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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判决 ...


  •   严穆清和程科上午婚检后,下午就领了结婚证。
      摩挲着刚刚出炉大红色的结婚证,严穆清犹如梦中,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程恪脸色如常,只是眼角微微微弯起。
      从民政局出来后,严穆清迟疑了一下问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去我家吃晚饭吗?”
      程恪嘴角上扬:“当然。”说罢,伸出右手。
      严穆清疑惑地看向程恪。
      “走吧,程太太,我饿了。”程恪温柔地说道,嘴角的笑容犹如春花般美好。
      严穆清看看程恪,看看他的手,又看看程恪,又看看他的手,犹豫了片刻,最终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程恪的手温暖干燥,严穆清的手微凉柔嫩,两人都是耳朵微红,一个是眼睛看向地面,丝毫不敢看向对方,另一个是红光满面,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儿。
      两个人慢慢走向车子,程恪打开车门,手护着车窗顶部,微笑道:“太太,上车吧。”
      手被松掉的那刻,严穆清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异样。她摇摇头,想要甩掉那点异样。她看了程恪一眼,坐上了副驾驶座。
      程恪手脚麻利地跟着进了车,打开了音乐。优美动听的音乐在车厢内如溪流一样缓缓流淌,和着橘色的夕阳,说不出来的静谧安然。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严琼英问道。
      严穆清咀嚼菜肴的嘴一僵,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程恪。正好这时程恪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一接触,严穆清便匆忙转移。
      “这个有点太快了吧?毕竟……”
      程恪打断了严穆清的话,说道:“年前太紧张了,还是年后吧,穆清,你觉得呢?”
      严穆清看着旁边给她使眼色的程恪,又看了看好像无所谓但是实则留意她每一句话的姨妈,艰难的点了点头:“是啊,年后比较好。”
      “那不如定到三月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寓意也好。”严琼英看着两人说道。
      严穆清清楚严琼英只是试探,只是这话她不想接。
      程恪见状,说道:“三月份我正好有一个大案子,是在昆明,来回往返的,实在有点匆忙。”
      “那五一也好,不冷不热,空闲时间也多,要不十一,这时间可是充足得很。总不能证都领了,婚却不结吧!”严琼英边舀汤边嘟囔道。
      严穆清无奈地叹口气,正欲说话,谁知,旁边乖乖吃饭的严铮喊道:“姨婆,我的汤盛好了没,我都等好长好长时间了。”
      严琼英轻叱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毛躁孩子。”
      话题似乎就这样岔过去了,之后众人谈天说地,气氛融洽起来。

      用过餐后,客厅里茶香弥漫,严穆清和程恪相对而坐。
      “后天就要开庭了,我能做点什么?”程恪问道。
      “准备得差不多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乔律师是我的大学学姐,就严铮的问题我从很早就咨询过她。”严穆清目不转睛地盯着沉沉浮浮的茶叶,轻声说道。
      “我认识乔律师,她的确很擅长打离婚,赡养,抚养权方面的民事官司。”程恪点头说道。
      “是的,思韵学姐很擅长这些类型。”严穆清附和道。
      程恪拿起一个金黄的橘子,慢慢地剥了起来,他的手指虽不细嫩,却骨节分明,充满力量。严穆清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转向程恪的动作上。
      “吃吧!”
      一个剥好的橘子被递至严穆清眼前。
      严穆清将头后仰,眼神不断乱飘,就是不敢看向橘子。
      “拿着吧!”
      程恪拉起严穆清的手,将手掌摊开,把橘子放了进去。
      “还是你自己将它掰成一瓣一瓣的吧。”程恪说道。
      严穆清将放着橘子的胳膊慢慢收回来,她怔怔地看向这个橘子。
      “想吃就说,我还会剥的,眼睛都快要把这个橘子盯穿了。”说罢,程恪气定神闲地拿起另一个橘子,拨了起来。
      严穆清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程恪。待反应过来,她急急辩解:“我不是……我没有想吃橘子,我只是……”
      戛然而止,严穆清突然觉得,解释还不如默认呢。一时之间,她只感觉一股气儿不上不下,堵在喉咙,憋得她脸庞滚烫。她有点无所适从,只好低下头,机械地将橘子一瓣一瓣地送入嘴里,食不知味。只是这一低头,她就错过了程恪嘴角上扬的偷笑。
      尴尬的气氛好一会儿才散去,严穆清若无其事道:“夜深了,严铮要睡了,你回去吧。”
      程恪点点头,站了起来,只是起身之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后天我也去好吗?”细听的话,会发现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严穆清惊讶地看向程恪,她眨了眨眼,考虑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道好。
      程恪闻言,嘴边绽放一抹灿笑:“好的,后天8点我就敲门。”
      程恪的笑容晃了严穆清的眼睛,她只觉得仿佛看到了积雪中一簇簇的迎春花迎风盛开,连送程恪出门都有点恍惚。

      “真快啊,印象里你还没我腰高,现在都嫁为人妇了。”严琼英倚着门框,幽幽地感叹道。
      严穆清抿嘴一笑:“在您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无论我什么年纪。”
      严琼英望着严穆清,神色黯然,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伤怀:“可惜你外公没法看到你结婚生子,不然该多好。”
      严穆清的眼睛渐渐湿润了,然而仍是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会告诉他,亲口告诉他。”

