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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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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便出去了,一会儿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那侍女快步回来了,对陈芳踪说:“小姐,在了!”
“你把我的话带到了吗?”陈芳踪有点急切地问。
“带到了。酉时城西破庙见。”
陈芳踪明显高兴了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辛时,有女伴在外喊人,她就告辞家人,说要和女伴出去逛一逛,天黑后会回来,就带上侍女出发了。
猫又驮着鼠出动了。钱花桥的小爪子揪着独角兽变的猫,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他看吴柳二人也快被颠下去了,紧紧揪着独角兽的毛不放,于是说:“这坐骑风驰电掣,还赶不上三四个疾走的女子吗?”
“你懂什么!小老鼠别插嘴!我得不让她们发现,要是发现了,我没事,你们就是过街老鼠了。”
“所以你就绕路到迷路了?你有没有身为兽类的直觉?”钱花桥发现事情不对。
吴柳二人并未发现异常,乃是因为二人忙着拉着对方,以免对方掉下去了,没空注意路线。此时被钱花桥一提醒,柳青蝉才发现独角兽把人跟丢了。
“我这是迂回前行。”独角兽还要嘴硬。
前几天出门,变狗的独角兽都是被抱出门的,根本不用认路,这个时候它迂回到进了个死胡同,别说没看到那几个女子了,连个人影都没了。
“这是哪里?”吴江月问道。
独角兽答不上来。柳青蝉知道他的坐骑识路能力一直一般般,于是说:“你先退回街道,我们不必跟着她,我们在酉时之前到破庙就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胡同矮墙上窜出一只黑猫,独角兽一见那只猫,叫道:“完了!”
钱花桥跺了它一脚:“完什么完?你快跑!”
于是一只花猫驮着三只小老鼠,为了躲一只想吃老鼠的黑猫,开始了夺命狂奔。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猫,独角兽喘气道:“知了,你是不是有病?你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做老鼠?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吧!”
柳青蝉也是有点懊恼自己的决定过于草率,他是根本没想到做老鼠这么惨。他说:“回到飞花堡,我要苦练窃听窃视术!”
“……”吴江月对柳青蝉得出的结论有点不满意,“你练了要做什么?”
“如果再要跟踪女子,我可以用窃视术,不需要再这么麻烦了。”柳青蝉说。
钱花桥斜眼看老鼠吴江月变脸,而老鼠柳青蝉毫无所觉,心想这知了平常那么精明,这种时候就能蠢成这样?
柳青蝉在这种问题上当然是蠢,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十分着紧吴江月,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窃视女子吴江月会吃醋”这种念头,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哪知他道侣忽然就不高兴。
“以后还用得着跟踪女子吗?”吴江月又问了一句。
柳青蝉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啊,不是,我是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任务,那窃视术必定也是用得上的。”柳青蝉讨好地用爪子搭在老鼠吴江月的脸上。他现在恨死自己这个决定了,他要十天不能和吴江月双修,,之前他还跟独角兽说了他们一日不可中断双修呢!
钱花桥翻了翻白眼,懒得看两只老鼠忽然卿卿我我起来,更不要脸的是,他们竟然当众互相舔了舔对方的嘴!那可是两只老鼠!两只灰色的小老鼠!
自从变成了老鼠,他们竟然可以丧失人类基本的廉耻心!
柳青蝉在和吴江月亲了嘴以后,发现做老鼠也不错,至少在路上,人和人可不能随便亲。
说不定变老鼠虽不能双修,但同房还是可以的,变成老鼠在人类一望无际的大床上翻滚,想一想还挺开心的。
独角兽毫无觉察自己背上发生的一切,还在问:“现在往哪儿走?”
柳青蝉的认路能力很强,他很快得出了他们目前在皇都的坐标,再规划出了该怎么走到破庙,于是暂时充当了领路鼠。这只领路鼠,一边领路,一边和他的道侣鼠互相蹭蹭皮毛,舔舔脸,一路可开心了。还有另一只老鼠,形单影只地离他们远远的,四处看风景。
一只猫三只鼠比陈芳踪更早到了那破庙,这附近可谓人迹罕至,荒凉得很。动物们躲在破破烂烂的神台下面,打算等到天黑了,就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看。
未到酉时,那陈芳踪已经带着侍女小红到这破庙里来了。到了酉时,天全黑了,就听见破庙门口有咳嗽声,陈芳踪小声对小红说:“你出去吧。”
那侍女出去之后,就进来一个人。猫儿驮着老鼠悄悄钻出神台,缩在一根柱子旁偷看。
那进来的是个年轻男子。二人一见面,那男子就来抱陈芳踪,陈芳踪假意推了推他,就半推半就抱在一起,二人互诉衷肠一番,什么自从元宵灯节别后,已经好久未见,等等等等。
那对话渐渐不堪入耳,二人就在破庙宽衣解带,看得一猫三鼠目瞪口呆,百无聊赖,等他们完事。
当然时间也不甚长——完事之后,女子匆匆回家,男子也离开了破庙。
独角兽忽然疑惑地问:“知了,他们也在双修?”
