这几人,朝他们一人扔了个铜钱,说:“你们要想呆在这儿,就得保持安静,不能打扰我,这枚铜钱是法器,带在身上邪祟不能近身,紧急关头弄破中指,把血抹上头,可以救命,明白了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点头。

      “杜莎,如果你害怕,可以先回避。”

      “我不怕。”

      “好,那我开始了。”燕蓉转过身。

      何浣浣身上盖着白色床单,燕蓉用食指沾了朱砂,在她胸膛上写了个“夬”字,收尾后,她站到一边。过了几秒,那床单动了,再一看,何浣浣却还躺在床上。

      那床单倏地坐了起来,勾勒出了一个人形,因为裹得很严实,也看不到里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觉得有头有肩膀的特别真实,而且慢慢地,那床单从头顶处开始渗出水来。

      “又是只淹死的女鬼。”燕蓉说。

      可以想象背后一众人的心理感受。何恺全这么壮实一汉子,长这么大头一次给吓得手发抖。

      这床单安静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屋子里呈现一片阴冷死寂。

      燕蓉将握在手心的小铜锥转了两把,盯着这床单里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她抬起手用不算太大的力道在那床单的右肩胛处戳了一下。那床单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昏迷着的何浣浣,右肩胛处突然见了血。

      仿佛那一下是戳在了何浣浣她身上。

      燕蓉收回手,皱了眉。

      “有件事我需要你们做决定。”她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黑曜石手串,跟身后几人说。

      几人面面相觑,忐忑地等着下文。

      “照以往的情况,我钉住这些东西的天灵盖,就能让它们魂飞魄散,可是这次却不行,这女鬼很厉害,一旦我钉下去,何浣浣也会跟着没命,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幸好我先试了其他的地方……但是,如果不钉在头顶上,就没办法打散它。”燕蓉说这话的时候,身后那床单还是纹丝不动。

      “那怎么办?”何恺全往前动了动。

      “所以我要征询你们的意见。”燕蓉说,“有两个办法,一,以何恺全为例,我把何浣浣的元魂渡到何恺全身上,然后我再钉死女鬼,何浣浣无恙,但是何恺全会减寿,减多少年我无法确定。”

      “二,我手上这串珠子,是冥珠,也就是鬼的东西,假如我把它带在何浣浣手上,她就等于和鬼订了婚,这珠子就是定情信物,鬼新郎会保护她。不用我动手,鬼新郎也会斗死这只女鬼。但是从此往后,何浣浣不可能再结婚,她会爱上那只鬼,甚至会为他怀孕生子。她必须这样过一辈子,你们同意吗?”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贸然拿主意。何恺全是何浣浣的亲人,这主意该怎么拿更得先经过他。

      他们几个都看了看何恺全,却似乎又觉得让何恺全来承担减寿的后果也很残忍,他们的眼神对他来说也是压力。于是又都看向了别处。

      燕蓉看向岑天,岑天正看着床上的何浣浣。燕蓉有种预感,但她私心里很不希望这个预感会成真。

      燕蓉正想开口催促他们快做决定,身后忽然有了动静。

      岑天他们只看见从那床单底下伸出来大片大片的黑发,凶猛地扑向燕蓉,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头发就已经将燕蓉整个人牢牢地捆住。那女鬼也动起来,整个身子像是没骨头似的,紧紧贴在燕蓉的身上。

      几人都是大惊失色。杜莎更是被吓得连连后退,靠着墙壁软趴趴地坐到了地上。

      动不了!燕蓉知道挣扎也没用,她必须冷静。饶是这样告诉自己,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实在是这只溺死鬼太臭了,头发上还黏糊糊的,那种尸臭熏的她没办法思考,熏得她作呕和窒息。

      难道真要命丧于此了吗?

      燕蓉被头发绑成了个大蝉蛹,根本没法儿动,岑天看了心里急,但他脑子转得快,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朝岑海喊了声:“铜钱!”

      说完,自个儿咬破中指,逼出血来涂在铜钱上,再试探着把铜钱往燕蓉扔过去,岑海也效仿他。没想到凑了效,那蝉蛹一挨上铜钱便瞬间松开了,瑟缩着往后褪去,床单里的女鬼还发出像老鼠被火烧一样的叫声。

      燕蓉脱了力,踉跄了下扶着床站稳了,也是一刻也不敢再耽搁,说:“你们快点决定!”

      只见她两手手心握了两个铜钱和一团红线,交握成拳,再一松开,那红线两端分别串着一个铜钱,变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着那女鬼盖去。

      那女鬼被红线网牢牢捆住,像浆糊一样的脸从黑发中露出来,扭曲地动着,嘴里“咿咿”地叫,很痛苦。

      “快选!”燕蓉几乎是吼出来。

      “选第一个!”岑天喊道,“我来,渡到我身上!”

      所有人一齐看向他,满是震惊。

      燕蓉猛地回头看他,她的心里在大喊着:不要!你不可以!

      “我来。”岑天看懂了她眼里的话,说。

      燕蓉死死盯着他。

      “选第二种!”何恺全终于开了口,眉头紧锁地喊出了这句话。

      大伙又都刷地看向他,满脸难以置信。

      然后他非常肯定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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