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被世界所接受的毁灭》Oriente

17、第十六章

　　跟着紫发少女来到学校的Lancer，毫无动力的看着一群少年少女们超有精力的社团练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的校园生活让Lancer频频想睡，心不在焉的在心里点评年轻人各种姿势动作上的小疏失，倒也没想现身实际教学一下。

　　现在时间刚好到了午休，到了学生们该吃饭的时间了。

　　身为Servant不用吃饭，但长期魔力匮乏的Lancer还是被无良的Master养成了吃饭的习惯。看年轻人凑在一起热闹的吃饭，那个便当看起来似乎好吃的样子，Lancer还真想下去蹭两口饭吃吃。

　　但这个念头在那个红发少年出现在弓道场的时候打消了。

　　是昨天那个让他杀了两次也没杀成功的小鬼吗──啧！连Saber也跟来了吗──？！

　　心里迅速的判断回避为上策，Lancer即刻地离开了香气蔓延的校园，心里十分可惜那些看起来很好吃的便当。

　　反正绮礼只要他去间桐家看看，没要他做出什么结果，现在收工回家也没甚么不可以的。

　　算了算了，回去吃饭好了。他家另外两个同居人应该都醒了吧？至少只要金光闪闪的那个醒了，就能保证会有饭吃了。

　　说起来，他想起了还有一个小孩寄放在教会地下的惩戒室里──呜哇他没跟言峰说小孩在惩戒室，不知道会不会怎么了──

　　想到某个小孩的人身安全，Lancer拿出枪兵的绝佳速度，十分钟不到的回到了教会。

　　一进门，他家两个同居人很悠哉地吃着午餐。

　　满桌子正常菜色，也就是说今天不是绮礼下厨了。当然也不可能是金光闪闪的王下厨，十之八九是叫来的外卖吧。

　　「哦？你回来了？是闻到饭香所以回来了？」

　　吉尔伽美什一如既往的说着嚣张讽刺的话，Lancer连生气都懒了。

　　「啊，是这样没错，所以留点给我吃。」Lancer皱着眉看着面无表情的神父往白饭上浇辣油的举动，怀疑的问向吉尔伽美什，「喂，你面对这景象还吃的下饭？」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挥挥筷子，「说这甚么话，身为王当然容得下这一两个异相，而且，绮礼这样子也挺可爱的。」

　　「只要不是逼你一起吃，对于言峰你甚么都好，是吧！」

　　吉尔伽美什不予置评的冷笑了几声。

　　「Lancer。」

　　配着辣油扒完一碗白饭的绮礼，重新去盛了一碗白饭回来，看Lancer还在站旁边不就座，觉得奇怪的喊了他一声。

　　Lancer把视线转过来，看见绮礼又再加辣油，很直接地翻了个白眼。

　　「干嘛？」

　　「你不就是回来吃饭的吗？磨磨蹭蹭做甚么？还是你有甚么特别的事要报告？」

　　「没有。没有发现甚么特别的事。」Lancer顿了一下，「你们，有到下面去吗？」

　　「嗄？下面？」吉尔伽美什优雅地吃了一口菜，「下面不就只有惩戒室跟祭坛吗？那个装置撤掉后就没下去过了。」

　　绮礼看Lancer将视线转过来，扒了几口饭，愉悦的欣赏Lancer那僵硬的神情，「收拾完那个装置之后就没下去过了。」

　　「喔，是吗──那我晚点回来吃，记得留给我。」Lancer很干脆地丢下了午餐，只不过才刚转身，一把金色的宝剑直接插在他脚前止住他的去路。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站住，狗。」

　　Lancer偏过头瞪了吉尔伽美什一眼，「不准叫我狗！金闪闪。」

　　对于Lancer没礼貌的称呼方式，吉尔伽美什没太过在意，「你似乎隐瞒了甚么。在王面前还敢隐瞒，你不要命了嘛！」

　　Lancer根本不理会吉尔伽美什的威胁，耸耸肩，重新迈开步伐，「也没甚么好隐瞒的。昨天捡回来的小孩被我丢在惩戒室里，我去看下情况，等等就回来。」

　　绮礼跟吉尔伽美什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真没想到Lancer会把小孩丢在惩戒室里。

