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胤祥与胤禩的奇异相逢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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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的那个家？”胤禩困惑疑问。因为他的反应，凝枫有些突兀的不解：“对呀，你们曾经的家。”
“哦，你说的是皇上住的紫禁城，---那不是我的家。”
“怎么会不是？你们不都是在那里长大生活的吗？如果不是家，那又是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客厅门边，复杂目光凝望胤祥，低叹：“那是个战场，不见刀光剑影、仍然血肉模糊。”
她有种冲动想过去拥抱他瘦峭略显单薄的背影，却随即被自己的念头惊出一身细汗，正无措时电话铃响，陶铭意的声音传出：“小枫，你看电视新闻了吗？”
“没有，怎么了？”
“刚才午间新闻里特别报道这两日多处蝴蝶伤人事件，提醒大家出门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而且近期全市会大面积高空喷洒药剂，以达到遏制甚至消灭蝶灾的目的，希望大家留意新闻报道或减少出门。我想你没有看新闻的习惯，所以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谢谢，我真没看到新闻。盈盈和静儿好点了吗？”
“受了惊吓，还是断断续续地哭，不过也好多了，突然痉挛的情况已经没有出现了。”
“那就好，你们也多休息，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
挂了电话，看见胤禩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微感尴尬：“怎么了？干吗这样看我？”
他向她走近两步，停住，笑容里掩一丝怅惘：“想起点旧事，人老了难免这样。----我去看看老十三。”
他转身，回避梦境里也不忍怀念的容颜。如今活生生近在眼前，只需伸手，就能彻解心尖残痛，然而，于她眼中，看到自己衰败如末秋的倦容，却无论怎样用力，也不能再靠近一分。
午后的街道，阳光绚烂，刺得人散了视线，迷茫以对。胤禩抬手轻拍胤祥肩头，一下轻，再重一下，说：“为爱卑微，是历练，也是幸运，要懂得珍惜原谅他人的自救，不要愚蠢地将自己逼进牢笼里，永生痛苦。----真的等到想原谅而没有机会的时候，后悔早就不见了。”
“我并没有恨他们，只是不能原谅自己，让静儿独自抵挡诱惑，铸成大错，那种痛苦我能理解。她的情意原在他身上，是我抢了来逼她做嫡福晋，她的心也痛苦，太可怜。”
“若是在大错中领悟人生真谛，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相信所爱之人，才可能幸福啊。”
胤禩说话间，恍惚听到记忆深处，飘渺难寻的女声，痛惜轻语：“胤禩，要学会相信情感，你才可能得到幸福啊！”
时光在唏嘘中亡去，而消抵凄伤之法，是时过境迁后共同相忆往事，虽苦虽恼虽不快，却总有丝丝喜悦不甘沉沦，翻将出来，引人惜藏。
凝枫做好晚饭，到客厅门口想招呼他们，听到胤祥在说：“你还记得那次我和老十四偷偷点了十哥的新书吗？”
胤禩仰坐在花店的藤制摇椅，合着黄昏余光悠然休憩，那三只跟随而来的彩蝶不知何时安静伏在花上，情景祥和。胤禩答：“记得，后来皇上罚你们跪祖师一天一夜。”
“那次只有你和四哥敢去皇阿玛跟前求情，最后也不成，你俩还偷偷来瞧我们，那时多好啊，虽不亲密，兄弟情意还是有的。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何至于最后那样结局？”
“世间万物，各人只能得属于自己的那份，若是强要别人的，自然难为。现在想来，那把金椅不是我的东西，为了它蹉跎岁月，确是枉费。---如今再说为什么也是枉然，老四会是个好皇帝，这就够了。若还有来生，不与他相遇不做兄弟，也就解了心结。”
“你只唤皇上，必是有事恨了皇阿玛，现如今永远也不得见了，还不肯原谅吗？”
