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XX是兄弟》岁月如刀

8、第八章

　　绝天和聂风第一次见面，也是偶然在断浪这里遇见。
　　聂风对于绝天的存在很是惊讶，他一直以为断浪除了他一个朋友也没有。不过比起朋友，更加吃惊的是断浪的新朋友只是一个普通弟子。
　　极度的自卑和自傲，让断浪的性格变得很古怪。他出身名门，却只能做一个卑贱的杂役，这导致他对身处高位的人充满敌意和防备，又看不起和他同样处境的人。
　　他的勤学苦练和显赫的出身，又让周围的人视他为异类，冷嘲热讽。聂风有心想帮助断浪，可偏偏他和断浪的友谊以及际遇的天差地别，使他成为唯一一个无法提供援助的人——因为这对断浪来说，更像是羞辱。
　　聂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断浪一天比一天偏激。
　　在断浪身边发现了一个绝天，而且两人看起来相处得还算可以。聂风便特意托付绝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给绝天说说断浪以前的事，说说断浪经历的艰难，然后希望绝天能引导断浪，让他多交些朋友。
　　说实话，绝天能把断浪从NPC变成好朋友，最也是因为聂风的托付。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面子上，就断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绝天又不是受虐狂，一回两回的怎么可能受得了。
　　也就是想着这是便宜哥哥的托付，好歹尽点心，才让他坚持跟断浪接触下来。感情都是越相处越深的，渐渐地，绝天对断浪也不仅仅是哥哥的托付，而是真正有了感情。

　　聂风带来一壶酒，三人浅酌一番，酒量最差的绝天有些熏熏然。他不想带着酒气回云海天光惹麻烦，索性又赖在断浪的床上。
　　眼下已经是深秋，寒风瑟瑟。
　　绝天好几次提议断浪要么找管事的换个正经屋子，要么就把这棚子捯饬捯饬，反正不要这么四面透风，一点也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可惜几年过去了，除了偶尔翻下屋顶，这棚子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仍然是什么样。
　　绝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冷了便一个劲儿往温暖的地方拱。
　　武侠世界，练武的人达到一定水准便可寒暑不侵，内力越是高深，气血越是旺盛。譬如步惊云，一年四季都穿只穿单衣，从来没见过他穿棉衣。也不知道绝天是穿越前生活打下的烙印太深刻，还是武功真的很差劲。断浪大冷天直接一桶刚从井里打起来的凉水浇在身上，绝天却缩着脖子，两手袖起，一副北方老农民的姿态。
　　怕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时，绝天面临尴尬的状态。
　　他的脑袋压在断浪的胸膛，一只胳膊紧紧的搂着断浪，一只腿曲着搁在断浪大腿上。他的膝盖前方，不可描述的器官精神勃发的抵着他、呃、也许是他抵着对方。
　　身体僵硬，隔着薄薄的内衣，肌肤和肌肤相贴，软中带硬的触感、温热的体温都再清晰不过。
　　绝天心底蓦地升起一股燥热，沉寂了多年的欲望竟然慢慢有了苏醒的兆头。
　　另他更尴尬的是，此时，断浪睁开了眼睛。

　　“我是成熟稳重的大人……”绝天心里默念，假装没事般收回逾越的胳膊腿。“那啥，我睡相差，不好意思啊。”
　　断浪啥也没说，翻了个身，背对着绝天。瞧他脸色不像是生气，但动作充分表明了拒绝交流的态度。
　　绝天想，断浪大概心里也尴尬得紧。人家可是真正的青春少年，不像自己这么经验丰富。不知道说什么也是正常的。
　　嗯……都是正常的。
　　绝天正常的穿上衣服，正常的跑回云海天光。面上的正常掩盖不了来自深处的心虚，大概是老天爷在惩罚他的不纯洁，第二天他就病了。

　　可能是喝酒之后又吹冷风的缘故，也可能是离开那天早上太早太冷。反正身体开始发热，鼻塞，咳嗽。吃了两天药也不见好。
　　大夫说了一大通内外交感巴拉巴拉的医理，又说他是小时候伤了底子，所以一生病就比别人好得慢。没啥好法子，多吃点好东西，慢慢养着。

