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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殷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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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栖霜跪得腿痛欲折,疲累不堪,心里叫苦不迭,暗骂傅子风这个混账东西,不帮自己求情也倒罢了,还将大哥拖延到堂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不曾来免了自己。
傅子语已是躺在地板上睡着了。小左给子语盖了锦被。杜栖霜让傅子语回房先睡,他也不听,表示好兄弟当然要有难同当,然后在地板上睡了。
“楼师兄来了。”一直站在拱门的珠帘前看着厅堂正门的小左瞧见风亦楼推了门进来,真是喜出望外,忙着向杜栖霜报告好消息。
杜栖霜心里这才舒了口气,风亦楼已经快步走了进来道:“王爷免了小爷思过了。”
杜栖霜“哎呦”一声,几乎是随着风亦楼的话音就往地板上扑去,风亦楼已是身形一闪掠了过去,正将杜栖霜接到怀中。
杜栖霜的腿又痛又麻,苦着小脸小声埋怨道:“大哥就那么生霜儿的气吗?真是忍心到现在才免,霜儿的腿都要跪折了。”
风亦楼一边帮杜栖霜推拿按揉,一边解释道:“傅将军向王爷筹借银两,一直纠缠不休的,这也是刚刚告辞,王爷就命我来免了小爷了。”
傅子语被吵醒了,还有些迷糊,杜栖霜拿手指捅捅他道:“你听见没,我没说错吧,就你哥那人……唉……”杜栖霜叹气,毕竟是好兄弟的哥哥,他也不好深说。
“大哥去后堂看风大哥了吗?”杜栖霜问风亦楼,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怨念,风大哥的武功比我高,自然是比我抗跪的,大哥竟然是只心疼风大哥不心疼我了。
风亦楼摇头:“王爷先去看二少爷了。”
“看我二哥?”杜栖霜有些惊讶了。他二哥杜栖皓在家的时候不多,被他大哥收拾的时候不少。
只杜栖凝收拾起杜栖皓,可是比收拾杜栖霜狠多了,别说板子、藤条打折多少了,便是罚跪,杜栖霜这里罚两个时辰都是多的,杜栖皓被罚跪整晚的时候都平常。
风亦楼叹气:“带着板子去的……”
杜栖皓是先杜栖霜半个时辰被他大哥罚回房中思过的。原因很简单,半个月前,杜栖凝给杜栖皓去信,吩咐他在军中请辞,可是杜栖皓竟敢抗命不遵。
杜栖凝不想让杜栖皓在傅子风手下干了,他在兵部给杜栖皓谋了个差事儿,比跟着傅子风有前途,而且杜栖凝觉得杜栖皓跟着傅子风,自己容易被傅子风牵制。
杜栖皓自幼及长,对大哥的吩咐几乎从无违逆。只这一次,杜栖皓竟没有立时照办。半个月过去了,杜栖皓压根没提请辞的事儿。今儿和傅子风一起回来,还对人家兄弟各种殷勤。
杜栖凝将杜栖皓申斥一顿,命他回房思过,严命第二日一早再向傅子风请辞。
只是这还没等到第二日一早呢,傅子风就来借钱,杜栖凝不借,傅子风果真是撂话,用杜栖皓来威胁杜栖凝。
奉军令不力,罪可当斩。就是傅子风不会真斩杜栖皓,杜栖凝也不愿意自己弟弟被别人收拾。
杜栖凝要是不愿意了,他还能留着杜栖皓?傅子风前脚走了,杜栖凝就命风东去取藤条,命凤亦楼去吩咐霜儿起身,他先去收拾杜栖皓。
只是如此一来,杜栖霜又有些担心他二哥了,他问起身喝水的傅子语:“要不,你去我二哥那瞧瞧,我大哥气势汹汹的过去了,打我二哥倒不要紧,再吓坏了你二哥。”
傅子语可不敢去:“我二哥是武功高手,又征战过沙场,鲜血淋漓的场面见多了,只是行家法的场面估计更没问题,今儿也都乏累了,咱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杜栖霜觉得傅子语说得也有道理,他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被罚的,确实疲累。杜栖霜和风亦楼、傅子语道了晚安,各自回房沐浴安歇了。
傅子风虽是没借到钱,但心情不错。傅子离在杜栖皓那,傅子语在杜栖霜那,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成了,真是难得省心,杜家的锦被罗床,又温暖舒适,傅子风回房后,也很快睡熟了。
