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60、回礼

　　“过了！过了！过了！”
　　一大早切原跑到松岛跟前，激动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咋？昨天的英文小测过了吗？”
　　“不是啊！毛利前辈被考试过了，被录取了！”
　　这算是天大的好事，之前做的事总算没有白费。按正常的思路来考虑，既然才切原都知道了消息，那么东京的那一位肯定也知道了，不需要她来传达。但她替芥川感到高兴，还是想用line骚扰一下他。
　　“但是毛利前辈似乎没什么精神。”
　　“你去安慰呗。”
　　松岛对毛利的后续没有好奇心，至少什么不安、愧疚的心情都是暂时的，只要不影响到跟说近也不远的东京少年的感情就好了。说不定正好相反，让毛利表现懦弱的一面，让芥川好好抚慰抚慰。
　　只要想起芥川，松岛心里便乐呵呵地滋滋笑。
　　平安无事来到3月中旬，白色情人节的日子，收到巧克力的男生们会给女生回礼。虽然没有不是个硬性规定，但也算是约定俗成的协议，会回礼的基本上只有被告白的男生。因为情人节当天送出了本命巧克力，所以在这一天会给女方一个答复。这对于送出人情巧克力的松岛来说，并不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
　　果不其然，到了这一天，切原和南山就毫无动静。
　　南山在松岛生日的那一天也就只有一句仓促的“生日快乐”，更别提这个男女相互确认心意的日子，这个老师就不应该出现在校园恋爱之中。奇怪的是切原，收到了谁的人情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也没有给星野回礼。
　　“她说那个是人情巧克力，让我不用放在心上。”午饭时，松岛和切原留在教室里吃饭，后者这么跟前者说，说得毫无诚意，仿佛这事一点也不重要。
　　“她这么说你就那么信啊？我和美美都认为你们俩肯定是有戏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弱鸡！”星野特地在周日情人节那天来学校给他巧克力，送出的也不是大家一起完成的曲奇，而是特意为切原重新制作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星野嘴硬说是人情，切原竟然还信了？松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那迟钝的邻桌。
　　“嗷？她就是那样说的啊，虽然蛋糕挺好吃的……丸井前辈还抢吃了一口呢。”
　　“你怎么能这样啊？”松岛扶额痛斥切原这扶不起的阿斗，“你这得多伤星野的心啊。”
　　松岛表现得很心痛，尽全身力气在表现可惜，切原看见她浮夸的表演，也开始信以为真，心虚着问，“真的过分了吗？”
　　“太过分了！更过分的是你竟然毫无表示！”
　　就在两人在张牙舞爪对话时，视野内出现了第三个人。戴着厚厚镜片、身材矮小纤细的吉田次郎唯唯诺诺走了过来，掏出一袋捆好的手指饼干，递给松岛。
　　“我吗？”松岛不敢相信地注视了两三秒，确认的确是给她的，才递手过去收下，“谢谢啊班长。”
　　吉田次郎腼腆地点点头，说起上个月有好几个女生给他送了巧克力，虽然是人情，但为了表示感谢他也买了点小零食回送了大家。
　　待他走后，松岛将小饼干在切原面前晃了晃，“看，班长多有心思，你呢？连对自己喜欢的女生都没有丝毫。就算星野说是人情巧克力，只要你对她有那些心思，就应该在这一天好好表现出来，让她知道你重视她啊！”
　　被邻桌狠狠数落的切原，一时无措，似乎委屈又似乎后悔，故意不看松岛。最后还是坐不住，跑出了门外。在门外跟回来的柴田差点撞了个正着，但也没停下问候，就跑远了。
　　“他怎么了？”回到座位上的柴田对这情形一无所知，问道。
　　松岛摆了摆手，“估计去想办法做些补救吧。”
　　“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在后院看见财前同学和藤原同学呢！”柴田饶有兴致地说着所见所闻。
　　她说的藤原，就是隔壁班的藤原利佳了。松岛奇怪着怎么这两人还有联系，她明明记得财前年末时说了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了。再说了，情人节那天还是周日，按理说他并没有收到除她以外的人的巧克力才对。
　　“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柴坦饶有所思，尽可能地在脑子里翻出一个月前的记忆片段，“情人节那天我来学校找门胁前辈等他部活结束，也顺便把巧克力送去给切原，发现排着队给财前同学送巧克力的人里没有藤原同学。她们都扑了个空，我想，藤原同学应该跟你一样，提前一天把巧克力送出去了。”