“仔细想想，他死去那刻我已不再怨他，只称谓上却改不了，若是也有来生，我还愿是他儿子，那时再改口吧。”
“八哥，一起回家看看吧，虽然那里物是人非，但终究曾经是我们的家！”
“----不去了，既然什么也没留下，我可以真的放下了。”
忽然，爱神凤蝶由花上起飞，轻舞至玻璃门前某处阴暗，细看，朦胧两个人影相叠相缠，而静蝶依偎，暧昧乍起。胤禩坐起身，回首含笑。
她也简单，只说：“吃饭吧。”
晚饭后，三人看了一会新闻，片段里播放着群蝶伤人的场景，并警示民众注意出行安全。胤禩初次接触电视，心中称奇不已，而面上却不显分毫，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样严重？”
胤祥说：“昨儿下午我和凝枫送货回来，正赶上盈盈和静儿被袭击，那些蝴蝶象染了魔性，疯狂至极。盈盈是住在旁边的邻居，两口子，领养一个一岁多的女孩静儿，我取得名儿。”
凝枫说：“我查过一些资料，21世纪初，研究人员就发现因为城市的工业污染使空气中的化学物质失衡，这种失衡本质上破环了植物在开花时释放的芳香分子，19世纪污染较少的环境里花香能够扩散1000到1200米，到21世纪初即使顺风，花粉也只能传播到二三百米远，而到今日，就算花朵放在鼻尖也闻不到一点花香了。最初只是依靠采集花粉维持生命的大黄蜂和白蛱蝶，由于无法依赖嗅觉寻找到足够多的花源，它们的视力也不足以依赖，后来缺乏食物导致死亡。接着，更多品种的蜜蜂蝴蝶相继大面积死去，逐渐地这两种依靠花粉存活的昆虫发生了变异，它们在温度、地理环境、空气质量，包括对食物的需求方面都产生了惊人变化，尤其是蝴蝶，开始嗜血。研究人员表示，这不仅仅是花香消失的问题，是地球整个生态结构被破环造成的结果。”
电视里专题报道请了专家在讲解如何防范蝴蝶的突然袭击，专家反复强调不要喷洒过浓过重味道的香水，最好是不要在身上沾染香水的味道，因为蝴蝶对香味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即使是人自身的体气也可能引起它们过激反应。
胤禩低语：“原来人与人的争斗平静了，接着的是人与非人的战争，何时真正的平衡才会出现呢。”
无人能解的问题，一时间，房间里只飘荡专家枯燥也让人惊惧的叙述。
终于到该睡觉的时候，胤祥看着凝枫，她心底犹豫，望一眼卧室方向，被胤禩察觉，他九曲十弯冰雪的心窍转念间有了分数，站起身淡然对胤祥说：“老十三，早些休息，有事明儿再说吧。”说完也不多看凝枫，走回卧室。
胤祥笑对她，说：“当初对我你却没有这样为难，看来还是对八哥不同些。”
她恼怒瞪他一下，也转身回房。房间没有开灯，窗前幽幽月光浅潜进来，落在静立的胤禩身上惊起一缕渺烟，仿佛刹那时就会失了踪影。她忙不迭打开顶灯，猛然地光亮迷了双眼，只一秒的无视，竟逼得她低唤出声：“胤禩---！”
再见事物，他仍在那里，沧桑笑印，凄凉多情。
她收拾好沙发床，回身，看他依着书桌，眷眷眸光迎了她的仓皇，却并无回应，若有所思。她调开视线，低声说：“早些休息吧。”关了顶灯、开启睡眠小灯，自去床上躺下，背脊朝外，一动不动。
片刻，听一声遥怨叹息，心一紧，再凝神，沙发床轻响几下，终归平静。
不知何故，寂静凉夜，凝枫辗转反侧，无法沉睡，总以为听到另一个人的动静，却在等待过后，并无变化。紧张放松的交错间，渐渐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突然惊醒，万籁俱寂，却仍旧觉出一丝不妥，转身下床，借着微光看向沙发床。床上的人身姿端正，呼吸均衡，但细看身侧的手臂紧紧攥拳，偶有骨骼轻微碎响。她走到床边蹲下，这才看到憔悴面容压抑的苦楚，可怜狰狞。她伸手欲抚眉间重纹，还未触到，他却睁开双眼，目光有一瞬的慌惶，即刻恢复清明，轻言：“小枫，你来了。”张开两臂搂她过来，她无防备，一下被抱个实在，侧卧在他身前，立时被静馨香气扰乱方寸。等稳了心神，要挣扎起身时，他在耳畔低求：“小枫，别离开，就这样待会儿，好吗？就这样就好，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胤祥与胤禩的奇异相逢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