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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春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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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参加完朝议时已然是日落西山之时,这么多年,国库一直丰厚,而且又有我与商殉以及兵部尚书冷清情的极力赞同,便是有些大臣心中不愿炎再开拓江土也不得不同意了炎的意见,赞同对西楚的开战了。
议后,陪同炎一起吃完晚膳,我便独自回府,并未留在炎的内宫独过,想着炎略带失望的表情,我心中虽不忍,却又着实难以留在那里,虽说并无资格和意义对炎以往的事情表现不满,可是心中总会有一丝无措,总会想一个人静一静。
站在门外便听到隐隐的乐声传来,知是淑月在府内抚琴作乐了,带着笑意步入,我望着在花园中吟诗作乐的二人,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两人,都或多或少的与我有一丝牵扯,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然现在经历了楚巯的事,却不免对炎有些惭愧起来,只怕炎也吃过难过过,也介意过吧,子煌啊子煌,你在对情事的处理上使终不够成熟,总在不经意间伤了别人,无论是炎,还是眼前的这两个人。
只是淡淡得望了我一眼,商鳕并未理会我的出现,依旧拿着他钟爱的那只蓝玉杯子饮酒,淑月也是依旧抚着她的琴,淑月琴艺一向绝佳,任何曲子经她之手弹出必是精品,而如今所奏得这首尉迟怀更是经她自己修改后的绝佳精品,可谓天籁。
知道淑月在抚琴时从不理人,我并不以为意的在一旁坐下,身旁的侍从递上酒杯,我拿起随意喝上一口,心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再过半月,我就要奔赴前线作战,而到时,商鳕怎么办?虽知炎不会伤他,可是将他放在府中总是危险。
“在想什么呢?子煌?”一曲罢了,淑月看着我笑道,眉目中却有一丝疑惑和担忧,“陛下呢?你没陪他吗?该不会又……”
我摇头,望着一旁略微抬眸的商鳕笑道:“哪能,我只是累了,所以回来罢了,倒是淑月,看得出近来心情不错,竟日日抚琴啊。”
淑月微微笑起,眉目中却又有着一丝淡不去的愁绪,心中不由一紧,难道自己在以前便从未发觉,淑月的笑容背后有着什么,她一直是坚强如铁,便是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上她,可是我却忘了,情最伤人,无论个性多么坚强,也抵不住情伤,可是……淑月,我竟一直以为她从未伤过,一直去忘记探究她偶尔露出的寂寞表情背后有着什么。
“楚巯并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之人,子煌,你要仔细些,不要被他给设计了。”思绪被商鳕突如其来的说话打乱,不由得望向他,却见他温和如玉的儒雅面容中燃起一丝摄人的严肃光芒,他一直是一个如此出众的人,无需任何的准备便能让人有臣服之感,这样的一个伟岸男子,竟因我而折断了双翼,一个原本遨游在大海中的鱼儿,却被我困在了这浅滩之上,这分情,这分债,又岂是我所能偿还的,只怕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护他周全了吧。
“报大将军,西楚公主巯来访!”管家进来禀报,却让我惊了一惊,楚巯,那人竟又来了,他竟没有一丝的害怕吗?此次来访,又是作甚?
“告诉他,子煌没空,今晚不再见客。”商鳕冷冷的吩咐,人却走至我的身边,深邃得眸望向我,带着一丝请求和担忧,让我不由得点头,让管家谢客。
“怎么,难道鳕哥哥竟能在这薛府做主了?”略带嘲意的口吻来自楚巯,只见他换去了一身女装,穿上简易的儒衫,向我徐徐施礼道,“楚巯擅自入府,着实失礼了!”
我冷笑,却也不愿说话,只是回握住商鳕的手,带着一丝郑重之意,商鳕,我又岂会不知你的担忧,而如今,楚巯竟然自己来了,我便不得不与之一斗了!
