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圆桌奶爸团》彼岸有马

18、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阿尔托莉雅18.0

　　格罗特被莫德雷德这一巴掌打得耳鸣，尚且还晕晕乎乎着呢，就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但莫德雷德说的话，他却不怎么听得懂。

　　“啊？”他反问了一句。

　　莫德雷德没有回答他的必要，也没有回答他的心思，不由分说又是一拳挥了上去。这一记正中他的鼻梁骨，清脆的碎裂声哪怕是在喧闹声中也一样清晰可闻。

　　格罗特一个踉跄，仰面摔倒在地，疼得不停嚎叫。围绕在他身边的那群小喽喽都被吓到了，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却又贪图享乐的家伙罢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莫德雷德，扯出一丝看起来和善的笑容，试图劝劝架。如果能够再把控住局面，让莫德雷德冷静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不等他们说出什么话来，莫德雷德再度举起了拳头，发出一声低吼，眼里满是敌意。小喽喽们的和善笑容瞬间都不见了，作鸟兽散，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小巷。他们被莫德雷德的那一拳吓跑了。

　　莫德雷德垂下手，转转肩膀环节，愤愤然骂了一句：“切，一群胆小鬼。”

　　不过她本来就不准备揍这几个家伙就是了。他们没有说阿尔托莉雅的坏话，所以不在惩罚范围中，不过细究起来，他们也应当被好好地打一顿，因为他们没有阻止格罗特的行为也一样有罪，但她此刻也无心分神顾及他们了。她现在需要好好地“教导”一下眼前的这位贵公子。

　　格罗特捂着鼻子，一不小心碰触到了被莫德雷德一拳砸断的那部分，疼得他叫出了声，涕零四流，再不见任何风度。整个鼻腔都涌满了鲜血，他只能用嘴大口呼吸，嘴里还骂骂咧咧着。同鼻梁断裂的疼痛相比，摔倒时的擦伤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他喘了几口气，疼痛却没法消失。她扶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莫德雷德一脚飞踹上来，把他又踹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格兰特疼得皱起了脸，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

　　莫德雷德随地捡了根树枝，看上去相当结实。

　　“你……你这个疯子……”格罗特口齿不清地说着，手指颤抖地指着莫德雷德，可下一秒就被莫德雷德用树枝拍落了。

　　莫德雷德挥舞树枝，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张细皮嫩肉的小脸，格外讨莫德雷德青睐。

　　格罗特这张脸，乃至他整个人，莫德雷德越看越来气。

　　“叫你说我父王坏话！叫你自以为是！”

　　格罗特起初还想挣扎一下，然而莫德雷德却坐在了他身上。明明只是个比他矮了一头还多的小女孩，力气却出奇地大，一下一下的抽打像是雨点一样落下，没有片刻停息。他的哀嚎变成咒骂，又变成了示弱的求饶，最后就只能发出可怜巴巴的哼哼声了。

　　莫德雷德斥耳不闻，一脚踩住他的手指，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这么大脸。你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上圆桌把刚刚的话说一遍呢？女人女人女人，你不是吗女人养的吗这么看不起女人当王，你这么能耐你来拔个王选剑给我看看？我告诉你，你连个屁都不是！”

　　咔嚓——

　　莫德雷德手上的这根称手工具裂开了一条大缝。莫德雷德，不满地撇了撇嘴，把树枝丢到一边，大喘了几口气调整呼吸，顺便打量了一眼格罗特。他平躺在地上，发出不成语句的微弱呻/吟，整张脸肿成了原本的两倍大，眼中再也没有不屑或是高傲了，确切的说，他的眼皮肿得都看不见眼睛了。他的手臂上都是被树枝鞭挞留下的红痕，原本华美的衣服也被扯得抽丝。再怎么看，他都没有任何贵公子的模样了。

　　“你小子，听好了。”莫德雷德揪着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警告道，“要是下回再让我听到你说亚瑟王一句不好，我就把你打到跪地叫我爸爸。知道了吗？”

　　格罗特忙不迭点头。

　　他的反应让莫德雷德很满意，她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衣衫，看上去精神十足，昂首阔胸，又走回到了人群中。

　　走了没几步，莫德雷德就看到了玛修。

　　玛修站在帽子店门口的台阶上，因而格外显眼。她焦急地不停踱步走来走去，还不时地四处张望着，满脸急切。终于见到莫德雷德，她的紧张神色终于放松了些，向莫德雷德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莫德雷德加快了脚步，穿过人群。

　　“嘿，玛修！”她欢快地打着招呼，“挑到心仪的帽子了吗？”

　　玛修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先不说这个。你刚才去哪儿了啊？我都看不到你，还以为你迷路了……”

