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才存在》氷羽

12、暗里追踪

　　经过了一晚上的探讨，人方十萎靡不振的冲着咖啡，嘴里直埋怨着昨晚一言不合就抽烟的两人。

　　昨晚，在言清行说了一个很骇人的想法后，尚思就开始拿出烟来抽。自己抽个不停就罢了，还拉着言清行一起抽，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家常！人方十简直要哭了好吗！

　　好吧，他的确哭了，不是被他们气哭的，而是被烟熏哭的。

　　不吸烟的人夹在两烟枪中间是多么的痛苦。

　　他还傻不拉几的看他们聊，从中也得知了自己尚思的家庭隐私……就是不知道事后会不会被灭口。

　　“哎~趴在桌上睡觉真难受。”人方十扭动着脖子，昨天看他们聊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就懒得回家了，干脆就在办公室里睡了一觉。

　　一回到异事科，人方十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异事科虽然不大，进门两边就是他和隗息漪办公桌，再者就只有一张靠墙的沙发对着门。

　　昨天太晚了，言清行睡沙发正常，但是为什么隗息漪睡在地上啊！

　　“等等，昨天隗息漪不是睡在沙发上的吗？”时间回到昨天回来的时候，人方十看着隗息漪躺在沙发上睡觉，然后就直接去审问了。

　　哎？等等，人方十似乎又想起把某人扔在了审讯室里......

　　人方十一脸很方的把咖啡放在桌上，走到沙发边把言清行扯到地上，然后把缩在地上睡觉的隗息漪抱到沙发上。

　　被扔到地上的言清行在咚的一声后，慢悠悠的醒来，一脸血的回头怒视人方十：“混蛋，你干嘛？”

　　“我第一次知道你会抢女性的床。”人方十脱下外套盖在隗息漪身上，给了言清行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我靠，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就没看见她！”言清行气愤的从地上爬起，掸着身上的灰。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人方十昨晚似乎也没看到沙发上有人，难道是隗息漪睡觉不规矩，在办公室里爬了一圈？

　　嗯，感觉这个猜想比起梦游合理多了。

　　“行了，我们先去把穆余放出来吧。”人方十尴尬的笑笑，搂着言清行的肩直往外走，顺便把刚泡的咖啡递给他。

　　言清行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接过咖啡，用手肘推开人方十：“得得得，我跟你家的那位比不起，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她可不是我女朋友，顶多就是一个要照顾的孩子。”人方十扶额，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哪是女朋友啊，简直是来寄宿的孩子。

　　走到了审讯室门口，言清行推搡着人方十，让他赶快进去：“行了，快把穆余放出来吧，估计饿得差不多了。”

　　“恩。”人方十点点头打开门，审讯室里的穆余趴在桌上睡觉，看样子一晚上没离开。

　　人方十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桌面：“穆余，醒醒，穆余。”

　　“唔...恩...”穆余哼了两下，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到人方十时瞬间惊醒，脱口大叫道：“啊！别抓我！”

　　“什么？”人方十眯起眼睛看着穆余，此时的穆余已经完全清醒，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没...没什么，我睡懵了。”穆余低下头神色躲闪，小心翼翼的抓抓头发，不让人方十看见脸。

　　“既然没事就跟我们去吃早饭吧，算是昨晚的赔礼。”人方十没有加紧追问，反而邀请着穆余。

　　穆余躲避着人方十的目光，畏畏缩缩的站起来：“不用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吧，路上小心。”人方十点点头，看着穆余有些慌张的离开。

　　穆余一开门就看见言清行靠在门口边，急忙低下头：“言哥，我先走了。”

　　“嗯...”准备喝咖啡的言清行迟钝的点点头，有些发懵的看着离去的身影。

　　“怎么了？”人方十跟在后面出来，见言清行呆愣愣的，便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

　　“刚刚那小子出来时，是笑着的，还是那种特别阴森的。”言清行咽了咽口水，扭头看着人方十，脑海和眼前却是穆余刚刚的神情，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小子本来就有问题，走，跟上去看看。”人方十拉着言清行就跑，要不是咖啡喝了不少，估计得撒言清行一身。

　　“大哥，人是铁饭是钢，你好歹让我填个肚子啊！”言清行一边跟着人方十跑，一边咽着口水看路边的美食。

　　“那你先去买个面包，我盯着他。”人方十拦着言清行停下，躲在拐角监视着买包子豆浆的穆余。

　　言清行嘴角一抽，为什么人家是包子豆浆，他就只有面包？

　　他才不干呢，退后几步就是一堆美食，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这样想着，言清行就找了一家拉面店，去吃热乎乎的牛肉拉面了。只有人方十还守在拐角，听着自己肚子咕咕叫，还要看着穆余美滋滋的吃早饭！