　　这么看来，藤原利佳也是个坚韧且心细的人，高一刚开学那会儿因为要准备全国比赛，财前的社团活动是很少缺席的。只是暑期比赛结束后，周末他基本都没有去报到，就算人去了，里面装着的也不是他。而藤原利佳竟然能观察到财前“偶尔”的缺席，提前出手，不是很有毅力和诚意吗？打从运动会开始知道她的事情，直到现在，也快五个月了，这期间被拒绝了一次，却不放弃再次告白。松岛打从心底佩服她强大的内心，要是她肯定做不到。
　　“藤原同学这次是真的没戏了，你猜，绯山同学有没有机会？”柴田对这些事向来都是很积极思考的，藤原和绯山因为财前不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绯山既跟财前同伴，年底时家里又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财前也陪伴在侧，可谓事事都占尽了先机。
　　这话放在平日里并没什么不妥，只是目前绯山皋月家中变故，柴田这无心之言听着却不太合适。松岛望着周遭，压了压眉头，示意别说了，见没人注意她们的谈话，放心地叹了口气，“她……现在恐怕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吧……”
　　没多久，外出的切原也回来了。离开时焦急的情绪散去，换来了稍加安心的轻松神情。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但表里如一的切原无需说话，她们也知道，这对“小情侣”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晚上例行巡岗回来，松岛和财前两人回到松岛的公寓里，一进屋就撞见摩可拿相互依靠着看电视，小春也在男生的怀抱里静静地打着瞌睡。虽然知道摩可拿们是双生儿，兄妹的情感相互倚靠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松岛”偎依在“财前”肩膀上，还抱着他的腰，这让本尊看起来，毫无兄妹情谊的氛围。
　　不要仗着是兄妹就出卖他们的身体啊……
　　松岛心中在呐喊，面上是尴尬的沉寂。
　　“小春……”那兄妹俩太腻歪了，松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份尴尬，硬是把小春的名字喊出来掰扯掉这安静的画面。
　　听见主人的呼喊，小春和摩可拿们都有了动作。后者完全没有顾忌松岛的尴尬，还牵着手不放开。
　　不听他们开口说话，松岛快速果断地抄起她的斩魄刀刀柄把自己体内的摩可拿敲了出来，取回了自己的身体，财前紧随其后。回归后的两人发现，彼此的手还联系在一起。财前体温低，但握久了还是暖暖的。
　　松岛马上放开，财前也整理回他应有的表情，逗了逗小春，没多久就往门口走去。她送到门口，财前却让她等一等。不一会儿，他从隔壁房里再出来，给她递去一个精美的纸袋。
　　“这……”是什么？其实横看竖看也知道是情人节回礼，不过这个点数，14号也已经过去了。
　　“忙起来就忘记了，你收着吧。”财前语气淡淡地，一如既往。
　　松岛盯着财前看，相视一笑，愉快地接过纸袋。送出的五份人情巧克力，竟然能收到两份回礼，除了喜悦还能有别的心情吗？尽管白色情人节已经过去了，但是迟来的礼物，这一操作，的确是财前的风格。
　　“谢谢啦！可以看看吗？”
　　财前点头，不说话。松岛拆开纸袋，发现里面躺着一支小巧又包装可爱的护手霜。
　　这……太贴心了……财前也是个心很细致的男生啊，松岛心里对他赞不绝口。对于整条手都是伤痕累累的松岛来说，真的很需要一支护手霜。当然，她自己也会买，只是没想到会有男生送这个，那个人还是财前！
　　她打开盖子闻了一闻，很清淡的栀子花味，她禁不住向财前投去赞赏的目光。
　　“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回礼啊，今天真的太幸运了。”松岛笑嘻嘻地说着，灵光一闪想到了柴田说起在后院看到的那一幕，难不成不是拒绝现场，而是回礼现场？“藤原同学也收到了吗？财前，你真的很贴心啊，女孩子收到这个真的会觉得很暖。”
　　对方皱了皱眉，不太愉悦地回答道，“我没给她。”
　　“那……绯山同学……？”
　　财前还是摇摇头。
　　“想不到你只是缺席周日的训练，就错过了这么多本命巧克力。”
　　松岛收到礼物很开心，就对着他逗逗趣，正准备着要关门说晚安，却听见财前郑重其事地说：“我拒绝了藤原同学，回礼只给了你。”
　　松岛接收到了财前的信息，回味着那句话的意思。柴田撞见的的确是拒绝现场，那就是时候本命巧克力他还是收到了。收到了多少，他没说，但是回礼只给她。该不会是因为失去了对象，所以将本要当做本命回礼的护手霜转送给了她？不对啊，先有回礼对象才会准备礼物，而不是先把礼物买了再决定送礼对象。她那样想，是自相矛盾。
　　在白色情人节这天回礼给女生，不就是……
　　向来敏感的松岛这次迟钝得转不出弯来，她小心翼翼地接上了对面少年的视线。那是清晰的、冷静的、一如既往理性的目光，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这感觉……又不太一样了……