　　Lancer看似对那个孩子很好，他们还以为这回没见到小孩人影是因为Lancer把他安置在其他地方，就算是丢回去给另外几个Master照顾也是有可能的，真没想Lancer会直接把人丢在惩戒室里，这可真让他们预料不到。

　　「总觉得有点有趣了──」吉尔伽美什看着Lancer离开的方向，跃跃欲试地笑着。

　　绮礼跟着抬头，看了不见人影的门几秒，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饭菜上，「你想去就去吧。」

　　「不必了。」吉尔伽美什瞇起眼，收回了好奇心。他对于惩罚没有犯错的孩子没什兴致，所以也没甚么动力想搞清楚到底在惩戒室里发生了甚么事。至于孩子是死是活，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他会在意这种事，那他十年来根本不可能存活过来。

　　看着吉尔伽美什无意间流露出了残忍，绮礼顿时觉得今天没甚么味道的菜色也变得稍微好吃了点。

　　.

　　绝对想不到楼上两个家伙心里在转什么糟糕的想法，Lancer打开没上锁的惩戒室的门，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要是看到小孩睡在某个充满拘束器的椅子上或是缩在角落里，他可以理解，这里没床又没可以保暖的器具，小孩会窝在上面睡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反正那椅子撇开碍眼的拘束器不谈，看起来也挺柔软的，睡在上面绝对比直接睡地板还要舒服。

　　那要是看到小孩被五花大绑的固定在椅子上啊墙上啊，Lancer也不会太过惊讶，反正十之八九是楼上那两个个性糟糕的家伙干的好事，虽然说刚刚两个人都说自己没下来，但对他们来说谎言根本是家常便饭，Lancer顶多会不爽倒也不会真的生气。

　　真正让Lancer惊讶到目瞪口呆的原因，是眼前的一切跟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而且还超出想象。

　　各式各样的工具与器具全部被推往墙边，将房间中心彻底净空，然后房间中心静静的悬浮着一颗暗色却透明的大球，而那个小孩就被安置在大球里。

　　银紫色的头发在里面轻轻晃动，可以判断出那大球里绝对不是空心的，应该被灌满了液体才对。

　　呃，所以他是误闯了杀人现场吗？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Lancer突然感觉到敌意。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一瞬间危机意识提升到最高，Lancer差点连宝具都拿了出来。

　　他知道敌意从何而来。

　　即使双眼看不见任何人影，但是Lancer十分清楚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

　　跟昨天晚上一样，这孩子被看不见的「东西」保护着。

　　Lancer跟看不见的「守护者」僵持了几分钟，最后选择妥协，放松了神经，退了几步靠在门上观察情况。

　　空间里的敌意消失了。看来是判断Lancer没有危害，守护者们便放任了Lancer待在这里。当然，Lancer也确信要是他走进某个范围内，那些看不见的家伙一定会再针对他。

　　「──我没恶意，所以你们能不能别那么紧张？」

　　他的话果然吸引了「那些东西」的注意力。Lancer感觉得到来自虚空的视线。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小孩的情况。」

　　安静的空间中出现了些微杂音，随即回复了平静。就在Lancer以为沟通无效的时候，在暗色大球里的小孩缓缓地睁开眼睛，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样子，茫然地看着Lancer。

　　哦哦，看来人还活着。

　　Lancer隔着暗色的薄幕跟罗匄大眼瞪小眼，大约半分钟过后，Lancer得到了小孩偏头的无声询问。

　　…………

　　「半天已经过了，你该起床了。」Lancer无言地说道。

　　罗匄眨眨眼，很明显地呆了几秒，才点头回应Lancer的要求。

　　也不见他做了甚么，悬浮在空中的水球突然散开，水花飞溅四射，却没有沾染到任何东西，在接触到东西之前就凭空消失。

　　罗匄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在落地之前，Lancer亲眼目睹那一身应该要是湿的衣服回复干燥，让Lancer在心里啧啧称奇。