　　绝天本来打算给院子里的果树裹上稻草过冬，这下以孔慈为首的侍女们都纷纷禁止他再吹风，强制他待在屋子里养病。一日三餐也改成了孔慈特制的病号餐，每天轮流给他送到屋子里，当然还有每天要喝的药。
　　过了两天米虫的生活后，体温总算降了，就是鼻子还会不通气，喉咙干痛，所以他连话都少了。
　　孔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退烧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前两天烧一直不退，可吓死我了。”
　　现代人习以为常的感冒，是古代人闻之色变的风寒。不但没有武功的人常常被“风寒入侵”夺走生命，即使习武之人也难以抵抗病魔的袭击。
　　难怪孔慈有如此慨叹！
　　“多谢姐姐这几日的照顾！”绝天道。步惊云不喜欢人多，云海天光的侍女是天下会最少的一处，加上孔慈也不过四个而已。她们都和绝天关系挺好，但这次生病，操心最多、为他辛劳最多的还是孔慈。
　　起先大概是因为自己选了绝天，所以孔慈对绝天多了一份对别人没有责任感。后来相处日久，绝天又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慢慢地，孔慈待绝天就像待自己的弟弟一样。
　　孔慈的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惜孔慈的母亲生了两个女儿后就再也没有生育了。孔慈和妹妹是双生姐妹，父母去世后，妹妹丁宁被母亲那边的亲戚收养，姐姐孔慈便留在天下会做了婢女。
　　天高路远，两姐妹从此天各一方。如果不是孔慈自己提起，几乎没有人知道孔慈竟然还有个妹妹。
　　绝天对孔慈来说，某种程度上也是填补了妹妹的空缺。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看到你好些了，我才放心呢。”孔慈温婉的笑容总是那么真诚。

　　大夫说的绝天小时候伤了底子的话，孔慈没有问过。她关心绝天，却没有窥探绝天过去的意思。她一直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如她有一个妹妹，除非自己想要提起，否则任何人的询问都只会让人不愉快。

　　在天下会待的时间越久，羁绊越深。
　　绝天不想看到断浪的悲惨下场，也不希望孔慈成为名利的牺牲品。
　　他知道孔慈喜欢聂风，也试着想撮合孔慈和聂风。聂风现在还没有遇上喜欢的女人，孔慈又这么温柔美丽，如果两人在一起，不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吗？
　　这次聂风远行，绝天就悄悄地托付聂风寻找孔慈的妹妹。孔慈父母过世的第二年，收养孔慈妹妹的那家亲戚搬离天荫城，联系不上了。孔慈长年累月的待在总坛，连天荫城都很少去，除了思念妹妹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聂风能找到孔慈的妹妹，想必孔慈会很高兴。

　　“姐姐，你就是对人太好了……”绝天叹气。
　　孔慈迷茫的看向他。
　　绝天状似说笑道：“你对我总是这么好，幸好我知道姐姐是拿我当弟弟。可是外人说不定会误会的。”
　　孔慈更疑惑了：“误会什么？”
　　面对真正纯洁无暇的孔慈，绝天常常会感觉自己很龌蹉，每每挫败的转移话题。
　　时间一天天过去，最近天下会已经开始有传言说帮主要重整天下会，将会在总坛增设三大堂口，总揽天下会大小事务。
　　似乎徵选堂主的事件过去没多久，聂风就会在无双城遇上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然后就是雄霸将孔慈收为义女并许配给秦霜。
　　新婚之夜，孔慈香消玉殒。
　　绝天不知道距离那个血红色的夜晚具体还有多长时间，但是粗略估算，大概也就最近一两年。
　　时间紧迫。
　　绝天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这个问题：“误会姐姐喜欢我啊，不是对弟弟的喜欢，而是女人喜欢男人那种喜欢。”
　　孔慈先是羞，然后是恼，借着自以为凶恶实则软绵绵的瞪着绝天：“小小年纪，在哪里学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以后可不许说了，不然姐姐会生气的，再也不理你了。”
　　连威胁都是这么无力。
　　难怪她的命运只能任人宰割。
　　绝天决定趁今天的机会，揭破那层窗户纸。“弟弟也不想说呀，实在因为姐姐最近为了照顾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我这里。弟弟担心云少爷会看我不顺眼，找我麻烦。”
　　孔慈羞窘：“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扯到云少爷身上。”
　　看孔慈的神态，倒也不像对步惊云的心思一无所知。也是，一个天性冷漠，对谁都不理不睬的男人，唯独对一个女人格外关照，还总是送给她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儿，不准别人欺负她，把自己的贴身的事情让这个女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