柳青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钱花桥今日终于弄懂了男女之事是怎么个回事了,于是告诉独角兽:“和双修差不多。”
“那怎么时间这么短?你和二师兄双修为啥要一晚上?”独角兽更加疑惑了。
吴江月顾不上害羞了,也有点疑惑,他见这对男女,前后不到一柱香工夫,柳青蝉那折腾起来没完没了,还得好多次呢。
当然他也不好直接问,就竖着耳朵听柳青蝉回答。
“这……我也不知道。大概凡人的时间短一些吧?”柳青蝉说。
说完他见吴江月一脸疑惑,就在吴江月耳边悄悄说:“难得咱们都变老鼠了,今晚回去试一试时间长短?”
不过,柳青蝉经过这么一探查,发现了问题,他说:“果然我推测得没错。”
“是怎么回事?”
“之前你不是问为何只有三十个女子染了邪祟吗?那牙郎也说偷情的女子一个都没染上邪祟。这女子此前没人知道她偷情,她也没事,但现在我们发现,她在上元节前已经和人偷情了。”
“你的意思是,女子只要和男子双修过,就不会染邪祟?”独角兽问道。
“嗯。我们再看几家,如果那牙郎不曾说有偷情的那些回城女子都偷情,那么基本上结论也就出来了。”
此后几日,他们蹲守了好几家回城的女子,这些女子无一例外,均与男子偷情。而且由于分别许久,这些女子们几乎每日都出门去密会。
两只老鼠自然也以鼠身尝试了一下“双修”,结果发现柳青蝉作为老鼠都比那些人类的时间长。吴江月这才知道,柳青蝉果然是天赋异禀。
跟到七八日,反正全皇都的回城女子,都在偷情,他们已经熟知皇都的所有偷情场所。有时候还能撞上一对刚走,另一对又进来的情况。
“你说他们怎么不结婚,要偷情呢?”独角兽经过这几日洗礼,已经处惊不变了。
“能嫁的都嫁出去了,这些女子要么尚未婚配人家,要么就是对已经订亲的那一方不满。”
“那这些男子怎么不去提亲呢?”钱花桥也颇为疑惑。他最疑惑的还是有一个男子,竟然前后脚约会不同女子。
“这,我也不知道了。”
不过他们在跟踪一个回城女子时,发现这个女子并未与他人偷情,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打听了一下,这女子身体不好,平素从不出门,就连上元节那几日,她也病倒在家,并未去看灯。
“这女子上元节未出门。”吴江月说,“其他女子上元节都去看灯了。”
上元节那几日皇帝去角楼与民同乐,没人不愿意去,也没人敢不去,只有染了重病的人才不出门。
“也就是说,那天出门的未婚女子,除了与男子偷情的,全都染了邪祟,而未出门的没事。”钱花桥说。
“对,我在这之前一直隐隐怀疑,是不是那几日灯节有什么问题,你们应该还记得,之前取了肉球那些女子,无一例外地说,在上元节看灯后回家之后,都有忽冷忽热的病症,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好。”柳青蝉说。
“年年都有灯节,而今年灯节最异常的就是来自洪州的烟花!”钱花桥说。
“难道是洪州的烟花带来的邪祟吗?”吴江月问道。
柳青蝉想了会儿,说:“洪州……洪州的道统都是以用药出名的……”
“既然你们都变成了动物,那正好去皇宫库房里找一找洪州送来的烟花?”独角兽突发奇想。
“还有吗?不该放完了吗?”钱花桥问。
“不知道有没有放完。”柳青蝉说。
“进宫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吴江月这么说。
“那今晚我们便去皇宫里探查一番。过两天我们就打回原形了,想进宫去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