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爱》家有老槐树

191、倾诉2

　　许蓁蓁看着程恪，眼睛里满是羞愧：“因为愧疚。”
　　“什么意思？”
　　许蓁蓁的脸一刹那红了，不敢看向程恪，眼睛四处乱飘：“你也知道我母亲是怎样嫁给我父亲的，我父母很愧疚的，真的。在我小的时候，我爸爸经常讲他有个老师对他非常好，就像是儿子一般那样待他，每当说这个的时候，我妈妈的脸色都不太好。每到外公生日时，爸爸都要起大早，做两碗长寿面，一碗自己吃，一碗送给别人吃。所以我才这么讨厌吃长寿面啊。我爸爸他随着带着他和外公合影的照片，就放在他钱夹子里，别人的是全家福，就他的是和一个老头的照片，关键那人还不是他爸爸。即使由于他的背叛，外公惩罚了他，使得他的工作没有之前那么好晋升。”
　　许蓁蓁绞着衣角，满脸不自在地说道：“我听得多了，就放在了心上，看得多了，自然很容易就认了出来。我第一次见外公的时候，是在他的寿宴上，就是我父母出事的那天。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好像见过他很多回似的。我跟着爸爸走到他面前，心里轻声喊他‘外公’，那时刻我多想他能多看看我啊，可惜没有，他的注意力被我爸爸分散了，哪会注意到我。我们被赶走时，我还偷偷望了他一眼，可是那时刻他的眼睛全放在严穆清身上，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愧疚。那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外公是我的该多好，也就是那时候，我开始第一次嫉妒别人。要知道，我一直都是别人嫉妒的对象啊，比如严穆清，不被爸爸喜欢的可怜虫严穆清。”
　　“你嫉妒严穆清？”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这事吗？干嘛这么惊讶。”许蓁蓁翻了个白眼。
　　程恪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许蓁蓁对严穆清的嫉妒之情，但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埋下了种子，他本来以为是严穆清嫉妒许蓁蓁的。
　　“你不恨严……穆清的妈妈吗？就那样跟他走了啊。”程恪撇撇嘴。
　　“恨，现在还恨，可是我清楚知道的是，”许蓁蓁望着程恪的脸，坚定地说道，“对我有恩的是外公，就算我再恨他的女儿，也不能恨他一丁点。我，许蓁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同样的，我也会睚眦必报，饶不了那些伤害我的人！”
　　“吹牛！”
　　“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真的。”
　　程恪讥讽地笑了：“我不说前边的，就后边的，□□丹那么对你，你想出什么报仇的方法了，你的恨只是在心里，没有付诸行动。我还不了解你，外强中干，不对，外不强，就你，顶多过个嘴瘾。”
　　许蓁蓁哑口无言起来，突然间恨鄙视自己，她想起严穆清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一时之间失落不已。
　　“怎么了，蔫头蔫脑的，刚才的豪言壮语还没过去5分钟。”
　　“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这么说？”
　　“比起严穆清来说我真的差了很多是不是？”
　　“……咳，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熟。”
　　许蓁蓁把头埋进肩膀里，闷声道：“我知道我和她有很大差距。她马上就上最好的大学了，而我还在高一呆着，我们只差半岁而已。她大奖小奖获奖无数，看看我都得了什么，进步奖，呵！她做饭好吃，还会绣手帕，还会制香，你知道制香吗？对，文人们最爱的红袖添香，她更胜一筹，会做那些香。我明明被这些现实都已经打击得抬不起头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那才是最最打击我的。我申请陪床，想要守着外公，可是被拒绝了，那个拒绝的理由冠冕堂皇正大光明，我一丝反击之力都没有，都没有。那时，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从内心深处涌来的疲惫瞬间就将我的心淹没。瞧，如果不优秀，连守护亲人的资格都没有，有心无力说的就是我。”
　　程恪将朋友的脸扒拉出来，果然，这双明媚的大眼睛此时已经红肿如桃。
　　“你要放弃吗？放弃守护外公？”
　　许蓁蓁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我不，我不想外公出事，我要看着外公。”
　　“那就去做啊，严穆清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面面俱到，你就细心点，把她照顾不到的地方做好，你尽你的心意，她守她的本分，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心意这东西，是无价的，你对外公的爱同样也珍贵无比，不比严穆清的差。”程恪认真地说道。
　　许蓁蓁迷惑了，问道：“你的意思是我配合好严穆清吗？可是我……”
　　“为什么不配合？一般家庭的老人住院，全家都要忙起来，可是你们家只有你们两个女孩，不好好配合的话，外公在医院里会很不舒服的。难不成你想你外公不开心啊？”
　　“当然不！”许蓁蓁一蹦三尺高，喊道，“我希望我外公长命百岁，还能看看我儿子结婚生子呢！”
　　“想得真长远！”程恪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