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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骷髅与奶糖14 ...


  •   没有了上个时间线里被送十盒臭豆腐赔罪的惊悚事件,纪然这次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他们全都早早到了分部开会。

      只要赶在凶手动手之前,救了那个在小巷里昏厥的女人,那么这次循环任务就算是成功了。即便3号以后又从1号开始轮回循环,那么有了这次的经验,后面一切都会好办许多。

      因为他们会拥有更多主动权。

      在上个时间线里,3号早上这天付史会被市局的人借走去另一个现场办案,向弋是被骗着穿了女装“钓鱼”,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碰见了行凶者与受害人。

      如今他们早已知道最后一个受害人会在哪个地方遇害,而最大的嫌疑人依旧是便利店老板宋助。于是依旧是之前的方案,一组跟受害人,一组蹲宋助。

      但付史那边被市局借走,现在只剩下了洲儿一个人。推脱是不可能推脱,将来还要仰仗市局的人得到线索。本来向弋是有些不放心,但想到洲儿力大无穷一身蛮力估计就算跟凶手杠上了,那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即便如此,临走之前他还是叮嘱:“洲儿,你别的不要做。只要盯准宋助就行了,如果他离开便利店一定要把他的行踪及时告知我们。”

      林洲儿点点头:“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向弋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小心。不要暴露自己。”

      纪然看着阵势,就知道自己还是和向弋一组去小巷里接近受害人。她脑海里又回忆起在上个时间线里女人被压在地上了无生息的画面。

      她张了张嘴,思忖半晌还是闭上没有吭声。

      向弋正开车,余光瞥见她一脸纠结。“怎么了这是?想说就说,不用欲言又止。”

      纪然一愣:“你看出来了?”

      “你的额头都快皱成喀斯特地貌了。”

      纪然:“……”

      这个比喻让她有些气恼,不知道是说她脸沟沟壑壑,还是说她干燥掉渣。碍于有急事要办,纪然忍了忍:“我有个问题。”

      他目不斜视:“你说。”

      “既然我们有时间循环的记忆,而且还知道受害者是谁,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搞复杂在凶案发生前去接近他们,直接把他们聚集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时间循环结束了再出来不行吗?”

      “……”

      这下轮到向弋的额头皱成喀斯特地貌了。

      纪然鹦鹉学舌:“怎么了这是?想说就说,不用欲言又止。”

      他把车停了下来等红灯:“我们用什么理由呢?一个陌生人凭什么相信我们的话,跟着我们到一个隔绝的地方。怎么看我们更像是坏人。”

      “哦。”

      “哦?!”这个简单的回应忽然让向弋有些莫名其妙地挫败感。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就等着被反驳辩论。然后再用自己的经验碾压,乐此不疲这种恶趣味。

      她倒好,直接一个字完事。颇像是刚擦在手掌心酒精,悄无声息就蒸发掉了。

      车厢里静默了一会儿,宋钉钉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俩怎么不继续了?”

      纪然倒是忘了,现在他们几个通话共享,谁说的话彼此都能听到。她刚才光顾得说别的事,再加上其他人一直没吭声,倒把这件事忘了。

      向弋怼她:“继续什么?听相声吗?”

      “那你……”她轻笑了一声:“比听相声还有趣。”

      过了几个路口,再往里面车子就进不去了。向弋吸了一口气,拔了钥匙看向她:“走吧,时间快到了。找受害者去。”

      天空的日光比刚开始明亮了些。纪然下了车,跟着他往案发地点走。走着走着,她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女人挺眼熟。

      穿着粉色的裙子,头上还带着一条粉色的发带。连背上背的包都是粉色的。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几乎都是一个颜色。

      这身装扮太好认了,除了那位受害女性,估计周边没人会穿的如此粉嫩。

      显然向弋也看见了,他使了个眼色,纪然立马会意。她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们别让她去案发地点了,想办法把她支到另一条路。”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要整什么幺蛾子,就看见纪然撇下自己,一路小跑跟上穿粉色裙子的女人。

      纪然演技爆发,把自己表现的一身狼狈。她绕到粉裙女人面前,可怜兮兮抓了抓袖口。跟个清纯不做作的小媳妇似的:“你好,请问松柏路怎么走?”

      粉裙女人低头想了想,“松柏路不在这附近吧?”

      “啊?不在这附近?”纪然一脸沮丧,指了指身后的向弋:“我们俩刚从火车下来包就被偷了,好不容易用身上剩下来的一点钱坐车来了这里,没想到还不是松柏路。”

      泪水涌在眼眶里似掉未掉,“你放心,我不借钱,只是你能带我去松柏路吗?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丢了行李还被骗……”

      她刚说完,一滴泪就流了下来。

      向弋看着她如此精彩的表演,震惊到一时间忘了要怎么接茬。

      粉裙女人显然也被这遭遇给搅地心酸:“没事,我也没事,就带个路而已。其实我听了你接二连三的遭遇生怕你对我们本地人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不会。”纪然擦了擦眼泪,“哪个地方都是,好人坏人混杂,好人也不一定哪都好,坏人也不一定哪都坏。地域歧视和性别歧视一样,都是刻板印象。”

      她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向弋:“你们夫妻二人第一次来这里吗?来干什么的?”

