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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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
长璃本能的一惊---她虽然很多外面的事情都不懂，但是至少婚服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因为绍倾和胤霜在提及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说过，那时候白小恬还非常羡慕的说当时胤霜所穿的婚服特别好看。
原来这就是……婚服？
长璃低下头，看了看身上十分喜庆的这一身衣裙。
衣裙的剪裁倒是很合身，长璃的身材本就矮小干瘪，衣服若是穿得大一份，未免就显得有些松垮，若是穿的小些，却又显得捉襟见肘，很容易就显得十分土气，不过这些问题，这一身通通没有。
“也不知道十四君去哪里搞来的长璃的身量，这衣服做出来竟然如此合身，活生生把咱们家小土妹子衬得居然有了些贵气。”
白小恬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啧啧称赞道。“长璃，十四君在给你做这身衣服之前，带你去量过吗？”
长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用手指轻轻的戳弄着袖子上绣制着的繁复的花纹，半晌之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小恬，什么是道侣？”
“道侣？”
白小恬上前笑眯眯的揪了揪长璃的衣角。“你穿着这个，和同样穿着这个的另外一个人站在一起，你们就是道侣了。”
长璃瞬间瞪大了眼睛。
“去去去，开玩笑也不分场合，你这么说她要当真的。”
胤霜开口，微微有些不悦的瞪了白小恬一眼，白小恬这才吐着舌头溜到了一边去---胤霜总是这样严肃，当着她的面开玩笑也要看她心情好不好呢。
“两个彼此相互爱慕的人在一起，又通过仪式正式确立两个人的关系，这种关系就叫做道侣，就像我和绍倾一样，而婚服就是在这种仪式上穿的。”
胤霜看着长璃，虽是耐心替她解答了，可心头却满是不解，可是毕竟事关十四君，她也不能问得太详细，只能试探着问了一句。“十四君……很喜欢你？”
喜欢到想和自己结为道侣？
开什么玩笑！
长璃低着头抿着嘴唇，默默的捏紧了袖角，心底莫名的浮起了一丝屈辱的情绪。
雪夜来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她说“作为道侣的身份”一起去参加别仙宴？为什么还要骗她说这是弟子服？
戏耍她就这么有意思吗？
“长璃，你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出了什么事吗？”
就连白小恬都已经看出长璃的情绪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没有。”
长璃摇了摇头，第一次对着亲近的人说了违心的话---因为这样耻辱的事情，她真的不想让胤霜和白小恬知道。
“你……”
胤霜毕竟是过来人，看着长璃这副样子也是有些担忧，刚想开口再劝解，却见长璃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小恬，胤霜姐，这衣服我试过了，你们帮我收起来吧。”
她很想自己去脱，奈何这里里外外的十几件工序实在是复杂，若是自己动手可能反而会搞得一团糟，万一扯破了哪里，别仙宴要怎么和雪夜来交代？
别仙宴，雪夜来……
一想到这两个词，长璃就莫名的有些抗拒。
如果说之前对着泽寰说不想去别仙宴的时候，心底其实还残存着一点期待，那么这会儿她真的是确确实实的不想去了。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和上仙说？
长璃越发觉得脑袋乱成了一团麻，看着把小恬和胤霜一件一件的重新把那件“弟子服”收好放在盒子里，长璃一把把木盒的盖子盖好就放到了一边的架子上，直到临行前再也没动过。
本以为用不着当炊具也不用去书院修习的日子过得会很悠闲，可以好好吃吃玩玩，但实际上这几日长璃过得却很煎熬，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和泽寰说不想去别仙宴。
如果是上仙的话，一定有办法拒绝掉，让她留下来的吧。
可是在那日过后就再也没见过泽寰，长璃就是想和他说明都没有机会---泽寰这会儿可能连她要被雪夜来带去别仙宴都不知道呢。
心神不宁的想了好几天，到了临刑的这一天，长璃这才下定决心还是不要麻烦泽寰，老老实实的在这雪夜来去别仙宴走这一遭，然而把弟子服好容易穿好了之后，长璃这才想起来----
上仙这几天一直都没回来，今天也不一定会回来，那谁送她去书院？！
长璃顿时有点慌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窜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大概可以去找流靖仙君问问上仙在哪，或者请他把自己送去书院。
打定了主意，看看外面的日头也不早了，长璃直接冲出了后厨，没想到这一打眼刚好迎面看到泽寰从院外走了进来。
“上仙，你回来了？”
看着泽寰，长璃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从心底升腾起了一股无以言表的喜悦，这几天郁积在心里的阴霾在看到泽寰的那一瞬间通通烟消云散了。
