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友是巫师[玄学]》李莘

23、第23章 人皮

　　清早，外头有人摁铃。

　　燕蓉打开门，看到岑海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早啊，昨晚睡得怎么样？”岑海问。

　　燕蓉没说话，只是让了路。

　　“还是我老弟本事，这房间出了名的难订，住的不是大佬就是大明星。”岑海拉开客厅的窗帘，感受着清晨的阳光，“这视野，也是贵有贵的道理。”

　　岑海说的没错，但比起白天这景色，夜景才真是美得人心醉。尤其当远处那座全国著名的电视塔，在深紫的夜里亮起迷离而浪漫的色彩时。

　　落地窗前有个空中吊椅，做成了半个玻璃球的样子，里面铺着柔软的坐垫，方便人坐在上面小酌，观景。

　　昨晚，燕蓉就在这个小球里坐了很久，脑子里都是岑天说的话。

　　“走，带你去本市最霸道的粥铺。”岑海说。

　　燕蓉摇头。

　　“吃粥不碍事。”岑海说，“不吃你也陪我去坐坐。”

　　又补充：“那儿的鸡蛋羹、杏仁茶、菠萝麦片粥，绝对是京洲一绝。”

　　燕蓉忽然觉得清早出去走走也不错。

　　她给岑天发消息，正敲了一半，收到他发过来的。

　　“醒了吗？”他问。

　　“醒了。”她回复。

　　“我带鸡蛋羹给你？”岑天回复。

　　又是鸡蛋羹？她回复：“你哥来了，说带我去一个粥铺。”

　　过了会儿，岑天才回复：“我知道了，等会儿去找你们。”

　　……

　　粥铺当街，不算特别大，装修也随便，食客特别多，伙计吆喝声大。

　　岑海自己点了好几样，又替燕蓉点了份鸡蛋羹，一杯奶茶。

　　上菜速度快，七七八八摆了满桌，岑海说：“你的凉会儿再吃。”

　　燕蓉看他吃了会儿，问：“唐飞呢？”

　　“哦，我正想说，你们走了之后他就醒了，没啥事儿，就是受了点惊吓，挺郁闷。我已经给他放了假。”岑海说。

　　“昨儿那是什么妖怪？”岑海问。

　　“鬼童子。”燕蓉说，“我正想问，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惹上这些邪祟？”

　　因为舌头有伤，她说话慢，声音也不大。岑海凑近了些，问：“我们？”

　　“唐飞不是说，你们队里人心惶惶吗？你们一定是一起经历了什么事，或者看到了什么东西，碰到了什么东西，导致你们每个人都沾上了邪气，人的八字强弱、境遇不同，引来的邪祟也不同，鬼童子只是这些邪祟中的一种。”

　　岑海读完这段话，饭都没心情吃了。

　　燕蓉问：“他家最近是不是发生过跟孩子有关的大事？”

　　岑海惊讶：“是，他老婆上个月流产了。”

　　燕蓉眉目间已经有了了然，“那就是了。是邪气作祟，害她老婆流产，把她腹中胎儿变成了鬼童子，为的就是致唐飞于死地。之前唐飞说自己肩膀酸痛，就是因为鬼童子日夜伏在他肩上。你仔细想想，在她老婆流产之前，你们在破什么案子，或者一起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和物。”

　　“有。” 岑海面色凝重起来，“就是燕克赞的案子，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女儿燕乐儿在医院昏迷，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发现了很多疑点，可能与最近多位女性失踪案有关。”

　　说着，岑海搁下勺子，从夹克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浅褐色的软物，摊到桌上，“你看这个。”

　　这东西一拿出，燕蓉就感觉到店里涌进来一股凉风，冰冷刺骨带着些腥气，同时四周忽地响起“嗡嗡嗡”的声音，像是僧人念经的声音，很短促，但接连在不同方位响了起来，燕蓉寻声望过去，却不见任何异样。店里照样忙忙碌碌，伙计穿堂，客人说笑。

　　她觉得有个伙计用力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燕蓉定下神，先用手摸了摸这软皮纸，顿时心下一凛，再仔细去看这纸上的笔墨。

　　用手机敲字给岑海看：“这是用人皮做的图。”

　　“人——”岑海差点呛住，连忙捏了皮纸一角看。

　　燕蓉说：“这种图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有它独特的作用。这是独门手法，十分隐晦，做这种图的人之狠毒、道行之深绝非你能想象。”

　　“独门手法？你知道是谁？”岑海问。

　　“我只知道是出自道教，具体是谁我不知道。至于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我一时也看不懂，而且这还缺了一角……”

　　“人皮图……”岑海将这人皮图翻来覆去地拿手里看，嘴里讲呢喃着自己混乱的思路：“道教？”

　　意思就是，这人皮图和道教又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

　　“道教，不过是妖道。”燕蓉有些出神，“谗言惑主，得而诛之。”

　　她最后这八个字十分阴沉，使得岑海从自己的思维里回过来，看她：“你跟他们打过交道？”

　　燕蓉看他：“曾经，妖道门下弟子众多，我无法确定到个人。”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岑海喊了一声“小心”，接着整个人都被他揽了过去。