      撒了一次谎,只要有了开端就会刹不住车。为了圆第一个谎言,就要接连不断地制造更多的谎来弥补前面的谎言。

      向弋显然没准备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来玩的。”

      粉裙女人很热情:“那你们得好好玩一玩,不仅好玩的地方多,老城区好吃的也放也多。你就别说远的了,就说附近,越是偏僻角落正宗的味道反而越多,千万不要去景点和火车站吃饭,不好吃还贵的离谱……”

      她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讲话,和周益一样对陌生人抱着极大的热情与善良。说不定凶手当时也是像自己一样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她骗到了偏僻角落。

      受害者们没有错,他们明明是被施加伤害者。可是第二天见报时,还会有不知名的人来骂他们没有戒备心。

      没有戒备心。

      这五个字说的倒是轻巧。他们隔着网络不动声色就把一个人滋生的罪恶转移到另一个人无辜人身的身上。

      一想到这些,纪然心里就如同晕染了黄连一样苦涩。

      她这边正沉浸式在丢了行李的苦逼人设里不能自拔,忽然看见斜侧方跑出来个男人,揣着一把食指长的匕首就冲到了她和粉裙女人身边。

       好在身后的向弋眼疾手快,一个反手就把刀夺了过去。那把刀应声而落,向弋迅速把它踢到了男人够不到的地方。

      粉裙女人吓得连连往后退,只能不知错所看着眼前这突发状况。

      纪然迅速弯下腰捡起来,她抬眼仔细一瞧对方,发现竟然是昨天遇见的国字脸。如果不是他工具不对,她真的要怀疑凶手是他了。

      向弋摁着他脖子的力度加深几分:“你小子活腻了?”

      男人被压在地上,说话含糊不清:“你们俩昨天把我拷在楼梯口一晚上,今儿个被吓吓怎么了?”

      “瞧瞧这话说的。”向弋少见地啧了一声:“您这把自己择的够干净,什么叫‘吓吓怎么了’,你这是持刀伤人,故意伤害。要不要我把宪/法给你背背?”

      纪然本想安抚一下粉裙女人,手还没碰到对方,就听她谨慎地开口:“你不是坐了一晚上火车到这来的吗?那怎么晚上还能在楼梯口见这个男的?”

      “不是,他胡说的。”她一时找理由,“这人精神应该有点儿问题。”

      粉裙女人声音里忽然多了些颤颤巍巍,“你们自己去吧,我还有事不能给你们带路了。”说完她后怕的加快步伐想要离开。

      向弋和纪然顾不得国字脸,又怕粉裙女人从自己视线里消失。如果之前他们还能知道她受害的地点,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她转身去了另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未知的危险依旧存在。

      她跑到外面人稍微多的地方。

      纪然跟在身后:“姐,你听我解释。”

      他们越靠近,粉裙女人越害怕。她跑进一组正在跳广场舞的队伍,寻求大妈们的保护。

      几位大姐很热心,停止跳舞把纪然和向弋围起来质问:“你们什么人?干嘛呢?为什么跟在人家身后?”

      音响里音乐声音还没断,在耳边闹闹哄哄,纪然喊的声嘶力竭:“这是个误会!误会!她现在有危险,我们要保护她!”

      “什么误会,没看人姑娘都害怕的跑了吗?”

      向弋被这声音扰的头大,他喊了一声:“我们是警察!在执行任务!”

      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开始了喧闹,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别说了,是不是警察谁知道,万一是诓我们的。”

      向弋终于淡定了些:“我有警官证。”

       “不看,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

      “……”

      “就是,谁知道证件是不是也是假的。”

      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跟个八卦阵似的把两人围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给他掏证件的机会。想溜也溜不掉,向弋空有一身本领也不能对着她们下手。

      本来事情被变了方向,林洲儿的电话又带打了过来:“组长,不好了。宋助一个人离开便利店了。”

      他正被扰地心烦意乱,如今两头都有了变故。“你跟着他,有事情及时跟我汇报。”

      看着现场嘈杂混乱,粉裙女人和宋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向弋忍了忍,忽然低声在纪然耳边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宋助也离开了。”

      纪然刚只顾得很那群大妈理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听向弋这么一说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她深吸了口气在他耳边道:“那你离远点。”

      他还没来得及想她要干什么,就见她忽然捂着胸口闭眼倒地。双手双脚直直的地伸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弋:“……”你怎么会如此熟练。

      人群顿时像湖里的涟漪一样四散开来,闹不清这是碰瓷还是真的和自己吵急眼了气的倒地不醒。没人愿意做个好事还招惹一身麻烦。

      众所周知,戏精是一种会传染的病。

      向弋蹲下身把她扶坐起来抱在怀里,甚至还假模假样干嚎了几声,雷声大就是不见泪水。他看了看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把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我数三二一,你睁眼我们一起跑。”

      “三。”

      他“二”都没喊,纪然如同诈尸一样已经跳起来冲了好远。

      向弋:“……”

      散落的人群里有人喊:“这俩人果然是骗子!趁这男的没跑,快截住他!”

      向弋跟个保龄球似的冲破了一层又一层围追堵截,他追上纪然,又跑回了来之前的小巷里。狼狈之余还不忘抱怨她:“说好的三二一怎么提前撇下我一个人跑了?”

      纪然也挺累,她想到之前悄无声息撇下自己的林洲儿和宋钉钉,便说:“我以为坑队友是我们组里的传统项目。”

      向弋:“……”

      她停了下来,“怎么不说话了?”

      “tired”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骷髅与奶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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