　　莫德雷德挠了挠后脑勺，目光无意识地瞟向人群：“那个……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人带着一只猴子，我觉得特好玩，所以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哎呀，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莫德雷德轻轻捏了捏玛修的脸，吐舌做了个丑陋的鬼脸哄她开心。

　　“下次不能这样了。”玛修摆出一副姐姐的模样，“爸爸说不能乱跑的。”

　　“嗯嗯，绝对不会啦！”

　　玛修把捧在怀里的草帽戴到莫德雷德头上，帽檐旁缀着的红色丝缎花与她今天穿的红色外套交相辉映。莫德雷德轻轻用手摸了摸，满心欢喜。

　　“感觉超棒啊，玛修！”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露出俏皮的小虎牙，“谢谢你！”

　　“我给亚瑟王也挑了一个。”玛修说着，把怀中的另一个帽子也交到了莫德雷德手上，“希望她能喜欢。”

　　莫德雷德把帽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这顶帽子的款式同她头上的草帽不同，式样更端庄些，黑色的羊毛毡看着就相当温暖，。装饰物不太多，只缀了些许细碎的蓝紫色宝石，像是夜空的星。

　　“哇，超棒啊！父王肯定很喜欢！”莫德雷德眼里瞬间焕发神采，“走吧，我们继续玩！”

　　莫德雷德牵起玛修的手，再度走入了人群中。

　　在集会玩了个尽兴，回到宫里时，天已经黑了。莫德雷德把帽子小心翼翼地托在手里，生怕一不小心弯折分毫。她一路小跑，想要赶紧把这份礼物送到阿尔托莉雅手上，侍女都被她甩到了身后。

　　阿尔托莉雅正站在她房间里，平日她公务繁忙，不常来这儿。能在此处见到父王，莫德雷德惊喜极了，忙扑进阿尔托莉雅怀里，蹭着她的手臂。

　　“父王父王，你看，这是玛修送给你的……”

　　阿尔托莉雅推开莫德雷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帽子，羊毛毡在她的掌中揉出了些许折痕。一颗碎钻扯落在了地上，却无人发现。

　　莫德雷德怔怔地看着阿尔托莉雅，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的举动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努力地笑了笑。

　　“父王，你怎么了呀……”

　　阿尔托莉雅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说，你今天做了什么？！”

　　莫德雷德浑身一颤。能感觉得出来，阿尔托莉雅并不是在好奇她今日一日的经历。

　　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质问。

　　莫德雷德突然怕了。在阿尔托莉雅审视般的目光下，她什么都不敢说。

　　阿尔托莉雅冷冷地看着她，紧抿双唇，却怎么也无法减弱因愤怒而导致的抽搐。

　　“你打了兰博伦孩子，对吗？老兰博伦刚才同我说的，他儿子几乎被毁了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打了一个无辜的人？”

　　说着说着，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话中的愤怒怎么也无法隐藏了。莫德雷德低头站着，一声不吭。心脏跳得快极了，牵扯着五脏六腑也一同抽痛。

　　她没想到会这样。她没想到阿尔托莉雅会知道这事儿。

　　“说话！”莫德雷德的沉默彻底激怒了阿尔托莉雅，她几乎是在咆哮，“我对你说的你忘了吗？为什么要把别人打成那样！你就那么粗鲁吗！”

　　“不是的……不是的，父王。他……”

　　莫德雷德的辩解倏地停住了。她注视着阿尔托莉雅的双眼。

　　那眼中只有愤怒。

　　莫德雷德垂眸，蜷缩着身子，却是不再说什么了。

　　那样难听的话，她听着都伤心，要是落在阿尔托莉雅的耳朵里，该多么伤人？她不想让阿尔托莉雅难过。

　　她后退了一小步，颓然站着，不再辩解分毫，任由阿尔托莉雅如何逼问也不发一语。

　　阿尔托莉雅不再问了，她心里已有定论。一时间，空荡的屋中只听得到她粗重且急促的喘息声，听得莫德雷德内心一阵酸涩。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就要继续陈述那未尽的辩解了。

　　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能再为父王平添伤心了，她想。

　　“你变成了这幅模样真让我寒心！”阿尔托莉雅哑着嗓子说。

　　丢下了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莫德雷德独自站着，无比想要抓住阿尔托莉雅的衣角，却没有行动。黑暗几乎要将她压倒。

　　脚步声愈来愈远，最后完全听不见了，大抵是消失在了转角处。莫德雷德叹了口气，用力抹去脸颊上干涸泪痕，擦得皮肤生疼，可温热的眼泪却又再度落下，怎么也拭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