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si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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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盘问下来，有几个客人又提出先回去的要求，结果仍然被德雷克拦了下来。这充分地表明这屋子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完全排除杀人的嫌疑。
祁沫沫已经恢复正常，虽然依旧感觉这个房子变得森冷。她一直坐在沙发里想着从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直到天亮，女仆们端来早饭，一瞬间大厅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才吸引祁沫沫回神。
有几位客人命令女仆将早餐端到房间，走过德雷克身边时斜眼瞟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上楼。大厅里剩下的人基本都只是想与警察待在一起，至少这样比较安全，而他们的眼神大多数时候都在无视德雷克。不难发现，这位严谨态度的侦探已经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厌恶。
祁沫沫半夜吃的几块面包已经撑不住场面，她接过女仆端给她的牛奶与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嚼着。将自己的那份啃完，祁沫沫的肚子处在半饱不饱的状态，扁扁嘴，她决定忍着。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另外一块三明治，她抬头，看见眼眸间荡漾着红色波纹的少年。
“给你。”艾利克斯说着将手里的三明治抖了抖。
“给我？你没下毒吧？”祁沫沫不信任地看了一眼那个三明治，问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艾利克斯坐到她身边，“那些仆人已经没有时间做精致的早餐，估计厨房里除了昨天的硬面包也不剩什么你能吃的东西了。看一眼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三明治在这里，吃不吃由你决定。”
祁沫沫不再犹豫，一口将面前晃来晃去的三明治咬住，咬了几口再次开口道：“看一眼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去看看这里所有人的眼睛，你告诉我谁是凶手？”
艾利克斯眨眨眼，无辜地答道：“可是这里没有几个人像你这么白痴的，心里想什么都能表现在脸上。”
“你……”刚想发飙，祁沫沫忽然低头看一眼咬剩一半的三明治，抬头问道，“你不饿吗？”
显然被祁沫沫这句问话惊到，艾利克斯有那么几秒愣住了，继而摇了摇头，答道：“不饿。”
祁沫沫点点头，几口将剩下是食物解决，肚子终于有了饱的感觉，偷偷瞥着艾利克斯的侧脸，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忽然变得温柔。他是真的不饿吗？为什么最近会觉得这只妖怪瘦了？难道是错觉？祁沫沫疑惑万分。
“小姐，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德雷克已经走到祁沫沫跟前。听到他的问话，祁沫沫再看一眼仍旧心不在焉的艾利克斯，点点头，跟在德雷克身后走着。
走着走着，祁沫沫就觉察有些不对劲，德雷克是直接领着她往屋子外面走，所以，当两人走到门口时，祁沫沫便停下脚步。
“您不是有话要问吗？”她问道。
德雷克转身，微笑着回答道：“我知道您比较喜欢屋外的空气，我们可以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说着转回身，“下过雨后的空气，虽然有些冰冷，但我想小姐您会喜欢。”
一起散散步，这感觉真是像老朋友重逢。祁沫沫耸耸肩，低着头跟在德雷克的身后。他还真是了解我，她想着。
两个人一直往农场空地上走去，太阳已经升到远山的上方，没有夏日的红艳，倒是有些清淡的感觉。
“那么您想问我什么？”祁沫沫率先开口。的确喜欢屋外的空气，但是跟着一个所有情绪都隐藏在温和表情下的人一起散步，压力着实有些大。祁沫沫还是宁愿待在那只妖怪身边。
“听说您在雪莉死后仍然见过她。”一句话切入正题。
“……或许是我看错了。”祁沫沫顿一下，“可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怕。”
“小姐，这事关人命，如果不把凶手找出来，或许还会有人被杀。”德雷克语气温和，不乏严厉。
“这事我知道。”祁沫沫眼神一沉，“可是先生，您会相信幽灵杀人吗？如果我看到的是真的雪莉，那么房间里死的那个又是谁？”停下脚步，她表情严肃地说道，“先生，不管您相不相信，在走廊上我是真的看见了和雪莉一模一样的人。”
德雷克随着祁沫沫脚步的停下而转身：“小姐，您真是直率得可爱。”
“呃？”祁沫沫抬头，看见对方微笑的眉眼，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她的脸变得有些烫。
这是第一次被除奶奶之外的人夸奖。家里那几号人，祁先生一星期回来没几次，一回来也是只管和爱丽丝夫人培养感情，爱丽斯夫人倒是一直在家，只是她往往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至少也要像祁黎那个丫头那样有女人味，剩下的一个祁黎，只要她不跟自己过不去那就算是万事大吉了。而那个青梅竹马的雷米先生，做事总是那么含蓄，让他夸奖一句那比让祁黎叫自己一声姐姐还难。
祁沫沫叹口气，脸上的红热褪去。
“还记得那个半夜尖叫的女仆吗？”德雷克问道。
“记得，听到叫声后，我还是第一个跑出去的。”祁沫沫点头。
德雷克转回身往前走去：“她说迦希在她父亲去世之前是名活泼开朗的女士，而在她父亲去世之后，迦希虽然很伤心，但是性情并未改变，大多数时候她也能微笑。直到那个叫做克里斯的人出现。”
“克里斯？迦希小姐的未婚夫？”祁沫沫一惊，这个案情怎么开始扯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克里斯身上来了？
