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化猫同人]药》苏似隐

33、过往

　　枯死的樱花树崩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青松。
　　一片雪白的背景里，黑白的人物继续动作着，到了酒宴的前一天，黑白的场景定格在了三位公子站在伊势老爷面前的场景，然后噼咔一声，散成了三块。
　　分支剧情出现了。
　　一字排开，同时播放的三个画面让亚纪有点头疼，她看着分别出现的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的脸，发出了抗议。
　　“喂喂，不是要同时看三个人不同的剧情进展吧——这种完全做不到的事情，真的是非常为难人哦。”
　　三个画面同时停住了。
　　“谢谢，真是体贴啊。”
　　亚纪弯了弯嘴角，指向了大公子：“那么，我们按照长幼顺序，一个个来吧。”
　　大公子的剧情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早起洗漱，读书，去寻医者拿药酒，处理府中事物，用完饭歇息片刻后打理好自己，外出接两位客人，路遇二公子发生口角，拂袖离去。回府安顿好两位客人之后，他又做了些琐碎事物，才在晚间约了梨花出来。
　　亚纪向卖药郎解释：“这应当是在和她说打蜡的事情。”
　　二人很快相聚，又匆匆离开，画面一暗，便来到了第二日。
　　早起之后，大公子便一直陪伴在伊势老爷身边，直至晚宴开始，才匆匆入席。席间，无论发生了怎样的争执，大公子都稳稳当当地坐着，直到二公子拔出刀来捅死了小公子，他才快步去了外头找仆人收拾烂摊子去了。
　　亚纪眨了眨眼睛：“现在，就要看看大公子为什么会往池塘去了。”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小厮，递给了面带疲色的大公子一封信。信上说老爷子已经落了水，仆人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了，她准备把地上的蜡去了，想叫大公子把那些个仆从引开。
　　亚纪眯起了眼睛：“看这写信的口吻，应当是梨花的信。”
　　大公子把信纸折好，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转身便往池塘的方向去了。
　　到了池塘，大公子发现没有人在，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开始四处找寻老爷或者是梨花的身影。在书房门口碰见了老爷之后，他便准备找梨花询问一下为什么会留下那个奇怪的纸条，结果到处都找不到人。
　　最后，大公子好不容易在厨房附近寻到了梨花。为了躲开厨娘，他们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谈话。不料说完了这件事，梨花一侧头才发现，正对着二人说话这边是柴房的窗户，窗户里高高堆起的柴堆旁边露出了二公子惊讶的脸。梨花十分惊慌，大公子见她这般模样，便让她不要担心，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一切交给他。
　　“看那儿。”
　　亚纪点了点窗户旁边的树枝上：“窗边露出来了一截蛇尾，鵺在那棵树上。”
　　紧接着，大公子打开了柴房的门，与二公子争执了一番，灌了药。很快，二公子便面色发青，口吐白沫，没了呼吸。
　　大公子像是被这个变故吓傻了。他哆嗦着手关了柴房的门，迅速返回自己的院子，不料半路远远瞧见了烛火。为了避开可能出现的人，他便只得抄小路往池塘的方向走。夜里月光晦暗，看不清路，加上他可能实在是害怕，忘记了打蜡这回事，踩到一块小圆石上，脚上一滑，狠狠磕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然后整个人翻下了池塘。
　　他的脑袋在池水里起伏了几次，便不再有动静了。
　　画面定格在大公子头朝下趴伏在池水里的暗色身影，一阵风吹来，池塘边的梨花散了一池。大公子那条和水波一同飘荡着的青色发带上沾着的那片纯白的梨花花瓣，在浅浅的月色下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画面中的墨色渐渐褪去，恢复成了一片雪一样的纯白。
