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69、流言

　　对于松岛而言，结束一段还没有开始怦然心动的恋情，心中仅剩的只有歉意。
　　平子真子剖析过财前喜欢上松岛的真正缘由，那个对奋不顾身的自己早就付出真心对待的他，经历失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松岛觉得应该不会太难过。
　　一来，两人之间名义上展开了恋情，时间却太短，恋人之间的默契都没有养成。就像去游乐场那次，她的小心翼翼被星野评价并不似一对情侣。
　　二来，时间的流逝和繁忙的课业都是治疗情伤的最佳良药。进入新的学年后，松岛是凭借肉眼观察得出的结论，应付学业、工作和社团活动，财前根本没时间为松岛的事情失落。
　　这样一来，松岛心中的歉意也自觉地收了一收。
　　跟切原仍在一个班的好处，他总是很大方地向她分享他生活中的点滴，不管是有趣的还是无聊的，只要是能引起她注意的，都像泄洪般吐露给松岛。
　　当初贸然答应财前，很大部分原因是害怕拒绝后会导致两人之间的尴尬。然而，也是在瞬间冷静后切断了这关系后，松岛心里也存在一定的悔意，尴尬还是如期而至，财前面上虽然没什么，但她心里总有膈应。
　　所以听切原唠嗑她不厌其烦，其中还包括了财前的消息，从中得知他的日子过得确实充实丰满。
　　但被分配跟切原同班也有个相当的坏处，虽然不是切原带来的，也跟他有极大的关系。重新分配的班级，曾经的铁三角仅剩两人，班里去了旧人来了新人，新人中就包括了切原粉丝后援会会长——青木纱织。知道松岛跟切原的关系好，开学后就沾上了她，十分不自在。
　　正当被纠缠了一个月余，松岛忍无可忍之时，青木的诡异行为又骤然停止，显得更加异常。
　　青木的性格外向，对人友好，除了粘人外没有别的缺点，做成了粉丝会会长，虽然对松岛纠缠不清，但却能与切原保持清醒的距离，做到不打扰。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但却炯炯有神，松岛总能见到从她头顶上冒出的精神气，但这几日却消失了，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出于礼貌的慰问，才知道对方正遭遇丧事。
　　丧事啊，这世间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人离开人世，对于有关人者是一件充满伤痛和悲哀的体验，但对于魂葬过数不清的魂魄的松岛来说，却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每件事往大了说，都是小事，不值得挂齿。
　　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年纪家庭，细节特征，松岛很快就将疑问脱口而出，除了是因为职业需要，也存有她的一番好心，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她希望尽早地将目标人物送回尸魂界——即使是不足以挂齿的小事前，她还是将自己放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处理。
　　虽然是她的好意，但青木脸色却瞬间铁青，松岛询问的口吻丝毫没有一丝人情，就像个公事公办的职员。
　　事实上，大部分也是出于公事公办的心理，只是没有同学这一层关系的话，松岛大概率也不会问这些话，算是套着私人感情的公事，或者借由公事来处理私事。至于口吻，毕竟公事办多了，这是惯性使然。
　　察觉到青木脸色不对，松岛也没有继续纠缠，更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眼见着对方面露不适地跑开了。
　　青木自然不会因为松岛的逾越而愤怒，只是心中仍有不舒服的感觉，没见过谁碰见丧事还能那么云淡风轻地审问般，即便不是自己的家属，这样的语气也显得太冷酷无情，看起来相当没礼貌。好在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即使感到不适，也能静下心来想到，这一个月来不断地与松岛交流跟切原有关的事，虽然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但也不至于面露不喜与烦躁，或许，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在当下感觉到被松岛不礼貌地对待后，私下里稍微也跟亲近的朋友抱怨了两句，就这么地，松岛对死者大不敬、漠视生命、冷酷无情这类的流言小范围地流传了开来。
　　之所以是小范围流传，也是因为松岛的存在感太弱，同年级的男生大多只知道有个红发的女同学，知晓了姓名却也没有好奇心知道关于她的种种。原本应该没有人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却因为前段时间与网球部的正选财前交往了，而让部分人又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尤其是女生群里。