可怜杜栖皓,只回房罚跪还不算,正跪得腿痛背痛呢,他哥杜栖凝拎着藤条又来了,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狠抽,抽得杜栖皓臀腿上一条檩子摞着一条檩子的。
“你在傅子风帐下待一天,我这里就给你记五十藤条,自己思量着吧。”杜栖凝将藤条仍在杜栖皓脚边:“留着备用。”
柔韧结实的嘉兴紫竹藤条,做工精良,柔韧非常,绞了金丝,系了璎珞,既实用又美观,是杜栖凝专用来收拾弟弟们的,这根藤条是特别为杜栖皓新配备的。
杜栖皓痛得小脸煞白,等杜栖凝的脚步声出了院门,他才敢直起腰来,却是屏退了近侍,只喊傅子离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过来伺候爷。”
杜栖凝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夜已深了。风亦城依旧是笔挺地跪在后堂之上,不敢稍动。
风亦城被杜栖凝斥到后堂候着,自然也是跪候。杜栖凝去收拾杜栖皓,命风亦楼去命杜栖霜起身,却依旧还是没免风亦城。
杜栖凝所思与杜栖霜一样,反正风亦城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耐跪”的,就再多跪个三刻五刻的也无大碍。
杜栖凝走进来,风亦城倒是更紧张了,微抬目瞄了一眼杜栖凝,轻声道:“王爷。”
杜栖凝“嗯”了一声:“先起来吧。”
风亦城这才站起身,也不敢多缓,想跟着杜栖凝往浴房去,杜栖凝停步道:“你去房里候着吧。”
风亦城的脸色有些红,应了一声,举步先去了杜栖凝的卧房。
时候已经不早了,杜栖凝在风东风西的服侍下,简单沐浴过,便用内力烤干了身体,换了洁净的内袍回房。
杜栖凝的卧房极奢华舒适,尤其是宽大的罗汉床,笼着刺绣繁复的罗帐,被褥洁白芳香,便是四人横睡也绰绰有余。
风亦城解了发束,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眉目姣姣,背脊挺拔,静若处子。
杜栖凝缓步走过来时,风亦城已是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肤,杜栖凝扬手将洁白的内袍甩落不远处的衣架上,伸手按上风亦城的肩头,风亦城的脸就红了。
杜栖凝最喜欢的就是风亦城的乖顺、忍忍,却是常更惹了他肆意的欺负。尤其是这几日,他实在是想风亦城想得辛苦。
昨儿杜栖凝来了兴致,要弄风亦楼,风亦楼很不情愿。他与风亦城自满十六岁起,就为杜栖凝侍寝,并按旬日轮换。
杜栖凝年少轻狂,贪恋床笫之欢。弄玉吹箫,簪钗佩环,种种手段,都是喜欢的。
而且杜栖凝一向霸道惯了的,御贤之事也是如此,无论是对风亦楼还是对风亦城,都只是由着性子弄,甚少疼惜和温存。
风亦城性情温顺,便是杜栖凝如何摆弄他,他都是乖乖地忍着,受着,未尝有一丝拂逆。
风亦楼本就心思重,而且也不喜欢被杜栖凝似玩具般地摆弄。只是杜栖凝是王爷,是主子,也是他爱着的人,他不能反抗而已。
弄玉吹箫,风亦楼还勉强能忍,却是最不喜杜栖凝给他簪钗佩环,每每各种怨念,甚至怄病的时候都有,让杜栖凝也觉气恼。
若是逢风亦楼出府办差,那落下的侍寝时日必是不肯补上。如是赶上风亦城出府办差,风亦楼也总是不愿替寝。
比如这次,风亦城三夜不归,杜栖凝想弄一下风亦楼,风亦楼各种不情愿:“这旬日该是城儿侍寝的。”
昨夜杜栖凝硬是压了风亦楼,风亦楼勉强应了,不仅面色不虞,而且也不尽心。杜栖凝很觉无趣,就想着风亦城回来,好收拾他。
杜栖凝最是喜欢风亦城这般温顺乖巧的样子。
“出去几日,也不知回。”杜栖凝有些怨念:“这心里可有本王?”
风亦城脸色更红,轻“嗯”一声。
杜栖凝不由含笑。
“这旬日本该是到你侍寝的,偏野出去不回来。让你哥替一回,他还各种不愿意的,摆了脸色给本王看。”杜栖凝将风亦城撞得似风浪中的小船般摇摆,兀自还不解气:“今儿必要仔细收拾你。”
风亦城一边尽力撑着身体,承受他家王爷的野蛮掠夺,一边软声请责道:“都是城儿的不是……城儿一定仔细侍奉王爷……”
风亦城虽是温顺隐忍,承恩时的表现,却和风亦楼相像,总是忍耐着,不肯出声,实在忍不住了婉转呻/吟,也是细细碎碎的,无论如何不肯发出大的声响,却是让杜栖凝更觉心痒。
“果真还是城儿最乖。”杜栖凝亲着风亦城的侧颜。
直到天色微明,杜栖凝才抱着风亦城去沐浴更衣,然后回了卧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