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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十六章 不死的歌/俄耳甫斯的乐章 ...

  •   “如果诸神终将死去……没有谁可以得到永生,我是说如果,你想变成什么?”普绪克这么说着,这时她正俯身亲吻着厄洛斯的喉结,他半睁着双眼,一只手停在她光洁的背上。
      “你又在提一些奇怪的问题了,我拒绝回答。”厄洛斯说着,扣住她的腰的手用力往下按了按。此举让普绪克不得不轻/喘着直起上半身来,她那汗涔涔的脖颈上沾着打湿的头发,白净肌肤上的暗红色瘀伤展现出一种游走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的欢/愉。很快她开始本能地扭动不着寸缕的身体,厄洛斯伸手固定住她的一只手,破碎的呻/吟和叹息从彼此的唇间溢出,没有什么时刻比现在更迷人了。
      交叠的身体宛如虬枝繁花纠缠,相亲的肌肤像丝绸般柔软,不死的天神和有死的凡人习惯了此种繁衍方式,并从中衍生出力量,喜悦,甚至是文明。一连好几个日夜过去了,这不灭的爱/欲,它像漆黑的宇宙一样恒久——久到高傲的神祇对时间无所知觉,谦卑的凡人早已历经沧桑:赤/身/裸/体的酒神驾着豹车赶来,和他的狂女们踩着音乐家被撕碎的尸/体跳舞,信徒们衣衫褴褛,身材健美,为狂欢之神高举双臂,高歌了一曲又一曲;宁芙的轻笑声回荡在山林,牧神潘正与他美丽的姑娘们追逐嬉戏;凡间母亲抱着死于瘟疫的儿子的冰冷的尸体哀泣,殉情者染血的胸膛沾染情人的泪滴;缪斯啜饮灵泉为艺术家唱起挽歌,白发的贤者满面愁容地将最后一页书合上,哀叹爱奥尼亚满目的忧伤;生命之灯骤然熄灭,地域之火熊熊燃起。铁蹄踏遍被征服的土地,雄健的胜利之歌已响起,而随着人间的胜利之歌响起的,还有催人泪下的挽歌。
      听着远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里拉琴声,普绪克平静地躺在厄洛斯怀里,身上盖着衣物,望着天上的飞鸟,满足于他充沛的体力。他们似乎已经和人间隔绝开来,暂时远离了一切喧嚣。厄洛斯的一只手放在普绪克光滑平坦的小/腹上,另一只从洁白的手臂滑到她肩上,摩挲着那个烙印留下的疤痕。
      他们躺在散落的衣袍之间,身下是青草芳香四溢的广阔大地,他那宽大的翅膀遮住了彼此光洁的身躯。一连几天的欢愉后是深沉的睡意,他一边惬意地闭目养神,一边思考是否应该告诉普绪克她的家乡即将发生大规模战争的事。不过,考虑到战争女神之外的女神们很少参与到战争中,他会设法阻止她知道太多的。
      片刻之后,琴声戛然而止,缪斯美妙的和声传来,普绪克翻了个身匍匐在丈夫的胸口,凝视着他那泛着汗水光泽的肌肤,无法入睡。“我好久没听过如此动人的歌了,啊,是哪位深情的诗人吟出此番悲壮的杰作,又是哪位英勇的战士可享此不朽的殊荣?” 她说。
      厄洛斯睁开困顿的眼睛,此时他也一样无眠。“是俄耳甫斯留在世间的最后一首诗……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为爱人所做的一切。”想到他失踪的可怜的朋友,悲伤充斥着厄洛斯的双眸,“他再也不能漫步在他母亲的灵泉边,自由地吟诗和弹琴了。”
      不幸的事还是发生在了那位音乐家身上。“那么,欧律狄克……”普绪克皱了皱眉,支起身子问道, “她的遗体被安葬了吗?”