从案上站起,我放开商鳕的手,眸中带了一丝冷冽,人望向楚巯道:“薛府实不是西楚驿站,阁下今日已然来了两次,实让我受宠若惊了,就不知楚巯找我究竟为何?难道竟真要我娶你吗?”
“呵……”楚巯并不以为怒,反而施然笑起,眸望向商鳕,竟带了一丝让我察觉不出的情绪,最后方道,“巯儿对薛将军可一向敬仰的紧呐,只奈薛将军身边人太多,实没有巯儿的立足之地,真让巯儿难过得紧呢!”
我再度冷笑,却也不愿说话,心中知道楚巯这人一张利嘴实不会饶人,便也不想再提,只是就地坐下,一手抚过淑月的琴,激起一串音符。
楚巯也未说话,只是走至商鳕面前,嘴中竟道:“鳕哥哥,与巯儿走吧,你留在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鳕哥哥不应该被困在这里的,不是吗?”
闻言,心中竟是一惊,楚巯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商鳕,那样真挚的眉目,竟比面对炎时更多了一份真诚,楚巯,你对商鳕,究竟是欲杀之还是……真正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怕,从头至尾,竟让我没有看个真切过,楚巯,你不愧为我至今遇到的最大敌人。
商鳕冷眼望着楚巯,许久方笑道:“巯儿难道忘了,四年前我商鳕说过什么吗?即便现在商鳕已然不是当年的卫湘首领,然这些话却从未变过!”
“可是……”楚巯急欲说话,却又急急刹住,眸色刹时变得阴冷无比,向商鳕问道:“鳕哥哥,你真不愿与巯儿走吗?”
商鳕望着他,轻皱了皱眉,人轻微一转,竟也不愿再见楚巯,只是冰冷得道:“巯儿,你若真为我着想,便不要再为难于子煌,亦不要对轩辕炎有什么歪心了,我商鳕的去处自有我的打算,着实不用你来操心。”
冷冷得望向我,楚巯眸中的杀意渐浓,却又在突然间消逝,只见其突然冷冷笑起,最后竟道:“只要鳕哥哥的吩咐,巯儿又岂有不从之理,即是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
“我回房了!”望着楚巯远走的身影,商鳕却皱起了浓眉,目中亦有了一丝让人无法轻易察觉得沮丧,竟似刚刚做错了什么似的。
“子煌,商鳕刚刚似乎中了什么毒。”在商鳕走开之后,淑月在我身边道,“楚巯真厉害,如果不是我正好就在身边,我亦看不到。”
闻言不由得一惊,楚巯,你竟在这么轻易间在我的面前下毒?望向淑月,我的心中却有一丝说不出的着急,人直直抓住他的手腕道:“什么毒?怎么解?”
淑月看我,探视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震惊,最后方道:“子煌,你不觉得你太紧张了吗?不觉得你对商鳕的关心过重了吗?这也难怪陛下会生气了!”
这……被淑月的问话惊了一惊,嘴中直直说道:“我只是把他当知己一般的照顾罢了,你切莫想弯了。”
“他需要你的照顾吗?子煌?”淑月笑着问道,眉目中却带了一丝犀利,“子煌,你总是永远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你被你对商鳕的感情困扰了,更被你自己困扰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你与陛下也会出现问题的。”
“怎么可能!”我驳道,心中却因这番话产生了一丝迷惘,“炎明白我对商鳕的感激,更何况,我对炎的感情,炎应该是很清楚的!”
淑月摇了摇头,唇角绽出一丝笑意,眉目中却添了一股悲伤:“子煌,你难道始终不明白吗?陛下的确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可是他是你的爱人,即便再大方,也不会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关心着另一个人的,更何况那个人深爱着你!”
心中着实被淑月的话震住,我嘴中竟说不出一丝的反驳之语来,只是静静得望着淑月,心中却想着炎在晚膳后听说我要回府后的表情,难道竟是真的,炎竟始终无法接受商鳕吗?而如果真是如此,我又该怎么办?是护商鳕周全,还是以炎为重……
心中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泼水声打断,我望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心中却不由得紧张起来,那是商鳕的房间,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在里面干吗?
