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CP都在搞事业》心妖濯濯

50、有趣（下）

　　该启程了，杜栖皓来给妹妹送行。杜栖烛在府里转了大半天，真真是舍不得的，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先坐进篷车去了。

　　杜栖霜依旧是仄仄的没有精神。杜栖皓嘱咐他：“一路上，仔细听傅将军的吩咐。”杜栖霜无精打采地应了。

　　风亦城也来恭送大小姐入京，杜栖霜远远地看见风亦城，又觉得委屈了，风亦城对杜栖霜温和一笑：“小爷路上一切小心。”

　　杜栖霜点点头，跟二哥道了安，也登上自己的篷车去了。

　　傅子风的目光落在风亦城身上，抱拳道：“风侍郎。”

　　风亦城回礼道：“亦城尚未赴任，不敢应傅将军之呼，还是叫我风侍卫吧。”

　　傅子风点头道：“风侍卫武功高强，若是能护送贵妃一起进京，必能多有助力。”

　　风亦城谢过傅子风抬爱：“傅将军的武功，更是鲜有敌手，有傅将军出任护卫，王爷和圣上都已宽心，就不必亦城画蛇添足了。”

　　杜栖皓在旁侧听了，点头道：“傅大哥不仅精通兵法、阵法，擅用骑兵，原来武功还有如此过人之处，不知傅大哥师承何人？”

　　傅子风笑道：“我是家传武功，不过练得勤勉一些。”

　　传令官适时传令道：“吉时已到，请将军传令启程。”

　　傅子风便翻身上马，手一挥：“启程！”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侍卫们翻身上马，驾车的起鞭行车，杜家开了府门，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两街道都是百姓在看热闹，有禁卫鸣锣开道，熙熙攘攘的。

　　杜栖烛的篷车内，又豪华又舒适，小兔子趴在小桌上，正在啃青菜。杜栖烛轻抚着小兔子的头，很有些无聊。丫鬟笼纱坐在对面的横榻上，拿了一幅地图，左看右看。

　　“小姐，您说的那位莫大侠，是在陇上接您吗？”笼纱探过身体，小声问道。

　　“大概是吧。”傅栖烛无所谓地道：“消息是传给他了，谁知道他去不去。”

　　杜栖霜坐在篷车内发呆，还是满心愁苦，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傻，怎么就没看出来风大哥和楼大哥与自己大哥那非同一般的关系呢。

　　风亦台在煮茶，风亦亭拿出一部话本来，看得津津有味，还笑出声来。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风亦台踢了他一下：“你去车辕上坐着。”

　　风亦亭看看风亦台的脸色，再看看杜栖霜，满心不愿意地答应了，挑了车帘出去了。车辕上，小左和小右并排坐着，小左驾车，小右也在看话本。风亦亭坐到小右身后的高凳上，继续看他的话本。

　　阳光明媚，却并不晃眼，蓝天万里，好时节，好天气。

　　“小爷喝杯茶吧。”风亦台给杜栖霜递了一杯茶。

　　“谢谢亦台师兄。”杜栖霜接过茶，忽然道：“难怪风叔叔看大哥特别碍眼呢。”

　　风亦台含笑提醒道：“小爷仔细说话的内容。”

　　杜栖霜冷哼道：“大哥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杜栖凝自是不怕，只是也没有哪个没有眼力见的，特意去他跟前说他宠幸侍卫之事。杜栖霜自然也不敢去说，只是背地里必定要嘀咕几句。

　　杜栖霜觉得大哥骗了他：“怎么早就不告诉我。”

　　“告诉小爷什么？”风亦台忍不住笑：“我们都以为小爷也是看得出来的……小爷这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杜栖霜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合着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还等着我自己看出来。唉，真是丢脸。

　　“亦台师兄喜欢我吗？”杜栖霜忽然问道。

　　“喜欢。”风亦台毫不犹豫地道：“虽说小爷是主子，但是我心底看小爷就如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杜栖霜叹气道：“风大哥也是这般想的吧。”

　　风亦台点头道：“小爷自幼就招人稀罕……这府里，又有哪个是不喜欢小爷的呢。”顿了一顿，才道：“不过小爷最喜欢就是城师兄了，我们也都知道的。”

　　杜栖霜当然是最喜欢风亦城了，他大哥严厉，二哥三哥又多不在府中，指望不上，他常见的，除了自己的侍卫，就是风亦楼和风亦城了，但是风亦楼性子冷，风亦城性情最是温和，待杜栖霜最好，杜栖霜也就更喜欢风亦城多一些了。

　　“城师兄当然也是最喜欢小爷的。”风亦台道：“当然是与喜欢王爷那种喜欢不同。”

　　“小爷也是吧？”风亦台试探着问道。

　　其实杜栖霜也分不太清，反正就是听风亦城说为他大哥侍寝，就觉得不舒服，有一种自己看大的白菜，却被大哥拱了的感觉。

　　但是这话，杜栖霜可不敢说，大哥若是知道自己说他拱了自己的白菜，那非把自己也打成猪头不可。

　　杜栖霜想到这，倒是不由乐起来。

　　风亦台看着杜栖霜眼神又明亮起来，才暗暗舒口气。

　　杜栖霜让风亦台把草莓蜜饯拿给他：“亦台师兄煮的果茶，配着蜜饯，才更好喝。”