      “身体是最神圣的东西。”厄洛斯说着,带茧的手掌滑过普绪克光滑的后背,为她拂去翻/云/覆雨之后的汗水,“那不幸的妻子会和她丈夫的琴合为一体,成为闪耀的星辰。”
      接着他叹道:“他们真是一对可悲的爱人,愁云惨淡,凄风苦雨,我再也找不出比他们更惨的第二对了。”
      “也许不是的。”普绪克微笑着,眼眸里激动的泪光闪烁,“在他们接受你的祝福以后,欧律狄克告诉过我,那是她最快乐的一天。”
      “也是我最痛苦的一天。”厄洛斯为她理顺鬓边湿润的头发,他知道失而复得是件多么难得的事。
      “我原本以为俄耳甫斯会续弦,因为他生得如此俊美又才华横溢,自然不会缺乏爱慕者。”普绪克重新躺回丈夫的怀里,把滑落到腰际的布料拉到胸口,“我听说欧律狄克死后有人在疯狂地追求他,他却能够对那些诱惑他的人不屑一顾?”
      “是的。”厄洛斯笑了,“他毫不留情地赶走了那些人。”
      这是他见过的最奇怪也是最伟大的一位艺术家,爱神说。此时缪斯们的歌唱声越来越大,句句清晰可闻。
      只听谟涅摩叙涅的九个束金发带的女儿们唱到:
      利卡维多斯山上长着树,伊利索斯河边造着城。
      像树一样挺拔的青年啊,像城一样威武的青年啊,
      我的战友我的爱。
      无论你像月桂和柏树一样伫立的时候,
      还是安息于卫城之下的时候,
      我都永远赞美你。
      如果你有家,我便要去你的家,
      如果你有国,我便把故国来怀念。
      ……
      这便是俄耳甫斯留给人们的最后一首赞歌。而他自己却凄凉地永远安息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故事发生在几天前,一个寻常的午后,一片寻常的山林中,爱神正在大地上奔走,辛勤布施爱情的时候。
      树林中传来一阵极度忧伤的琴声,地上的花草随之枯萎,成对的鸟儿受到惊吓迅速飞走,同行的爱侣们不由得暗自垂泪,不再耽于甜美的爱情,而是各自分开,去寻找没有琴声侵扰的乐土去了。厄洛斯不得不停下来,因为那琴声扰得他也心绪不宁,无心射箭了。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瞧瞧你趁我不在干的好事!如果下次再犯,我一定得把你扔进埃特纳火山口【注1】里。”厄洛斯将吕波里唤来,没好气地责备道。
      为了平息主人的愤怒和安抚俄耳甫斯的悲伤,聪明的吕波里便出了一个主意。他提醒厄洛斯,只要俄耳甫斯移情别恋,必定会沉浸在新欢带来的喜悦中,就不会弹奏如此悲伤的曲子了,甚至会根本无心弹琴;接着再趁机拿走阿波罗送给他的宝琴,换成普通的琴,他的琴声就不能发挥如此大的威力了。
      话虽如此,可当厄洛斯真正实施这项计策时,它根本不奏效。他将吕波里变作一个与欧律狄克相似的女子,百般引诱俄耳甫斯,愤怒的音乐家却对面前的姑娘毫不留情,横加斥责;他自己化作一位美男子去劝说俄耳甫斯忘记亡妻,和他一同远行,也遭到对方的无情拒绝。
      俄耳甫斯虽然悲伤过度,但也猜到这些源源不断的追求者都是爱神为他送来的,目的是要他忘却逝去的爱情,重获新生,于是便更加坚定地守在亡妻身边,甚至试图殉情,所幸厄洛斯拦住了他。他悲伤地跪在厄洛斯脚下,说道:
