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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风云色变,天上的乌云飞快翻动,船下海水汹涌翻腾,昏暗的光线从云层深处透露出来,微弱的亮度似乎快要消失一般。
      两只巨大的船迎面相对,船头上各自站立着高大挺拔的男子。
      肃静弥漫在彼此之间,杀气凝聚在彼此的刀与剑。
      忽然刀光一闪,其中一人出招,快如闪电的身手互相搏击,互相搏斗,互相跳跃。
      两人的战斗好像快速播放的皮影戏,弄得人眼花缭乱。
      空气中只有武器撞击的声音。
      那剑风之声,那刀风之音,带来热血沸腾的战斗气息。

      其中一艘船只堆满了许多酒桶,忽然一个酒桶倒下,翻滚,盖子被打开,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那灵动的眼睛眨了几下,向四周观看了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从酒桶里爬出来。
      等她整个人爬出来,看到战况之时,实在触目惊心。

      数日前拓跋谦收到东风王朝的大将军私下传来的战书。元颜书伦是战场上出名的战士,性格以好勇斗狠见称。如果说拓跋谦是西阳王朝的战神,那么元颜书伦就是东风王朝猛将。
      可是,面对国家的战略,他们从来都不曾在战场上相遇。
      今次西阳王朝虽然打败东风王朝,可是元颜书伦并不认为是因为拓跋谦优异卓越,而是因为今次不是由他领军。因此,元颜书伦不以国家的名义,而是以私人的名义下战书。
      此事,军中的将领全部都知晓。大部分的人都反对应约,只有少数赞成前往,大家分成两派,在帐篷里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听得拓跋谦头疼欲裂,但是最后他都力排众议,选择前往应征。

      当时拓跋鸣儿听到消息后担忧不已,而以目前的战况看来,现在她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
      元颜书伦招招都是杀招,如不慎被击中,每一招都可以致命。
      拓跋谦却进退有度,防守得滴水不漏,适时又给予猛烈的一击,每一招都游刃有余,就像要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拓跋鸣儿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们的对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地彼此的差距慢慢地浮现了。元颜书伦使劲全力也吃不到半点甜头,逐渐心浮气躁起来,数招之内频频出现漏洞。
      冷不防,拓跋谦看准备机会,举剑一刺,对方闷声一哼,手臂立刻染红。
      可是,元颜书伦并不服输,紧追其后,两人再次交缠在一起。

      虽然拓跋鸣儿是妖狐之身,拥有绝佳的视力,但是一边担心拓跋谦的安危,一边观看战况,加上两人快速的身手实在让她看的有些困难。

      冰冷的雨水渐渐下起来,越下越大,风吹翻起了三人的发丝与衣服。
      刀光剑影混合着雨水声,交合成一首激烈的乐曲。
      忽然元颜书伦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掀开,「拓跋谦,我这张脸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拓跋谦睁大眼睛,林书龙?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分心之下,拓跋谦被敌人逮到机会,狠狠地砍了一刀在胸膛上,整个人从高空中飞逝坠落,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
      林书龙大笑,「我今天就要报夺妻之恨。」
      他拿剑指向拓跋谦,「自从纪芙芙嫁我以来,她一直都不能忘记你。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恨你?幸好,有位神秘的白衣男子将我复活,还伪造了我出生东风王朝的迹象,让我得以昵藏在他国。要不,我还真要等到下辈子才能和你算清这笔帐。」

      「谦哥哥!」
      此刻,拓跋鸣儿慌慌忙忙地跑过去,中途跄踉了一下,唯有跌跌碰碰地爬到躺在甲板上浑身染血的身躯前,「怎么这么多血!」
      她想要碰对方,却又不敢,生怕弄痛了对方。
      「谦哥哥!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啊!」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拓跋谦慢慢地打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定定地看着她几秒,「你竟然如此顽劣,都叫你不要跟来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染红的血从手里滑下,滴落在地上。
      拓跋鸣儿颤抖地捉住他的手,那鲜红的血沾满了两人相交的手,那浓厚的血腥充斥着鼻腔,心里顿时充满了惊慌,恐惧,担忧。
      她哭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道歉,「我……担心……你……对……不起。」

      「别哭。」
      拓跋谦嘴唇苍白,伸出另一只手,擦干那满布泪痕的脸庞,「不痛。」
      怎么不痛?流了这么多血?
      拓跋鸣儿的眼泪疯狂地滚落,脸上混合着下个不停的雨水,已经分不清那些是雨,那些是泪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一定能够没事的!」
      可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别傻了!怎么会没事?
      流了这么血,他只是一介凡人,会生病,会老会死!

