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楼绯言

26、five

　　在经过那些一惊一咋之后，祁沫沫的肚子开始叫唤。晚饭没有吃得太饱，觉也没得睡，又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她开始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双手捧上肚子，她大叹一口气。

　　“怎么？饿了？”旁边一直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艾利克斯小声问道。

　　祁沫沫瞥一眼艾利克斯，松开捧着肚子的手答道：“不饿。”

　　“不饿？臭丫头，你可不要说违心话啊。”艾利克斯笑。

　　祁沫沫没答话。

　　“其实，如果你和德雷克先生说一声，他一定会让你去厨房的。”

　　“谢谢，我不饿！”话音刚落，祁沫沫的肚子很不给她面子地又一阵叫唤。

　　“喂，臭丫头，你的肚子再叫下去这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要听见了。”艾利克斯继续笑，一双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祁沫沫脸红，别过眼，决定无视艾利克斯。

　　“现在请各位将您们的车钥匙交给我，为保证不会有人中途离开，我必须这么做。”德雷克说道。

　　大厅里的议论声达到高潮，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即使心存不满，在德雷克走到自己身边时他们还是乖乖地将车钥匙交给他。

　　德雷克收着一路的钥匙来到艾利克斯身边，艾利克斯便一把将他拉住。

　　“先生，沫沫的肚子饿了，我想带她去找点吃的。”艾利克斯礼貌说道，同时松开拉住德雷克的手。

　　德雷克同样礼貌地回答：“当然可以，只要不随便离开。”

　　“您刚刚已经把所有的车钥匙都收走了，我们即使想离开也走不了。请放心。”艾利克斯对德雷克行一礼，牵起祁沫沫的手就直奔厨房。

　　断断续续，大厅里坐着的人也慢慢回到各自的房间，市镇距离蔷薇庄园有些路程，警察一时半会还是到不了的，况且大厅里所有人中，或许还藏着一个杀人犯。

　　*

　　“米索谁费是红手呢？”祁沫沫坐在小圆桌边啃着面包问道。

　　“把面包咽下去，好好说话。”艾利克斯嫌恶地戳戳祁沫沫的头。

　　祁沫沫咽下面包重复：“你说谁会是凶手呢？”

　　“我怎么知道？”艾利克斯随手拿起一小块面包往嘴里送。

　　“我在想雪莉的丈夫德赛有着很大的嫌疑。”祁沫沫猛咬一口面包。

　　“为什么？”

　　“很明显啊，你想他们两个是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的，雪莉就死在他的旁边，他为什么没有感觉？”祁沫沫解释道，“况且雪莉的尸体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所以德赛很有嫌疑，他即使不是凶手也应该包庇了真正的凶手。”

　　“或许吧。”艾利克斯的目光移向窗外，显得漠不关心。

　　祁沫沫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同于以往，良久才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艾利克斯回头对沫沫笑笑，说道：“什么想法？”

　　“这是你友人的家人啊。”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这些事情其实跟你无关。”艾利克斯非常顺地接口道。

　　祁沫沫一愣，面包咬在嘴里隔了好一会才嚼了两下。的确，这里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艾利克斯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眼睛眯起时，他说：“臭丫头，警察已经到了，有兴趣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祁沫沫望了一眼窗户，警车的灯光划在玻璃窗上，随之而来的是由低到高的警笛声。她站起身，拍拍手抖掉身上的面包屑，说道：“当然要去，整个屋子的人都是目击证人。”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冲艾利克斯一笑，“这件事情你说跟我无关难道就真的跟我无关？对不起，我不接受你这只红眼睛妖怪的建议。”

　　砰地一声，打开厨房大门。

　　艾利克斯摇摇头，再往嘴里塞进块面包，走出厨房的大门。

　　*

　　警察勘查了案发现场，采集了血样与指纹，终于将雪莉的尸体从墙上放下来，交给法医解剖。对现场勘查的同时，蔷薇庄园里的这些目击证人几个几个地被招到其他的屋子进行调查。

　　警长在看过德雷克从怀里掏出的项链后对他行一个军礼，之后所有的细节几乎全部听由德雷克指挥。这让祁沫沫大感惊讶，看来这个侦探并不单单只是个侦探。

　　“听说您之前有出现在走廊中是因为一名女仆的叫声，当时您出门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坐在对面的警探问道。

