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子》饭三碗

17、十七

　　赵泽满脸屈辱地被女人按在了沙发上，女人温柔地叫他：“宝宝乖，妈妈喂你喝粥昂～”

　　他不甘不愿地张嘴，咽下后冷声说了句：“闭嘴。”

　　程烟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满眼慈爱地看着男人将粥喝光后，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

　　赵泽一巴掌把人的手挥了开：“没有下一次。”

　　“好～赵哥哥说什么都好呢～”

　　他狠狠地瞪过去，女人的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般，丝毫不畏惧。

　　赵泽顿时泄了气，等女人放完碗回来，看见他已经走上了楼。

　　“不看电视了？”

　　“洗澡！睡觉！”他憋着一股气，说话的语气有点犯冲。

　　程烟好脾气地回答：“那你洗完我洗，对了，你既然身体不舒服，要我帮你洗吗？”

　　回应她的，是用力的一声“嘭”响。

　　……

　　赵泽今天算是废了一整天，晚饭五点多就解决了，后来洗完澡，可能是感冒的缘故，身体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赵泽，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听到女人的叫唤，以为第二天了，呢喃了声：“几点了？”

　　身子还很沉，看来感冒还没好，甚至可以说，比昨天还严重了一些。

　　“十一点了。”

　　他扭头看了外头，却只看到没透光的窗帘紧紧地垂着，这才后知后觉看见的光其实是床头的灯。

　　“白天开灯干什么？”

　　赵泽说着，伸手想把灯关了下床去拉窗帘，女人一句话止住他的动作。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他直接就骂过去了。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把我叫醒干嘛！”

　　赵泽现在已经放弃在程烟面前维持温和形象了，他觉得自己能不被这女人气死就算是老天开眼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女人从一旁端了样东西给他：“赵哥哥，喝牛奶的时间到了。”

　　两人合作二十几天，除了他那晚中了邪一样主动亲过女人外，没有一天休息。

　　第二天他就把那晚的事直接给抹去了，女人在这件事上和他有着无言的默契，事后也从未提起过。

　　现在这个时候，赵泽不自觉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现在再亲女人一口，对方今晚是不是就会放过他了？

　　但这也只会是想想，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看着女人像个讨债厉鬼般正施施然盯着自己，赵泽忍不住控诉：“我生病了，别人上班还能休病家呢！”

　　程烟不为所动：“别人上班至少是996，你呢？除了晚上这个时间，我有让你干其他活吗？”

　　“我干家务了！”

　　“呦，还很牛逼对吧，你是一天下来什么休息时间都没有，单干家务了吗？而且，你今天生病的时候，我有没有让你休息，让你不用干家务了？”

　　赵泽不回答。

　　程烟继续说：“如果你像别人那样，也朝九晚五地工作，我可以给你休息时间，不但能让你双休，还会像国家规定的那样，重要节日也给你放假。”

　　他眼神一亮：“那从明天就开始！我可以从早到晚都做家务，每天都能把房子打扫一遍！”

　　女人被逗笑：“你觉得我是脑子有问题？给你这么多钱就是让你来帮我做清洁的？”

　　“那你说的朝九晚五是什么意思？”

　　程烟按着指头开始算：“朝九晚五的意思就是，早上九点的时候，你就需要喝下第一杯牛奶，我会控制好量，确保你能在十二点醒过来吃饭，期间会给你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大概一点半的时候，你需要喝下第二杯牛奶，一直睡到五点，当然，像我这种没有同情心的老板，还会让你加班，加班的时间，就和现在一样，晚上十一点，一直让你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能够双休的生活，如果你想这么做，我自然会尊重你。所以，你要这样做吗？”

　　赵泽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头顶就已经冒汗了。

　　“对了，顺带一提，某国的那些为艺术献身的男明星，他们的日常，和我刚才说的就差不多。怎么样，还要休息吗？”

　　他赶紧摇头。

　　程烟便端着杯子凑到他唇边：“那你现在是想乖乖自己喝下去呢，还是我喂你喝下去呢？”

　　赵泽脑袋一偏，杯口便贴在了脸颊上：“就今天，我就休息一天好不好？”

　　女人摇头：“不行，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你自己拒绝了。”

　　他登时有点委屈，声音里头带上一股自己也未察觉的娇纵之意，那是被纵容的人面对施以宠溺之人时才敢倾露出的，最无意，也最真实。

　　“你的选择根本就是换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逼我！”

　　“呀，又被你发现啦，赵哥哥最近好像变聪明了呢，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程烟！”

