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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帝皇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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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者,自古有之,屡禁不止,但盗亦有道,行侠仗义者称之为侠盗。”说书人看茶馆之内一众看客满眼期待,满足感瞬间爆棚,正欲开口再说,却被一女声打断。
“偷鸡摸狗者便是小贼。”女子言虽刺耳,却声如黄莺,煞是好听。
说书人捻须一笑,“鸡鸣狗盗尚且能助孟尝君一臂之力,但小人与女子却是自顾难养,圣人可是有言在先呦。”
“若无女子,天下何以延续?断章取义之徒,不明圣人所言,无知。”女子反唇相讥,众看客听罢频频点头。
说书人一看,这明显是来砸招牌的,自己在盗城说书也是有脸面的,今日之事绝不能善了,如若不然,以后怕是在这里再无法立足。
“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阁下相貌堂堂,一身贵气,这口水仗不打也罢。”翔尘虽轻声细语,但说的却颇为在理。
可说书人显然不这么想,之事拈弄胡须做沉吟状,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可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难不成你是个小人?”
翔尘开口又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阁下并未吃亏。”
但此刻说书人却是脸色阴沉,若不占上风,那便要扫了这些看客的兴,自己还要以此为生,所以,此刻绝不能输。
而刚才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真是董青青,一行人来此本是为找寻陆远,但此刻临近晌午,几人一路之上水米未进,因而决定在这茶馆之中歇息一番,顺便吃些饭菜,再行投店。
任天王一路之上几次嘱咐石氏兄弟不可多生事端,但未曾想,刚一走进茶馆便看到这说书人正在兴头之上,说道侠盗之时更是眉飞色舞,看样子恨不得自己化身侠盗。
但董青青在江湖之中,素来以盗窃为主,但却是劫富济贫,当然,有时也会贪恋口腹之欲,盗得财物不免会大吃大喝一番,但却是偶尔为之。
只是进门便听得说书之人大谈侠盗如何如何,但这盗虽然自古有之,却是上不得台面,董青青听他说的大言不惭,但心中不知怎么,总归是觉得这些事拿到台面之上言说有些不合时宜,因此才出言讽刺,也算是为自己正名,只是这些小心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
“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缘木悄声道,当先转身,便要离去,却被说书人叫住。
“几位恐怕是初来乍到吧?”说书人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但是刁难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说书人此刻在董青青眼中简直比狗屎都恶心,如此的胸襟度量,简直枉为男人。
说书人看董青青满脸厌恶,眼中更是如要喷火一般,心中瞬间起了偷香之意,而董青青心中所想更是难逃他的揣度,但那生气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痒难耐。
说书这一行,经年日久与各色人等接触,对于察言观色几乎成了看家本事,知晓这小娘皮厌恶自己,但却实在压不下对这小娘皮的喜爱。
可急切间不知该如何接近此人,只得虚张声势叫住他们,也好给自己以缓冲之机。
“初来又何如?想死就早说话,老夫可以送你一程。”任天王皱眉,转头看着说书人道。
说书人惯于察言观色,但又不想失了面子,因此向众看客一抱拳道:“各位请了,今日我要代盗城各位侠士教教这外来人,在盗城到底该如何做人,在下虽武功低微,但也不容别人抹黑盗城之名。”
说完之后,将说书用的惊堂木收进怀中,再次抱拳向茶馆众人作揖,起身来到任天王面前,“前辈请,这里毕竟是店家的地盘,咱们不妨去找无人之地比过,如何?”
“你要找死,老夫必会如你所愿。”说着,任天王一步跨出茶馆之外,当先往城外走去。
身后董青青、缘木、翔尘、石氏兄弟紧随其后,甚至还有好事者远远跟着,悄声道:“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好戏,在盗城可是很久没有上演了。”
“你知道个屁,这白敬亭可是盗城数一数二的高手,至于武功么?嘿嘿。”说话之人笑声之中满是另一种意味,在董青青听来却对这盗城更加厌恶起来,也不知陆远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白敬亭早已听到身后议论,看了眼董青青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盗城之内各色人等应有尽有,但却是盗者居多。”
“切,怪不得叫盗城,原来是贼多。”董青青揶揄道。
“其实严格来说,天下之人,几乎人人都是盗,只是索取之物不同而已。”白敬亭见董青青开口,话便多了起来。
董青青冷哼一声,“真是歪理,这么扯的话你都能说出来,待会儿死的时候怕你连全尸都保不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到时候实在打不过,还希望姑娘能替我说情。”白敬亭之言在董青青听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自己初来此地,会替他说话?