　　杜栖凝也在喝果茶，且好好地，还打了个喷嚏。风亦楼忙递锦帕给杜栖凝，杜栖凝纳闷：“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在背后骂本王。”

　　风亦楼含笑道：“王爷多虑了，只是雨落秋凉，我去关了窗吧。”

　　风亦楼起身，走到窗边，伸手落了支窗棂的木棍。院子里种了几株芭蕉树，叶片翠绿翠绿的，被雨洗过，亮晶晶的。这家客栈虽是不大，却干净整洁，尤其是门前屋后，院子里，甬道旁，都种满了芭蕉树，修剪得整整齐齐。

　　关了窗，屋里似乎就更暖和一些，杜栖凝放了茶，风亦楼躬身道：“这一路劳顿，王爷早些安歇吧。”

　　杜栖凝点点头：“你来伺候本王安歇。”

　　风亦楼的脸色红了：“属下还是回自己的屋子吧。”

　　杜栖凝一行住店，要了四间上房。杜栖凝一间，杜栖恒一间，傅子语一间，风亦楼和小厮风西一间。方才杜栖恒和傅子语已经过来请过晚安，回房安歇了。杜栖凝命风西先回去安歇，让风亦楼再煮茶给他。

　　如今茶喝完了，杜栖凝还想留宿风亦楼。风亦楼不愿意，他怕杜栖恒或是傅子语知道了，不妥。

　　杜栖凝没觉得有何不妥：“为本王侍寝也是你分内之事，怕他们知道作甚？又有何不妥？”

　　“总是有损王爷风评。”风亦楼躬身道：“属下告退。”

　　“本王不怕。”杜栖凝起身，一步跃到门前，将风亦楼拉开的门又按合上，搬了风亦楼的肩膀，将他推在房门上。

　　杜栖凝的双手撑在门上，将风亦楼圈在其中，他的脸靠近风亦楼：“本王的话，你没听见？”

　　风亦楼被他家王爷的举动弄得很有些慌乱，他看着杜栖凝无暇的英俊面容，脸都红了：“王爷，请注意行止。”

　　“在这，还是去床上？”杜栖凝右手还是支在门上，左手挑起了风亦楼的下颌，看着风亦楼俊美的面容，觉得秀色可餐。

　　风亦楼被杜栖凝圈着不敢动，只能由着他家王爷轻薄。其实他的武功高杜栖凝很多，轻功也是，他若是真想跑，杜栖凝根本追不上他，他若想自杜栖凝的圈/禁中脱身，也是易如反掌。

　　可是，风亦楼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做，由着杜栖凝那般轻佻地抬了他的下颌，只垂了目光道：“亦儿悉听王爷吩咐。”

　　这一夜，风西一个人睡了一间上房，且他的房间紧挨着杜栖凝的房间，若不是风西睡觉沉，准会听到一些窸窸窣窣，不可描述的声音，直到半夜三更，都不得停。

　　晨起用膳，杜栖凝吩咐风西去租船，他不耐烦再坐篷车，且也觉得篷车不太方便。杜栖恒和傅子语当然是杜栖凝吩咐什么就是什么。到了码头，坐了船，继续出发。

　　船有两层，上层为四间高档客房，下层是船工住的地方，还有堆放杂物及存放马匹的地方，另有一个整洁的厨房。船工共有四人，都是兄弟，船妇两人，是其中两名船工的妻子，并两个女娃子做丫鬟，是船老大的女儿。

　　风西看过这几人，觉得他们老实本分，又干净利落，虽是船租比其他家都高了一些，依旧是定了下来。

　　杜栖凝果真还算满意。他依旧是住了最里的一间房。风西和风亦楼住第二间，傅子语住第三间，杜栖恒住了最外一间。

　　这一段水域宽阔，船行平稳，两岸青山，景色不错。杜凝凝坐在窗边的软塌上，喝茶，翻看翻看文牒，顺便赏赏风景。

　　杜栖恒为杜栖凝磨墨，心不在焉。杜栖凝卷了一幅书卷，轻敲杜栖恒的头：“我的墨招你了？”

　　这方墨是杜栖凝心爱之物，杜栖恒没留意，已是化了不少去。

　　杜栖恒这才放了砚台，对杜栖凝道：“我方才接了天山派的飞鸽传书。”

　　“嗯？”杜栖凝哼出一个音来，仍看窗外，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一艘小舟，舟上一人，正在撒网。舟如静止水中，人又灵动，倒是极好的水墨画卷。

　　“说是天山的掌门大师兄墨非，不顾天山大典在即，执意下山去了。”杜栖恒道：“墨非一定是去接烛儿了。”

　　杜栖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哥与天山掌门也有私交吧？”杜栖恒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大哥：“您总不忍见天山派真落下毁帮灭派之祸吧？”

　　杜栖凝只是淡淡一笑：“这是墨非自己选的，要如何处置，是朝廷和天山掌门的事情，我忍不忍的，有什么打紧？”

　　杜栖恒不忍。墨非是他介绍给妹妹杜栖烛的，如今杜栖烛许是要害墨非粉身碎骨了，就是墨非愿意也不行，他得想个什么法子，既能让墨非帮了杜栖烛，又能让墨非免去祸患。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杜栖凝顺手卷了手里的书卷，再敲杜栖恒的头：“凡事，总要有代价的，就看他觉得值不值了，你跟着操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