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倒计时2 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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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东京大学生物学院第三实验室，教授正在忙，请在提示音后留言。哔——”
黑暗中，电脑屏幕蓝幽幽的光照得男子的脸色无比诡谲，他把手机藏在床下，然后走到电脑前，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删除键，将整个磁盘格式化。他倒了一杯芝华士，就着这琥珀色的醇厚液体，将一枚鸽卵大小的蜡封纸团吞下。就在他放下杯子的同时，门锁被子弹打碎，两个夜色一般的黑衣男子踏入房间。
“好久不见呐，芝华士。”银色长发的黑衣男子笑着问候房间的主人，他手中端着的枪却毫不客气地昭示着他闯入者的身份。
“琴酒，别、别杀我……”芝华士已经跌坐在床边，惊恐无力地哀求。
“看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琴酒把枪抵在芝华士的眉心，猫捉老鼠一般玩味着他的恐惧：“用别人的成果掩饰你的无能，诈取组织的金钱和资源来满足自己的奢侈欲/望，最不可饶恕的是，你竟然将组织的机密泄露给警/察……芝华士，你说，我为什么不杀你？”
豆大的冷汗从芝华士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他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我没有，我只是利用仙堂的‘作品’进行实验，已、已经有进展了。别杀我，别杀我……否则，你们永远别想找到我的成——”
话音未落，子/弹已经穿过他的头颅。
“烧了这里，伏特加。”
“大哥，不找芝华士的实验资料了吗？”
“呼——”琴酒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注视着打火机跃动的火苗：“组织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这个原地踏步的废物就不用在意了。动作快点，伏特加，烧干净。”
不久，这幢林间别墅的窗户突然明亮起来，伴随着“轰”地一声，光线疾速蔓延开来，很快，熊熊烈火就包围了整个房子。
“走吧。”
“我回来了！”清水寺雅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一直没有放弃工作，现在三十二岁的她已经是东京大学医药学的副教授了。
“妈妈，欢迎回家！”清水寺家的长子松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严格的家教也约束不了他爱好自由的天性。他蹬蹬蹬地跑下楼，窜向院子，又猛地停下来说：“啊，对了，爸爸正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松，慢一点跑。”
雅绘走进书房就看见丈夫清水寺肇紧锁的眉头。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烦恼，但不明白的是：“阿那达，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难道柳生健次郎的案子有结果了？”
清水寺肇，现年三十三岁，是警/察厅药物铳器对策课的一位警部。
去年九月，山梨县发生了轰动全国的“毒蜘蛛”案——海归运动医学家仙堂之则开发禁/药、“帮助”运动员获得更好成绩，被他培养的四位知名运动员害怕东窗事发，将他枪/杀/焚/尸，随后仙堂培养的“终极武/器”，一名十项全能的黑人少女踏上了复仇之路，她杀害了警/察一名、涉案运动员两名、普通群众数位，最终在行/凶现场被警/察击/毙。①
案件虽然侦破，但其中仍存在很多疑点。比如，仙堂用于购买器材原料的资金、用于防身而后来被夺走的手/枪均来历不明，以及他还与哪些运动员进行过“合作”、他的研究有没有他人参与等问题的答案，都随着那场大火烟消云散。警/察本部在凶/手伏/法后就停止了调查，但是日本奥运委员会的科学委员却不能将奥林匹克的荣誉置之不理，更何况，仙堂那一大笔来源不明的资金，很可能是他将禁/药卖给黑/市所得，这不仅违背了奥运精神，更是犯/罪，因此，日奥委和警/察厅药物课合作，共同开展对仙堂的调查。
经调查，仙堂的大部分实验都是在国外某些私立研究所完成的，而这些机构大多有些灰/色/背/景，于是药物课又和国际搜/查课等部门联合，成立了专案组。三个月后，他们调查到仙堂的资金枪/支来源均指向东京大学生物学研究员柳生健次郎，但以柳生的财/产状况和社会背/景是绝对拿不出这些的。专案组立刻将柳生作为重点调查对象，但是还没等他们传/讯柳生就“失踪”了。十四天后，专案组只找到了烧成焦炭的柳生和毁坏殆尽的别墅，虽然尸/检报告显示柳生是被枪/杀后焚/尸，但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除了从他胃中解/剖出来的一个破破烂烂的纸团，和他死亡前不久打出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纸上隐约可见一个复杂的分子式，而那通电话却是空白留言。专案组束手无策，清水寺肇在请示过后将纸团的拓本交给了自己的妻子进行分析——雅绘在药学领域可谓天才，果然不负所托，她很快分析出这种化合物是一种新型强效机体强化剂，长期服用并配合科学的训练方法，的确能开发出“毒蜘蛛”那样的“超人”，但也伴有明显的副作用，会损害人的神经系统，轻则头痛失眠，重则精神失常。由此，可以明确证明柳生和仙堂之间存在关联，但是柳生之死的疑团依旧得不到解决。