      拓跋鸣儿摇摇晃晃站起来,背后一道闪光乍现,直冲拓跋谦而去。
      千钧一发之间,来不及思考,她就使用了一个旋风飞踢,将元颜书伦手中的刀踢飞,刀子立刻飞进深不见地的海水里。
      同一时间,拓跋鸣儿扑向甲板,捡起拓跋谦刚才使用的剑,指向眼前用黑布蒙着脸的男子。
      拓跋鸣儿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杀了谦哥哥,我要替他报仇!」
      「有本事就试试!」
      林书龙看着那弱不禁风的姿态,笑道:「你应该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吧?」

      雨水滴落在全身上,带来了驱之不散的寒意。
      一阵强风吹过,吹散了拓跋鸣儿头上的发髻,一头黑发随风飞扬。忽然一双黑目转为左黑右紫的眼眸,飞散的发丝拂过脸庞,然后又被吹散,眼眸再次变化为纯黑色,如此重重复覆,气氛诡异而骇人。
      林书龙的脚步不知觉后退一步。
      「我发誓过不喝活人的血。」
      拓跋鸣儿嘴角勾起一丝诡异之极的笑意,露出两只尖尖的牙齿。
      随之空中一声巨大的雷鸣响起,天地忽然一暗,然后光线骤然才亮起,她的容貌已经全然改变了。
      头顶上雪白的耳朵,九条犹如扇子的尾巴,白发张扬飞舞,容貌艳丽而妩媚鬼魅。
      她轻启朱唇,「今日,天地为证,我要破戒,喝你的血,挑你的筋,啃你的骨头,要让你尸无全尸!」
      那声音彷佛来自地狱的诅咒,让林书龙的每一个毛孔也竖起,每一条根骨头也涌上寒意,每一条神经也蹦紧。

      他双腿发软地后退,退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拓跋鸣儿举起利爪随意一挥,船上的一切杂物顿时化为了粉碎。
      尚存一息的拓跋谦,在一旁目睹了一切,感到吃惊不已!
      这不是拓跋鸣儿本来的能力!
      难道悲伤和愤怒抹去了她的理智,唤醒了凶残妖魔的本性?

      拓跋鸣儿逼近对方,举起利爪,一挥,将其双腿撕掉。二挥,将其双手撕离。三挥,将其胸膛撕破。四挥,将其脑袋撕飞。
      林书龙早就没有呼吸了,早就化成一堆肉泥撒落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鸣儿……」
      拓跋谦艰难地吐出声音,他想要爬过去,可是伤太重了,要维持仅有的清醒已经很勉强。
      而杀红眼睛的拓跋鸣儿依旧在撕裂着,在吼叫着,甚至将船上的旗帜,酒桶,甲板……一一破坏,完好的船只破洞了,水滚进来,船只渐渐往前方倾倒。

      拓跋谦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大喊了一声:「鸣儿!快清醒过来!」
      本来还在大肆破坏的拓跋鸣儿,身体顿住了,缓缓地回头,眼神迷惘地看着躺在甲板上的男子。
      「鸣儿!快清醒过来!」
      拓跋谦依旧努力地喊着,可是拓跋鸣儿却忽然一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太好了!这里还有食物呢。」
      拓跋鸣儿眼里闪动着不详的红光,一步一步地走近,杀气也一步步地逼近。可是,拓跋谦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担忧。
      如果,再不唤醒她,两人都会丧生在这里。
      他不怕死,可他怕她死啊!