      开庭那天,赵朗和韩露惴惴不安,他们想向严穆清打听案件的动向,又怕扰乱她的行动,给她造成必要的麻烦。
      “案子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穆清姐也不知道现在在忙不?”韩露来回地走动,嘴里不住地念叨。
      “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赵朗没好气地说道。
      “我担心嘛,现在都下午一点了,穆清姐也没个来信。”韩露跺脚道。
      “没有信就是好事。”赵朗凉凉地说道。
      韩露闻言就想反驳后来一想没必要,她坐了下来说道:“也不知道严铮现在还好吗?”
      “学校老师会照顾他,他的班主任不是吴主任的妹妹吗?她应该会看着严铮的。”赵朗想了一下回答道。
      韩露嘟囔道:“穆清姐就应该让小家伙知道今天打官司,虽然他还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官司,但是也知道今天决定着他的命运。”
      赵朗敲了一下韩露的头道:“命运?说大了啊。”
      韩露叹了一口气,也不怪赵朗,垂头丧气。
      赵朗见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法院门口,魏广德慢慢地从高处一步一步走下。
      现在不到下午四点,九月底的阳光仍旧炽热。魏广德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后背汗津津的。
      “严小姐!”
      还有几层阶梯就走完的严穆清闻声立住,转身看仰望高处的魏广德:“魏董事长有什么指教吗?”
      “真是后生可畏啊,严小姐真可谓是巾帼须眉,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我是不服老不行啊,钱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可不就被拍死在了沙滩上嘛。”魏广德阴测测地说道。
      严穆清轻轻一笑,一步一步缓缓拾级而上,走至魏广德面前,停下来,嫣然一笑:“承让了 ,侥幸而已。魏董事长的称赞,穆清愧不敢当。”
      魏广德脸色铁青,脸部急剧抽搐,眼睛里的怒火堪比即将喷发的火山:“当得,怎当不得。六年前就谋划着今天吧,不然今天我怎么会……”
      “会什么?会一败涂地吗?”
      严琼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她急速走上前来,嘲讽地说道:“古人有云‘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对于您这样的对手,我们从六年前开始筹谋,才是对您的尊重。”
      “好一个尊重,魏某受教了!”说罢,魏广德狠狠地看向严琼英两人。
      严琼英毫不示弱,狠狠地瞪回去。严穆清眼神平静。
      魏广德冷笑了两声,率领一众人疾步离去。
      “呔!这眼神真像被野狗盯上了,”严琼英轻骂,摇头道,“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严穆清盯着魏广德的身影,好一会儿说道:“魏夫人应该醒了。”
      “唔?”
      “刚刚他的手下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想来那位夫人是该醒了。”严穆清解释道。
      “气怒攻心罢了,听到宣判,接受不了,所以就顺势晕了。不过也是咱将这证据一摆,那位高贵的夫人已经气得摇摇欲坠了,这判决可不是压倒骆驼,哦,不,魏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严琼英不屑地说道。
      “咱们走吧,乔律师还在下边等着呢。”严穆清说道。

      “阿德!阿德!她们是魔鬼,是魔鬼!欺人太甚,绝不能饶了她们。”清醒过来的陈慧声嘶力竭地喊着,像是一头发怒的母兽,全无平常的优雅和镇定。
      魏广德见状,疾步上前,一边轻轻地安抚陈慧,一边心疼地说道:“小慧,你别急,我们还有上诉机会。别急,别急,一急你就头痛,你这一头痛我就心痛。来,跟着我呼——吸——呼——吸——呼——吸。”
      陈慧慢慢地冷静下来,她冷冷一笑:“她们是早有算计,怪不得有恃无恐。”
      “以无心算有心,我们是失了先机。”魏广德叹气道,“谁能想到那黄毛丫头早在六年前就让小铮他妈立好了遗嘱,又录了视频。”
      陈慧愤声道:“那小铮他妈也是绝情,我们可是小铮的亲爷爷奶奶,不比隔了血系的严家丫头强,还能害了小铮不成。真是愚蠢又害人精,像足了她那没成色的小三儿妈。”
      陈慧的尖刻言语让魏广德有点不爽,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不断地给陈慧顺着气。
      陈慧拽着魏广德的胳膊,恨恨道:“她们欺人太甚,阿德,我们绝不能饶了她们。”
      魏广德阴冷一笑,横眉倒竖,咬牙切齿道:“得罪了我们的人,怎么会轻易地被饶过。”
      “阿德,可不要弄出人命啊,”陈慧拉住魏广德的袖子,美目里满是急色,“我们只是教训教训她们,为她们沾上人血,可不值得。”
      “我的小慧还是这么善良,这性子遇上严家那俩娘们儿可怎么办,”魏广德拉起陈慧的双手,爱怜地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也是,阿德是本分的生意人,这等腌臜事儿怎会做。不过,对付她们还是要掩人耳目,不露形迹才好。”陈慧欣慰地说道。
      “那是当然,小慧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魏广德望向车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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