　　“再不喝牛奶要凉了，又不是让你上刑，你不喝牛奶也是睡，喝完牛奶也是睡，有什么区别？”

　　赵泽低低地说了一句。

　　“有区别的。”

　　这种本该属于自己的记忆，因为一些强制性的原因而被抽离了一块，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变得不完整的错觉。

　　但这种感觉，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懂。

　　他也不会去执着于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很清楚，有关夜晚的记忆，消失其实比存在更好。

　　“你说什么？”

　　赵泽摇头，方才的挣扎突然没了理由，他抬起手，一把夺过程烟手中的杯子，刚要仰头灌下，被人快了一步拦住。

　　他茫然地看向女人。

　　对方叹了口气，拿着杯子进了浴室，很快从里头传出了水流声。

　　程烟端着空杯出来，看见赵泽还一副困惑的样子，装出要反悔的神情说：“再不躺下去睡觉，我重新去泡牛奶了。”

　　哗的一下，靠着床头板的人迅速躺了回去。

　　赵泽不去纠结程烟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但他无法忽视的是，在看见女人拿着空杯走出来的那一刻，心头那一处，突然有种像被火灼烧过的感觉。

　　上一次像这样清醒时，两人最后是在沙发上睡过去的。

　　一人占了一张，毫无接触的痕迹。

　　而这一次——

　　程烟关了灯，从另一侧上床进到被子里，动作熟练地把人揽进怀里。

　　察觉到男人的不自在，她没有松手的打算，而是叹息着说了句：“果然还是不该心软，喝了牛奶的你多乖，不吵不闹地随便我怎么抱，哪像现在，跟个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赵泽闻言想从她怀中挣脱：“我没让你抱我！而且这不在合约的规定里！”

　　女人安静地等他挣扎累了，才再次把人抱紧，蕴着困意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让人心动的沙哑：“我想抱，赵泽，我想抱，就算是石头，我也想。”

　　男人一下就不动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程烟沉了沉眸，还是放弃了让气氛停在这恰到好处的暧昧之中，像往常那样又调笑地开口：“你知道你感冒的时候，身体的温度会比平常更高吗？”

　　赵泽眉峰一紧，就听见女人恬不知耻地附耳加了句：“也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热。”

　　“程烟！你要不要脸！”

　　他一阵恼羞成怒地低喊，将刚才的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察觉到男人因刚才那阵气氛而升起的不自在感随之消失，她微嘲地勾了勾唇，温声喃喃：“睡吧，我困了。”

　　赵泽不再挣扎，也或许是女人的怀抱太过温柔——

　　他猛地从女人怀里钻了出来，在对方瞬间变了色的神情中，十分不自然地把自己还要高大的人扭捏地抱住。

　　“我，我是男的，就，就算抱，也，也应该是，是我抱你。”

　　程烟神色因他不自然的动作缓和，她乖巧地埋在男人怀中，尽管这个姿势一点也不舒服，却还是安然地闭上了眼。

　　“不过，你难得醒着，不想试试埋胸是什么感受吗？”

　　“程烟！你今晚给我去客厅睡！”

　　她好声好气说了几句，总算才把气恼的男人哄好，重新钻进男人怀中。

　　良久，赵泽终于睡下。

　　维持着同一姿势难受了半天的程烟，总算能换个姿势，她重新把人抱进怀里，好笑地在男人鼻端亲了一口。

　　“学长，你的脾气好像又急了一点。”低沉的嗓音里，含着让人心动的宠溺。

　　“但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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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的感冒持续了一个星期，期间喝了几包感冒灵，还连灌了数升白开水。

　　当发现鼻子彻底通了的时候，赵泽有种想哭的冲动。

　　生病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他心情尚好地下楼去了厨房，鼻子通了，味道也能闻到了，连着吃了几天尝不出味道的饭菜，他决定今天弄点自己爱吃的。

　　程烟不挑食，什么都吃，往常赵泽都是随便做，今天的话，他决定按他喜欢的来。

　　忙活了大半个钟头，赵泽将东西放上桌，转身去客厅叫人。

　　程烟每天醒的都比他早，醒来后要不是窝在沙发上玩手机，要么就是看电视。

　　赵泽已经习惯了，所以醒来后的路线，就是下楼直接去厨房，做好早饭后再折回客厅叫人吃饭。

　　“早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他还靠近，站在客厅口叫了一声，往常程烟都会应一声，今天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赵泽看到沙发上凸起的一块，以为人睡着了，走过去一看，程烟一脸病样地躺在沙发上，看他过来，可怜巴巴地说了句。

　　“赵泽，你要负责，你的感冒传染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