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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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语地走在楼层走廊上，夜神月一抬头，却发现有人挡在了前面。
娇俏美丽的弥海砂穿着白色吊带裙，显得美丽又妩媚，只是这分美丽与妩媚之间却暗藏了一份强忍的不满。此刻，她正靠着白色的门框，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目光看着眼前走来的两人。
“阿月，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原来，你是跟Layne小姐在一起啊……”她走过来挽着夜神月的手，仰面对他微微一笑，无限柔情，“那么，阿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夜神月只能用平静的反应掩饰此时的尴尬，“呃……好，好吧，那，钟翎小姐，我们先失陪了……”旋即拉下海砂的手，用力带着她走进了房门，然后反手一推门，将门内门外变成两个世界。
钟翎默默地看着夜神月带着海砂进门。房门关合的瞬间带起了一阵气流，冲在她身上有些微凉。她下意识地去环紧衣服，却触摸到了刚刚夜神月给她的外套，是浅棕色的呢子大衣，看着就是温暖的感觉，摸着柔软又舒服。就像是夜神先生的人，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她想了想，还是将衣服脱下来搭在了手臂上，看样子现在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去把衣服送进去，还是先等一等吧。她转过身又踏上楼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理石面的楼梯上铺了白色的防滑地毯，和L办公室里一样。记得从前在美国的时候，L的木色别墅里也总是铺满了白色地毯，他也总是赤脚在上面走来走去，然后，自己常常穿着单鞋在他门前徘徊着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退出去。
而那是他也总是抬头看上一眼，然后又匆匆低下去，含混不清地抛来一句“Come in”。
那是……毕竟与现在不同了吧。
她默默地走在这一段带着简约风格地楼梯上，觉得现在有点像做梦，两天前她还在大洋彼岸分析着组里同伴给她地实验数据，此刻，她却在东京的大楼里默默向前。
楼梯走到尽头的时候，又有一片阴影投射过来，抬头去看，是冰冷的人影。
L倚靠着楼梯转角的雪白墙壁，仿佛那雪白和他白色的衣服似乎要融为一体。他苍白的身影在一片明黄的顶灯灯光中显得无比落寞，也带来另钟翎无言的冰冷气息。此时的L像往常一样没有笑容，可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他那脸上陌生的表情。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地女生，没有表情地脸上却有深刻的疑惑与无法掩藏的质问。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L终于开口，这冷冰冰的话语已经说明了他已从楼梯口上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是应该让渡来给你送资料。”
本来无言而低首的钟翎终于抬起头来，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终究没能说出口。L，你还需要解释吗？那么，我是用什么身份来像你解释我一个小时以来做的一切呢？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或者应该是形同陌路的前女友？连自己想象都觉得无比难堪，而你又凭什么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来跟我开口说话？
L，是你太自负，还是我太傻？为什么永远是我，是我踩在你的影子里跟着你前行，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我就会立刻出现，不需要我的时候，就用冰冷的语调和转身离开把我抛弃在深渊里？在你心里钟翎是傻子吗？还是你永远的奴隶？
那么，不如让它结束好了，这种尴尬而带着伤害的关系就让它结束好了。本来都已经两年过去了，我已经可以平静地重新回到我原来地轨道上去了，可是你又出现，你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然后呢，我又像个傻子一样从美国跟到日本来！
其实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跟你解释？好啊，你来的不是时候，那你走好了，还要在这里挡我的路干什么！
想到这里，钟翎隐忍住眼眶里要掉下来的泪水，然后故作从容的报以微笑，
“是么……那还真是劳驾了呢，您可以回去了，资料我会看的。”
L的心里一沉，眼睛里深深的寒意又增加了一层。他回头，看到她眼角的一抹晶莹色彩。是眼泪？
她会哭？……她竟然哭了？在他们曾经相处的一年间，他不是没看过她承受压力，每次她都咬牙坚持着，从来不会掉眼泪……可她现在竟然哭？
钟翎手里还簒着夜神月的大衣，细细的茸毛还残留着刚刚的温暖。夜神先生如此体贴温厚，弥海砂小姐真是好幸福啊。哪里像自己，固执的想念着一个根本不应该去想念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禁握紧了夜神月的大衣，又不免慌乱地在风衣口袋里掏着房门钥匙。
这样的小动作没有逃过L的眼睛。那是夜神月的衣服，现在却握在她的手里。L的心里一紧，夜神月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夜神月……你竟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推开房门，急急地进去，跨进门后又立刻转身想要把门锁起来，回头关门的刹那间，L却已经跨进了自己的房门。此刻，她再也无法忍住自己慌乱的心绪——
“L，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出去……！”
“这房间的钥匙是我给你的。”对方没有慌张，而是静静地陈述。
“好，你不走是吗，那我走。”没有丝毫迟疑，她拎着箱包就准备开门出去，临到门口却被L一拖，竟直直地倒在他怀里。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法挣脱出L的臂膀。
“L，你放了我吧……”她的挣扎渐渐转化为低低的呜咽，“我已经不是那个16岁的女孩了，我拜托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L眼神收紧，难道自己是在禁锢她吗？他握着她手臂的手无意间松开，而又松松地低垂……翎，你说，让我……放了你……是吗？他瞥到她簌簌坠落的眼泪，那是她从来没有表现过的脆弱……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