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山河——江山第二部》子夜晨曦

9、承诺

　　“死了这条心？不会同意？”楚巯妩媚得笑起，眸中却绽出丝丝冷意，“陛下，还记得四年前我离开你时你的承诺吗？难道九凤天子的话竟是如此不算数吗？”
　　闻言，炎原先已恢复的神色突然变青，眸中更绽出一丝杀意，许久方道：“当年让我做出承诺的人是林疋，而不是楚巯！”
　　“林疋两字相合又为何字呢？”楚巯的脸上依旧是笑若桃花，眸中却多了一丝让我愤怒的情绪，“九凤天子自幼聪慧，总不必我多说了吧！”
　　炎冷冷得看向楚巯，却也不愿说话，只是眸中的杀意渐盛，却又带了些别样的挣扎，我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亦开始发冷，楚巯，这次来，你的对手究竟是我，还是炎，抑或两个都是？无论如何，到了目前的境地，我薛子煌必将除你，以绝后患！
　　楚巯的笑容开得更盛，将话题直接抛向炎：“陛下，你曾说过，三年内，你若未得属于自己的感情，便在后半生与我相伴，而你若得到了，你与你的恋人便愿共同满足我的一个要求，而如今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呢？如果是，那便是你遵守承诺的时候了！”
　　讽刺得笑起，我的心中却是清楚了楚巯的目的，与当年的莹一样，他所想做的便是拆散我们，让我们决裂，甚至敌对，可是楚巯，你以为可能吗？即便你当年真与他有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子煌不是什么腐朽之辈，虽心中会有丝生气难过，却决不会因此而离开他。
　　炎望着楚巯，眸中的愤怒越烧越盛，最后竟也笑起，方道：“楚巯，我允了你们的婚事，但从今日起，你亦只能为女儿身，为薛家之妻，你可愿意？”
　　楚巯的脸色瞬间大变，却也似没料到炎会如此说起，微笑着握住炎伸出的手，我心中暗笑，楚巯，你既然想套住我们，便舍了你的野心吧。
　　看着我们，楚巯的脸色开始发青，眸中更是绽出一丝寒光，紧紧得拉住炎的手，我的心中却是有一丝紧张，这个男人，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那样好对付，看他的个性，实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如真是如此，只怕我们日后的日子将不会那么好过了，我更是要处处小心，以护得炎的周全。
　　不过不到半刻的时间，楚巯的神色开始渐渐平稳下去，嘴角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最后面向炎，竟道：“陛下，既然如此，我便换个要求了，我要九凤的大将军为西楚所用！”
　　刹时一惊，我的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炎啊炎，当初你这个承诺下得太不慎重了，如今的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可是，你难道要答应他吗？依照你的承诺，我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略带责怪的目光望向炎，却在看到他皱起的眉时淡了下去，炎，只怕现时，你比我更加难受与自责吧，也是，换位想想，如果不知道楚巯的真实性格，只怕我也以为他不过是个带着真情风尘中人罢了，这样的承诺或许真的也会许下。