      “阿芙洛狄忒之子啊,事到如今,难道你不能体会那种情有独钟的感受吗?我敬重你,可你为什么要用这等手法来侮辱我呢?我对欧律狄克的爱绝不比你对普绪克的爱少一分,我需要她,就好像花朵需要普照大地的阳光。我下到哈德斯的府邸里,乃是为了拯救爱人的生命;现在我没日没夜地弹琴,不仅是为了哀悼她,更是为了祈祷她的尸体不过快腐烂。在我为她作出一首完整的挽歌之前,我必须这么做。”
      厄洛斯见俄耳甫斯这样深情,便不忍再逼迫他,于是对他说:
      “悲伤的俄耳甫斯,你的乐声令我禁不住要落泪,不止是我,我想没有哪位神无法理解你的伤痛。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听你弹琴。但是我必须得过来打断你——说实话,我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你的琴声已经引起了德墨忒尔和盖亚的怒火,你会毁了她们的山林和田地,但最终这笔帐很有可能被算到我头上。他们会说,我的使者放走了毒蛇,使它咬伤了你的妻子,所以才会招致无妄之灾。”
      “哦,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不能坐视不管。“俄尔甫斯抬起脸,脸上仍是满面愁云,“众人怜悯我们夫妻的遭遇,想必同时也将责备伟大的爱神,但这并非我本意……”
      他英俊的脸变得瘦削苍白,胡须脏乱,身上沾满泥土和尘埃,手指也因昼夜不停的弹奏而被琴弦割破,还有他那一头漂亮的卷发如今也变得干枯而蓬乱,但他那双艺术家的眼睛仍然散发着不朽的光彩。他的眼泪和指尖的血滴到地上,死去的爱侣紧闭的双眼中也淌出泪滴,九位缪斯女神也一同发出哀婉的叹息。停顿片刻,他接着说:
      “我的音乐能使高山颤动,野兽俯首,河水止流,使得以歌声魅惑人的塞壬也无地自容,甚至能使我获得哈迪斯的怜悯。当我弹着里拉经过狄俄尼索斯的狂欢队伍前,残暴嗜血的狂女们也变得温柔可亲,但我却无法再救活我的妻子,再也听不见她甜蜜的呼唤,看不见她可爱的笑容——我拥有半神的血统,这意味着在我逝去之前我将承受长久的相思之苦。但我心甘情愿,即便不能保卫她的魂魄,至少我得保卫她的躯体。”
      “但死者的躯体总有消亡的一天。”厄洛斯叹息着,看了看放在用玫瑰和毛茛铺成的灵床上的遗体。只见姑娘身穿藏红色丝袍和遮住双脚的百褶长裙,周身缀满玫瑰和迷迭香,头上戴了一个缀满野花的花环,苍白而美丽的脸颊泛着青色,略微凹陷下去,嘴唇已变得干瘪,全然失去了生机。在她灿烂的金发旁边点缀着新鲜的深绿色柏树枝,也许是由于这令万物动容的琴声的力量,她的尸体尚未腐烂,仿佛病入膏肓之人暂时陷入了沉睡。
      上次见面是在狄俄倪索斯的酒会上,俄尔甫斯老早就接受过厄洛斯的祝福了。现在他才想起来,爱神的话已经应验,于是他像伶牙俐齿的赫尔墨斯那样对厄洛斯说:
      “我不知晓你在神界的权柄,但我猜想冥土之王的婚事也由你撮合。除了强大的处/女神们,这里几乎无人能抗拒你的武器,全能的神王和冷酷的冥界众神也对你的金箭无可奈何。你的名声让不可一世的君王心甘情愿将女儿献给你【注2】,你的魅力使得那群爱好演说的雅典人在宴饮前也要情不自禁地向你祈祷【注3】。在你面前,王权和神权都要受到戏弄。你的金箭曾将我刺伤,使得我得以遇见我的欧律狄克,现在你来到这里,难道是想告诉我,你有令一位亡妻起死回生的良方?”
