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XX是兄弟》岁月如刀

7、第七章

　　绝天长高了好些，换算成现代的单位，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练武的原因，这个世界的男人平均身高远超现代，触目所及，一米八、一米九的大高个比比皆是。
　　这几年，步惊云的院子正式有了名字，就是云海天光。这个名字是绝天和孔慈玩笑取的，两人常常这么叫，私底下就传开了。孔慈叫顺口，某次在步惊云面前也这么叫，步惊云听见了也没说什么，过了几天，刻着云海天光的匾额就挂在院门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清风徐来”和“傲雪凌霜”的匾额也分别在聂风和秦霜的院子挂上了。
　　天下会的人对附庸风雅没啥兴致，压根没人打听这三个名字是谁取的，倒让绝天好一阵子处在怀才不遇的阴郁中。
　　普通人不打听，秦霜、聂风和步惊云却是知道名字是绝天取的。孔慈不愿意居功，在三个匾额挂上后就告诉三位，名字是她和绝天一块儿取的。在三位面前把绝天大大夸赞了一番，说他又聪明又可爱，爱学习爱劳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总之是个做小弟的好苗子，盼望几位少爷多多提携。
　　绝天也终于见到另外两位少爷。
　　聂风果然如孔慈所说，与绝天生得有五六分相像。绝天明白，与其说他俩长得像，不如说他和聂风都长得像颜盈。
　　秦霜相貌不如两位师弟，但给人一种敦厚可靠的感觉。他的父亲是天下会早期的功臣，为雄霸立下了汗马功劳。秦父临终前将儿子托付给雄霸，于是雄霸收了秦霜做开山大弟子。

　　提携不提携的，绝天没感受到，步惊云冷飕飕的眼刀倒是常常收到。
　　随着年龄的增长，绝天感觉步惊云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直觉告诉他，很快他就要离开云海天光。

　　“明明身怀高深绝学，却总是浪费光阴，不思进取。你的祖先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亦要蒙羞。”断浪练剑回来，看到绝天翘着二郎腿半躺在他的床上啃着一只雪枣，忍不住日行一“刺”。
　　“光练武，练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死都不知道。你们是靠武力活，我可是靠脑袋活的。”绝天嘴巴上也不肯吃亏。
　　他本不是这样小气的性格。
　　断浪这个人，因为自身经历，很有几分愤世嫉俗。小小年纪就整天苦大仇深，他活着唯一的目的好像就是练武，重振断家声威。其余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也根本不在意。
　　他就像一张绷得紧紧的弓，试图用如今稍显脆弱的躯体去承受过早过重的压力。绝天总担心某天断浪要么崩溃，要么走上歧途。
　　按照电视剧的剧情，断浪因为漫长的被歧视和压制，加上对聂风步惊云的嫉妒，扭曲了自己的本性，用尽一切手段去获得权力和地位，为此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最后的结局当然也不好。
　　一开始绝天并不在乎断浪的结局，只是出于对剧情人物的好奇才会经常出现在断浪身边。说白了，就是围观罢了。
　　然而几年相处下来，他已经没办法把断浪当成一个纯粹的NPC。断浪是个活生生的人，虽然有很多坏毛病，性格也不讨喜，可是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孩子。
　　绝天觉得，如果没有那把控制人心的火麟剑，再让断浪不要太执着于重振家声，也许断浪就不会走上那条绝路。
　　他暂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在日常相处中与断浪插科打诨，希望这样潜移默化的能让断浪变得开朗些，放松些。
　　至少，断浪会跟他斗嘴了，虽然话不好听，至少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几分。
　　有时候看着断浪，绝天心底会不其然的涌起一股欣慰，他认为这是伟大的父性！
　　“是啊，你是靠自己的脑补来打败敌人的。”脑补这个词是跟绝天学的。“或者，别人跟你对打的时候，你可以让对方暂停一下，等你先想出一个能阴死对方的阴谋再继续。”

　　绝天身怀上乘武功心法，发现的人不止断浪。他估摸着步惊云、聂风甚至是秦霜都发现了，因为秦霜曾经亲口问过他的师承。
　　他实话实说，家传武艺，小时候和父母失散了，只记得那么几句口诀，会几招简单的。再高深的也记不住。
　　问她是否还记得父母姓名，就推说年纪太小记不清了。
　　他只是没有说失散的原因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亲手把他给丢了，他的家传武艺是源自几十年前妄图入侵中原结果被武林神话无名给撅回去的绝无神。
　　他从来没有在天下会听过绝无神的名头，也许是年代久远已经被人遗忘，也许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绝这个姓氏的确罕见，但是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有人联想到东瀛。
　　就算联系到绝天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是被拐到天下会。要是天下会把他送去东瀛，对他又有什么坏处呢？如果天下会想拿他奇货可居，可首先得确认他的身份不是？便宜爹绝无神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反正也就秦霜问了那么一次，天下会带艺投会的那么多。只要查到他上山的时候确实年纪比较小，这些年又没有奇奇怪怪的人接触他，排除了危险因子，很快就会被抛之脑后。

