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悬疑]》千树颜双

15、骷髅与奶糖15

　　时间一点一点在接近，粉裙女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那边宋助也离开店里不见了。如今两头跟的目标全都丢失，向弋一阵心烦意乱。

　　纪然面上淡定，脚步却慌张的不知要往哪走，只得问向弋：“组长，我们去哪？”

　　如今时间去哪也来不及，只能选择拼一把运气。或许兜兜转转蝴蝶效应又变成了轮回。他截住纪然，“还去案发地点。”

　　所有都是模糊的，只有案发地点是清晰的。

　　他也不知道粉裙女人因为刚刚的事情会不会选择去其他地方，更加不知道宋助也会不会在另一个地方相遇。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在正常时间线里，粉裙女人遇害的地点。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跑进熟悉的拐角，又听见了熟悉的口哨声。

　　纪然秉着呼吸，看见左拐小巷深处那个粉裙女人和上次看到的一样瘫软地倒在地上。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双手遏制住她的脖颈。

　　他头上带着骷髅头套，和上次一样翻身而上一堵矮墙。向弋甚至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和上次一样径直追了过去。

　　如今事情又重复了第二遍，纪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带着怎样的情绪。她冷静拿出手机报警叫救护车，所有的事情和上次一模一样，瞬间消失的向弋，盘问怀疑她的小警员，忙于抢救的医护人员。

　　前几次的营救太过顺畅，以至于让她有种任务很容易的错觉。于是这次他们翻车了。

　　到了警局那小警员上来就问：“你报的警？”

　　看着他熟悉的脸，纪然恍过神：“对，我报的警。”

　　“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和上次一样，她回答的模棱两可：“路过。”

　　“路过？”小警员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却没了上次的怒气，居然意外地好言好语引导她：“在这之前你都看见什么了？看见凶手了吗？”

　　　纪然猛然想起来，这次没了林洲儿袭警逃跑，在警局的处境忽然没了上次那么窘迫。她低头想了想，如实回答：“我听见有人在吹口哨，刚拐过去，就看见有个带着骷髅头套的男人翻墙跑了。”

　　“骷髅头套？”小警员皱了皱眉，“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没有了。”

　　“实话？”

　　　“实话。”她的确没有撒谎，只是少了向弋那段。

　　男警察又问：“你描述只是你描述的，至于真实性有待调查。所以除了你，根本没有其他人看见凶手对吗？”

　　明明被怀疑否决，纪然却出乎意料地冷静：“可以这么说。”

　　“认识受害者吗？”

　　她眉毛心动了动，“不认识。”

　　听见这三个字，他态度忽然没之前那么温和了。“你在撒谎。根据周围群众提供的消息，受害者出事前被你和一个男人跟踪过，现在那个男人不见了，你还想替他隐瞒吗？”

　　纪然发现兜兜转转搞这么一出，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见她没吭声，警员又加重了语气：“你们两个为什么跟踪她？”

　　“迷路了，问路。中间出了点误会想要解释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误会跟踪她了。”纪然揉了揉眼睛，“如果真和我有什么撇不清的关系，我直接跑了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报警还被你们带到这来？”

　　“看似你交代了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模棱两可。”他忽然将手里的资料夹摔到她面前，“没有目击证人！所有人事情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怎么确定你有没有撒谎？！”

　　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故意装腔作势唱一副红脸，纪然撇去面前乱糟糟的纸张，忽然笑了：“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该怎么做？抗下罪名？”

　　上次被训的跟小学生一样不能还嘴，如今掌握了先机倒把他气的哑口无言。纪然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她还没得意两分钟，听见身后有人喊：“季老师，你跟我来到二楼，有个案子需要你来帮个忙。嫌疑人死活不开口凶器扔哪了。”

　　她忽然想起来这个点季深也莫名其妙来警局了。纪然吓得一缩脖子，和上次一样迅速戴上衣服后面的帽子，用手挡住脸，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反正过会儿付史会过来带自己走。

　　看她突然间畏手畏脚的，记录的男警察生气地敲了敲桌子，“严肃点！赶紧说说跟你一起的那个跑了的男同伴。”

　　相同的台词她都要听麻木了，对面拿出她填好的那张表，摸了摸下巴道：“纪然，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得跟你们家里人联系了。”

　　纪然低了低头，生怕背后的季深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越是在意，事情的发展越是诡异。忽然有个陌生声音由远及近从背后传来：“纪然！有个叫纪然的吗！”

　　她脑袋忽然嗡的一声，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小警员闻言忽然站起身，紧张又中规中矩打了个招呼：“队长好！”

　　她弱弱回过头看见有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身边是一同来的付史。纪然不敢侧头，只敢用余光看见季深停在了楼梯中间。

　　付史打趣道：“来接你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焦虑？”

　　她当然焦虑了！刚刚名字喊的那么大声，季深肯定听见了。她本来还想找机会跟他讲讲自己的工作，如今这些没解释清楚，她自己倒先被当做嫌疑犯差点拘了起来。

　　纪然把帽子拉紧，小声道：“我是不起可以走了。”

　　“我都亲自来了你说呢？”

　　她低着头把自己包裹地跟个松花蛋似的。想拽着付史赶紧离开，季深站的那个位置她一点余光也不敢瞄。

　　付史在后面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看见我哥了。”

　　他一愣：“你还有个哥？”

　　纪然一刻也不想停：“很奇怪？”

　　付史顿了顿，“也不是，只是没怎么听你提起过。”

　　纪然拉着他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才来多久，且不说我这边，你们几个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说的也是。不过他肯定看见你了，你从他眼底下就这么跑了，回去要怎么跟解释自己在警局的事？”

　　纪然松了口气，“那没事，反正过了今晚时间又会回到1号中午，到时候他也不记得今天得事了。不过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记得上次可比这次晚多了。”

　　“好消息！”付史鲜少露出激动的表情。

　　“抓到凶手了？”

　　“宋助自己承认了。”

　　她一愣，明明和设想中的人一样，可总觉得这次顺利有些过头了，“他怎么自己承认了？还是因为被向弋当场抓住无法狡辩才承认的？”

　　付史忽然停了下来：“只有你和向弋近距离接触过凶手，所以宋助到底是不是凶手，还要过去和向弋一起确认。”

　　纪然点了点头，她自己也秉持着怀疑的态度。这次时间循环的时候，宋助很多时候并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虽然惨剧并未发生，但她也不确定到底是宋助真的没去，还是真正的凶手去了隐藏在暗中。

　　“所以宋助在哪？”

　　付史挑眉，“就在警局，虽说是向弋抓住了他，但我们不能滥用私刑，在别人眼里时间线是正常的，所以我们还得跟局里的人合作。”

　　“所以你的意思是……”

　　“向弋在审讯室，我们从哪出来的还得回哪。他恶作剧似地弯起唇角轻笑：“所以你可能还会见到你哥。”

　　纪然眼前一黑，差点窒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