      “这……可惜我不是冥界界主本人,不能将你的欧律狄克还给你。“厄洛斯叹道,”但也许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只要是合理的并且我能办到的。“
      俄耳甫斯垂下头,哀叹着答道:“唉,情爱之神啊,承蒙你的恩泽,我如同黑暗的泥土得到普照大地的阳光,得以和我的妻子结婚,后来你的使者将我引入地下,在其指引下我认出了由赫尔墨斯引领着的亡魂,这便已足够。现在我残留着这躯壳在人世间,唯有歌和诗是我唯一的伴侣。如果只有死神和你才能结束我的痛苦,那么,对着天宇之浩瀚,对着黑夜之沉寂,对着德尔斐的神谕,对着帕福斯的神庙,我恳请你,将我从神圣的爱情之箭下解放出来吧!我不能再爱上别人,我宁愿独身一人,从此行走在不同的土地上,为把我的音乐送给每一个人。 ”
      听了这番话,厄洛斯疑惑极了,他本想问对方:“你到底爱不爱你的妻子?”但看见俄耳甫斯坚定的神情,他不禁问道:“终有一天你也将迎来死亡,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的愿望也是欧律狄克的愿望,我们拥有同样的理想。”俄耳甫斯动情地说,“肉/体可以消亡,但我的艺术永远不死。我要把它送给惨遭分离的恩爱夫妻,把它送给流离失所的难民,送给保家卫国的英雄,送给所有正在遭受苦难的人!我要永远为英雄谱写不死的赞歌,为我的所爱奏响最动人的乐章!在有限的生命里,我要用我的诗和歌,来劝慰和冲淡一切不幸和苦难!”
      此言一出,似乎一切都已明朗,厄洛斯为这悲情的艺术家深受感动,他将他的弓箭收好 ,放了一只迷迭香在死去的姑娘的头上,郑重地宣告道:“伟大的丈夫,深情的俄耳甫斯,我将坚守承诺,同意你的请求。你和你的所爱将以另一只方式长相厮守。”
      言毕,爱情之神将手放在姑娘苍白的额头上方,在他的神力下,姑娘芳香的遗体泛起一阵神圣的金光,她身下那些含苞欲放的花朵尽数绽放,周围鸟兽聚拢过来,齐声为这可怜的妻子发出带着祝福的鸣叫。最后,她的遗体化作了一颗美丽的宝石,永远地安睡在俄耳甫斯的七弦琴上。
      “我将再次给予你祝福,即便生命消逝,躯壳腐烂,你们的灵魂将永远相守,永不分离。”在离开之前,厄洛斯对俄耳甫斯如是说。
      悲伤的艺术家的影子逐渐模糊,爱神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最终,俄耳甫斯没能继续弹奏他心爱的七弦琴。”厄洛斯回忆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俄耳甫斯。
      “如果有人因为讨厌一位歌者的琴声而砸了他的宝琴或是将他杀死,那将是多么愚蠢又可悲的事啊。”普绪克悲伤地说。
      “他将奔向耀眼的星辰,永远拥抱他心爱的七弦琴和欧律狄克。”厄洛斯说。他看着那阴沉的天空,听着纪念俄耳甫斯的挽歌,心中产生了一个坚定的念头。在得知俄耳甫斯被残忍杀害后,由于深刻的自责与同情,他决定惩罚杀害艺术家的凶手。于是这天晚上,他就拿起他的爱箭,找到了一名带头杀害俄耳甫斯的狂女,暗中驱使她走向俄耳甫斯的葬身之地,去寻找俄耳甫斯的遗骸。俄耳甫斯的四肢已被同情他的神女们埋葬,但唯有头颅和他心爱的七弦琴被愤怒的行凶者扔进了激荡的溪流,从无人拨弄的琴弦和失去灵魂的口舌中发出动听的琴声和歌声,随着清澈的流水一路飞扬。那歌声传遍整片大地,吸引了无数鸟兽神女前来寻找。当狂女目睹艺术家的头颅漂在溪流中时,厄洛斯便将金箭射向了她。他要这位年轻姑娘以狂热的爱赎罪。于是这狂欢的信奉者疯狂地爱上了死去的俄耳甫斯。俄耳甫斯的头颅沿着一条山间小溪飘走,她就跟着它一路狂奔,一直跟到溪流汇集的赫布鲁斯河畔,最后将它用酒神杖从水里捞了起来。
      姑娘注视着头颅上低垂的双眸问道:
      “忧伤的诗人啊,你为什么流泪?”