　　“怎么，巯儿要和我抢人吗？”商鳕站起，眼中绽出一丝杀气，踱步到楚巯面前，最后阴冷得笑道，“难道巯儿忘了当年你败给我后所发的誓言了？”
　　楚巯略带惊讶得看了看商鳕，又望了望我，面色却是毫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一个心绪，我看着商鳕，心中不由感激，实没想到，竟又要让他来助我，这一世，只怕我都得欠他了。
　　“巯儿，说话啊？”商鳕冷笑，手摁在楚巯肩上，竟让楚巯吃痛得皱眉，顶间亦冒出丝丝青烟，显是两人在斗内力，炎略带疑问得望向我，我的心中却是一紧，若没看错，刚刚百汇的那一丝寒光应该是根银针，商鳕竟又用了那样的方法，这样下去，只怕商鳕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崩溃了。
　　看向我，淑月眉间有一丝忧虑，显是已发现了商鳕在用针运功，稍通医术之人皆知此种方法实在是过于伤害自己，可是现在，若不是商鳕出面，只怕我们都未必对付得了他吧，楚巯，我冷冷皱眉，心中却是极怒，终有一日，我要将你斩于剑下！
　　楚巯的唇角缓缓得流出一丝血液，心中知道他已是抵不住了，本欲就此杀他，却在看到商鳕苍白的脸时愣了一愣，如此滥用凭空多出的内力，只怕商鳕的身体已是抗不住了，万一拼到最后，只怕楚巯死去，商鳕也活不下来吧。
　　将右手探出，我冷冷袭向两人中间，左手扶住商鳕，右掌将商鳕的手挤开，化去楚巯掌中齐集的内力，方开口说道：“楚巯，你还要继续比下去吗？再这样下去，只怕你无法活着走出今天这道门了。”话音落下，我将手微微抬起，横空一掌，内力顺着掌势而出，将楚巯击退，左手趁热探上商鳕的百汇，一枚银针在不知不觉中取出。
　　楚巯从地上站起，眸中带着些许疑惑得看向商鳕，却也不愿说话，只是眉间稍皱的眉显示他正思考着什么，我侧身挡在商鳕身前，脚势却向着炎，以防他向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出手，淑月站在商鳕的身后，一只手撑住商鳕的身体，为他调理内息，以便将伤害降至最低
　　炎悄悄站起，踱到我的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却是带了一丝愧疚和命令，心中知道炎的意思，可是……如若此次不杀他，只怕日后要万事都要小心翼翼了，而且，我该容他吗？以私人的身份，我该容他活在这世间吗？
　　楚巯看向我，轻拭去唇角的鲜血，眸中带着一丝讽刺，唇角却是绽开了一朵如春风般的艳丽笑容，最后望向商鳕，嘴中说道：“陛下，你真是幸运，不但取得薛子煌的爱恋与忠诚，更有此人相助，亦难怪楚巯会输了，然此仇，楚巯将铭记心间。商鳕，你听着，即使你能从我手中赢过两次，也绝对不会有第三次！我终会打败你，以洗去败给你之辱！”
　　说着，楚巯转身离去，竟也带着几份骄傲与尊贵，只是身上的嗜血之气太重，平平减去了一个王子原本拥有的气质。

　　“他不能死在这，否则便是九凤理亏！”望着楚巯的背影，炎淡淡说道，“看来我该准备着与西楚之间的决战了！”
　　并没有去理会炎的话，我扶着商鳕坐下，嘴中却是严肃万分：“不许再用这样的方法了，无论为了什么，都不可以！”
　　商鳕懒懒得笑起，却依旧不愿理我，只是望向淑月笑道：“淑月小姐，扶我回房好吗？刚刚太耗真元，有些行动不便了。”
　　淑月点头，将商鳕扶起，眼指了指背对我们的炎，方掺着商鳕离开。我默默点头，直至那二人离开大厅，方将炎拥住，却也是不愿说话，事情太突然，太出乎我的意料，我虽看破楚巯的用心，却无法不对这事感到介意，想起炎曾经对着另一个人许下如此的承诺，我的心中的确有着说不出的滋味，那人与淑月不同，即便我与淑月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但我们却只是知己，而炎与他呢？只怕未必会这样简单吧？我能深刻得感受到楚巯的恨意，即便他藏得很好，可是骨子里的嫉妒与憎恨，却不是能掩饰得了的。
　　“我们又欠了他，是吗？”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一惊，却也即时明白了炎的意思，拥着炎坐下，我的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酸苦，是啊，我们又欠了他，旧债还未还，新债又来了，只怕再这样下去，商鳕，我真要欠你一生了。
　　“准备与西楚开站吧！陛下。”用着严肃万分的语气，我从椅上站起跪下，却是如若在朝堂一般，“我们的第二个目标便是西楚了！”
　　炎点人，手将我扶起，眉目中却有着一丝霸气：“子煌，朕明白你的意思，此战早就备着了，如若开战，随时兼可！”
　　说着，炎唤进刚刚从宫内赶来的单鸿道：“宣右相与兵部尚书及上官敛、薛义四人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诺！”单鸿领命，人疾奔而出，便是前去颁旨了，望着单鸿离开的身影，炎看着我，缓缓道来：“子煌，陪朕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