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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错位 ...

  •   苗淼一板一眼的给座上的父母行礼,白净可爱,长相秀美的小女孩裹着缀着兔毛的银色衬袄,粉嫩的脸颊有着孩童特有的婴儿肥,因为母亲细密的关爱,过于厚重的衣服使得苗淼站起身的时候摇晃两下,像是一个不倒翁一般。

      苗淼鼓起圆嘟嘟的脸颊,欧阳修看着女儿的趣态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苗淼,或者说欧阳淼淼,曾经是仁宗皇帝最为在意的妹妹,大宋的慧明长公主赵淼,死亡之后再次成了一个年幼的女童,一个仁宗在刚刚继位时出生的孩童。

      苗淼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上一世中她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关心,既是如此,那几位才学渊博的相公苗淼还是听过的,其中就有现在这个,总想用点心引诱她,笑的傻呵呵的男人,她此世的父亲欧阳修。

      欧阳修看着老气横秋的小女儿,眼珠转了转笑道:“听眞儿说,淼淼儿昨日在先生面前将论语倒背如流,将先生吓到了?”

      淼淼依偎在母亲薛氏的怀中,半垂着眼眸纠正道:“是正着背。”

      “好好好,是正着背,”欧阳修起身,因为激动面色发红,搓着手心在原地走了两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苗淼,声音中带着某种雀跃的期待:“苗淼能给爹爹背一遍吗?”

      “太长。”苗淼低头摆弄着母亲的手指,薛氏对着被女儿噎到的欧阳修笑道:“论语记载圣人言论,让淼淼从头背下来着实有些长,不若官人随意抽查一二。”

      “也好。”欧阳修干咳一声,强装严肃的看向苗淼问道:“淼淼可愿?”

      苗淼抬起头说道:“爹爹可以将四书并在一处抽查。”

      欧阳修讶然的张了张口,抬头看向薛氏,薛氏微笑点头,欧阳修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问道:“淼淼何时背了其他三个?眞儿不是刚刚学论语?”

      “官人有所不知,虽然眞儿去先生那里总喜欢带着淼淼,但淼淼的四书并不是和眞儿学来的,反倒是觉得眞儿学的太慢,无事时喜欢去发儿和奕儿那,发儿和奕儿从小宠着淼淼,就拿出四书五经读给她听。”

      薛氏有些惋惜的说道:“眞儿和淼淼尚在襁褓中时,每每听到发儿的背书声就会不再哭闹,奴家当初与官人说这两个孩子说不得是和苏大人家的轼儿,辙儿一般的神童,只是没想到,淼淼的天分比起眞儿强许多,将书给她读上一遍就能复述出来,只是不甚了解其中的含义。”

      “淼淼才多大。”欧阳修哪里听得出薛氏的惋惜,双手一托将苗淼放到自己肩膀处,两边的胡子高兴的翘起来,对着薛氏说道:“我带淼淼去拜访老友,须臾便回,娘子无须担心。”

      “官人?”薛氏站起身,讶然的看着抱着女儿一溜烟离开的欧阳修,摇摇头重新坐下,叹息道:“若果淼淼和眞儿一样都是小郎多好,身为女子就算能够过目不忘也没办法考取功名啊~”

      欧阳发看着兴高采烈外出的父亲,疑惑的走进房内问道:“娘?爹爹这是带着淼淼去哪里了?”

      薛氏对着欧阳发笑道:“你爹爹刚刚得知淼淼能将四书背下,大约是去和同僚炫耀一下欧阳家的神童了。”

      欧阳发闻言了然的笑道:“原是如此,难怪爹爹看起来极为高兴,我朝多神童,晏相公五岁能作诗,十四岁中了进士,家里小郎心有七窍,苏大人家的兄弟更是过目不忘,他们一个是爹爹恩师,一个是至交好友,爹爹总是想比较的,不过想来淼淼是不差什么。”

      薛氏叹了一口气,更加惋惜的说道:“如果淼淼是个男孩该多好,你们兄弟多像你父亲,耿直太过,你父亲言辞不当惹得晏相公厌烦与他,又和范相公走的太近,被朝中权贵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真的很是担忧你们兄弟。”

      欧阳发笑道:“爹爹和范相公志存高远是为天下百姓,我和奕儿天分虽不似淼淼一般令人惊艳,也是能够互相照应,眞儿尚且年幼,未来如何还有待商榷,娘不必担忧,您只管等着儿子们给您挣回光耀体面。”

