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L*十七

13、流逝·我要做你妹妹

　　光阴荏苒，新一届高一学弟学妹么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陆续参观古华的各处建筑设施。这一切总能钩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初到古华那一段时光，继的拥抱就像是昨夜的晚风凄凉，凉在心头，结成厚厚的冰，冷冻了记忆。

　　树林里经常出现四个人的身影，我，徐卓，盛夏，还有继飞。我不再叫他“继”而是同徐卓一样叫他“继飞“，我每每想起楚动人也曾这样叫他，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他也不再叫我可爱，一声一声的小可，让我觉得他离我是那么遥远，就像千金说的“遥不可及“。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隔的到底是他“不可以爱”的心结，还是楚动人“楚楚动人”的身影。
　　我和盛夏经常发E—mail告诉千金我们的情况，她也会邮来许多照片。
　　这个假期她没有回耀州，她交了男朋友，照片里那个大男孩笑得很腼腆，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喜欢千金呢？
　　他们放假一同去海岸旅游了，听说他们在一起很愉快。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居然还是千金所在公司经理的儿子——顾玮奇，正在读大一。
　　他们是在公司的联谊晚会上结识的。千金说和顾玮奇在一起虽然平淡，全然不是她所向往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却能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在我的高一生活刚刚画上句点的时候，徐卓接到了他梦想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还记得在他高考的时候，我送他到考场，站在外面陪着他，顶着炎热的太阳。两的煎熬终于结束。他走出考场十我看到他脸上洋溢着阔别已久的笑容。
　　他擦去我额头的汗水，说：“我该如何回报你？”
　　“不！这是我对你的回报。”我笑笑，我知道他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徐卓的离开是必然的，我们的分手似乎也是必然的。
　　“小可，我必须离开你了。”
　　“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祝你好运，一路顺风。”
　　“小可，你学会保护自己了吗？”
　　我无言，久久才回答道：“徐卓，我不要做你女朋友。”
　　“好。”他的回答就像当初他当应我时一样简单明了，只是此时他答得更干脆，仿佛压抑了很久的话终于得到机会脱口而出。
　　“徐卓，我要做你妹妹。”
　　“好。”我们相视而笑，一切都变得释然。
　　在那个明媚的早晨，我把徐卓送上开往天津大学的火车。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后，继飞还是没有来送他。

　　今年的迎新似乎显得冷清了许多。徐卓打电话叫我要好好学习。那夜我、继飞和盛夏在树林里开小宴，喝得烂醉如泥。
　　只有盛夏一直保持着清醒，但她也有些无奈，责怪我和继飞死命灌她。
　　她说我和继飞喝醉的时候实在不可理喻。我对继飞笑笑，心里却刀割一样疼。
　　酒醒时我倒在继飞怀里。盛夏说继飞一直在睡梦中呢喃，她听清楚其中的一句是：“小可，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继，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在我酒醉的时候。
　　树林里只剩下三个人的身影。
　　我们之间维系着最好的友谊。继飞对我更加呵护，那次住院后，我经常生病，继飞对我的照料不亚与盛夏。可是没有了楚动人，也没有了徐卓，我们仍然无法走回到过去。

　　除夕夜爸爸又是临时出差，走时达了N次电话向我道歉。
　　我一个人走在中央广场的大理石路上，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听见人们倒计时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响起，随后便是“当！——”的新年钟声。我的手机也突然叫起来。
　　“千金！？你知不知道‘越洋’电话很贵的？”我惊喜万分。
　　“是吗？谁说我打的‘越洋’电话啦？”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前方，千金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她向我微笑，一步步走近，世界再一次静止。她指指我身后，我回头，望见盛夏微笑的脸。
　　她们一同向我走来，我们紧紧地相拥，像离散多年的亲人重聚。其实在我的心里，她们早已是我的姐姐，亲姐姐。

　　高中以来继飞没有参加过一次考试，然而我却没有想到他连高考也不参加。他说这样就可以保护我到毕业了。因为这样他转入我的班级复读。于是我们一起送走了盛夏，临走时，盛夏把辅导我功课的任务郑重地交给了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