急奔到商鳕的房前,我慌乱得敲门,嘴中直是喊道:“商鳕,你怎么了?开门,让我看看!”
感觉到房内的水声断了下来,我听到商鳕近乎虚弱的声音对我笑道:“没事,子煌,放心吧。”
望着房内烛火印出的身影,我知道商鳕还靠在那个浴桶之内,心中着实的着急,如此虚弱的语气怎么可能没事?心中知道商鳕已然决定了不会开门,我望着房内,将腰间的堕星悄悄拿出,从门缝中探入,狠狠得划了一下去,将房门强行打开。
“子煌,你!”商鳕大怒,却未走过来,只是从浴桶中起来,却让我诧异得发现他竟连衣物都未脱去,实让我不住得惊诧。
“究竟是怎么回事?淑月说刚刚你被下了毒?是什么毒?”我问着商鳕,人亦走向前去,却在商鳕的节节退开时站住了,心中却被他脸上不同寻常的红色惊了一惊,难道竟是……
煺去身上湿透的衣物后,商鳕方无奈得望向我道:“子煌,能不能先出去?我没事,请相信我。”
“没事?”看着商鳕身上隐隐约约得樱色印迹,我不禁怒道:“中了西楚的春色,怎么可能没事?没事?你腹部的那颗樱色印迹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你还不走?”商鳕无奈得微笑道,“你站在这也帮不了我,出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站在这里,我……”
脸上顿时一红,也是,便是站在这,我也帮不了他,春色并非一向的媚药,要解他,非旦需要满足欲望,更有一定的手段,而这样的手段一直便是西楚的独家手法,楚巯下药给商鳕,的确已打好了所有的算盘,可是……可是以商鳕的骄傲,他势必不会让楚巯得逞,可一旦如此,商鳕便是必死无疑了。
“子煌,你快出去行不行?”商鳕急切得将我往外推去,我看着他近乎涨得通红的脸色,却也着实无能为力,心中十分清楚春色的厉害,可是商鳕……
“让楚巯来为你解了吧?你这样下去只怕……”我问商鳕,却也有一些病急乱投医的味道,心中十分清楚他根本不会答应,可是除了这,着实别无他法了啊!
“不行,便是我死也不行!”商鳕严厉拒绝,额间已泛出了厚厚的汗液,眸中亦有一丝迷乱,却被其硬生逼住,推着我的手带着丝软弱,显已是药效发作的缘故。
将手置上商鳕的后背,我抱着估且一试的心情,对商鳕道:“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便让我试试,若能用我的内力化了,也是好事。”
望着我一脸的坚持,商鳕点头,缓缓得闭上了眼,任我的内力在他体内游走,好乱的气息,感觉到商鳕体内的气息与我的内力不住撞击,我加重了往商鳕体内施加的内力,心中却是毫无把握。
商鳕的脸色渐渐平静下去,体内的气息却更加急切,我不由心中诧异,又一股内力接连灌了进去,内中却是更加的慌乱,只怕再这样下去,商鳕会禁受不住体内的两股气息。
腥红色的血液在瞬间喷溅而出,我望着商鳕近乎无力的神情与不同与寻常的诡异面色,心中不由气极,楚巯,你等着,我非除你不可!
“再这样下去商鳕非死了不可!”冷冽的女声让我不禁回头,却看到了淑月的脸,带着疑惑得望向她,我心中却有一丝着急,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来吧。”将商鳕扶起,淑月对我道,“我能救他,子煌可莫忘了我是谁!”
是啊,那是淑月,炼门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救不了商鳕,微笑着点头,我走出商鳕的房间,又将门关上,心中虽对淑月救人的方法感到好奇,却又知道炼门的规矩,无奈之下,便也只得退出院外,在院外候着了。
正当我走着之时,却突然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闪过,诧异得望去,竟似那楚巯的影子,心中的怒焰不由得燃烧起来,人便直直得追了去,心中起了从未有过的浓烈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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