      “唉~”薛氏抿唇笑道。

      苗淼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走在汴梁的街道上,她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没有末世的混乱,没有身为长公主时的礼仪规制,只有兴高采烈的牵着年幼女儿,一路时不时笑出声思量去哪里炫耀的父亲。

      汴梁城内商铺林立,商户们热情的招揽着买东西的市民,不知哪家的俊俏小郎走在街头上引得楼阁上的娘子推开木窗,半遮半掩的羞红了脸。

      汴梁城,苗淼依稀记得曾经跟着第一世的父亲躲避丧尸之时,在一栋别墅中看到的纸质书籍,当时的父亲差点扔掉了在末世人们看来异常珍贵的食物,让苗淼把所有的书籍放到空间内,那里面有一本书记录的全是诗词歌赋,其中有一首写着。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杭州?即使在末世四处躲藏的时候,苗淼也是没去过的,可是这诗词中的汴州就是汴梁城了吧,路人看到干净而漂亮的孩子总会咧开嘴笑一下,温和而亲切,苗淼一直扭着头看着,被欧阳修牵着手走进一间小铺子内。

      欧阳修看到一个油炸果子的小铺,面和糖在油锅中散发出甜腻的香气,便抱起俞琬开心的走上前买了一封,金黄的点心洒满糖霜包裹在油纸中,欧阳修先是随意从油纸包中捻起一块放到自己口中,然后将油纸包放到苗淼手中。

      “好甜。”

      苗淼皱着眉头咬着油果,不论是哪一世她都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一边吃一边看着街道两旁的酒楼茶肆喧嚣热腾。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苗淼将视线从对面街道上收回,一丝不苟的扎着童子发髻清俊男孩正眼巴巴的看着她手中的油果,看到苗淼的视线,男孩刹那间偏过头,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方向。

      “诺。”苗淼松开欧阳修的手,走到男孩面前,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男孩面前,软软诺诺的女童声音即使是没有任何声调,也拖着如同撒娇一般的鼻音。

      “我,我不要!”男孩的脸上通红一片,恶狠狠的瞪了苗淼一眼:“我才不稀罕。”

      “可是你的肚子在说你饿了。”苗淼偏了偏头,对着男孩善解人意的说道:“我不要你钱,我刚刚也吃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有钱!等,等我家里找到我,嗯,我就能买下这整个铺子。”眉目清秀的男孩脸色爆红,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苗淼。

      “你走丢了?”苗淼顿了顿,不解的看向男孩:“看你身上的衣衫肯定是大户人家,怎么不找个人问一下路呢?到家以后给些打赏就好了啊!”

      男孩呆愣了一下,转而面无表情,最后恼羞成怒的对着苗淼咆哮:“你那是什么表情?是当我是傻的吗?我才不傻,万一遇到心存歹意的人呢?还不如在原地等待着不要乱动,他们发现我走丢了就会来找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苗淼点点头,将油纸包继续往男孩面前递了一下:“要吃吗?大不了等你的家人来了再给我买一包。”

      男孩有些扭捏的接过油纸包,嘴上利落的说着:”等我爹爹来寻我,我还给你十包。“

      “好。”这么傲娇的孩子啊,自从被欧阳修带出来心情就很好的苗淼眯起眼睛笑了。

      男孩看着苗淼弯成月牙的双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虽然胖,笑起来挺好看的。”

      苗淼没有听清,偏着头疑惑的看着男孩。

      男孩慌乱的往口中塞了一颗果子,呜哝的说道:“我在说它闻起来挺香,吃起来也就和我们家里厨娘做的差不多,没什么稀奇之处。”

      你刚刚说的有这么长吗?苗淼圆滚滚的瞳孔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

      男孩一口没咽好,呛的咳嗽起来,早就在一旁笑看两个孩子交谈的欧阳修连忙上前:“可还好?”

      “还好,多谢长者关心。”男孩点点头,一丝不苟的给欧阳修行了一个礼,风度极佳,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和刚刚与苗淼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小郎?!小郎?!”

      一个焦急的老仆拨开人群,焦急的呼喊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须发半白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年纪有些大,却一点也不显老,穿着儒蓝色的长襦,肩上披着灰黑色皮毛制成的大氅,头上带着一顶纶帽,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男人看起来有些懊恼急切,焦躁的四下看着。

      苗淼抬起头,指了指离铺子还很远的老仆,对着男孩说道:“那是不是寻你的?!”

