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湛然舟

6、有本事直接降临在门口

　　晴曦的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这也不是玩过家家，说搬就搬，动动嘴后，后面操心的事可多了，“又怎么了？住这里也不行吗？离原来的地方挺远的。”

　　“是这样，最近言族观测到，神山降临地点改变了，不是未名街，而是北面，也就是这里。”
　　晴曦：“……这东西还带变的，不确定吗？”

　　秦昌旭脸上也有苦恼之色：“我根据家族秘器观察，神山降临地点确实离这里更近。”

　　晴曦算明白了：“这意思是我这里我也不能住了，还要搬？”

　　秦昌旭点头：“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这是最好的办法。”

　　晴曦顿时蔫了：“福利院那么大，不是我们想搬就能搬的，这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再说我们也没钱没地方住。”

　　秦昌旭想了想，说：“如果可以，我能帮助你。”

　　晴曦眼睛顿时亮了，抬起头，期待地看着秦昌旭。
　　秦昌旭莫名想到自己养得一条小狗，在一切没发生前，它十分可爱，后来，就……这目光让他有些怀念，他语气也柔和许多，带了些感情：“我家可以出钱买下福利院的位置，然后你们再搬到其他的地方。”

　　晴曦呵呵笑道：“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

　　秦昌旭的神情却很淡：“现在钱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的能力。”

　　得了，又带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晴曦懒得再说话了，连忙想结束语，结束这次对话：“那真的太谢谢了，我现在就和院长去说，明天我们就搬走。”

　　秦昌旭只矜持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晴曦又抬头看着气势逼人的神山，噘着嘴，嫌弃地瞪了一眼，然后踏上回福利院的路。半个小时后，张女士听了晴曦的话，额间的皱纹都要夹死一只蚊子：“真作孽噢，我这老骨头都要散了！人家古人有孟母三迁，是上进，咱们这是干啥呢！”

　　“咱这逃命呢！”晴曦把自己刚刚摆出来的零碎东西又放回包里，继续收拾其他的东西，张女士在继十一声叹气之后，终于决定接受事实，准备搬家。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快些，四天就全收拾完了，张女士搬到新家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晴曦当半个院长操持着福利院。这次她聪明地留了一手，可能按照神山的尿性，还会移动，谁知道它最后相中哪里来落脚呢！

　　晴曦每天起床后，有了观察天空的不良习惯。新家后她抬起头，高兴地发现神山离自己所处的位置远了一些，看得不那么真切，而且这次山的棱角和往常不一样，想来这次搬家搬对了，远离了神山。

　　但是，过了两天，她显然发现自己高兴太早了。这神山几乎一天一个样，却有共同点，那就是她发觉这片神山的威压好像又来了！它又浮在头顶的天空之上！

　　接连几天，晴曦终于肯定，神山又来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座大山就悬在头顶上
　　上周已搬，这周又搬
　　没完没了呀非要见面
　　………

　　这首改编歌词是晴曦的真实写照。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晴曦都在抬头看天空。早上醒来看，中午吃完饭看，晚上睡觉前看，一点一滴，她看到了大山的移动轨迹，它从北面移向西面。也就是现在鸿星福利院的方向。

　　几天的观察后，晴曦决定不搬家了。这也许是自己吓自己，神山移动本就不确定，兴许再过几天，就移到南面去了。古语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神山真在头顶上再说。

　　因为神山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帝都的人口流动十分频繁，有许多有钱有势挤进帝都，有许多想要安安静静生活的人离开帝都及附近的城市，搬向更远更偏僻的地方，远离争抢的漩涡。而鸿星福利院所在的这片区域，更是人来人往。晴曦见到了小小嘴里的“异人街”。

　　现在出门碰上个长得奇怪的人已经很正常了，像晴曦这样四肢健全的普通人已经不好意思上街了。因为人多，消息也就多，晴曦偶然听到消息，那个致力于预测神山位移轨迹的言族又预言了：按照这个速度，神山将会在两个月内降临！

　　这可让不少人喜忧掺半，喜的是祖先将归来，到时候求仙问道，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也不在话下；忧的是家族异人能手不够，实力不足。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诸神归来，局势将会更加混乱，没有实力就只会被炮灰，成为踏往神路的一粒烟尘。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未来会那样，也没有一个家族希望自己家族的荣耀消逝在成神的长河中，所以，轰轰烈烈的血脉测试开始了。

　　鸿星福利院白捡了三个名额，是政府和某个家族合作，直到这个家族的人来接铭博他们，晴曦才知道，这个家族是风族，崇尚速度，稍厉害的能够转瞬千里。

　　来接人的是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三七分的黑色卷发，妆容精致，一份女强人的打扮。她来到福利院门口，看着被选中的三人。
　　她先看了眼五官算是端正的小小，眼里没什么波动，又看到了坐着轮椅的铭博，目光一闪，待看到五官扁平，在常人眼里算是面容丑陋的小四，终于带上了些微的嫌弃：“这三个？”她询问的是院长。

　　张女士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是，都是我的孩子，希望您多照顾一些。”

　　女人嗤笑一声：“我照顾的是异人，一个废人我能照顾什么？”

　　幸好之前坚决不参加血脉测试，要不然这一路不要被这女人恶心死？晴曦想着，刚上前跨出一步，暗地里就被张女士掐住手腕，张女士最近忘了剪指甲，指甲又长又硬，把晴曦刚生出来的气势都掐没了。

　　不过，那女人耳聪目明，眼尖地觑着晴曦，好笑问：“怎么，有话说？”
　　手腕又是一疼，晴曦偏头看着张女士，张女士轻轻摇了摇头，晴曦咬着牙，硬声道：“没话说。”

　　女人满意了，高高扬起下巴，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问晴曦：“你怎么不去参加血脉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