长璃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提着裙角一溜烟从屋里窜到泽寰身边，想也没想的就一把抓住了泽寰的袖子。
低头看着长璃十分明媚的笑容和被胤霜白小恬精心打扮过的装束，有那么一瞬间，一向心智沉稳的泽寰居然微微的有些晃神了，直到长璃连连呼唤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上仙，上仙……？”
长璃伸出小手在泽寰的面前摆了半天。上仙这是怎么了？
“嗯，没事。”
泽寰摇了摇头，反手牵起长璃的手牵她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将手中提着的小布包袱放在了石桌上。
“这几日我不在，这边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我没有乱跑，大家也都没什么事。”
长璃摇了摇头低声回答了，看着泽寰平静的脸，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看着泽寰问道：“上仙，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要穿这个？”
“我知道，雪夜来说要带你一起去别仙宴。”
泽寰正解着那小布包袱打折的结，听到长璃这一声问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这才继续。
咦，上仙已经知道了？长璃愣了愣，随后又暗骂自己多心---上仙这种手眼通天的存在，这种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虽然我之前说你不适合去别仙宴，但是你也不用多心，我的意思是带你去的人如果是我的话不合适罢了。现如今雪夜来是你的教习，你的安全，他还是能保证的，所以不必担忧。”
仿佛是看穿了长璃的心思，泽寰淡淡的说道。
“……唔，我知道了。”
长璃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红得有些刺眼的衣裙，再看了看面色如水的泽寰，有些忸怩的小声问道。“上仙，你有没有觉得……你有没有觉得我这衣服像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长璃很怕泽寰会误会她和雪夜来之间有什么，如果泽寰也说这衣服像婚服的话，她无论如何也是要解释一下的。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解释些啥。
“像什么？”
泽寰偏了偏头仔细的看了看长璃问道。
“上仙，难道你没觉得，这衣服……这衣服有些像婚服吗。”
结结巴巴的问着，长璃心里忐忑极了。
“婚服？没觉得。这不过是一套普通的弟子服罢了，你莫要多想。”
泽寰重新低下头将那包袱里食盒中的小碟子分门别类的取出来摆在了桌子上，没有再看长璃。
“可是胤霜和小恬她们俩都说……”长璃犹豫了片刻，想着还是应该解释一下，没想到却被泽寰打断了。
“不要以别人的眼光作为自己的尺度。”
泽寰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长璃。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明白吗？”
泽寰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可长璃却觉得有些不习惯---她总觉得上仙的这些话里应该还包含着另外的意思，可是她却想不明白那另外一层意思到底是什么。
“好了，不要想了，来吃这些吧，吃完了，我送你去书院。”
看着长璃有些茫然的神情，泽寰暗暗的叹了口气---现在和她说这些，果然还是太早了。将刚才拿出的那些小碟子往长璃的方向推了推，泽寰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为别仙宴的贵客准备的，你跟着雪夜来赴宴也不见得能吃得到，我就专门留了些你可能喜欢的给你。”
泽寰轻轻勾动唇角，笑着对长璃说道：“试试看，喜不喜欢。”
“上仙，你专门把这些带回来给我吗？”
桌子上的小碟子，每一个碟子里面虽然只有一块点心，可是加起来连林林总总的也有十几二十个小碟子了。
这些，都是泽寰为她挑选的。
“上仙，你对我真的很好。”
认认真真的把桌上的糕点全都吃了干净之后，长璃这才抬起头看着泽寰说道。
“怎的又提起这个了？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泽寰眉目温和的看着长璃。“你是我的锅，我对你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因此觉得亏欠于我。走吧，我送你去书院，不要让雪夜来等太久。”
像是怕长璃继续追说一样，泽寰匆匆起身牵起了长璃的手便径直离开了应天楼。
“上仙，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去书院继续修习了，你会怪我吗？”
去往书院的路上，长璃紧紧的抓着泽寰的袍角，轻声问了一句。
“你当初要去书院，我答应下来也只不过是因为你会因此高兴罢了。”
泽寰想也没想便直接开口答道。
“如果你在书院反而过得不高兴，那也就失了我的本意了。”
低下头，泽寰伸手轻轻摸了摸长璃头上被白小恬梳好的精致的发髻。
“如果真的不想去就告诉我，无论有什么问题我都会替你解决。在外面玩累了……回家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