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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无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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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丫和白二丫,一个看起来刚至豆蔻之龄,一个看起来不过幼学之数,让这两个丫头给傅子语当解药……
杜栖凝实在忍不住,一脚踢到杜栖恒腿上:“你说什么混账话!”
杜栖恒被踢的腿一软,险些跪下去,忙往旁躲了一躲,解释道:“哥息怒,哥有所不知,白家的人都习练驻颜术,这个白大丫,绝对要比看起来年纪大的多的。”
“我没有,我……”白大丫还想抵赖,杜栖恒一扬手,白大丫立刻吓得抱头道:“我确实已有芳华之龄,我愿为傅小公子解毒。”
白大丫其实已经二十有二,长的矮,伪装成孩童便于行骗。而且傅子语年少又俊逸,白大丫还真挺愿意。
“我不愿意。”傅子语又羞又恼,嘶哑着声音道,让白大丫给她当解药,傅子语宁愿死。
杜栖凝也觉得白大丫有点儿丑,年纪也大了一些。他看看白二丫:“这个呢?”
白二丫羞怒的想咬杜栖凝一口:“为什么是我,你们这么多大男人不可以?”
白二丫拿手指杜栖凝,往左指杜栖恒,再往后指风亦楼,风西刚刚醒转,一时站都站不稳,白二丫的手指点到他,又放下了。
“我是修仙之人,不近声色。”杜栖恒先把自己摘出来,看看大哥,心底里觉得大哥其实最合适,不过为了活命,可不敢说。
看看风亦楼的脸色,也惹不起,只好再瞪白二丫:“你不要左顾而言他,你多大了,说!”
傅子语简直要呕死了,尤其是听见杜栖凝和杜栖恒兄弟两人逼着一个小丫头给自己当解药……三哥你干脆一斧头把我劈死得了。
白二丫气的声音都颤抖了:“我真是小孩儿,我真是小孩儿……哇……”
白二丫哭起来了:“我才十三岁,我是南邵的小,小……小郡主,我是被她们抓来的。”
白大丫脸色一变:“你原来没有失忆,你分明是……。”
“我是故意骗你们的。”白二丫高声道,她忽然掏出一柄匕首,一下,就扎入白大丫的胸口:“你还我姐姐的命来。”
白大丫与白二丫本就是挤在一起,白二丫忽出杀招,白大丫根本无法躲避,杜栖恒倒是能拦,却没想拦。
白大丫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倒下去了。白二丫这才松了手里匕首,白大丫的尸身失去支撑,往前扑倒在白二丫身上,吓得她又啊啊地叫。
“噤声。”杜栖恒轻斥。
“啊!”白二丫又是惊呼一声,因为船忽然剧烈一晃,每个人其实都吓了一跳。
白家兄弟的行船技艺确实不错,船行一直平稳,这种突然的剧烈的晃动,还是第一次。
“又怎么回事?”杜栖凝问杜栖恒。
“可能是船动了。”杜栖恒小心翼翼地回道。
船一直顺流而下。方才白家兄弟寻了个山弯抛锚,原想是将这些人杀了,直接扔进江中的。
如今锚松动了,江水将船推出了山弯,这一段水流湍急,又无人掌舵操舟,船自然晃个不停。
船一晃,傅子语更难受了,身上火烧火燎的,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傅大哥,我……”
“王爷,事急从权,若是再不相解,小语少爷真是活不成了……”风亦楼急切地道。
“先将小语抱出去。”杜栖凝挥手道。
“是。”风亦楼立刻用被子裹了傅子语,抱了出去。
“你,将尸体扔江里去,再把这里冲洗干净,”杜栖凝又吩咐白二丫和刚刚勉强站起来的风西,“风西看着她,若是敢耍花招,一并扔江里喂鱼。”
“是。”风西恭应。
“你去掌舵行船,待靠岸了再跟你算账。”杜栖凝瞪了杜栖恒一眼,忽然一巴掌拍杜栖恒后脑勺上:“还敢说自己是什么修仙之人……”
杜栖恒吓得直缩头,杜栖凝忍了脾气,一甩袍袖,出去了。
船忽然又剧烈一晃,险些没将风西晃倒。
白二丫在这船上也待了半年多了,虽也是摇晃了几下,却很快站稳。
杜栖恒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又好像没站在那里,反正是无论船怎么晃,对杜栖恒丝毫没有影响。
“三爷快去掌舵吧,一会儿再碰石头上。”风西觉得船这么漂着,这太危险。
“我哪儿会掌舵。”杜栖恒忽闪着大眼睛道。
“那您,您怎么不跟王爷说?”风西也震惊了。据他所知,他,杜栖凝或是风亦楼,也没有一个会掌舵的。
虽然都会水,那在小河里游着玩还行,到了这江心,分分钟喂鱼啊。