然而，就在此时——
“不，恰恰相反，这个案件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了。今天，上面勒令调/查停止，专案组也解散了。”肇沉重地说。
雅绘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会？理由呢？该不会就这么毫无理由地停止调查了吗？”
“不，上面是说，要把有限的警/力资源用在切实维护公众安全方面，一些过气运动员和疯狂科学家的私人恩怨，交给地方巡/警解决即可。”
“荒谬！”雅绘气愤地嗤之以鼻，但随即，她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肇，我必须告诉你，关于那个分子式，我有了新的发现。按照那个分子式进行合成，产品是机体强化剂，但是如果改变分子结构，即该物质的同分异构体，我曾经见过——效用是激活端粒酶。”
“端粒酶？不，等等，你说曾经见过，是什么意思？”肇果断抓住重点。
雅绘冲丈夫赞赏一笑：“不错，我曾经见过，在那个‘被驱逐的科学家’宫野厚司的本科学位论文中见过。在论文中，他将这种药物视为增长人类寿命的秘方，但是后来有教授指出其致癌的副作用太大，因此在学界并没有引起重大反响，宫野厚司似乎也就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了。”
“宫野厚司……我记得，他曾经是东大生物学的教授？后来从东大辞职，去了本土一家私立研究所？再接着实验室发生了意外，和妻子当场死亡？”肇立刻想起了这位鼎鼎大名的“疯狂科学家”。
“不错，就是这个宫野厚司。而且不止这点，柳生的那通电话，你说过的，是打给东大生物学院第三实验室——”
“该不会，宫野厚司曾经在那里——”
“进行过重要实验。”夫妇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雅绘笃定地望着满脸惊愕的肇，接着说：“而柳生，在这个实验中担任过研究生助手。所以，柳生健次郎在进行宫野厚司未完成的研究，并且其背后有人大力支持，很可能就是那家研究所。”
肇并没有顺势思考研究所的线索，反而想起了其他事情：“‘未完成的研究’，你说‘未完成’，是指第三实验室里宫野厚司主导的实验吗？那为什么没有完成？”
“这……这倒是不清楚。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根据柳生的履历表，他在东京大学读生物研究生是1988至1990年，而这期间，有件涉及运动员的大事正好与东大生物学院有关。对，就是发生在1989年的桑实中学斗/殴事件。东大生物学院的一名研究生，在未经导师允许的情况下，将实验成果拿给弟弟及其队友服用，以帮助他们提高网球竞赛的成绩，结果该成果导致这些少年暴躁易怒，在一次比赛失利后，队友之间发生冲突，发展成集体斗/殴，最终导致二死四伤一疯，而这名研究生后来也自杀了。”
“桑实？哦对了，那一年的桑实网球部黑马一般击败了拥有天才少年的青学网球部，你还真是记得清楚，果然任何与南次郎有关的事情你都无比上心，可你总是摆着一张满不在乎的臭脸，南次郎能和你这个哥哥好好相处才怪！”雅绘对这对兄弟的相处方式感到十分无奈，不由岔开了话题。
“咳，说正事。”
“好好，说正事。如果照你所说，1989年柳生参与的实验已经开发出现在所见到的强化剂，那么他特意留下的，就仅仅是指向凶/手的线索，而不是最新成果了。并且，他和仙堂的交易，恐怕也是另有隐情。”
“是啊，虽然线索有了，但整个案件变得更复杂了，偏偏专案组已经解散了……”
“可不继续查下去，就不是你清水寺肇的风格了。”
“哈哈哈，知我者，雅绘也。”
夫妇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起来，书房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松满头大汗、要哭不哭地大喊：“爸爸妈妈，我又把妹妹弄丢了！”
话音刚落，一颗粉红色的小脑袋就从书桌斗柜中探出来，小女孩冲哥哥扮鬼脸：“笨蛋哥哥，每次捉迷藏都找不到我，略略略~”
“你出来，看我不揍你！”松恼羞成怒。
小女孩灵巧地钻到妈妈身后，还在一边告黑状：“妈妈你看，哥哥总是这样玩不起。”
肇和雅绘凝重地对视了一眼，肇哄着松出去：“走吧，小男子汉，陪爸爸运动运动，我们不和妹妹玩小女孩的游戏了。”
雅绘抱起女儿，悄悄地问：“小樱宝贝什么时候藏进柜子里的？不只哥哥没找到你，爸爸妈妈也没有注意到哟。”
“妈妈回来之前，我趁爸爸专心抽烟的时候藏进来的。”
“小樱很厉害呢，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坚持这么久，有没有害怕？”
“才不会呢，我听到爸爸妈妈讲故事，就一点都不怕黑了。”
“那今天爸爸妈妈讲的故事，就算是特意讲给小樱一个人听的好不好？小樱不要告诉别人哟，连哥哥也不行。”
“是不是我讲给别人听了，故事里的凶/手就会把我抓走？”
“对呀，所以小樱一定要保守秘/密，好吗？”
小樱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只要我不告诉别人，那些黑衣人就不会出现在我们家周围了吗？”
雅绘的面色变得更凝重了，她轻轻拍着小樱的后背，继续追问：“小樱不怕，告诉妈妈，黑衣人什么时候出现了？下次他们再来，妈妈去把他们消灭掉。”
“好几天前，我就看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倒计时2 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