　　流言传到松岛的耳朵里，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隔了个周末，在周一的早会后，柴田急匆匆地跑来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听大原同学说的，她说她也是从户部同学那听来的，觉得奇怪，但这种事不好当面问你，就跟我说了一下。”对于这莫名其妙的流言，柴田只觉得替她感到委屈，“我还特地问了星野，她说她上周也在教室里听到有人这么说过，当时她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也不以为意。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无端端地会传出这种话？”
　　就在两人在教室外思考着的时候，松岛想了想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正欲开口说明，身边去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青木纱织。
　　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也没有阻挡别人看她的视线，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也不敢抬头，还紧握着手心拽着裙摆。
　　“我很抱歉，松岛同学——”
　　“是你传出去的？”松岛问。
　　“我……我没有故意说你的坏话，我只是……私底下抱怨了一下……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我也才刚刚听到这些……”
　　“什么事情啊？青木同学你抱怨小光什么了？”一旁正伤神的柴田更不懂了，心急地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绪激动了些。
　　松岛抚上柴田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担心，“是我不对，当时没拿捏好语气。美美，青木同学家里出了点事，而我问候的过程中太过于直接，是我不对。”
　　其实那些流言，多半不是流言，除了“对死者不敬”之外，其他的也算成立。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被吓着了，就跟朋友说了一下，当时心情却是烦闷，但绝不是因为松岛同学啊！事后我想了想，你不会是那种人，但……”没来得及说明白就已经成了这个局面了，对青木而言，这也十分委屈。
　　柴田还是气不过，“你说你跟朋友抱怨过，那就是你的朋友传出来的了，你的朋友嘴巴怎么这么不可靠，乱说一通，对人不冷不忍还只是为人处世的性格问题，但对死者不敬可是人品问题了。你那朋友是哪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抱歉，之后我听到这些流言我会主动跟他们澄清的……”虽然自己也委屈，但青木还是拿出了应有的态度，只是不论如何都不说出传出流言的始作俑者是谁。
　　就算青木不说，柴田也猜出了个大概，午饭时，她将松岛和星野召集起来，说出了她的想法。
　　“是藤原同学吧？”
　　星野默认地点了头，松岛没有反应。
　　柴田接着说，“跟我说这事的是大原同学，但她也是从户部同学那里听来的，户部同学是D班的。我刚刚还特地去找了她，她说班上的女生基本都知道了这事。”
　　柴田所说的大原和户部，原都是高一B班的同学，海原祭的时候大原还担任执行委员将他们的鬼屋经营得有声有色；户部是户部凛，是戏剧部的部员，当时松岛背着骼兄去了剧场，闹出了乌龙被学姐训斥，户部还出头替她说了话。
　　至于藤原，指的是藤原利佳。
　　运动会时在校舍后花园看见藤原利佳和绯山皋月的大型对峙现场，松岛至今还难以忘怀。藤原利佳因为确定自己对财前是恋爱中的喜欢，所以卸下了财前粉丝会会长的身份，给财前递过两次情书，第一次被绯山藏了去，第二次得到了财前郑重惋惜的回应。之后，也没有关于她的消息了。
　　“青木同学与藤原同学去年是一个班的，两个人的关系好着呢！”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高中生之间的气流涌动，大多算是小儿科，经柴田这么提点，这事一点也不复杂。未经世事的女高中生的暗吃飞醋，能想到的小小报复手段也就只有抹黑对方了。
　　但是，松岛和财前已经分开了呀。
　　松岛感到无奈。
　　流言蜚语，无伤大雅，松岛自然不会放在心里，这事经时间推移、当事者的解释，很快就会销声匿迹，真正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你跟青木都说了什么造成了对方的不便？”
　　沉着冷静的星野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事出必有因，不会那么空穴来风，这也是当时听见这种传言后不以为然的原因。
　　星野如此问，松岛也终于有机会跟她们两个说起这个事。
　　她也抱怨了一下，一个月来青木对她的叨扰，以及对方正经历殡丧之痛。
　　原本以为没什么了不起的丧主，换个角度看，的确是个倍感可惜的人物。
　　这是青木跟她道歉之后，另外告诉她的事实。
　　死者——游本勇，一个10岁刚升上六年级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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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