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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浮出水面 ...

  •   缘木贴耳于墙,屏息静气,手里的佛珠被不自觉的握紧,如若墙内之人功力深厚,那一时半刻便会我命休矣。

      但听了半晌却是毫无动静,缘木保持偷听的姿势不动,犹如一尊佛像,甚至眼珠都一动不动。

      终于,墙内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虽然听不真切,但却是机密无疑,如若不然,声音不会这么低。

      若是缘木恢复内劲,必然听个一清二楚,但现在受制于人,秘密就在眼前却只能独自揣测。

      却听墙内一人低喝道:“组织已经下达最后通牒,梅殷已经是个废人,务必格杀。”

      缘木一听此言,心知不妙,却听楼下任天王道:“这一生只钟情于你,却被那个秃驴搅了好事,只要他死,你便再无牵挂。”

      “嗯,只要你杀了他,我就跟你。”女子所言显然是想借刀杀人,但缘木不明白任天王为何变得如此愚蠢。

      当务之急还是恢复功力最为紧要,如若不然,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没脑子棒槌杀将上来,自己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当下闭目盘膝,全力调动内息。

      只听楼梯上脚步渐近,在自己身前停下,“啊!”的一声大喝,掌风兜头而下,缘木怒目圆睁,看着眼前之人。

      同一时间,瞪圆双眼的还有董青青,她不明白陆远为什么刚睁眼就给了自己一掌,却见陆远眼神散乱,下唇颤抖,牙齿咬的嘎子作响,俨然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青青心想,“这下完了,整个人都坏了,怕是修都修不好了。”

      但一旁的翔尘看不下去,一把拽住陆远,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子,将陆远打的嘴角见血方才气消。

      陆远连受几下,一抬眼狠狠盯着翔尘,直欲喷出火来,当下不顾伤势,就要反击,却被青青拦住,翔尘趁机点他穴道,方才安静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阿琼呢?”青青此刻最想知晓的是分开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阿琼又在哪里?这么出了陆远,别人无从得知。

      陆远听后,定神半晌,眼中神采方才回转正常,看着屋内之人长舒一口气,闭目许久才开口,所言之事,却让翔尘这样的江湖前辈都揪心起来。

      “那天我带着阿琼,本想去找赛帝皇,但我却毫无头绪,只能一直往北走,后来实在是又饿又累,感觉手上的阿琼越来越沉,最后直接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说是山洞,其实也就是个大一点的山洼,勉强可以避风而已。”陆远说道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青青给他递了杯水。

      陆远一口喝干,说道:“真解渴。”

      “是有人救了你?”青青问道。

      “对。”陆远答道。

      “谁?”这次问话的却是翔尘。

      “他叫红叶。”陆远道。

      “红叶?”梅殷惊道。

      “对,他说对不起将军你。”陆远看着梅殷道。

      “他这么多年受制于人,但总算没有犯下大错。”梅殷想起红叶此次跟自己回京,但却一路变故不断,直到失了踪迹。

      “这些事他都跟我说过,那个组织太过强大,埋下的棋子不计其数,但却很少启用,似乎所谋者大。”陆远说道。

      梅殷对陆远所言深以为然,便道:“这里人多眼杂,这些事还是稍后再说。”言罢看了眼白敬亭。

      翔尘会意,出手封了白敬亭全身大穴,闭他六识,现在的白敬亭看不到听不到,甚至将美酒佳肴放在他面前也无法享用,几乎就是个活死人。

      陆远继续道:“那个组织强大与否,我无法估计,但若不是红叶前辈,我怕是早已成为大漠中一堆枯骨,而且红叶前辈对我有恩,如若再次见到他,还请将军保他性命。”

      梅殷却道:“天下之大,别的事或许我能答应,这件事我却无法保证。”脸上神情没落,显是有心无力。

      陆远一怔,随即释然,便道:“是因为那个人么?”

      陆远虽未提及名号,但梅殷和翔尘对视一眼,只听梅殷一声长叹,算是默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陆远看着梅殷说道。

      梅殷不想谈及此事,便道:“那后来可曾找到救治阿琼之人?”

