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寒寒

12、第 12 章

　　事实证明，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天下午，艾飞到左氏去想把妹妹拐出去吃点心。他在拉起妹妹的手时，无意中按住了艾文的伤口。艾文的反应很平淡，仅是皱了皱眉。不过，这一皱眉就够了。艾飞毕竟是她的兄长，对她这个妹妹，艾飞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当下拉起妹妹的衣袖，发现了那缠得厚厚的绷带。而经他那么用力一压，原已没什么问题的伤口再度出血，只见绷带上迅速染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第一次被刺伤她还能忍住，毕竟除了痛，绝大部份都只是麻麻的没有什么感觉。但经艾飞这么一弄，真正的痛不欲生，她是感受到了。
　　冷汗自额上不断冒出，艾文努力咬紧牙关。可是，她还是抵受不了那痛楚。一阵天旋地转，早已疲累不堪的艾文终于倒在兄长怀中。
　　艾飞的第一个反应是按住桌上电话的内线键，对着电话大叫「来人」。
　　真是意外。看着正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的艾文，方极谕忽然有了骂人的欲望。
　　「艾飞，就算你想证明你很『强壮』，你也不该这样做的。艾文好歹是你妹妹，你不怕你爷爷『鬼才』会在半夜入梦训你一顿？我劝你小心一点。有没有听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爷爷生前已为『鬼才』，死后当然就是鬼中之王了。不好惹。」
　　看见艾飞一脸煞白，方极谕总算有了笑的心情。
　　「鬼才」艾惊涛是他唯一的武器！谁教艾飞向来不信鬼神，却偏偏怕极了他那位已逝世十多年的祖父？
　　艾大少爷还真厉害。他才离开不到十个小时，艾文就被这个「好哥哥」弄成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脸上的笑容不减，但艾飞很清楚地看见，方极谕眼中的笑意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惨！他忘了谕也是深爱着艾文的……
　　「……咳、嗯，呃——谕，请先听听我的解释——」
　　「解释等于掩饰。你没听过？」
　　「那……『告解词』好了，行吗？」
　　「对不起，我不是神父。在下还要成家立室的，牧师我还会考虑一下。」
　　艾飞终于确定方极谕不肯让他解释的事实。
　　「呃……你知——道，阿极正赶过来……」
　　「我的人会挡驾。」
　　「我们在这儿『锻炼筋骨』会打扰了文儿……」
　　「那好，到花园里去。」
　　「我……我……」对了！「……我怕你伤到手，到时要怎么亲自为艾文治伤？」
　　「练武之人自然懂得控制力道。」
　　「那……那……」
　　方极谕终于决定不再跟艾飞慢慢磨。他箭步上前紧抓住艾飞的左手，然后以左手缠住艾飞的脖子，把艾飞往病房门口拖去。
　　艾飞在离开病房前哀怨地看了依然昏迷着的妹妹一眼，并喊出了最后一句：
　　「文儿！你要保佑哥哥我能留着这条命到你醒来才好——」
　　方极谕生气了，天王老子他也不会管，宁杀错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