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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无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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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杜栖霜和傅子语偷溜出去玩,遇到拍花子的,将杜栖霜迷倒,傅子语却没事儿,喊人将拍花子的捉了去。
原来傅子语对迷药或是说很多药物免疫,这把杜栖霜羡慕得不行,于是淘来各种迷药想用傅子语试药,傅子语除非不知道,否则坚决不许。
杜栖霜就偷偷给傅子语试药,一来二去的,两人都有所成就,杜栖霜精于给人用药,傅子语则练就了百迷不倒之身。
白大嫂和白二嫂走到傅子语身侧,白大嫂蹙眉道:“他只是晕船才这般四肢无力的,我们的迷药没有起作用。”
白二嫂轻笑道:“这么特殊的体质可是难找,姐姐莫和我抢。”她伸了手去摸傅子语的脸蛋:“这小公子更是俊俏呢。”傅子语用了力气抬手,打掉了白二嫂的手掌。
白二嫂“哟”了一声:“怎么,不让姐姐稀罕你吗?晕成这样了,还挺有力气。”她又拿出一个药瓶来,“姐姐有个好东西给你,一会儿啊,你可就要求着姐姐稀罕你了。”
傅子语大惊,刚想叫喊,白二嫂已是用手掰开他的嘴,将药瓶里的药往他嘴里灌去。
傅子语伸手乱抓,抓到了白二嫂的头发,白二嫂哎呦一声,用一只手去护头发,按在傅子语嘴上的药瓶却是没挪开。
瓶子里的药丸很小,又很香甜,入口即化。两人不过是拉扯之间,那一瓶子的药丸,都滑落到傅子语口中了。
“哎呀呀,我的药。”白二嫂拿着空瓶,心疼的直跺脚,又瞪着傅子语狠狠笑道:“几百两的合欢散,倒是便宜了你,你一会儿若是快活儿死了,可别忘了谢谢姐姐疼你。”
这个无耻的……傅子语满脸通红,在心里狠狠地咒骂。合欢散传自异邦,很值钱,据说是本朝最好的情/药。
“杜王爷和风侍卫来了。”门外传来白大丫的声音。
白二嫂先一指点了傅子语哑穴,人就地一滚,滚到傅子语床下的床幔之后了。
门推开了,白大丫先走进来,风亦楼和杜栖凝也走了进来。白大嫂站在床边,手里的一柄长剑点在傅子语咽喉:“两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是什么人?”风亦楼冷冷地问,目光扫过椅子上的风西,再看床上的傅子语。
傅子语身上盖着被,只露出一个脑袋,又被白大嫂拿剑指着,看不真切。
“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白大嫂的剑尖再往前递了一寸,道:“请杜王爷先去点了你这个侍卫的穴道,否则,这位傅小公子怕是难再得王爷的疼爱了。”
白大嫂误会了。如今世道,世家年轻公子之间,常有些不清不楚的事情。
杜王爷年已若冠,尚未娶妻,对外是说因了母丧,又因了祖丧,所以一直耽误了,但却是妾室都不曾有一名,所以坊间都有传闻,指杜王爷其实喜好南风。
如今杜栖凝带着个稚嫩的小公子坐船同往天山,更是惹人瞎想。
风亦楼脸色更冷。
杜栖凝也有几分尴尬,他再往前走了一步,想看看傅子语有没有事:“只要你们未曾伤人,一切好说……怎么他的脸这么红?”
“杜王爷小心。”床幔下的白二嫂,拿了一柄匕首,抵在杜栖凝腿侧:“匕首上有剧毒,见血封喉。”
白大丫看机会来了,忙跑到杜栖凝身侧,掏出匕首抵在杜栖凝的腰上:“这屋里已撒了半步倒,你们武功再高也用不出来了。”
白二嫂自床幔下爬出来,走到风亦楼身前:“风侍卫把暗/器和药囊先交出来吧,若是我大姐小妹手抖,伤了傅小公子或是杜王爷,那就不好了。”
风亦楼擅用暗器和使毒,看来对方也是了若指掌。风亦楼投鼠忌器,将暗器袋子和药囊都拿出来递给白二嫂。
“这才和气嘛。”白二嫂看看风亦楼,再看杜栖凝,越看越觉腿软:“杜王爷和风侍卫也都长得这么好看,把我们姐妹都比下去了。”
“别胡说八道了。”白大嫂阻止道:“你去告诉师兄们,可以停船了。”白大嫂吩咐道。
白二嫂有些不情愿,还是出门去了。
杜栖凝端坐在榻上,风亦楼有幸和他家王爷平起平坐,也坐在杜栖凝身侧。白大嫂和白大丫,站在他们身后,一人一柄匕首,抵在他们颈上。
不省人事的风西依旧还是倒在椅子上,躺在床上的傅子语虽是一动不能动,但是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傅子语对迷/药免疫,对情/药却特别敏感。
“是哪位大人派你们来行刺本王?”杜栖凝问。
白大嫂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们是皇上派来的。”
杜栖凝蹙眉。
杜栖恒回到船上时,直接自舷窗跃进自己的房间,轻飘飘的,如一阵清风,白二丫正在努力地想撬开一个黑色的小箱子。
杜栖恒带的私人物品不多,就只有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放在室内的桌案上。
