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湛然舟

5、瞎猫碰上死耗子

　　晴曦从秋千上跳下来，走进福利院和张女士商量搬家的事情，半个小时下来，两人得出结论：没钱。

　　她们需要社会的帮助，晴曦想到政府。由他们拨款，让她们搬家。但是打动政府的理由是什么呢？晴曦看到天上飘动到云彩，想出了主意。
　　秦昌旭可没说这件事不告诉别人，而且他也说了，有些底蕴的家族都会知道，现在不知道的是一些有野心但是没有出路的人，把这个消息卖出去，肯定能换来钱！

　　于是，当天，由张女士出面，用一些人脉联系到了高层，张女士把晴曦教的话背一遍，他们果然有了兴趣，答应两天后给结果。
　　这两天可谓是度日如年，晴曦用自己2.0的视力观察天空，发现远处的大山好像更靠近了，它的体积似乎也变大了。她和张女士说过，无奈张女士摘下老花眼镜，还是没看到晴曦嘴里所说的大山。换成福利院其他的孩子，他们也什么都看不见。晴曦心里又高兴又着急，她能看见，是不是说明也有点儿特别？

　　两天后的上午九点，晴曦和张女士守在电话旁，终于接到上面同意搬迁的电话，他们还特别仁义得给鸿星福利院选了一个好去处。依旧在帝都，不过是从东面迁到了北面。

　　张女士也是速度型，立即雇人来搬家。折腾了近一周，彻底在帝都北面安家后，晴曦请了小小来新家做客。

　　大学生小小迎来了自己的初恋，赶了一回国际时尚，男友是国外交换生。得到晴曦的邀请，屁颠屁颠地拉着男友来显摆。
　　晴曦见到小小男友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人，原因是——他太高了！近一米九的身高，晴曦不小心和Nick站在一个水平线上，觉得自己刚刚比他的腰高那么一丢丢，让她觉得自己更矮了！而三人站在一起，活脱脱的信号格！
　　耻辱，来自身高的耻辱！

　　小小住在福利院的两天，晴曦更爱小青了。因为她可以俯视小青，就像小小和小小男友Nick俯视她一样！在小青身上找回来的存在感让她乐于给小青准备许多食物。反正小青的肚子就像无底洞，撑不死。

　　这段时间，神山要降临的事情传出去了，好多异人的反应也都得到了证实。政府很感谢鸿星福利院的消息，特意送来了血脉测试的名额。

　　这个名额，晴曦之前有些耳闻，好像是大家族研究出的一种东西，也可分析血液中含有的成分，来确定是普通人还是潜在的异人。 如果是潜在的，他们可以通过秘密办法，让这人的血脉觉醒。所以，这个名额很宝贵！
　　这可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的好事啊！

　　名额总共有三个，张女士本意让铭博，晴曦和小四去。但是被晴曦一口拒绝了：“哇，到时候肯定抽我血，疼死了，我不去！”
　　张女士气得那鸡毛掸子追着晴曦打，半天没碰到晴曦的衣角，气得呼哧带喘，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气。
　　她也知道晴曦的毛病，从小就皮，摔摔打打也没事，可有一次，被个蜘蛛咬出了血，哭得那叫一个惨，差点儿背过气去。后来她渐渐发现，这孩子不能见血，验个血，打个针和要她命似的！

　　张女士坐在椅子上，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劝晴曦：“你忍忍就过去了，那能有多疼，要是查出什么血脉来，不也是好事吗？”

　　晴曦捂着耳朵直晃头，嘴上还说：“要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不是白挨针了嘛，我不去！你让别人去！”

　　张女士气得一拍桌子：“晴晴，我说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晴曦吓得一缩脖子，小声嘟囔：“这么多孩子，为什么一定是我……”

　　张女士拎着鸡毛掸子站起来，厉声道：“你给我过来！”

　　“一早上，您生什么气啊？”晴曦胆战心惊的时候，听到了小小的声音。她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从没觉得这死丫头声音这么好听过！

　　小小进来，张女士脸上的怒意还没消，她瞧瞧小小，又看到梗着脖子站在远处的晴曦，生气说：“小小，血脉检测你去！”
　　小小就是来劝架的，一听愣了，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检测？”

　　晴曦嘿嘿笑了两声，重复一遍：“血脉检测。”

　　小小恍然，这事她也知道，正因为了解她才知道名额的珍贵性，她不赞同地说：“福利院还有其他的孩子，让他们去试试。”
　　张女士走过去拉住小小的手：“你也是我带过的孩子，虽然后来离开了，但这里一直是你的家，别和家里人见外。”说着，给后面站着的晴曦一掸子，才继续说：“孩子里只有铭博和小四大一些，其他的孩子太小了，我不放心。晴曦她嫌疼，不愿意去，这里还剩下一个名额，我就想给你。”
　　小小看到晴曦给自己使眼色，双掌合十作拜托状，她冲她吐了吐舌头，才点头：“那行，我去，但我可能就是普通人，浪费了这个名额。”
　　张女士面上雨过天晴：“这有什么，反正也是白来的！”

　　危机解除，晴曦邀小小和她的男友Nick去外面玩，十分大方请他们吃了烤冷面。天南地北地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说到神山的事。

　　小小说：“原来住在未名街的许多人家都把房子卖了，然后很多异人就买了未名街房子，长得各式各样的，我看未名街应该改名叫异人街。”
　　小小又问：“晴晴，你说真有神仙吗？那些人的祖先真是神仙，不都是神话传说吗？”

　　晴曦没回答，她很安静，仰着头，皱着眉，死死盯着远处，苦大仇深的模样，活像对面欠了她二百五十块钱。

　　小小推推晴曦，晴曦抬起自己的手指按住眼球，使劲揉了揉，等眼花的状态过去，又去看远方，她终于坐不住椅子，瞪大眼，指着高处说：“小小，你看神山是不是在这？！”

　　小小站起来张望一会儿，天空懒洋洋飘着两片云彩，哪有神山？她摇摇头，坐下，看着晴曦，得出了结论：“你眼花了。”

　　晴曦急的直跺脚：“没有，真的，就在这！”她伸出双臂比划着，对上小小和Nick迷茫的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也看不见那座古怪的山。

　　晴曦恍惚送走小小和Nick，自己沿着石阶走，一边走一边看天上浮现那座和现代投影似的神山，似乎不是错觉，它就在上空。
　　“难不成是这座山太大了，所以我出现幻觉，以为它就在这里？”晴曦自言自语，低头走路没看人，冷不防撞在一个人身上。

　　“你走路都不看路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晴曦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忍不住捂眼，如果不是秦昌旭先说话，她真想当作不认识他。晴曦往后退一步，离秦昌旭隔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昌旭看在眼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就听晴曦说：“我在想事情。”算是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秦昌旭看了看附近，问晴曦：“你家搬到附近来了？”

　　晴曦点头，不知道秦昌旭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秦昌旭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他犹豫一下，才和晴曦说：“我建议你再搬一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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