　　一碗热腾腾地粥从后面落下来，全数洒在了桌上的人皮图上。

　　燕蓉的脸贴在岑海的脖颈旁，上半身整个在他怀里，他的手护在她的背上、腰身上，十分牢固。

　　打翻了粥的伙计在旁边连声道歉。岑海放开了她，自个儿往后挪了个座位，“你坐我这儿。”

　　伙计在旁边边道歉边紧赶着收拾桌子，燕蓉朝他看过去，他脸上的神色除了歉意和羞恼，没有其他异样。

　　这的确是刚刚那个朝她用力看了一眼的伙计。

　　“啧啧啧啧。”店里走进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冲着岑海这一桌连“啧”了四声。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她走过来，趁着这桌还空着，坐下，睨着岑海，红唇动起来：“你也换个套路，撩到了就往这儿带，都不嫌腻歪，不怕在这儿给人逮着往你脸上泼硫酸呢？”

　　“谁，你吗？”岑海看她一眼，继续吃饭。

　　“我可不敢，你堂堂岑家大公子，刑侦大队长，我一个小市民哪有这种胆子。”红唇女人说满脸讥诮，“我只能劝我那些好姐妹，看人不能光看外表，人模狗样的人啊多得是。”

　　岑海懒得理她。

　　红唇女人翻了个白眼，看向燕蓉：“姐们儿，共勉哈。”

　　燕蓉看她：“勉什么？”

　　红唇女人愣了下，估计没想着燕蓉会迎着问上来，“我闺蜜非常单纯一女孩，刚被他甩，差点为他割腕自杀，他连电话都不给打一个来，转眼就找了新欢，前后也才一个月不到。”

　　燕蓉安静听着，不置一词。

　　“你们这些女孩儿就是蠢，个个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能让他死心塌地。”红唇女人干脆把手环在桌上，饶有兴致起来地聊起来，“你要是不想成为前任，就赶紧回头是岸哈。”

　　“你有完没完了？”岑海停了筷子。

　　“我们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您这么热心，可以去社区居委会做做调解员，一定很充实。”燕蓉说。

　　岑海在旁边笑了起来。

　　“你——”红唇女人气得哽住。很快又顺了气，冲岑海说：“你这品味在经历了赵佳月之后直降啊，找了这么个小葱拌豆腐，也是，渣男配傻女嘛。”

　　“胡晓璐你够了啊。”岑海忍无可忍地讲了句重的。

　　“哟，还瞪上了。”红唇女人站起来。

　　“怎么了？”红唇女的牛仔服男伴走上来，“谁瞪你了？”

　　岑海冲着胡晓璐：“你赶紧地，该吃吃该喝喝，一边儿去。”

　　牛仔男不乐意了：“怎么说话的呢你？”

　　“说的人话，听得懂吗？”岑海回他。

　　牛仔男把胡晓璐搁身后，凑到岑海面前，居高临下杠起来：“声音得大点儿，你爷爷我才能听得懂！”

　　岑海看他一眼，放下筷子，站起身，伸展了下背脊，整个人不论气势还是身高都碾压住面前的男人，“这儿吵，咱们外边说。”

　　牛仔男梗着脖子：“说你妈逼说，别跟个怂逼似的还兴挪地方，有什么事儿在这儿解决。”

　　红唇女觉得势头有些过了，也不想惹事，伸手去拉自己男伴，“行了廖儿，咱走吧。”

　　牛仔男回头瞪她：“你傻呢让人欺负。打电话，叫平子他们过来。”

　　他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不轻不重那一下，就像拿手扇风，就当是拍拍你脸，给个小警告似的。

　　“岑海！”燕蓉看他真动手了，惊得赶紧拉住他。

　　“你他妈——”牛仔男话没说完，另一边脸又挨了一下，还是不轻不重。

　　“岑海！”燕蓉没办法，往岑海身上抱过去，圈住他两手。

　　岑家这两兄弟都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能长个头。

　　红唇女也赶紧抱住了要发狂的男伴。店里此时都没人吃饭了，个个静在那儿看热闹，店伙计几个赶紧过来劝架。

　　岑海不肯罢休，还往前冲：“你不是横嘛，接着横啊！我看你能有多横！”

　　牛仔男气得要死，给红唇女和伙计往外拉着，嘴里骂骂咧咧，拳脚在空中踢打着，“我操/你妈！你个狗逼，给老子等着！老子不叫人废了你老子不姓廖！操/你妈听见没！我操/你妈！”

　　“你再骂一句试试。”岑海要往前走燕蓉那是根本拦不住。

　　“岑海！”这时，燕蓉注意到岑海的眼睛明显的不对劲，眼珠布满了夸张的红血丝，且瞳仁显得格外黑亮，完全不像晶体，而像一颗黑石头，十分诡异。

　　燕蓉心下觉得异样，伸手捧住岑海的脸，定定看着他，“岑海，你看着我！”

　　岑海狠厉的眸子看向燕蓉。

　　“你听着，你是岑海，你是警察，你是岑天的哥哥，我是燕蓉，我们刚刚坐在一起吃饭，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是真的。”燕蓉顿了下，接着说：“从那个地方走出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