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才存在》氷羽

10、诡异的行为

　　失踪多日的吉祥从大门口悄悄走近停车场的出口，谨慎的转头看了看四处没有人就快步跑进车库里，直径来到他所受伤到角落里。

　　那是个偏僻的死角，摄像头拍不到，只能知道吉祥是在那里。过了大约有二十几分钟，穆余乘着电梯下来了，像是有目的似的直接走向死角。

　　画面突然变得扭曲，像老电视机那样冒出雪花，过了几分钟后又好了。这时穆余已经在打电话，在监控下走来走去，看起来有些惊慌。

　　人方十抬头和言清行面面相觑，除了那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没看见所谓的嫌疑犯啊。

　　不过言清行果然还是靠谱的，他特地修好了摄像头，还和手机连上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手机也彻底没电了。

　　“我只想问，你怎么会知道凶手还会回去。”人方十半阖眼帘盯着言清行，一副打探的样子。

　　“我不知道啊。”言清行收起手机一脸懵，异常呆萌的回答着。

　　人方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盯着言清行道:“那你为什么特地修好摄像头还和手机连起来，而且这个凶手不一定在同一个地方杀人。”

　　“……对哦……”言清行终于明白人方十的意思了……

　　嗯…也是这样才反应过来，给了人方十一拳:“我靠，你小子怀疑我啊！”

　　人方十忍不住笑了起来，拍着言清行的肩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借你十个胆都不敢杀鱼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呢？”

　　“我那是珍爱生命。”言清行推开人方十的手，心虚的撇开眼。

　　“那你不还是吃得最欢的。”人方十缩回手，看着快要生气的言清行，他也不打算再调侃了，便改口道，“不过也多亏你傻。”

　　“……你丫才傻呢！”言清行脸色一黑，总觉得自己着了什么道，怎么会傻到帮人方十去看现场呢！

　　“吉祥来你们公司快一年了，他和穆余或者其他人有过争执吗？”想起言清行之前给的资料，人方十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进一步问道。

　　言清行摸着下巴，垂眸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没有吧。”

　　“你们公司其他人和别人有什么争执吗？比如有人来闹事？”人方十进一步的把思维代入，希望言清行能想起些什么。

　　言清行摸着下巴，闭上眼皱起眉头想着。突然他睁开眼睛，打了个响指十分高亢的说道:“办公室偷情！原配pk小三！两女争一男！两男争一女！”

　　……这都是些什么啊！八卦新闻吗？这家公司的风气怎么这么差。

　　“我的错，就不该问你。”人方十捂脸，早该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十子，我跟你说实话吧，你说的那些事。正常是高层的人专门有那么几个打下手的在暗里解决，哪儿还能让我们看个八卦啊。”言清行手臂一甩，搂着人方十的肩将他拉近，低声在他耳边说着。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威胁死者家属？”人方十皱起眉头，这种事他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些，但是这样做的有几个他就不知道了。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也不一定。”言清行松开手，摆手耸耸肩，他可不想背黑锅。

　　人方十手握拳抵着嘴唇，低头思索着，如果按这个想法走，那么凶手可能就是工地上死者的家属。因为心里埋着怨，所以才会杀害跟建筑工地有关的人？

　　不不，死的不止一家公司的人，那些死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不然凶手为什么按规律来杀人。不过又为什么打破规律呢？

　　“难道是……”一个念头从人方十的脑海中闪过，像闪电一样抓不住。

　　“什么？”言清行看着昔日的好友陷入了沉思，却又很是头痛的拧起眉头，不由得歪着头询问。

　　“这样，你把穆余找过来，我要问些问题。”人方十抬起头，站起就挪动脚步要走人。

　　“哎？去警局吗？”言清行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角，促使人方十倒退了回来。

　　“废话。”人方十不满的回头，不知道言清行想干嘛。

　　“那你穿这个合适吗？”言清行的眼神扫向人方十的衣服，大哥你还穿着病服啊！

　　人方十低头一看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隗息漪坐在那里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就把衣服还我。”人方十无奈的朝隗息漪伸出手，打算夺回衣服，但是隗息漪很听话的递给了他。

　　人方十挑挑眉，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看不透这姑娘。

　　“把脸转过去。”看隗息漪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人方十也不好意思当着她面脱衣服，连忙推开她的小脸。

　　人方十一边推着她，一边穿衣服，隗息漪被推得背过身，鼓起小嘴嘟囔道:“又不是没看过。”

　　“哟～”言清行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

　　穿好衣服的人方十白了他一眼，松开推隗息漪的手，转弯猛然拍了一下言清行的脑袋:“还笑，快去！”