　　这能力实在是太方便了！

　　落地站好之后，罗匄揉揉眼睛，向Lancer走过来。

　　「我睡了很久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至少又睡了半天。」

　　「恩……」罗匄继续睡眼惺忪。

　　Lancer看他彷佛又要睡着的样子，一把把他捞起来，直接把他带出阴暗的地下室，让他到外面晒晒太阳清醒一下。

　　被太阳这一晒，罗匄立刻就醒了。

　　「……别把我放在太阳底下晒。」

　　「哦──」Lancer扬眉，打趣的问，「清醒了？」

　　「────」

　　罗匄从Lancer手里挣脱，二话不说地走进走廊躲避正午的烈日。Lancer懒洋洋地踱步过来。

　　「醒了的话就能回答我问题了吧？小家伙，刚刚那个水球是什么？」

　　「喔，那个啊──」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罗匄老实的回答，「水系跟暗系元素的实体化表现，对我恢复比较好的两种元素，不过这里暗元素比较少，所以就以水系的为主了。至于为甚么是那种型态－－麻，我自己聚集的速度被限制了，所以就让另外几个帮我聚集了──说到这个，Lancer，你似乎跟我家那几个小朋友相处得还不错。」

　　Lancer无言了下。他一点都不觉得那样子能说是「还不错」。

　　「连长相都没看过能算是『还不错』？小家伙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不，能跟看不见的东西有所交流，你也很不简单了。」

　　罗匄倒是觉得这点很有趣。自家几个小朋友不能现身的原因他十分清楚，绝对不是几个小朋友耍个性闹脾气，也不是Lancer那边的问题，他们不能出现的根本原因，来自于罗匄本身。

　　因为世界不同的关系，罗匄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其中，身为罗匄所有物的那几个「东西」，理所当然地也被限制住了。依照罗匄跟世界的联系，透过罗匄这条线，他们能使用能力，唯一的限制就是只要不被呼唤名字，他们就绝对不能凭自主意识现身，但只要一被呼唤，等同于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招唤与契约一样，严重消耗罗匄的魔力，所以除非必要，罗匄并不是很想让他们实质上的跟这世界牵上线。

　　就算有世界两大意识体当作魔力后盾，魔力绝对不会低于某个值，但如果没有低于这个值，平时的消耗不会即刻得到补充，依靠的就是本身的恢复能力，世界的魔力援助也只有在他睡觉的时候才会开始魔力回复，这样一再消耗后又补充，那种感觉不是很好。除非非常时刻，不然他可不想活受罪。

　　罗匄的感慨，Lancer倒觉得是罗匄大惊小怪了。

　　「恩，感觉起来就像在跟精灵讲话一样，其实也没甚么。」

　　说的还真准确。

　　那几个家伙在罗匄那个世界里，确实能被归类在「精灵」一类。

　　不能不说Lancer野性的直觉准确地令人恐怖。

　　.

　　「库丘林。」

　　「恩。」

　　Lancer回的随意，一秒之后才意识到罗匄是叫他的名字而不是职阶。眼神不善的转过去。

　　自己的名字会被知道并不让人意外。罗匄看过他使用宝具，甚至当初见面的时候一眼认出金闪闪的真实身分，自己的名字被知道是理所当然，Lancer只是在意罗匄在这个时候叫他的名字作甚么。

　　「干嘛？」

　　「绮礼要你随时监视我？」

　　「啊，是这样说过没错。」

　　「你打算按照指令行事吗？」

　　「当然，这是我的作风。就算是让人看不顺眼的Master，但只要他还是我的Master一天，我就会按造他的指令做事。」

　　Lancer的回答明确的表示出他的做人原则。

　　「──只有『监视』对吧。」

　　罗匄又确认了一次。Lancer敏锐的察觉了罗匄的想法。

　　「啊，只有『监视』没错，所以你想做甚么就做没关系。」

　　「也就是说，杀了你就能让『监视』消失──」

　　罗匄漫不经心地吐出了危险的言词，Lancer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小家伙没有杀气。就只是说说而已。

　　发现Lancer没有要戒备他的意思，罗匄没劲的一耸肩，转身离去，一眨眼就消失了身影。

　　这个孩子已经不在教会附近了，但Lancer没跟上去。

　　虽被赋予了没事就去监视小孩的命令，但追踪小孩的去向他有的是方法，没必要一直跟着。

　　现在呢，他要回去看看那两个无良的同居人，还记不记得要把饭留给他吃。

　　跟那个小孩耗太久，早就过了用餐时间，要是没吃到饭，下次绝对跟那个小家伙讨回这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