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爱》家有老槐树

129、树苗

　　初五那天，严穆清早早被叫醒了，她睡眼惺忪，困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罪魁祸首没有一点意识，不断催促着严穆清准备早餐的速度快点，因为他等着放鞭炮，着急上山种树。
　　严琼英骂道：“天都没亮，你着什么急啊，一点都不体谅别人忙了一天一夜。”
　　程恪噎了一下，他看着站着都要睡着的严穆清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严铮，良心发现，羞愧起来，只是错事已经做下了，只能尽量弥补了：“穆清我们早早去，早早回，然后回来再睡，没事，你别担心，午饭我给你准备，还有晚饭，还有这锅，我来洗，你直接休息就行。”
　　祭神，放炮，吃早饭，上山。
　　严穆清看到七外公身旁的松树，不禁张大了嘴。
　　这哪是小树苗啊，明明是一棵粗壮的树。
　　严穆清问道：“七外公，这是瀚之的树吗？”
　　“可不是嘛，瞧瞧这棵树，多结实，这造型，不错吧？我亲自挑选的，嗯，真是不错！”七外公抚摸着树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严穆清瞅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程恪，无语地叹了口气。人家都是小树陪伴着自己成长，他倒好，直接找了个现成的。
　　严铮此时只觉得心痛无比，他看看自己瘦小的香樟树，再看看程恪跟前粗壮的松树，嘴一瘪，眼泪都掉下来了。
　　严琼英同情地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可怜见的，谁能想到这家伙能直接移植一棵这么大的树呢？
　　七外公一声令下，程恪便迫不及待地铲下了第一把土，虎虎生风，动作迅猛。
　　老人家甚为满意，摸着自己随身带的酒葫芦，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严穆清看着程恪挖土的样子，觉得自己眼瞎得厉害，说好的高冷深沉内敛严肃呢？严琼英也不忍直视，严铮却死死盯着，暗叹自己人生真是艰难。
　　小心翼翼地放好“树苗”，轻手轻脚地掩土，缓缓地浇水，轻轻地挂上自己的木牌，程恪满意地笑了。
　　“就是这样，爱护自己的树，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你做得很好。放心，你离开后，我会帮你看着他的，绝对会让他越长越好，你下次看到时，这树一定是精神抖擞，茂盛得很。”
　　程恪咧着嘴笑道：“嗯嗯，有七外公照应，瀚之很放心！”
　　回去的路上，程恪几次央求七外公多多照看自己的松树，七外公大包大揽，连番保证这树绝对是茁壮成长。程恪小意奉承七外公经验多，自己阅历不足，还要向他老人家多多取经。七外公笑呵呵的，极力邀请程恪多来和他喝酒。剩下的几人却是另一个样子了，严铮是愤愤不平，严琼英一脸看毛脚女婿的样子，而严穆清则是无语凝噎，她这下明白程恪的亢奋了。
　　程恪毕恭毕敬地将七外公送走了，狗腿谄媚的样子让严铮连翻白眼。
　　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气地直接撇头过去。
　　程恪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
　　严铮气哄哄跑了。
　　严琼英见状也走了，得，留严穆清问这个傻子吧，她啊，给长辈们泡茶去。
　　程恪望天望地望树望草望屋顶望窗棂就是不与严穆清视线交汇。
　　“在哪挖的？树龄多少？至少十年吧？不会十五年吧？你是不是早就计划这么做了？”
　　“没有，只有十四年而已，就是长得比较壮。真的，”迎着严穆清无奈的目光，程恪为自己辩白道，“总不能我的树比严铮的还小还细吧，我的树就算不与外公相比，也绝对不能比严铮的小。好歹我也比那小豆丁大了那么多岁呢。”
　　“你是比严铮大了二十多岁，可是论幼稚，你俩不相上下！”
　　程恪头一扭，坚决不听严穆清的这句话。
　　严穆清被气乐了，又想起他刚才的狗腿样，肯定地问道：“你是不是又送七外公酒了？”凑近一闻，竟然还残留着酒味，“这两天看来是经常陪着七外公喝酒了？闻到自己的酒味了没？”
　　程恪眼睛乱晃，但是这副样子已是回答了严穆清的问题。
　　“五舅舅你是怎么买通的？我看木牌上的字竟然是篆体，两天就刻好了，了不得哦！”
　　这下程恪不愿意了，为自己叫屈：“我没有，是太外公吩咐三舅舅用心刻字，我就说我更想要篆体，五舅舅就爽快地答应了，其他的我真没做！”
　　“……”严穆清闭上了眼睛，又睁开，良久后说道，“既然长辈们这么爱护你，你就需要投桃报李，现在就去陪老人家喝茶下棋吧！”
　　“嗯，你现在去干嘛？”程恪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严穆清，急忙喊道。
　　严穆清脚步不停，嘴里恨恨道：“补觉去！”
　　程恪一下子哑了声，很快他就大喊道：“等等我，我来帮你刷碗！早饭的碗筷不是还没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