“我哪儿敢说。”杜栖恒特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也不会行船。”白二丫惊叫道:“这回被你害死了。”
“干你的活儿。”杜栖恒瞪了白二丫一眼,人影一闪,就没了。
白二丫气的直跺脚。
“先把这里处理干净吧。”风西觉得担心那些无用,还是先做好王爷吩咐之事吧。
傅子语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呢喃地道:“水,水,水……”又声音极低地道:“杜大哥,杜大哥……”
风亦楼不由轻叹口气,子语少爷果真是选了王爷。
杜栖凝进来时,风亦楼已将傅子语放在了杜栖凝的床上,正给他喂水。
“小语如何了?可还能多坚持一会儿?”杜栖凝问。
若是傅子语能再坚持一会儿,许是杜栖恒能将船靠岸,待上了陆地可以再寻别的人来。
其实这是杜栖凝一厢情愿,这处江面,正过两山之间,两岸青山连绵,偶有猿啼,根本就没有人烟。
他对傅子语,也说不上喜欢,关系倒是难得亲切的,只是这种亲切,绝不足以要到身心合一的地步。
“最多一刻钟。”风亦楼的目光只落在傅子语红透了的双颊上。
傅子语虽没有小爷那般倾城倾国色,亦是个绝顶俊俏的人了。王爷想来,也是喜欢的。
风亦楼的心,忽然砰砰砰地跳起来。若是王爷真为傅子语解毒,怕是会向傅家求贤。
风亦楼从没有奢望过,能做什么王爷贤妃。主子想要如何,侍奉着就是了,端茶倒水,跑腿听令,还是叠被暖床,都是侍卫分内之事。
无论大少爷如何待你们,都应顺承,只你们自己记着身份,休做僭越之举,让我风家蒙羞。
这是风动教训风亦楼和风亦城的话。
那时风亦楼和风亦城刚刚先后为杜栖凝暖床。杜栖凝初尝此中味道,甚少节制,且又年轻,难免由着性子胡闹,常弄得风亦楼或是风亦城苦不堪言。
塑望两日,风亦楼和风亦城要去给风动请安。偏是望日那日,杜栖凝将风亦城又弄的狠了,风亦城去给风动请安时,便是如何克制,跪下行礼时,动作依旧有所停滞,被风动一眼看出。
风动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这些日子,就觉得杜栖凝看风亦楼和风亦城的眼神不同。
风动博然大怒,吩咐风亦楼和风亦城都褪了衣裤,家法杖责。
风亦楼和风亦城又怕又窘迫,又被爹爹逼迫,无奈只得招认,他们均已为杜栖凝侍寝。
风动又惊又气,暴怒起来,将风亦楼和风亦城狠狠责打了一顿,告诫他们恪守本分,主子要恩宠,做侍卫的自当顺承,但是不能起了别的心思,更不要痴心妄想登堂入室。
那一顿打固然是狠厉,但是最让风亦楼痛心的,是风动的那些话,不用旁人作践,就是在父亲眼中,儿子都命贱如蝼蚁,且还需自甘低贱。可以以色侍主,却不能逾越本分。
风动其实并不想轻贱儿子们,他也是气怒之下,口不择言。两个大儿子,一个都没剩下,都便宜给杜栖凝了。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怕人不会说是杜王爷贪恋南风,恩宠侍卫,只会说是他的侍卫贪慕权势,逾越本分,勾引主子。
风动想想,都要替儿子们呕死。他不敢骂杜栖凝,也不敢打杜栖凝,也只能是打骂自己的儿子了。
今日若是王爷与子语少爷有了肌肤之亲,日后许就会纳娶子语少爷为贤,自己和城儿就能功臣身退了。
那爹那里,也不会再骂自己和城儿不孝,王爷这里也有了第二个人陪伴,倒是一举数得。
风亦楼和风亦城,兄弟两人,犹如一体,如今有了傅子语,风亦楼却只觉得他是王爷的第二人而已。
风亦楼各种一厢情愿的想。
“真没有别法子吗?”杜栖凝蹙眉。
傅子语脸颊红透躺在这里还挺可爱,杜栖凝可以坐怀不乱,也可以食色性也,尤其还是为了救命解毒,他可以上。
但是解毒之后,要如何善后呢?而且,这对傅子语也不公平。若是傅子语日后觉得是受到了羞辱,那要如何开解?
杜栖凝甚少遇到难以决断之事,今日却是遇到了。
“杜大哥……”傅子语听见杜栖凝的声音都觉得舒服,他伸手去乱抓。
杜栖凝伸手过去,被傅子语抓住了,小手凉滑,虽则傅子语觉得自己都快要燃烧了,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心底里对杜栖凝的喜欢却溢了出来。
“杜大哥,嫌弃小语吗?”傅子语把杜栖凝的手拽过来,贴在自己脸上,如小猫咪那样,轻轻地蹭着。
“小语一直都喜欢杜大哥的。”傅子语呢喃:“杜大哥来,来和小语睡吧……”
风亦楼觉得非礼勿听,躬身告退。
杜栖凝有些想笑,又觉得这个合欢散果真是厉害,小语那么单纯、拘谨的性子,如今,竟主动求睡……
“杜大哥为你解毒,你忍着些。”杜栖凝抽回自己的手,去解傅子语颈间的抿扣。
“小语愿意的……”傅子语的声音低不可闻,杜栖凝不由含笑:“那杜大哥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