　　祁沫沫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么您没有看见那名女仆所谓的鬼魂对吗？”

　　“没有。”

　　“那其他什么东西，我是说会动的东西，您有注意到吗？”

　　祁沫沫还是摇头，说道：“那名女仆叫喊的时候我是第一个跑出门的，因为她跌倒的地方就在我的房间门口，我踏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她掉在地上的手电绊倒。接着就看见珍妮跌在地上颤抖，哦，珍妮就是那名女仆。我上去安慰了她两声，然后她就说她看见鬼魂消失在对面的墙上。我去那面墙边看过，上面除了一副画像外什么也没有。接着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长廊。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所有的人吗？小姐，您没记错吗？”那名警探语气一凉。

　　祁沫沫愣住，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似乎在走廊上见到过雪莉，当时她就睁着眼睛活生生冷冰冰地望着她。可是下一刻，雪莉她却真的死在自己的房间，双腕被割开，连鲜血都已经凝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祁沫沫忽然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小姐？请您回答我的问题，真的是所有人都在走廊吗？”警探再次问道。

　　祁沫沫朝他望一眼，抿唇点头。

　　“也就是说被害者也站在走廊上？”

　　“是的，我看见了。”祁沫沫艰难地回答。

　　“可是依据尸检报告，被害者身上已经呈现出尸斑，外加天气寒冷，死亡时间至少是3小时以上，这跟您的证词不符。小姐，请您好好回想一下，被害者在那个时候到底在不在走廊上。”

　　祁沫沫越发觉得寒冷，双手环上双臂，越是回想当时的情况，她就越发觉得出现在走廊上的雪莉眼神可怕，她的容貌也越发地清晰。

　　“小姐？”

　　“对不起，或许是我记错了。”祁沫沫回答道。

　　大概看出少女有些害怕，那名警探也没再追问，问了一些别的情况后就让她出去了。

　　祁沫沫不能介怀，推开门走出去，脑袋里混乱地好像一团浆糊。这算什么？难道真的见鬼了？

　　“臭丫头，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艾利克斯说完这话后立刻做好防御动作。

　　祁沫沫却没心思和他打闹，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身子蜷成一团。

　　艾利克斯没想到这个平时凶悍地一塌糊涂的少女今天竟然会是这个反应，眨眨眼睛坐到她的身边。

　　“丫头，怎么这个反应，你见鬼了啊？”艾利克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祁沫沫的身上忽然散发出无比的怨念气息，她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将视线移到艾利克斯脸上，慢慢地开口说道：“妖怪，我好像真的见鬼了……”

　　“呃……”虽然觉得她的那句话听起来有些别扭，艾利克斯还是一惊，“到底什么事情？”

　　“我看见雪莉了，就在第一次聚集在走廊上的时候，我看见她了。可是那个时候她明明就应该死了。”

　　艾利克斯不语。

　　“臭妖怪，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呀？爱丽斯夫人常说如果一个人见到了鬼，那么就代表他的寿命已尽，很快就要命归西天了。所以这么久以来我最怕的就是鬼了。呜呜呜，我不要死啦，我还没有恋爱，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过小孩。我还年轻，怎么能这么快就死呢？呜呜呜……”祁沫沫还真的开始抽泣，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艾利克斯郁闷，心里忽然对祁沫沫的那位爱丽斯夫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叹口气，他伸手拍着祁沫沫的背说道：“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至少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一只。”

　　祁沫沫抬头瞥一眼艾利克斯，继而将头放回膝盖间继续啜泣：“你个死妖怪，你，你以为你活了多久啊？呜呜呜……还，还没爱丽斯夫人活得久呢！去，去给我找几张纸巾来。”

　　艾利克斯几欲泪奔，但还是起身找来纸巾递给祁沫沫。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这里不会有鬼，要是有鬼的话，我打赌他肯定看不上你。又脏又白痴的小鬼！”艾利克斯道。

　　祁沫沫擦了擦眼泪鼻涕，趁着没人往他们这边看时站起来一脚踹上艾利克斯，接着收势坐回沙发，动作一气呵成。

　　“哇！臭丫头，哭成这样也不能淑女一点！雷米肯定不会这么没眼光的！”艾利克斯揉着腿，跳离危险地带，以免听到他这句话的祁沫沫又一个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