　　对他念叨得最多的反而是断浪。
　　断浪是个有志气的好少年，五更起、三更睡，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武。这样上进的学霸怎么看得顺眼每天顶多练功一个时辰的绝天。
　　绝天的家传武艺越是高明，他看绝天就越不顺眼。总觉得那套功法落在绝天手上是明珠蒙尘，糟蹋了。所以时不时的就要刺几句。
　　他说的话又不过分，所以绝天权当耳旁风，听听罢了。偶尔也会回嘴，这时候总能噎得断浪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自己脑袋很聪明，谢谢你的夸奖。”绝天笑眯眯的回道。
　　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对方的话当成狗屁，越是云淡风轻，越是有范儿，对方越是气得跳脚。
　　“脸皮真厚！”谁夸你啦！断浪额头爆出青筋。
　　绝天置若罔闻，将啃剩下的枣核随手往外面一抛。“特意给你带的枣，吃不吃？”
　　断浪没有回答，直接抓了一个狠狠咬了一口，用行动回答。

　　“请我吃个枣可以吗？”清秀温和的少年从远处走来。人未到，声先至。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的声音却一点儿也不模糊，清晰得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有武功真是方便啊，扩音器什么的完全不需要。
　　聂风是来向辞行的，他接到帮主的任务，要出门一趟。
　　前头几年，雄霸的三个弟子常常出差，不是踏平这个门派，就是征服那个山庄。即便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聂风，也已经闯下偌大的威名。
　　如今的天下会，已经是江湖公认的第一大帮派。令旗所到之处，所有势力无不臣服。唯一能在天下会虎威下挣扎的，中原大地上也就祖上犹有余威的无双城。
　　因此，从去年开始，聂风三人出门的次数相较往年，已是大大减少。
　　“这次又去哪里？”断浪没有问聂风的来意，他们二人自有默契。
　　“去东边，这次我有机会去看看波澜壮阔的大海。”聂风道。
　　绝天心中一动，只听断浪奇怪道：“海边？”
　　聂风点点头。“这几年东边沿海了很多探子窥探我们天下会，师傅让我带人去查明那些探子的来历，再做些部署，防患于未然。”
　　前几年天下未定，这些探子一是没有对天下会造成什么危害，二是腾不出手来，所以未曾理会。
　　“嗯。”断浪没有再追问。
　　聂风能说这些，已经是看在他们是朋友的份上，具体的部署他是不会说的。断浪也懂。

　　聂风和断浪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同时失去父亲，同时进入天下会，然而一个成为帮主的爱徒，一个沦为底层的杂役。即便命运轨迹天差地别，聂风却从来没有疏远过断浪，至少现下，断浪对聂风也是怀着同样真诚的情谊。
　　只是……
　　绝天看出了断浪脸上的落寞和向往，现在的断浪还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他多渴望能和聂风一样走出这一方天地，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赢得声名。
　　聂风很明显也看出来了，没有再提任务的事，转而说起枣。“我早就听孔慈说过，你把云海天光院子里的树给拔了，统统换成了果树，莫非枣是你种出来的？”
　　什么叫我把树给拔了，说得好像我是云海天光的主人似的。明明是我请示过孔慈，孔慈再请示步惊云，步惊云做主拔掉换成果树的。
　　绝天道：“正是，这是结的第一批果子。”
　　聂风打趣道：“看着这枣我就想，好歹也是云海天光长出来的枣，不知道这第一批结出的果子云师兄吃过了没有。总不好师兄都还没吃过，我这做师弟的就先吃了吧？”
　　吃没吃就不知道了，不过绝天怎么会给自己留这么大个把柄，肯定先疯了一篮子请孔慈转呈给步惊云。
　　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来的时候他还夸口说一看到枣熟了就立刻摘下来送过来，还保证断浪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吃到他种的枣的人。现在说步惊云也有，断浪那小心眼的肯定要怄气。
　　可是不说，那岂不是承认自己不敬。
　　绝天纠结死了。
　　“吃个枣也这么多废话。”断浪哼道：“步惊云少爷能缺枣吃，你操心可真够多的。”断浪是心高气傲，步惊云是狂霸跩，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