      霎时,船只上的白帆鼓起了巨大的风声,强风扫过,整个船身摇摇晃晃,左摇右摆,让人站也站不稳,各种东西也东倒西歪。拓跋谦被滑到船尾的一角,猛烈地撞击在船身上,差掉废掉整个左肩。
      拓跋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方滑撞到船尾,她就滑撞到船首,等爬起来,原本浑浊的目光逐渐一片清明。
      顿时,她想起了刚才自己打算要干什么!
      「我竟然打算吃掉谦哥哥?」拓跋鸣儿抱着头,呢喃道:「我刚才竟然打算那样做?竟然打算对他下手?我是疯了,还是狂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还杀了人?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到一半,她就尖叫了起来,疯狂地摇头!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伤害谦哥哥!我不能伤害他!只要,我远离他,才会安全的!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忽然,她安静地抬起头起来,目光如死水。她转动了一下眼珠,深深地看了一眼遥远而对的拓跋谦,像是要将其容貌恒久深刻地印在脑海深处。

      触及到她的目光,拓跋谦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在他还没有喊出声之前,就听到噗通一声,拓跋鸣儿跳进了海里。
      「不要——!!!!!」
      拓跋谦双目俱裂,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由于身心都疲极之际,导致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潜入海里的拓跋鸣儿完全听不到喊声,只是海水异常汹涌翻腾,她艰难地浮上水面,喘了几口气,才发现狂风暴雨降临了!
      糟糕!那只船还漏水!谦哥哥也受了重伤!加上这样的气候,他一定会凶多吉少!
      拓跋鸣儿拼命地想要向后游去,无情的海浪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打回头,冰冷的风声雨声伴随在耳边,使她的心更慌乱了。
      可是,面对大自然可怕的力量,即使是妖,其力量也是很渺小。
      最终,拓跋鸣儿还是呛了好几口水,体力不支而昏倒了,沉落在海底。

      水滴从尖利的石锥滑落,一滴、两滴、三滴……
      头部包扎着绷带的拓跋鸣儿泡在热气腾腾充满药材的温泉里,呆呆地看着头顶上的水滴。
      她醒来已经半个时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脑海有点昏昏沉沉,记忆十分混乱,她隐若记得要回去找一个人,对!是一个人!可是,是谁呢?
      一时间她也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头疼欲裂。
      「你还是不要费力去想,你跌落海里后,随着风浪被卷走,头部撞击在海岸的岩石上。」
      一个雪衣墨发男子从对面漆黑的通道悄然无声地出现。
      他的头发不束不扎,衣袍松松地挂在身上,飘逸出尘。其容貌用优雅英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等词语都不足,形容其俊美。可是,他的容貌让人感觉不真实,彷若隔着一层雾气。
      拓跋鸣儿集中精神,用力地盯着他看,可是还是看不到其完整的相貌。
      男子停下脚步,与水池只相差一步,「你不用看了,今生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的凡人,凡胎肉眼是看不到我的。」
      淡淡的语气,透露着冰冷以及一丝不屑的味道。
      这种似曾相识,强烈地吸引着她,彷若脑海一直有这样的一把声音存在,当亲眼见到声音的主人,才知道如此地不协调。
      你到底是谁?
      为何我会有一种错觉,你这么简单地站在面前就感到千千万万年前就曾见过你?为什么我会对你有强烈的憎恨与愤怒?又有无限的哀怨及柔情?

      「我是看不清你。」
      拓跋鸣儿瞇起眼睛,「不过,我一眼就会知道你不是好人。」
      从刚才起她就莫名地鸡皮疙瘩,除了奇怪的熟悉感,还有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要远离他。
      男子也瞇起了狭长的眼睛,「直觉真准!」
      他嘴边的笑意加深,像一只狡猾的财狼瞪着美味的食物,「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但不是好人,更不是凡人。」
      他眼里涌起寒意,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温泉的热气立刻散去,岩洞四处迅速凝结成无数的冰块,冰寒刺骨。
      同时,他用着鄙视万物,唯我独尊的语气宣示道:「我是神。」
      主宰世间红尘芳华之一的神。

      拓跋鸣儿眼睛瞪大,看着他,脑海里闪过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一瞬间,她双手抱头,神色痛苦。
      似乎过了长久的千万年时间,她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挡了其视线,「你是朱雀。」
      顿了一顿,又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威仪』过于万丈光芒,万物众生都出于本能地去畏惧你,所以凡胎肉眼的人才会看不清其真面目。」
      可是,为什么玄武,她能看清其模样?而眼前的男子却不能呢?
      朱雀彷佛听见了她的心声,回答:「他用小孩子的容貌与你相见,自然威仪的权威也大幅下减,你自然也能够看清楚他面容。但是如果用成年男子的容貌跟你相见,那么你也会一样看不清。」
      拓跋鸣儿惊慌地看向他,虽然对方说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她潜意识知道这是事实,她知道这些解释不假。
      顿时,她神情与语气都十分激动。
      「我认识你们!我早就认识你们!玄武、朱雀……心里有道声音告诉我!在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们。」说到一半,激烈的语气又渐渐变得困惑,「可是,为什么我会认识你们?」
      拓跋鸣儿的头很痛,很痛!痛得她冷汗直流!
      一时间,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朦朦胧胧的细碎片段,可是她却拼凑不了。