“你偷东西吗?”杜栖恒问。
“啊!”白二丫吓了一跳。杜栖恒手一招,把小黑箱子拿到手中,用手一扭,打开箱子盖子:“这锁头险些让你撬坏了。”
白二丫直骂自己蠢,这个黄金的锁头就是个样子,实际上只是个搭扣,一掰便开了,亏自己还想法设法地想撬开它。
这黑箱子是玄铁所制,特别结实,而且里面是空的,杜栖恒将手里的白银麒麟面具放里,大小正好,他合上箱子,啪嗒落锁。
“把箱子给我。”白二丫道:“不然,你大哥就不能活了。”
杜栖恒没理她,手一扬,小箱子就不见了,他转身出门,直接来到傅子语的房门前,轻扣房门:“大哥,恒儿告进。”
白大嫂用匕首尖轻碰了一下杜栖凝,杜栖凝扬声轻喝:“滚进来。”
杜栖恒进来,先行礼道:“大哥金安,亦楼师兄金安。”
白大嫂冷笑道:“沈大侠,别来无恙啊。”
杜栖恒不认识她。“沈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两年前你在湘西,灭我白家满门。”
“怎么漏了你吗?”杜栖恒有一些印象,湘西白家,一家都是邪祟之人,专修炼阴阳采补之术,为正道不耻。
白家人擅用迷药、施放幻术,欺骗了一些愚昧山民,又吸引了一些江湖败类投靠,建了一座白家堡,势力不小,倒是连州府都不敢轻易得罪了。
杜栖恒是听说湘西一带,有一家西姓世家,能驱魔赶尸,特别神奇,就跑去看看,路过白家堡,顺便替天行道。
白大嫂几人当日正好他往,所以侥幸存活,这两年来,白大嫂一家躲在渔船上苟且偷生,就是为了要寻杜栖恒报仇。
“苍天不负,今日,我就杀了你,为无辜惨死的白家满门报仇!”白大嫂眼圈通红,满色凄厉。
杜栖恒微撇下了嘴:“就凭你吗?”
白大搜手中匕首一抖:“你若敢动,我先杀了这位杜王爷。”
杜栖恒觉得大哥似乎面色不好,忙赔笑解释道:“白家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绝不是什么无辜惨死,还请大哥明鉴。”
“你们兄弟才是死有余辜!”白家四兄弟、白二嫂手持长刀、利斧,一起走了进来,白二丫跟在最后。
“别和他废话,他如今也中了半步倒,散功香,武功再好,也用不出来,让我先剁了他。”白老大爆喝一声,拎斧就砍。
杜栖恒一抬手,白老大手中的斧子就到了杜栖恒手中,杜栖恒再一抬手,一道寒光,白老大的头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白老大的尸身才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不过瞬息之间,除了风亦楼,几乎无人能看的清杜栖恒是如何出手。
白大嫂大惊失色,手中匕首就想向杜栖凝颈部刺出,只是匕首尖处已没了杜栖凝的身影,风亦楼合身扑在杜栖凝身上,将杜栖凝扑倒在榻上,杜栖恒手中利斧挥过,咕噜噜,咕噜噜地,头颅滚落了一地。
白家其他三个兄弟的,白大嫂,白二嫂的,头颅落地,几具尸身才相继倒地,砰砰砰地响声,格外刺耳。
杜栖恒的利斧之下,精准地留下了白大丫和白二丫的脑袋,只是鲜血溅了她们满身。
白大丫和白二丫吓的抖如筛糠,面如土色,看到周围尸体上的鲜血咕咚咕咚地涌出来,叫都叫不出来。
“让大哥受惊了。”杜栖恒扔了手里的斧头,躬身行礼。
屋内血腥之气刺鼻。杜栖恒出斧的力道和角度极其巧妙,鲜血只喷溅了白大丫和白二丫一身,他一身白衣,滴血不染,杜栖凝和风亦楼,甚至连风西身上,亦是无一丝血迹。
“王爷,属下僭越了。”风亦楼从杜栖凝身上跃起,扶他起身。
风亦楼和杜栖凝过来时,都已服下解毒丸,虽是不能完全解除迷药的药效,但是复原却是极快。
这还是因为白家的迷药厉害,若是普通迷药,也许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杜栖凝看着杜栖恒,一脸的不高兴。
“王爷,我看子语少爷好像有些不妥。”风亦楼忙转移杜栖凝的注意力。
傅子语的脸红透了,身上也热的不行。风亦楼先帮傅子语将哑穴解开,问道:“子语少爷,您受伤了吗?”
傅子语摇头,浑身无力,双手握拳,紧咬牙关,这种难受法,傅子语从不曾经历过,比晕船还要难受一万倍。
“你们把他怎么了?”杜栖凝蹙眉,问白大丫和白二丫。两个丫头挤坐在一起,快吓死了。
“我哥问你们什么,最好老实说。”杜栖恒拿了一壶凉茶,正泼向风西。无论多厉害的迷药,多是见凉茶自解。
杜栖恒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还有些懒散,可是却把白大丫和白二丫都吓出了哭声。
“是合欢散,合欢散,二姐下的。”白大丫一叠声地道,与白二丫紧紧地团在一起,不敢抬头。
杜栖凝蹙眉:“解药呢?”
“没,没有,只能,只能人解。”白大丫和白二丫又往一起缩,恨不得缩成一团才好。
“王爷,子语少爷中毒很深,怕有性命之忧。”风亦楼探视傅子语脉搏,觉得他快血管尽裂了。
“只能人解……”杜栖恒走到杜栖凝身侧,看看白大丫和白二丫:“你们哪个愿意给小语当解药,哪个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