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刀》何無啊

7、7.雪夜小鬼

　　“原来是这样，薛家没有了后人，所以与他们家结了最大仇怨的那伙人就成了薛家的后事。”金偲拍着手喝彩道。
　　“那有这样的事，我家三嫂还在呢。”秦甫桖还叨叨着。
　　“好了，这事了都已经十多年了，咱们现在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意思。”金偲说到，“人祸听过多了总让人心里不痛快，这么着吧，我也讲一件故事，也是那场大雪后的事，不过却与人祸无关。”
　　“这些年长青你到了福建道讨生活，老秦一直呆在咱洛城里，我呢，正好处在你们中间，我出了洛城，却没有跑的太远，就在州府那一片转悠。”
　　“有一年路过洛城边上的一个小村子，天色晚了，就求宿在了一户乡民家里，那户人家里的老丈在晚上就着油灯和我们聊着天，几个人说着说着，那老人就讲起了前几年的一桩异事。”
　　“那老丈说，有年天连着下大雪的时候，有天夜里他听得到外面有人敲着家门，他从门缝里往外看时，却看到了一只全身都是血的小鬼。”
　　“大雪天夜里哪有什么行人，路上走动的不是精怪就是鬼神，何况那还是个小孩子，老丈就这么想着，身子也软了半边。门外的少年多半是早丧的鬼怪了，而那外面小鬼也不说不话，只是哭着，敲着老丈家的门。”
　　“老丈强打起精神想着，他一生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它肯定不是来找他寻仇的，相通这一节，他才勉强镇定了下来。这半夜小鬼来敲门确实有些吓人，可那老丈种了五十多年的地，也算是和老天争了五十多年的命。那么些许胆子他还是有的。他当即推住了门，高声喊着‘我和你没仇没怨，不要找我，快走快走’。”
　　“那小鬼似乎听明白了话语，过了半晌外面就没了声息，许是那小鬼也知道找错了人家，所以离去了。老丈想悄悄开了个门缝往外瞭望一下，安安心思，可没成想刚开了小拇指宽的大小，外面就突然插进来了一只沾着血的小手，老丈当即就猛力压住了门板，合住的木门把那只小手狠狠地夹在了一起，外面的小鬼又大声哭喊了起来。原来他一直等在哪儿呢。”
　　“老丈见自己伤着这小小鬼神，怕人家责怪，虽说自己有门神灶神护着，但总不见自己不出门啊，如果因为这迷路的小鬼如果招来什么恶鬼神灵，他可担戴不起，所以他赶紧松了力气，把那小鬼掌放了出去，又跑到厨房，拿了几个烤熟的红薯还有过年用的小半个猪肉片，塞出了门外。又喊道‘这些给您赔罪，不要责怪，不要责怪，村口那里有五道庙，您可以去找五道爷问路’，喊了几遍，外面那小鬼哭喊声才停了。”
　　“老丈这次可不敢再开门查看了，只是躲回了屋子里，一宿没有合眼，第二天雪停的时候出来看，才发现有一串小坑从村子外面一直延伸了进来，抹开了那些小坑还能看到一些黑红色的血滴，那就是小鬼留下的脚印。”
　　“脚印一直到了五道庙里。村子的五道庙就是个一人来高，两步多宽四步长的低矮小房子，没有门，两侧贴着负对联上面有个木制的小匾额，里面供这个石桌，村子小也没有给五道爷塑身画像，只是摆着贡品，人们在那里看到了最后的一点血迹，之后便什么找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小鬼去哪里了？”
　　“你就真确定那东西是个鬼？他怎么不是个活人呢？”秦甫桖直接问了出来，他的性子素来有些直。
　　“你见过雪天里独自在外的小孩子？何况那老丈见到的小子满身都是血。应该就是无辜惨死了的小孩子。还有啊，我还专门问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猜那老丈怎么说？”
　　裴长青接口就道：“难道是我走的那一年？”
　　金偲又一拍掌，“对的，就是那一年，洛城这块这么些年只有那年下了大雪，我刚听那老丈说起这故事的时候，还想哪，你们说，那个雪夜里的小鬼可不可能就是薛家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写这篇很大程度上是写主角的，可设想中主角的经历很惨，直白写出来就有种为了惨而惨得感觉了，所以取了点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