      「你不应该忘记我的。」朱雀轻笑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起以前的记忆。不过,现在倒不急。」
      他缓缓地走入水池,渐渐地逼近拓跋鸣儿。

      等拓跋鸣儿回过神,对方已经站在眼前,她急忙地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前,将光滑的肩旁沉下中,然而发红的耳根还是透露出真实的心情。
      一声调侃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还害怕我看?以前也看不少。」
      拓跋鸣儿猛地抬头,「胡说!」
      白雾萦绕的温泉里,倒影着一高一低的身影,朱雀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脖子上的赤羽项链。
      「很适合你。」
      拓跋鸣儿脸颊微红,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沉,「难道……就是你施法将这条项链强行戴在我身上?」
      朱雀笑了笑,细细地看着她横眉怒向的脸色,好像在欣赏一件很有趣的玩具,乐趣无穷,好像永远看不厌倦似的。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拓跋鸣儿却十分肯定自己猜测中了。
      「请你收回去,我不要这种东西。」
      朱雀眼神一沉,岩洞的顶部顿时裂开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缝,细碎的沙石与尘埃从上面掉下来。
      拓跋鸣儿顿了顿,掩饰心里的害怕,再次强调道:「请你收回去,我不要这种东西。」
      一声冷哼从朱雀的鼻子透出,「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

      拓跋鸣儿咬咬唇,想要扒了他的皮。
      她还想说什么,脑海又再次浮现一些记忆的片段,今次是在船上与拓跋谦分别的情形。
      对了!谦哥哥!她还要回去救他!
      拓跋鸣儿一下子急忙了起来,她拼命地想要爬上岸,可是四周不要说衣服,连一块布也没有。
      「我要离开这里,我的衣服呢?」
      「没有准备。」
      朱雀带着玩味的脸色看着她,「就算有准备,你也不可以离开这温泉。」
      「为什么?」
      「我刚替你换回了以前的脸,由于是逆天而行的法术,所以对你的身体伤害极大,你只能七日七夜泡在这个施行了法术和药物的天然温泉里。」
      拓跋鸣儿懵了,手不知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朱雀打了一个响指,一块手掌大的铜镜凭空出现,从头顶上缓慢降下,正好被拓跋鸣儿接住。
      她低头一看,镜子里呈现了一张倾城绝色,难以描绘的容颜。
      拿着镜子的手不停不停地发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变成……纪芙芙的模样!」
      她拿不稳手里的镜子,镜子倏地滑落了,直直地沉入水中。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拓跋鸣儿面露凶光,不停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擅自就将我变成这样!」
      原本拓跋鸣儿想要拳打朱雀,可是却发现近不了他身边,她只能用力握住拳头拍打在池水上,水花四起,激溅在朱雀的脸上,身上与发丝上。
      朱雀毫不理会她的尖叫,神色冷淡,「这张脸不适合那个女人,只有你才配拥有。」
      拓跋鸣儿停止了拍打,池水渐渐平静下来,继续映照出其绝世容颜。
      拓跋鸣儿眼眶发酸,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要这张脸,它不是我,它不是我!它不是我!」
      朱雀再次慢慢地走近,伸手拂开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然后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逼着对方与他对视。
      「很快你就会习惯。」
      拓跋鸣儿用力挣脱他手,吼道:「你这个魔鬼!!」
      朱雀收回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她情愿不给这个男人救!情愿死在大海之上!也不要受到对方摆布!

      拓跋鸣儿咬咬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朱雀挑眉,「只是遵守承诺来找你。」
      拓跋鸣儿将刚才与他的对话仔细地回想一遍,然后猜测道:「以前,或者说前世,我认识你,而且你还和我许下承诺?」
      朱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安静地看着她。
      那个笑容,让拓跋鸣儿背脊发凉,心里发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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