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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尴尬 ...

  •   程恪打破了沉默:“我倒觉得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坏。”
      严穆清和严琼英俱抬头,四只眼睛灼灼地看向程恪,期待他能有好的建议。
      程恪顶住压力,从容不迫地说道:“据我所知,那位叶小姐曾经的爱人靳先生最近回了国。那么,我们能不能假设靳先生和叶小姐之间有断不了的可能,因为他们不仅有五年的甜蜜时光现在还有了爱的结晶。”
      “可是靳先生曾经深爱的恋人回来了,如果不是很爱那位女士,叶小姐不会离开的。”严穆清觉得不可能。
      程恪嘴角微翘,嫌弃地瞥了一眼严穆清,转头对严琼英说道:“穆清纸上谈兵,姨妈您觉得我说得有可能不?”
      严穆清愤怒地瞪程恪,可是程恪视而不见。
      严琼英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飘过一丝怀念。
      程恪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靳先生的旧爱和新欢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叶小姐是替代品?”严穆清睁大了眼睛。
      “之前是,现在可能不是,”程恪侃侃而谈地说道,“就像你刚才说的契可尼效应,靳先生也是其中一员,对旧爱的难以忘怀不一定是爱,而是习惯了,美梦戛然而止而已。人不会同时爱上两个人,之所以爱上第二个人是因为对第一个人已经不爱了。五年是不短的时间,每个人都不会原地停留,改变的不只是叶小姐和路师兄,还有靳先生和他曾经的恋人。所以我说,事情没有那么坏。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太悲观了,说不定会有转机的。”
      严琼英沉思了一会后说道:“可是万一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一鸣一定会受伤的。这里边最无辜的就是一鸣了。”
      严穆清连忙点头附和,说实话她们才不关注叶小姐和靳先生有什么爱恨情仇呢,她们只担心路一鸣。
      程恪无奈地笑了,他微叹一口气后说道:“受伤是必然的,这是他必须经历和承受的。那座叫叶彤彤的山他必须跨过,那条叫叶彤彤的河他必须度过,但这何尝不是一笔财富呢?你们了解师兄是什么性子,他再痛苦也不会放弃画画,一旦度过叶女士的坎,他的人生会丰富很多,他的画可能会更上一层楼。毕竟,他是真的热爱艺术。”
      “要真是这样,自然是最好,可是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严穆清问道。
      “什么都不做!”
      “什么?为什么?”严琼英和严穆清都感到惊讶,怎么什么都不做呢?
      “感情的世界里,旁人都是旁观者,我们一旦搅和进去,事情就会朝着更加不可控地方向发展。这样出力又不被人理解,实在是不明智的行为。”
      严穆清不赞同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越变越坏却袖手旁观吗?”
      “他们已经结婚了,如果是婚前的话,我们还能劝解,但是现在为时已晚。姨妈,您说是不是?”
      严琼英脑海里闪过路一鸣坚定的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就密切关注,顺其自然吧。我有预感,这件事会发酵得很快的,恐怕连当事人都不知道会向哪个方向蔓延下去。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不是坏事,反而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谈话结束后,严穆清看姨妈的心情好点了,就去做饭。程恪则是下楼,走到小区的小型足球场。
      几个孩子在暮色中跑得欢快,刚才还一脸担忧的严铮此刻正笑得肆意。程恪见了,摇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啊。
      吴明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他却别过脸,冷哼一声,不去看程恪。
      程恪假装咳嗽一声缓解尴尬,小心翼翼地站到吴明身边。待看到吴明没有赶他,他不禁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正要说点什么,却瞟到这厮迈动着双腿,顾自走了。
      程恪此刻只觉得头上乌鸦飞过,冷风呼啸。呵呵笑了两声后,又阖上了嘴,我去,是被嫌弃了啊。
      可是程恪是不会服输的人,他做了一番激烈斗争后,还是小心地挪到了吴明身边。这下吴明没有走掉,他暗暗地心喜。
      小心地组织了语言,清了一下嗓子后,程恪说道:“明哥,也在啊?”
      吴明斜睨了程恪一眼,程恪顿时感觉不对,这不是明摆着嘛,都站在这儿老半天了。程恪咽了一口唾沫,干涩地说道:“哈哈,是啊,豪子也在这儿踢球来着……”
      这话一说出来,程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豪子不在,吴明在这儿干嘛,果然,他得到了吴明的王之蔑视。
      良久,程恪又鼓起了勇气,开口道:“明哥,改天我请你喝酒……”
      一阵悠远缠绵的音乐响起,吴明接起电话:“媳妇……嗯……马上!”
      “豪子,走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吴明冲着疯玩的儿子喊道,然后轻轻地说一句,“小子,你的肚子不疼了?”
      眼睁睁的看着吴氏父子走掉,木呆呆地应了豪子的问好,程恪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尼玛,好疼啊!
      看着小伙伴走掉,严铮也停了下来,他走到程恪跟前,看到的就是程恪捂住肚子,呲牙咧嘴的样子,逊极了。
      小家伙扯了扯嘴角,满脸嫌弃,小声嘟囔:“律师都是这样的吗?”