“迦希与克里斯是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时迦希并未将克里斯放在心上，对于他的示好也只是礼貌地敷衍过去。珍妮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星期后，迦希竟然宣布了她与克里斯的婚事。之前的订婚仪式虽然低调举行，但还是让大多数的人吃了一惊。”
“闪电结婚？不怕婚后变心？”祁沫沫好笑地问道。
结果换来德雷克一笑，笑过后他继续说道：“珍妮说自从与克里斯订婚后，迦希就变得很奇怪，不说突然变得冷冰冰的性格，自订婚后迦希就不再下楼来用餐，房子里的人也未曾见过她与克里斯有过一般恋人间浓密的情谊。这样的氛围，经过这几天，您应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祁沫沫点点头，说道：“像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般。”
“所以，我疑惑了。”
“您是在怀疑迦希小姐，还是克里斯先生？”祁沫沫问道，十分好奇这名侦探会有怎样的想法。
“小姐，您从没怀疑过那名女仆吗？”德雷克忽然问道，“或许她只是在撒谎。”
祁沫沫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德雷克一笑，自答道：“其实她并没有撒谎。”
祁沫沫望着德雷克，满眼不解。
德雷克解释道：“珍妮的证词其他人也提及过，所以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并没有撒谎。但是我想，珍妮或许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一些关键的事情。”
祁沫沫这回不愣了，照德雷克所言，这起杀人案的关键就在那名半夜将人吵醒的女仆身上。她忽然想到艾利克斯与她说的，他很好奇那名女仆半夜去那条走廊干什么。
“你说珍妮她会不会是想要将所有人引出来，然后让凶手将尸体搬进房间呢？”祁沫沫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时间不够，而且那个出现在走廊上的雪莉又怎么解释？”德雷克反驳。
“找人假扮，这或许行得通。”
德雷克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想不出来会是谁假扮的。正如您的证词所言，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现场。”
“那么就是一个隐藏人物。”祁沫沫忽然觉得自己很有推理天赋。
德雷克却摇摇头，笑道：“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谁还能在这么多警察进行搜查后还能藏得这么完好无缺？”
“或许他就在你们搜查的时候混迹在警察里面呢？”
德雷克一愣，随即微笑放大，看着祁沫沫的眼神变得灿烂。他说：“果然和你讲话会有很大的收获。”
祁沫沫终于明白他的意图，转了半天自己是被他利用了，害她还以为这位先生是对她有好感的。
“小姐，请您不要生气。我能够获得最新的资料，能够进行一系列的推理，却往往忽略掉一些重要的细节。每当有些问题想不通时，我就习惯性地找人聊天，自然而然就能有所突破。就在刚才，小姐您就跟我说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德雷克有些无措地解释着，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笑容弥漫开来。
“那么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
祁沫沫彻底愣住，如果自己的听力没有出错的话，刚刚的那句话是告白吧……
“小姐，我喜欢您，自从在‘爱人’里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您了。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您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懂如何压抑这样的感情。”德雷克的脸上飘上两朵红云，让他看起来不再显得那么死板。
可是祁沫沫无心欣赏他忽然变得生动的面容，要怎么拒绝呢？总不能像对待艾利克斯那样伸脚就踢啊。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刚把话说出口，祁沫沫就后悔到死。这是什么烂借口！
德雷克有一秒失神，接着恢复以往的温和态度，只有脸上的红云并未消退：“我只是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给您带来困扰，我会于心不安的，小姐。”
祁沫沫赶忙摇手，答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这是第一次被人告白。”
“第一次被告白？您是在开玩笑吗？”德雷克的脸上摆明了不相信。
祁沫沫郁闷，她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学校的时候她通常都是独自一人，只要有人上来搭讪，她立刻会板起脸来，对方也就知难而退。她只是想守着与雷米的约定，只是想将来能够嫁给他。不过一直守着这份感情的好像只有自己，雷米他竟然能不声不响地抛下她两年。即使是两年后的再次相逢，也是她来找他。甚至现在，他们又再次分离。
祁沫沫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灰暗，这与清晨青绿色的光亮完全不相配。她看向德雷克，微笑道：“先生，我们回屋子里面吧。”
此刻的祁沫沫看起来有一种妩媚的光晕，德雷克却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少女有多么的美丽，他甚至能从里面看出浓重的伤心。
辨别出少女的心境，德雷克却没说什么。他只是温和地点点头，与祁沫沫一同回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six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