      男孩顺着苗淼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惊喜的叫道:“是爹爹还有刘伯,我就说我在原地等待,他们一定能找到的。”

      “嗯。”苗淼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的小郎啊!”老仆紧张的上下查看着男孩,眼泪汪汪的回头看向男人:“相公,找到小郎了。”

      男人矜持的摸了一下男孩的头顶,然后面色不善的看向男孩身边的欧阳修。

      欧阳修毫不介意的上前笑道:“原来是晏师家的小郎,我就说怎么这般眼熟。”

      “欧阳大人。”晏殊淡淡的点了点头。

      “原来我爹爹和你爹爹是认识的,”男孩退到苗淼身旁小声的说道。

      “嗯,看起来你爹爹很是不喜我爹爹。”苗淼说道:“不过我爹爹却是很喜欢你爹爹的,曾在家中和大哥二哥念晏相国的词,几乎可以用推崇二字来形容。”

      两个孩子离大人并不远,即使是心直口快,稚子心性的欧阳修听到这句话也难免脸上燥热,晏殊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正想就此离开,忽然听到自己幼子问道:“你知道我爹爹?”

      苗淼笑道:“当然知道,爹爹称呼他为晏师,能让爹爹这般称呼的只有当今相国晏殊大人。”

      “等我长大你做我娘子可好?”男孩看着苗淼,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兴奋的说道。

      欧阳修顾不得晏殊还在面前,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远远的退开几步,防狼一般看着男孩。

      晏殊尴尬的低咳一声,对着欧阳修说道:“小儿出言无状,还望欧阳大人海涵。”

      欧阳修哈哈大笑两声,随即和晏殊告辞离开,路上也不再牵着苗淼走,而是将苗淼抱在怀中没有放下。

      “没想到晏师家的小郎如此放荡,真真是令人心惊。”欧阳修恨恨的说道:“看上去清俊雅致的小郎居然勾搭我的苗淼,简直岂有此理,若不是看在晏师的份上,哼!”

      苗淼轻轻扯了一下唇角,欧阳修来到一座茶楼前,愤愤不平的表情消失不见。

      穿着湖绿色衣裙的女子抬眼看了一下欧阳修,将手中的茶罐放下,笑道:“原是欧阳相公,今日梅直讲,钱尚书也在。”

      “尧臣和惟演,好好好!”欧阳修大笑两声,抱着苗淼走上楼梯,看到临窗雅座旁端坐品茶的二人走上前。

      临窗而坐的二人忍不住对视一笑,穿着鹤氅的文人看着欧阳修摇头笑道:“在上面就听到永叔的笑声,可是有何喜事,不如说来一听?”

      欧阳修将苗淼放到身侧笑道:“哪里有什么喜事,只不过是我这年方四岁的小女已经把四书全部背下。”

      “哦?”另一个男子饶有兴趣的看向苗淼:“如此说来,永叔家里也出了一个神童?”

      “哪里是什么神童。”欧阳修爽朗笑道:“这孩子只是过耳不忘,她的三位兄长背书在一旁听听就能完整复述,算不得本领。”

      鹤氅男子看着欧阳修脸上的笑容,禁不住笑着揶揄欧阳修:“永叔,要不要我帮你向掌柜娘子借一面铜镜,好让你看看你现在自得自傲的模样?”

      “哈哈哈!“欧阳修笑道:“我得了一个好女儿,自然要给你们炫耀一番。”

      “哈哈哈,既然永叔想要炫耀,我这就考一考大姐儿。”鹤氅男子转头对苗淼笑道:“大姐儿可敢?”

      苗淼皱了皱鼻子,异常嫌弃大姐儿的称呼,放开欧阳修的手,对着一板一眼的行礼说道:“淼淼请先生出题。”

      欧阳修紧张的看着梅尧臣和女儿一问一答,梅尧臣提问的速度越来越快,苗淼并不跟着他的速度走,而是慢吞吞的按着自己的速度回答,梅尧臣双眼越来越亮对着欧阳修笑道:“果然聪慧过人。”

      欧阳修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另一个男子看着他笑道:“只会背书可算不得神童,我也出上一道题。”

      欧阳修顿时不乐意道:“淼淼年方四岁。”

      “生而知之才算的神童,晏相国五岁能诗。”男子端起茶碗笑道:“还是说永叔觉得大姐儿算不得神童?”