　　“穆余，吉祥，郑重方...吉祥，郑重方，穆余...”人方十侧身靠着墙，双手抱胸念叨着，忽然隗息漪的脸钻进脑袋，她拿着那个‘建筑工地意外死亡名单’。

　　他记得上面好像有个姓吉的人，事故地点却是傀市建筑有限公司，更重要的是家属关系那栏写的是‘郑重方’！

　　“事故地点记录错了吗？还是傀市建筑有限公司背了黑锅？”人方十头疼的闭上眼，揉着紧缩眉头，睡眠不足再加上肚子饿，实在没法想事情。

　　再次睁眼看向穆余时，居然看见隗息漪坐在桌子对面，双手撑着下巴对穆余说话，害得人方十差点叫出声。人方十急忙捂住嘴，悄悄观察着，但穆余只顾低头喝豆浆，没有理会隗息漪，吃完就要起身走人。

　　隗息漪也连忙站起，摸着肚子看了会儿冒热气的蒸笼，扁扁嘴委屈地追赶穆余。

　　“那个笨蛋到底在干嘛？”人方十恨恨地拿出手机，刚把锁屏解开就愣住了，“她的手机号是多少？”

　　活了那么多年，人方十第一次感到那么绝望，只能打电话给言清行。

　　就剩最后一口的言清行听见手机响，只好夹着面往嘴里塞。吸溜一声把面吸进嘴里嚼，另一只手把手机那远些接听，刚接进来就传来一阵怒吼。

　　“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言清行把嚼烂的面咽了下去，把手机拿近说道:“淡定，我就来了，你吃什么？”

　　“包子！”人方十吼完就挂了，跑去买了几个包子，和两个袋装豆浆。

　　言清行撒开腿跑到早餐铺，赶在人方十要走前到了，两人不废话直接按穆余离开的地方跑去。

　　穆余说是要回家，但他的路线却是往木盛建筑公司。他不打车也不急，就一步一步的走着，隗息漪也不急，跟在后面走直线玩着。

　　唯独急的就是后面人方十，他现在特别想打人，旁边的言清行有些心虚的戳了戳他的肩:“十子，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低血糖？”

　　“不是。”人方十拿出一个包子狠狠地咬着，顺便把手里的豆浆交给言清行，“给我捂着。”

　　言清行看着突然没了耐心的人方十拿着豆浆不敢怠慢，直接塞进卫衣口袋里，还好衣服口袋紧，跑起来不乱晃。

　　快临近中午时，穆余终于走到了木盛建筑公司门口，人方十和言清行悄悄躲在立体的花坛后面。再次见到这公司，已经是面临着倒闭了，看样子新老板挽救不了。

　　“怪不得你那么闲。”人方十扫了一眼这两天陪他破案的言清行，原来是因为没工作了才来的。

　　言清行嘿嘿地笑了笑，一脸诚恳地说道:“就算有工作，我不还是会帮你。”

　　对于这点人方十默认了，他的确不能否定这几天言清行做的贡献。

　　“算你讲义气。”人方十轻轻锤了一下言清行的肩，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认可。

　　“那是，哎，穆余在干嘛呢？”言清行拍拍胸脯，对自己竖起大拇指，余光中看见穆余在公司大门前捣鼓着。

　　“撬门吧。”人方十晃动着脑袋看四周，一丝疑惑缠绕在眉头，“奇怪，他干嘛回公司，收拾东西？”

　　立体花坛是一个中空的球拍形状，言清行微微站起越过中空部分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蹲下道:“不，我们昨天就收拾完了。”

　　“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人方十紧紧盯着穆余，等待着他把门打开，突然一条思路闯进脑海，他想起了那天找言清行时，穆余去了十楼。

　　十楼是公司老板呆的地方，按当时的状况，穆余是没有理由去的。

　　时间已由不得人方十再慢慢想，穆余已经把锁链撬开了，他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周围，两人急忙躲起来。没看到其他人，也没注意到跟踪他的人，穆余便快速猫着腰进去了。

　　因为不确定穆余是不是还再看着，人方十犹豫的考虑着要不要伸个头看看。

　　“他已经进去喽。”隗息漪的声音钻进了耳朵，人方十猛然转到花坛的另一面。

　　看着时而不见踪影，时而冒出来的隗息漪，人方十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手揪她的嘴巴。

　　“你不好好在办公室呆着，跑这来干嘛？”

　　“查案啊。”隗息漪嘟囔着嘴，理所当然的说着。

　　你不惹事就大吉大利了！

　　人方十的脸色一黑，松开了手，手往后一伸:“豆浆。”

　　言清行本来没明白，差点把手伸过去，一听是要豆浆，就迅速收回手掏出豆浆。还特意往脸上贴了一下，看热不热后才敢递过去。

　　人方十拿着两袋豆浆，又从口袋里拿出未吃完的包子，直接塞进隗息漪手里:“你呆这儿把这吃完，等我们回来，不准乱跑！”

　　“嗯。”隗息漪老实的点点头。

　　人方十看看她张嘴欲言又止，招手示意言清行跟上自己。

　　隗息漪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他去十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