      改天严穆清找了个机会,问程恪:“你是怎么知道姨妈有情感经历的?我好像没说过吧。”
      程恪听言,不由一笑:“穆清,你真是个小傻瓜啊。”
      严穆清囧,羞恼的同时又坚持不懈地想找到答案。
      “别急!”程恪状似安慰道,“姨妈典雅高贵,才华横溢却没有结婚会没有原因吗?当然,也可能是独身主义,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可没有见到她有什么暧昧对象,反而我觉得她和普通女人一样渴望家庭的温暖,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直到现在独身一人。”
      “就这个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呢?”严穆清有点说不上来的庆幸。
      “一般人见到姨妈这样,都会猜测她是不是会有什么难以望怀的爱恋,我也不例外。”突然,程恪将头凑近,与严穆清面对面,两人呼吸可闻。
      严穆清美目圆睁,心跳如雷。
      “你是怕我查姨妈吧?”程恪说道。
      被道中心思的严穆清讷讷不敢反驳,同时她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程恪这次却不放在心上,他笑了:“我是不会查的,与你有关的人或事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同样的,我也会亲口告诉你有关我的所有,只要你想。”
      日光下,他本来略显深刻的脸部线条却显得柔和又干净,眼睛深邃明亮,往日的如墨般的阴翳消失殆尽。他看她的眼神既没有漂移犹豫,也没有放电蛊惑,定定的,很干净。
      严穆清的脸猛地烧起一层红云,渐渐地烧至耳朵,烧至大脑,烧至心脏。

      程恪早早就下班,身后众同事的嘲笑和酸话他都置若罔闻。
      这群单身汉,都嫉妒我有家有室,他想。
      听到门铃被按响,严穆清连忙擦了擦手,给程恪开了门,又急忙接着干没完成的活计了。她刚忙着将煮得半熟的稻米沥干。
      程恪见状,也不多话。他一进门就问到一股奇怪的问道,他好奇地问道:“锅里煮的是什么?菊花吗?”
      严琼英回答道:“还有当归,生地黄还有一些药材,闻着有点奇怪是不是?”
      程恪点头:“那我能做什么?”
      严穆清指着稻草说道:“一会装坛的时候需要你做好密封工作,现在先不忙,还没混酒去呢。”
      严琼英问道:“哎,程恪快到重阳节了,你有什么活动没?”
      程恪摇了摇头,后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爬山如何,不是说重阳节要登高吗?嗯,或者赏菊花也行。”
      严琼英笑了:“哈哈,说起重阳节活动还有敬老呢,但是现在谁还做这个啊。重阳那天我有活动,干脆你们三个去赏菊吧,现在枫叶还没红,去爬山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严穆清听了问道:“您不会是要去爬山吧?”
      严琼英惊讶地看着严穆清:“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事?”
      “思远说的,他说你们这帮画坛前辈重阳聚在一起,准备效仿前人登高望远,插茱萸辟邪呢?”严穆清扯着嘴角说道。
      严琼英有点不满意了:“不就是让他端个茶倒个水的,这般大嘴巴。”
      严穆清笑了,她可要替思远正名:“他是太高兴了,在兴奋地念叨时被我听见了。”
      “所以说,他年纪太小,还要还好磨练。”严琼英嘀咕道。
      程恪这时也明白过来了,他突然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重阳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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