      “苗淼虽不会作诗但愿意接受考查。”欧阳修尚未答话,苗淼眯起眼睛拱手做了一个学子礼说道:“只是有一不情之请,因为年幼,有一疑问淼淼一直思之无解,若是淼淼能够回答先生的问题,先生可否回答淼淼的疑问?”

      “自然。”男子古怪的笑了,然后说道:“大姐儿以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此句话作何解?”

      欧阳修瞬间变了脸色,梅尧臣不赞同的摇头想要劝解男子一二,苗淼却是忽然笑了,说道:“您是故意出这题的。”

      “当然。”男子也笑了:“永叔学富五车,他既然为你这个女儿为傲,那么我这个朋友必然是要刹一刹锐气,让大姐儿知道学无止境四字。”

      苗淼摇摇头说道:“这是大学开篇的一句话,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义这是大学三个最重要的精魂,爹爹说大学是君子之学,既然先生问这个问题,相必也是希望苗淼懂君子之道,审视自身而往前行。”

      “从字面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学所推崇的君子之道,在于弘扬高尚的德行,在于关爱百姓,在于达到最高境界的善,可什么是高尚的德行?怎么关爱百姓,又如何达到最高的善?淼淼尚是一黄口小儿,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两位先生不要见怪。”

      男子顿了顿,收敛起脸上的玩闹的态度,端正的坐着,对着苗淼伸手说道:“无妨,大姐儿只管回答。”

      “大学中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由此可见,明明德首先要做到的是格物致知,然后意念诚挚,端正品行,如此才能做到修身齐家治国,明明德于天下。”

      “格物致知是明明德的基础,但格物致知又是什么?大哥哥说是求,万物所来感受,内心明知昭然不惑,我又问这是圣人的意思吗?大哥哥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后来二哥哥说是事物之来发生,随人所知习性喜好,可我又问了眞儿的先生,先生的回答是懂得道理,不被外物影响。”

      苗淼一摊双手接着说道:“所以,后人对圣人言论的解释各不相同,我并不知道谁是对的,可大学又言‘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我想这意思就是说格物致知就是探究事物的内在,并不是凭空推究事物,而是知行合一,实事求是,从而获取正确的感悟和道理。”

      “知行合一,实事求是?!”欧阳修宛若癫狂,神色激动的抱起苗淼不断重复着这八个字,梅尧臣低头沉思,钱惟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呆愣愣的看着安静趴在欧阳修怀中的苗淼,嘴唇哆嗦着问道:“何为知行合一?何为实事求是?《汉书·河间献王刘德传》上有言‘修学好古,实事求是,’这里的实事求是说的是一种治学态度,贤侄女所言似乎并非如此。”

      “淼淼也该困了,尧臣,惟演,我带小女先行告辞。”欧阳修回过神,抱着淼淼头也不回的离开。

      “永叔!”钱惟演起身叫了一声,欧阳修走的更快了,几乎从快走变成了小跑。

      看到身后没人追来,欧阳修长出一口气,板起脸将苗淼放到地上,蹲下身直视苗淼的双眼:“淼淼,你告诉爹爹,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在书上看来的。”

      欧阳修征愣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厉声问道:“家里藏书爹爹最少看过五遍,哪里有这本书?”

      “是捡来的书,在我的房间,爹爹要看吗?”苗淼丝毫不怕被拆穿,毕竟真的有这么一本书,她还是长公主之时,闲来无事曾经将空间内的纸页书籍全部抄写一遍。

      欧阳修顿时笑了起来,他完全不在意那些并不是苗淼自己想出来的,在他看来,苗淼比起普通的孩子已经非常非常的聪慧。

      欧阳修急不可耐的带着苗淼回到家中,直直的冲进苗淼的房间,急切的等着苗淼将所谓的书籍拿出,苗淼抱着自己的小箱子,背对着欧阳修从空间中取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交给他,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的欧阳修拍腿大喊一声好书,然后就旁若无人的坐在地上翻看了起来。

      “大人,大人!”欧阳修身边的仆役跑了过来:“大事不好了!”

      欧阳修沉迷书中被仆役的呼号声吵到,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道:“吵吵什么,没看到正在看书吗?”

      “哎呦,我的大人,大事不好了,还看什么书啊!”仆役着急的想要上前将欧阳修扶起来:“皇帝驾崩了!升王继位!”

      “什么?!”欧阳修面色苍白的看向仆役,苗淼更是瞬间看了过去,脸上的恐慌之色比起欧阳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升王不是她的兄长赵祯吗?为什么刚刚继位?不应该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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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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