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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温香软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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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王刚踏上台阶却被缘木抢先一步,“替我照顾她,这一生我亏欠她太多。”
“这种事还是你去,我做不来。”任天王随着说话,一拳击在缘木后背之上,人已在阁楼之中。
“想死我不拦你,可她后半生是想与中意之人共度,这个人非你莫属。”任天王打量屋内陈设,话却是对缘木说的。
只见阁楼之内陈设简单,吸引目光的却是墙上的两幅书画,左边的书画烈日炎炎,却有两人相对而立,颇有一言不合便要生死相搏之感。
另一幅画却是画着一座城池,虽只有寥寥数笔,但城中街道阁楼一样不少,但给人的感觉却极其怪异。
任天王看了半饷也没看出门道,却见缘木盯着画中城池眉头紧锁,当下不由发问:“有何不妥?”任天王深知缘木在未出家之前学识渊博,对琴棋书画之流颇有造诣。
“你怎么看?”缘木开口却依旧盯着右边画作。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恐怕这画中看不出什么来。”任天王不懂画,只得如实开口。
缘木知他想说什么,但依旧自顾说道:“先不管这画笔法如何,单这透出来的感觉就不是一般人能画的出来。”
“哦?此话怎讲?”任天王皱眉道。
“作画要旨,笔法其次,意境为上,此画不重笔法,只为意境而作,而且是只给想看之人而观。”缘木指点画中几处,在任天王看来似乎颇有道理。
任天王对这画无丝毫兴趣,但是却很是赞同缘木的猜测,“这画既然是给你我看的,那是要说些什么么?”
“你看着画中有些什么?”缘木指着画问任天王。
“一座城。”任天王还是一头雾水。
缘木又道:“城中无人,这城就是我们现在身处之地。”
“就是想告诉我们城中无人?”任天王实在想不通这作画之人是何想法,如果只是想告诉这些,那简直就是废话。
“等等……”话没说完,就见缘木点头而笑。
“我们去的地方只有几处,而这幅画却告诉我们城中无人,直白的说,就是我们被困在了这里。”缘木解释道。
任天王有种被戏耍的感觉,“那城中的其他人呢?难不成凭空消失?”
“这我却不知了,画中要说的就是这些,再无其他。”说着又看向另一幅画。
任天王对这些毫无兴趣,转身几步走上二楼,却慌忙退了出来,重回一楼之后与缘木并排看画,绝口不提二楼之事。
“天王,二楼闺房之中可有发现?”缘木声音平淡,没有一丝嘲笑之意。
“你怎么知道二楼是闺房?”任天王不解。
缘木转身登上楼梯,边走边说:“你出生将门,刚才身上却有一股女儿香,那二楼必定是闺阁无疑。”
“呵!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心细如发,佩服。”任天王原以为这些年在外,少了宫中争斗,感知应该也大不如前,没想到却比以前更加厉害。
虽缘木再次来到二楼,房间之中清香依旧,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整齐摆放,几张浸好的口脂放在木盒之中,色泽艳丽,应是上品。
木盒旁一支似笔非笔的竹形器物放置在旁,任天王上前拿起来左看右看也未瞧出端倪。
“这是女子画眉所用,这支叫青雀头黛,乃是古时女子画眉所用,色泽深灰,画之眉清目秀,颇受女子喜爱。”缘木说完任天王已经将东西放扔下。
“女人真是麻烦,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惹人心烦。”说完就要离去。
缘木却道:“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天王可知下一句?”
“什么?”任天王眉头紧皱,颇为不耐。
“女为悦己者容。”缘木说完,自顾上了三楼,却留下任天王一个人独自发呆。
任天王想起了那次宫宴,第几次见到翔尘已然记不清,只知道翔尘坐在缘木对面,中间却有几次离席,但每次归来都比前一次更美。
“怪不得,怪不得,军师,老子总算明白了她之前为什么多次离席了。”说着几步跨上三楼,却见缘木站在窗前眺望远方,那样子一如多年前两人的多次秘密会面。
“军师。”任天王脱口叫道。
缘木转身看着任天王,长叹一声道:“过往云烟,任天王又何必再提?”
“你我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忘怀。”任天王想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飘零江湖的下场,内心不免唏嘘。
“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恐怕也不至如此。”缘木眼神落寞,显是不远忆起从前。
任天王一怔,想起当年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又岂会如此?
“当年奏请之事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人选。”任天王咬牙道。
这些成年旧事缘木本不愿再提,但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被他误解,忍不住辩解道:“当时我只是听命行事,那人疑心极重,旁人如何那人从不在意,但我没想到那人会失信于我。”
“这天下是他一个人的,莫非你不知?”任天王此刻胸中怒火犹如火山喷发,几乎难以压制。
“这里施展不开,不如去外面如何?”缘木顷刻之间便已动怒,直接邀战任天王。
任天王何曾过谁来,当下穿窗而出,与缘木相对,二人立在空旷街道之上。
此刻骄阳炎炎,照在二人身上,大战一触即发,任天王一直以来信奉的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内劲一发便要出招。
却听阁楼内一声娇笑,“二位来到这里,居然不进来快活,却在外面拼斗,真是蠢人。”语声柔媚,简直让人骨头都跟着麻痒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却是心下一凛,均想:“为何会无故拼斗?恐怕答案还在这阁楼之内。”
二人飞身再次闯进阁楼,但阁楼之内却有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声音悦耳,配以风铃之声,听之令人陶醉。
二人不为所动,循声听去,却是二楼闺房之内传来,前后踏上二楼,却见两个女子身段曼妙,轻纱遮体,房中清香似乎越加浓郁起来。
“二位站着干嘛?过来啊。”其中一女眉间一粒凝血红痣,语声轻柔,但给人感觉确实柔弱无骨,似乎风一吹便会软到在地。
女子莲步轻移,走向任天王,却听哎呦一声,似乎就要倒下,任天王不由伸手去扶,却被女子撞进怀中,任天王没有一皱,将之扶到床边坐下。
还没说话,便听女子开口道:“君生吾未生,吾生君已老。”
此言一出,任天王心头剧震,这些年对翔尘日思夜想,但却不能言说,只能埋在心底,此刻被这女子一语勾起往事,简直心乱如麻,双手不由的颤抖起来。
一个声音在心底嘶喊,“你终究对我说了这句话,我可以瞑目了。”低头看时,眼前之人不正是翔尘么?
“你可知我心?”任天王轻声道。
“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你我,这么多年的亏欠,我一并补偿,可好?”听着怀中女子之言,任天王只觉老天待自己不薄,终究还是开眼了。
将女子狠狠揽进怀中,眼中犹如旱地逢甘霖,腾起丝丝热气,最后化作滚烫,掉在怀中女子额前,话中女子随之而泣。
“大师随我来。”另一名女子做丫鬟打扮,对缘木道。
缘木本想开口喝止,但却发现口不能言,丹田内劲顿失,看着身旁丫鬟打扮的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只好随她而去。
上了三楼,丫鬟转身道:“大师在此休息三日,若不然性命难保,而等你们的人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点头,算是答应,再回头时,却已不见那丫鬟,缘木记得清楚,她并未下楼,人去了哪里却是不得而知,窗户虽开,却并未有人出去过。
试着调用内劲,却觉全身剧痛,踉跄着撞在墙边,却猛的发觉不对,墙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