　　“得得得，我去，记得事后犒劳我。”言清行站起朝门走着，一手插在裤口袋里，一手伸出手指朝后摇了摇。

　　“行，烤肉腰子随便吃。”人方十随手把病服扔在床上，挥手示意隗息漪下床。

　　“滚蛋！”门外传来言清行的咂嘴，随后脚步声渐远直到听不见，只剩下属于医院里特殊的嘈杂。

　　随后华妙茹路过门口，又折回进入病房，正巧隗息漪穿好鞋准备走人。

　　“没事就请离开吧，病人还要用房间呢。对了，刚刚你的朋友说地上的资料是你的，我们就放在前台了。”华妙茹收拾着床铺，把病服攥在手里，头也不抬地撵着他们出去。

　　“好，谢谢你了。”人方十连连道谢，看着那忙绿的身影，自觉的拉着隗息漪离开了。

　　“小十，不去看吉祥吗？”隗息漪踩着小碎步跟在后面，揪着人方十的衣角问着。

　　“看过了，暂时不会醒。”人方十用鼻子叹出一口气，手往后抓住隗息漪的手腕让她松手，然后松开她的手腕，直径往楼梯那儿。

　　隗息漪鼓鼓嘴巴，双手背在后面勾着，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人方十来到医院前台，对台前的护士小姐姐说道:“你好，请问是不是有人把一堆资料放在这儿？”

　　“啊！”小姐姐抬起头，随即又低下头把文件夹拿了上来，“请问你是人方十警官吗？”

　　“是的。”人方十拿出证件给护士看。

　　护士小姐拿来一看，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此人，就把文件夹和证件一并还给他了:“以后可别乱扔了。”

　　“好好，谢谢啊。”

　　接过资料的人方十连连点头，无意中翻了一下一愣，因为有些资料是放在档案袋里的，档案袋是有绳扣的。人方十之前看过，所以在缠绳子的时候是逆向，绳子的尾正好垂在左边。

　　而现在，绳子明显有些紧，尾端也超过了那个绳扣。很明显，是有人看过了。

　　“请问一下，这些是谁拿过来的？有人看过吗？”人方十放下资料，探头询问着又低下头的护士。

　　“说是你朋友，拿过来之后没人看过。”护士很耐心的抬起头回答着。

　　“穿着警服？”人方十记得郑重方来的时候穿着黄背心，上面写着‘傀市交巡警’。

　　护士小姐想了一下，记忆中是穿着保安服装的人，便摇了摇头:“不是，是穿着保安的衣服，其他的我也不记得了。”

　　“那好吧，谢谢。”人方十点头向对方致谢，护士小姐也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埋头写东西。

　　人方十抱着一堆文件夹，心里总觉得不安心，虽然文件夹里的内容没什么大事，但是对外界很多人还是有所隐瞒的。

　　不过要是是言清行捡的话，应该会直接给他，而不是交给前台。

　　“要是被尚思知道了，肯定要被打。”人方十边回头边嘀咕，刚抬脚就觉得撞到了什么，举起文件夹一看没什么啊。

　　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排队的排队，上楼的上楼，好像没有谁被撞到。

　　“奇怪？”人方十挪动脚步，不是往门口走，而是往楼上走去。

　　他总觉得有什么在牵制着他的脚，迫使他往楼上走。

　　阳光穿过蓝色窗帘时减弱了强烈的光，那带着蓝色的光照在病床上。滴滴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人方十凭着感觉来到了吉祥病房的门口，他奇怪的看了看周围，嘴里嘀咕道:“奇怪，怎么没有警察守着？”

　　他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一个被疑似被连环凶手迫害的人，怎么会没有警察守门呢？

　　人方十慢慢打开门，突然有人从来里面猛拉门，一个黑色身影冲了出来，用拳头猛撞人方十的胸口，文件夹从手中滑落又散了一地。

　　人方十在落地的那瞬间，脑海里瞬间闪现一个念头:[灭口！]

　　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人方十的眼前顿时一片昏暗，耳朵有片刻的失聪。迷迷糊糊中见对方用白大褂蒙住头已经跑远，周围的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护士急忙跑过来。

　　“你没事吧？”随着护士小姐的扶起，人方十咳嗽了一声，胸口和头顿时一阵刺痛。

　　“唔……没事，谢谢。”人方十弯腰捂着胸口，轻轻吸气呼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护士小姐互相看了看，担忧的看着人方十晃晃悠悠地走向病房。吉祥的病房里没有异常，只有呼吸罩被拿了下来，人方十看显示器上的心跳正常，又探了探吉祥的颈部。

　　“呼——还好，咳咳——”确认了吉祥没事，人方十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瘫坐在地上咳嗽了两声，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什么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隗息漪在眼前，对他摇晃着手:“小十，小十，小十——”

　　“怎么了？”人方十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完全不想动弹，脑海里却回想着那个嫌疑人，看来看录像可能也不知道是谁。

　　“医生说你没事，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还有录像看不了，所以我们回去吧。”隗息漪趴在床边，把一半的脸埋在手臂里，小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人方十。

　　人方十扭头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似乎是刚刚哭过的，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微红。

　　“好吧。”人方十慢慢挪起，拿起柜上闪着提示灯的手机，那是备注为‘阿言’的未接电话和发来的信息。

　　“十子，我找到穆余了。不过听华妙茹说你被袭击了，我看你昏迷着就把穆余带回去了，改天给你带过去。”

　　人方十看着那条信息想了会儿，瞟了一眼时间写到:“半小时后，警局见。”

　　坐在安全通道阶梯上吸烟的言清行拿起手机一看，随后吐出烟掐灭烟头摇头笑道:“你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