      头颅眼也不抬,只回答:“我赞美。”
      “你为什么歌唱?”姑娘又问。
      “我赞美。”头颅又答。
      “你赞美什么?”姑娘伤心而怜悯地问。
      “一切关于音乐的艺术。”头颅回答。
      “你真是个偏执的可怜人。”姑娘擦着眼泪叹道。
      “赞美……赞美……”
      头颅给出了最后的答复,接着便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这位狂女。狂女深感自责,终于醒悟到她杀害了一位天才音乐家,一位杰出的诗人。于是,她将俄耳甫斯的头颅安放在海边的一块岩石上,装饰以花环和松柏,对之立下誓言:
      “银发的俄耳甫斯啊,我的第十位缪斯,我将永远为你起舞,我将永远赞美你,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爱神,对着阿波罗和文艺女神,对着你的音乐才华,向你致敬!我的鲁莽杀死了你,现在,让我以你最喜爱的歌舞来祭奠你吧!”
      俄耳甫斯的头颅又睁开了眼睛。他微笑着开口了:“信奉狂欢之神的迈那得斯啊,色雷斯的姑娘想念我的琴声,莱斯沃斯岛的渔民眷恋我的歌声,请把我送入大海吧。我会到战马奔腾的色雷斯去,到开满鲜花的莱斯沃斯岛去,哪里的人民需要诗和歌,哪里就有我。”
      听罢,姑娘纵使万般不舍,也只得流着泪照做。泪水涟涟中,她开始起舞歌唱,为远去的诗人送最后一程。
      这位狂女不知疲倦地跳着狂热的舞蹈,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从不停歇,直至力竭而死。俄耳甫斯的七弦琴被升上天空,变成了天琴座,他的头颅则飘到了一个叫斯伯斯的岛上,在那里,一位色雷斯女子捡到了它。她将它捧在怀里,悲泣不已;几位出海的青年奏响七弦琴和双管笛,用音乐祭奠这位死去的歌者。
      音乐家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从此以后,俄耳甫斯的头颅和宝琴飘过的地方,他所葬身的大地以及这伟大的歌颂者所涉足过的地方,总是不乏热情的歌手,多情的诗人和狂热的艺术家,祭祀着他的头颅的地方更是因诗和歌而名垂千古。在那里,将会有更多的俄耳甫斯诞生,酒神和阿波罗的信众绵延不绝,夜莺的歌声永远迷人,诗人的名字永垂不朽!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埃特纳火山(Mount Etna)拉丁语作Aetna,西西里语作蒙吉贝洛(Mongibello)。是意大利西西里岛东岸的一座活火山,海拔3200米以上,是欧洲海拔最高的活火山。
    埃特纳火山的名字来自希腊语Atine,意为“我燃烧了”。与其他活火山一样,埃特纳火山的高度处在不断变化中。
    注2指普绪克
    注3指柏拉图的《会饮篇》
    本章灵感来自莫罗的名画《拿着俄耳甫斯头颅的色雷斯姑娘》。但考虑到在一些版本中,他的琴变成了天琴座,怎么还会飘入海中被别人捡到?说起来神话版本真是多姿多彩啊。
    另外俄耳甫斯的那首诗并不是他的作品,是我杜撰瞎写的。
    写的时候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甚至还有点想回去重新看一遍《奥林匹斯星传》
    厄洛斯给人家立的flag真的太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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