　　二公子的故事开始了。
　　比起大公子的故事，他的就显得简单、短暂了许多。
　　睡到近午才起，匆匆洗漱便与狐朋狗友寻欢作乐，顺便要了些不太好的药，然后便醉醺醺地回了府里。恰巧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小厮拦了路，他便打骂了几下，被大公子出言阻止后毫不留情地嘲讽了回去，气得大公子拂袖而去。在回院落的路上，二公子又遇到了练武的小公子，故意邀他一同饮酒。果不其然，小公子出言拒绝了。二公子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小公子的鼻子说他是个笑面虎，假正经，面上和善心里一肚子坏水。下人一边劝阻一边将他扶回了院子里，直睡到第二日才清醒过来。
　　亚纪不禁摇了摇头：“这可真是...标准的纨绔了。”
　　家宴当天下午下午，二公子的仆人帮忙小公子送礼，不料将抹了药的短刀错送给了二公子。二公子虽然不习武多年，但还是喜爱刀剑的，便随身带着了。等到家宴开始时，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在酒里下了药，故意闹腾着和来的两个练武的亲戚换酒喝，争执间不小心碰到了酒盏，旁边的仆从赶忙伸出手，扶稳了即将落地的酒盏，却不小心把两个看起来一般无二的移了位置，
　　二公子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最终还是饮了自己的那杯酒。
　　没过一会儿，老爷提出了分割财产一事，二公子心中不满，与帮老爷说话的小公子发生口角，二人从口头争执到言语攻击，进而大打出手，看起来像是药物发作，神志不清的二公子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短刀，捅死了小公子，然后被那两个学武的亲戚共几个仆人按在了地上。紧接着二公子被囚柴房，药物的劲儿过去之后疲惫得混沌睡去，醒来后看见大公子和梨花的计划，然后被大公子被灌酒毒发。
　　画面定格在二公子死时那张狼狈又混杂着诧异、不甘、愤怒与恐慌的脸上。在他因为痛苦挣扎得有些凌乱的衣襟里，装着那种令人失去理智的药的黄纸包，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角。
　　墨色渐渐褪去，又恢复成了一片雪一样的纯白。
　　最后的故事是小公子的。
　　酒宴前一日他和平日里一样，早早用了饭在老爷跟前学武，弄伤了老爷的虎口。在帮忙包扎之后又匆匆回去自己练习，然后和老爷一起吃了午饭，休憩了一会儿。下午去练习的时候遇见了二公子，拒绝了一同饮酒的要求后发生争执，然后继续练武。
　　亚纪眨眨眼睛：“嘛...怎么说呢，真是枯燥无味的一天啊。”
　　酒宴当天，小公子早早便起了，准备好了四份礼物，分别装进了礼盒里。
　　“诶，这是...”
　　亚纪眯起了眼睛：“给养子伊势信彦也准备了一份么？”
　　准备好了礼物，他便又开始练武，下午找了个借口，让二公子的仆人帮忙送礼。果然，其中有伊势信彦的一份。
　　送完了礼，小公子便开始和两位练武的亲戚切磋，直至夕阳落下，才与二人告辞，前去沐浴，准备参加晚上的家宴。
　　家宴时，小公子担任的角色是一个合格的和事佬——主要是劝阻自己二哥犯浑的那种。起初在换酒的时候还有点效果，但到了分割财产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脱轨了。
　　不知道是不是鵺的恶趣味，二公子和小公子的争执速度被放慢了，亚纪甚至能够看到二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焦急，愤怒，不甘...风符的情绪糅杂在了一起，最后呈现在二公子脸上的，是失控。
　　一刀捅进胸膛里，杀人的凶器被二公子咬牙拔了出来，墨色的血液飞溅在他的脸上，那种令人心惊的疯狂变得更加骇人。
　　很快，不受控制的第二刀落了下来。
　　画面恢复了该有的速度，众人制服了二公子，将他按在了地上。
　　画面定格在仰面倒在老爷怀里，死不瞑目的小公子的脸上。在他的手边不远处，沾着艳红色血液的短刀依然泛着寒光。
　　墨色渐渐褪去，一切都融进了一那片雪一样的纯白。
　　故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