翔尘看这白敬亭油嘴滑舌,心知此人必有所图,便道:“小心此人,心机深沉之辈,必为奸诈之徒。”
但见爱徒点头才放下心来,来到城外,却见白敬亭转身对众人抱拳道:“各位,刚才多有得罪,城中现在混乱非常,还请几位速速离去,以免殃及无辜。”
白敬亭说的诚恳,众人却是满脸疑惑,任天王更是当先开口道:“这样的理由怕是救不了你自己的命。”
却见白敬亭普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各位听我一句劝,盗城非久留之地,各位又是初来乍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祖上历代行医,在下实在不愿徒增死伤,还望各位速速离去。”说罢呲的一声将面皮撕下,众人皱眉一看,却发现这说书人竟然是个俊俏后生,面色白净,双眼清澈,看来竟颇为亲切。
“你,你怎么是这样?为何要乔装说书人?”董青青上前问道。
“只有说书人才能见识各色人等,也能吸引大批客人,到时混战爆发,或许有人看我三分薄面能听我一言,只要能少些死伤,便是好的。”说完又要磕头。
石奎见他连番磕头,便道:“真是蠢的像驴一样,别人会听你的话么?拳头不硬,你说出的话,比屁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次石奎说的在理,因而也就无人呵斥。
“小生本领低微,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见谅。”说着抱拳折腰,态度极为诚恳。
此时缘木开口道:“那这城中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会发生混战?”
众人一听,全都看向白敬亭,只见白敬亭起身之后,看向盗城之内,叹口气道:“百草圣手惨死,三天之后出殡。”
“什么?”缘木惊呼一声。
众人一脸茫然,包括任天王在内,只听缘木道:“百草圣手的名号你们或许不知,但此人的名字却是人尽皆知。”
“难道是,赛帝皇?”任天王深吸一口气道。
“不错,正是赛帝皇。”缘木双手合十道。
“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董青青也听过此人名号,但却未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倒是江湖上多有其传说,但却不知真假。
董青青又道:“这个人的名字好怪啊,塞帝皇,总觉得有些大逆不道。”
“不错,正是因为名字的关系,他才在江湖中时隐时现,要不然依那人的性格,早晚会杀了他泄愤。”翔尘突然道。
“谁啊?”
翔尘却并未回答爱徒的问话,只是继续道:“传说此人心比天高,在医道之上造诣极高,自比亲尝百草的医道帝皇神农氏,因此才叫了这个名字,但却生性清高,不肯为权贵所用,甚至几次得罪当权之人,后来终于惹怒权贵,听说被四处围剿之后,销声匿迹,之后江湖之中再无此人消息,却在一年之后改名塞帝皇,但却无人得见此人真面目,但江湖中有关他的传言却是越来越多,但想不到今日竟会听到他的死讯,恐怕这中间并不简单啊。”
“不错,此人医术造诣极为高超,几乎无人能及,但这死讯却是千真万确。”白敬亭说的斩钉截铁。
“可有证据?”董青青问道。
白敬亭对董青青点头道:“有,就在城中,而且是赛帝皇亲自宣布此事的。”
“人都死了,还能宣布自己的死讯,难不成他还能知道自己何时过世?”如若白敬亭答不出,那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到时难逃一死,因而董青青问的时候很是严肃。
白敬亭看着董青青一笑,“不错,就在三天前,赛帝皇亲口所说。”
“那我们到要去看看了,这样的人死后,那丹方神药定然极多,只要拿到一份,都将收益终生啊。”石氏兄弟刚才一听说这么厉害的人物死了,早已摩拳擦掌,生了抢劫的心思。
“那你跟赛帝皇又是什么关系?”缘木突然开口。
白敬亭被缘木气势所逼,双脚一软做到在地,但却看着董青青一言不发,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