      “哪有这般容易,后来红叶前辈带着我和阿琼,到了唐努乌梁海,说是找天玄老人试试看,再不济也能找些其他线索,而且据他所知,赛帝皇的灵堂已在盗城,怕是想要找他救治阿琼也是无望。”陆远道。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赛帝皇的棺材之中?赛帝皇本人呢?”翔尘奇道。

      陆远清了清嗓子又道:“红叶前辈带我二人来到盗城,是因为他接到消息,说赛帝皇没有死,而灵堂之中有可能藏有让人起死回生之物。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而我急着救人,瞒着红叶前辈夜探灵堂,在靠近棺材的瞬间被人打昏,在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你们。”

      陆远还有些话并未和盘托出,只是那些事太过隐秘,而陆远又不确定这是否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尤其是梅殷在这里,《推背图》太过重要,天玄老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物的存在,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也可能会忍不住贪念而对自己出手。

      陆远不明白天玄老人的用意,既然如此重要,那为何要告知自己,多次问过天玄老人,但天玄老人却故左右而言他,倒是对陆远的武功颇为上心。

      陆远依旧记得天玄老人对他说的话,练武之人,本就是逆天而为,若不勤加习练,自是不进反退,亦如人之一世,稍有懈怠便是前途尽毁。

      武乃内劲所出,分为明、暗、化、丹、罡五劲,至于最高之劲,乃是虚空;所谓虚空者,并非神仙之流,而是突破自身极限,达到随心而为的大成境界,即时,天地万物皆可化为己用,百步之外亦能伤人。

      陆远之前所学,均是残缺之武,整个武之境界的认知几乎可以说是空白,即使再练,不过高手而已,境界不高,纵然习练百年亦是无用,终究难成宗师,更别说开山立派。

      这一番话让陆远茅塞顿开,自此武功突飞猛进,几可一日千里。

      而陆远却是不能留在天玄身边,因为阿琼气息越来越弱,要不是有天玄老人提供的上好人参吊命,恐怕早已魂断九泉之下。

      而这时的红叶还在竭力探听赛帝皇的消息,陆远最后一次得知红叶消息是在阿琼给他的一张字条,“不日即归,万事小心。”自此之后却再无音讯。

      直到陆远醒来,却已是身中剧毒,而且神情紧张。

      众人听完之后,均是一筹莫展,不知是谁给陆远下毒,更不知如何解毒,而这之中最急的非青青莫属。

      陆远看青青眼圈发黑,心下怜惜之意大起,在青青再次端来一杯水之时,握着青青之手,眼神痴痴。

      青青被陆远这一举动惊的脸颊发烫,竟不由的低下头去,刚要抽手起身,陆远伸手在她鼻梁一刮,开口说:“傻丫头,死不了的。”梅殷眼神飘向别处。

      翔尘却重重一咳,才将二人打断,“你有伤在身,不可妄动心火。”

      青青与陆远齐齐抬头,满脸不解,翔尘只得解释道:“你身中剧毒,当紧守心脉,不可松懈,你离他远些,省的他心不在焉。”说着将青青拉开,抬手搭在陆远腕脉之上,只觉脉搏虽弱,也算平稳,暂时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陆远见翔尘面色平静,问道:“缘木大师和任前辈呢?”

      翔尘此刻也在担心二人安危,被陆远一问,便开口道:“他二人去找寻赛帝皇,未曾归来。”说着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一如多年前她在宫中等着他的归来,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不知他去了哪里,而现在心知肚明,虽然他现在是个和尚,给不了她荣华富贵,带不来锦衣玉食,但笼中金丝雀难比自由身。

      常人以《女诫》为准,恨不得天下女子都贤良淑德,在家侍奉夫君公婆,了此一生,只为百年之后牌坊之上有己之名,但她却从不做这些春秋大梦,更不敢苟同《女诫》之言。

      后又见惯江湖之事,只愿与心中之人相濡以沫,拂袖传情。

      一如当年缘木写给自己的那些句子:“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每每忆起这些文字,便会晕染双颊,心头如鹿乱撞,只是难与知人说。

      “两位前辈怕是遇到了麻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陆远这一路走来颇多成熟,书生之气渐退。

      当下挣扎下床,便要出门,却被青青拉回床上,只听翔尘道:“我去便是,你们切记不可离开此处,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当夜天公作美,是个阴天,月黑风高,翔尘身如鸿毛,飘出屋外便不见了踪影。

      白敬亭恰好醒来,但见屋内高手全然不见,无声而笑,心道:“大事将成,到时候定让你成为吾之禁脔。”看一眼董青青,狠狠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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